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冬萦王的儿子杜宁特别喜欢召集好从别国抓来的奴隶,用弓箭射杀,
可当他遇见倔将顽固的奴隶白枫旋时,
那拥有不听天由命的眼神的男人深深吸引着他。
头一次,他的箭所射的地方不是喉咙……
当白枫旋遇见杜宁——那个弑血的太子时,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但是,当他听见那个常以捉弄他为乐的男人要迎娶王妃时,他才突然醒悟,
低贱的他……根本不配……
楔子
白家,被誉为神医一家,只要是正统的继承人所生下的儿女,通常都会有天生的行医能力,他们对于药草的认识几乎可以说一出生就灌输在脑子,不必教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山上各式各样的药草及其功效。
然而,这样的家族却也常遭到人的羡慕及忌妒。
某天,冬萦、梵络、维杰、琢以这四个所有国家中为首的大国发动了战争,也就是同时,白家被安了个背叛祖国的罪名。
原因无他,白家的当家白蚀按照祖先遗训,遵守中立状态,他们不仅医治祖国的军人,更医治了许多别国的伤兵,甚至还主动去治疗祖国的大患——人称世间四大国的四位大将军。
对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国而言,白家的举动无疑是在让国家更快走向灭亡。
因