路口（FK版）下——解一一

它们都是仇恨的化身，蔷恨井柏然，井柏然恨蔷，张超恨井柏然，井柏然恨张超，可他们更恨同一个人——他们更恨乔任梁！

如果不是乔任梁陷害井柏然，蔷就不会误会井柏然是出卖G爷的卧底而报复他，张超就不会成为‘帮凶’，付辛博也不会伤心，更不会连累李易峰……是自己造成的这一切，自己才是原凶吗？！

kimi受不了‘罪证’赤裸裸的摆在面前，疯了一样拔着玫瑰，只要能看到的，每一枝都不放过，玫瑰的刺划破衣袖、割破手掌还是停不下来，落在地上的花瓣被踩的稀烂，却更象一滩滩鲜红的血液刺激着催花人脆弱的神经……

井柏然微笑着坐在地上，自己辛苦栽种的红玫瑰被kimi弄得一片狼籍，不心疼，反而说不出的愉悦。

信手拈起脚边残破的玫瑰嗅了嗅，想不到花瓣碾碎后香味真的更浓烈，那人呢？井柏然静静看着不远处的人，是不是坠崖那刻的绝望才是最美？！

第十三章

房门没有锁，替换的干净衣服整齐的叠放在床上，吕扬直接走进浴室，浴缸里放满了水，kimi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脑袋搁在浴缸边对着天花板发呆。

吕扬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小镊子，然后坐在浴缸边，从水里捞出kimi的一只手，低着头仔细清理手掌上的小刺。

玫瑰的刺在手掌上留下血痕，不深，数量却足够遍布整个手掌，刺很细小，吕扬挑的很认真，手势也很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谁让自己以前是做MB的呢，‘疗伤’这种事也算是业务范畴，不知道是好是坏！

“痛就出声，我会轻一点的。”吕扬只是随口说一句，没指望他会回答，所以连头都没抬。

“是他吧？”发呆的人侧过脸看着吕扬，吕扬看了他一眼重又低下头没说话，“18岁的小警察，井柏然，呵，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已经不是18岁的宝了！”

“你和他连话都没说过，却可以记到现在，我对你那么好，却弄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特别的时间，特别的人而已，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吕扬低着头浅笑，kimi转回头继续发呆，“只能说，我们两个的相遇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

“可他也不再是你心里单纯的宝了，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

“能被他利用不也正说明我还有留在他身边的价值嘛。出卖、利用、背叛，我已经习惯了，你没有利用过我吗？戴阳天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吕扬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就象白开水一样淡。

也许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才是真实的吕扬吧！无论他做了什么kimi此刻都怨不起来，吕扬的故事他听过，一出生就被母亲抛弃，16岁被父亲卖掉，现在连心里唯一的牵挂都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换……隐忍到让人心疼的孩子，自己又能怪他什么呢？！

kimi抽回自己的手掌，身体往水里沉的更深，“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还是先把刺清理掉吧，泡在洗澡水里容易发炎。”

“不用了。”kimi挣开吕扬伸进水里的手，把毛巾盖在脸上，不是怀疑他的好意，只是大家既然明确了立场，也就没什么必要再千丝万缕的拉扯不清。

吕扬皱着眉头，见浴缸里的人许久没有动静，只能无奈的起身离开，自己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头，谁对自己好吕扬记得，可惜人总是做不到面面俱到，重要之中还是有‘最’重要，始终都是要做选择的！

（PS：小警察与吕扬的初次相遇参见《番外 LY》）

＊＊＊＊＊＊

kimi套着宽大的浴袍从浴室出来，泡的太久，水早已经凉透，手掌上的划伤一丝红色的血迹都看不出，和手指上的皮肤一样——泛白了。

之前只觉得井柏然鬼主意挺多，可虽然心思多，却不至于到能让kimi把他当对手看的地步，现在的井柏然却不同，他比预计的更可怕，kimi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狠、都绝。

是自己一直以来都低估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一次次的失误，一次次的失控，让kimi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开始害怕自己的情绪会跟着井柏然的方向走。

自乱阵脚是大忌，可kimi真的是不知道井柏然想做什么，又会对自己做什么。生意什么的不过是借口，要自己死的话，自己也不会安好的站在这里，弄不明白井柏然要的究竟是什么，自己就无法应对，事情变得越来越看不清楚，难道自己连游戏开始都等不到？！

在浴室的时候kimi就隐约听见外间有声响，来人似乎只是放了些东西就走了，虽然很久没回来，可住了那么多年的房间kimi闭着眼睛也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哪里。

kimi在房间里看了一圈，视线最后停在床头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新鲜的红玫瑰，进浴室之前还没有的，来人应该是特意送花进来。

花！

红玫瑰！

温室的花圃！

……

‘我这个人心软，所以没把她丢在路边便宜野狗，我把她带回来，然后剁碎了埋在这里！’

呼吸渐渐急促，kimi双手紧拽着浴袍前襟，因为冷，冷到额头渗着汗，冷到身体被冻的僵硬……

李易峰在路边……井柏然带他回来……玫瑰需要肥料才能开花……

不要！不要带他回来！

我留下来，我留下来陪它们，不要带李易峰回来，不要带他去地狱，魔鬼由我来陪伴！

吕扬一出kimi的房间就被井柏然带进了书房，过了一会儿手下的小弟竟然跑来说kimi在房间里闹开了，怎么拦都拦不住，没有上头发话他们又不敢下狠手制住他，只能把人先反锁在房间里。

看到刚才还完好的房间被砸的七凌八落就够让吕扬惊讶，再看到人，吕扬都快吓呆了。

床边的窗户被从中间打碎，kimi正徒手掰着窗户上未掉落的玻璃，坚硬的玻璃扎进皮肤，血顺着手腕往下流……

吕扬突然明白了他这是要出去，因为门被锁了，所以只有跳窗，可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底又是什么事刺激到他了？！

“kimi，快住手！”吕扬冲过去把人拦腰抱住，从窗口拖回来。

“放手！让我出去！”

kimi连踢带打的挣扎着，吕扬制不住他，只能让报信的小弟过来，两个人一起把人按在沙发上。人是按住了，可kimi嘴里还在不住吼叫着‘放手’，手上的血在拉扯间沾满眼前两个人的衣服。

“我带你出去，我带你出去……”吕扬用自己的身体压着他，双手胡乱抚开他额头上散乱的刘海，揉着他的脑袋，想帮助他放松一点，从没见过这样失控的kimi，吕扬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他。

“我会带你出去的，放心……放心……”身下的人得到保证，稍微安静了些，吕扬没有放手，继续揉着孩子的头发，“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小孩用脆弱的眼神望着上方的吕扬，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隐入鬓角，“我……我要见李易峰！就算他死了，我也要见他！”

“他没死……我带你去见他……”

“你总是骗我！我不相信你！李易峰死了！井柏然杀了他！我亲眼看见的！”小孩倔强的否定吕扬。

“井柏然说过会把他们都带回来陪他种花，他肯定把李易峰也带会来了！那个花……花圃里的花都被我拔掉了，怎么还会有花？！”吕扬顺着小孩的手指看过去，地上躺着碎了的花瓶，还有被踩烂的红玫瑰。

“井柏然一定把他带回来了，他就在温室里，我想见他！”

“我带你去见他吧！”井柏然站在沙发边，冷漠的眼神与沙发上混乱的两人成鲜明对比，“我带你见李易峰，怎么样？！”

吕扬松开手，靠到沙发另一头，井柏然就跟在自己身后进来的，在一边站了不少时间了。

“不想见李易峰吗？”kimi有点呆住，直到井柏然朝后退了一步做出象要离开的样子才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拽住井柏然。

“宝！别……”

“闭嘴！”井柏然回头堵住吕扬的话，心软也要有个限度。

吕扬靠回沙发，看着kimi被井柏然带走，刚才那一闹，吕扬有些累了，况且井柏然不准自己干涉，自己就不能追。李易峰是没死，但也不在这里，井柏然才是骗他的人，但吕扬没办法告诉他！

＊＊＊＊＊＊

“李易峰呢？”不是说带我去见他吗？kimi不明白为什么井柏然只是把他带到了客厅就不再走了。

井柏然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按动茶几上的遥控器，示意kimi看背后，背后超大屏的液晶电视已经打开，不是电视节目，画面里是一个医院的病房，kimi盯着电视屏幕，着了魔般一步步走近。

摄象机镜头应该是安装在房间近屋顶的某一角，所以几乎可以俯视整个病房，房里除了病房必备的一些设施外只有一张床，李易峰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没有戴氧气面罩之类的东西，kimi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的脸。如果不是有人正走进房间，整个画面就象静止的照片一般。

kimi蹲在屏幕前，平视床上的人，走进病房的男人穿着黑西装，明显不是医务人员，他走进房间后就坐在窗口的椅子上，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针筒把玩。

“他……？”男人拿着针筒不时看看床上的李易峰，kimi直觉这不是个普通的访客。

“他只是我派去照看李易峰的。”井柏然走到kimi身后，陪他一起蹲在地上看着屏幕，“我的人做事很有分寸的，李易峰除了一点外伤之外连根骨头都没断。本来明天就可以出院的……”

本来？！kimi一下转过头紧张的看着井柏然，他说‘本来’，那现在呢？！

“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好玩，所以给他加了一针麻醉剂。”井柏然捏着kimi的下巴把脸转回屏幕，同时握起他的右手，用他的食指勾画着屏幕里李易峰的脸，“他睡的真香，要是能一直这样睡下去多好。”

手指在他的脸庞留下丝丝血痕，魔鬼在自己耳边声声诉说，胸口开始发闷，小孩红着眼眶想收回无力的手指，只是魔鬼握的太紧，小孩只能颤抖的被困在怀中。

“不想他醒有很多方法。比如再加一针麻醉剂，又或者……”井柏然拉着kimi的手指来到连着李易峰身体的输液管，“针筒里什么都不加，直接打在这里……”

紧贴着kimi的耳根，井柏然慢悠悠的说着话，怀里人的颤抖以及顺着自己手指流下的滚烫液体都让井柏然非常享受。

“空气会沿着这里进入血管，最后到达心脏……他一点都不会感觉疼，很快，以后都不会再感觉到疼了……”

手指被拉着从输液管滑向李易峰的手背，肩膀，胸口……

眯起眼，视线转向身边的人，井柏然也正在看他——笑着看他咬碎牙齿。

井柏然知道和kimi硬碰硬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只有抓住他的弱点，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折磨，动李易峰一根手指远比断他自己一条手臂更能让kimi痛。

kimi突然一把推开井柏然，井柏然跌坐在地上，kimi又抓起他的衣领把人拽向自己，“放了他，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也很无辜，你放过我了吗？！你们谁放过我了？谁帮过我了！？”

反过来逼近kimi，魔鬼的狰狞完全压倒眼前的人，“你犯的错，让李易峰来还，很公平啊！我不会放过他的！”

“还？！你要什么？我来还，我来还！”kimi撕吼着扯掉自己身上的浴袍，赤裸的跪在地上，用冰凉的嘴唇亲吻魔鬼，“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们怎么对你，我全都还给你……”

有人抱紧自己的身体，嘴唇一路吻过自己的脸庞、脖颈，手指抚过自己的皮肤，只有两个人的情色空间却点不燃心中的欲望。

“我说过，我对付辛博碰过的东西没兴趣！”

kimi感觉得到他比自己更冷，他要的确实不是这些，那他要什么？kimi放开井柏然，低头在自己身上寻找，自己还能给他什么？！

“对了……种花！”kimi兴奋的抓起井柏然的袼褙，“你不是想我留下来陪你种花吗？！拿我做花肥啊，我留下来陪它们！”

井柏然冰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kimi急了，双手拽的更紧，除了这个，自己真的没什么能给他的了。

“我们现在就去！你要从哪里开始？手，从手开始好不好？要……要不腿？啊？！我真的是自愿留下来的，你说句话啊！”

kimi越说越激动，井柏然却依旧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他越没反应kimi就越失控。

“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会给的，你说啊！……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换李易峰吧！不要什么都不说，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

摇晃着井柏然的身体，kimi从撕吼到哀求，最后无力的抵在井柏然胸口象一个真正的孩子般痛哭……

小孩的手几乎要把井柏然胸前的衣襟拧破，手上刚结起的痂又渗出血，染红周边的布料，崩溃的意志通过眼泪发泄出来，竟然让井柏然感觉到了烫。

手掌停在他后脑的发梢边，井柏然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不是不想告诉他自己要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堵了回去。没错，就是被小孩的痛苦崩溃堵回去的。

井柏然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痛苦的画面会和小孩的脸重叠，只觉得哭声是这么熟悉，眼泪是这么烫，让他痛苦不是自己的目的吗？！心里的异样又是什么？自己看到的是他的痛苦，还是自己的？

“你是乔任梁吗？”井柏然轻轻揉着抵在自己胸口的柔软头丝，痛哭的小孩根本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知道埋在他怀里摇头。

井柏然低头看他，你不是我认识的乔任梁，我认识的乔任梁有骄傲，有倔强，你不是，不是……

手从后脑往下移，井柏然摩挲着滚烫的脖子，突然收拢手掌，死死掐着小孩的脖子把人按在地上。

你根本不是乔任梁！不是那个强势的乔任梁！

乔任梁不会服输，乔任梁不会这么软弱！我讨厌象你这样软弱！

把乔任梁还给我，把那个骄傲倔强又狡猾残忍的乔任梁还给我！

小孩开始还蹬着双腿挣扎，手指抠着脖子上的手，试图掰开它，渐渐却不再挣扎，用最后的力气把涨红的脸转向电视的方向，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望着屏幕。

井柏然不可思意的看着他，他在干什么？！连呼吸都变得奢侈的时候他还在笑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会死吗？！

脖子上的手缓缓松开，皮肤上留下青紫的痕迹，小孩仍然侧着脸，笑的更深。

“我真恨你！”井柏然压在小孩身上，咬着他的耳垂呢喃。

小孩眼里只剩下熟睡的李易峰，温顺的任他抱着。

身上人的动作不带感情，甚至感觉不出一点点的欲望，单纯的撕咬，小孩清楚的感觉到他只是在通过凌迟自己的身体来发泄内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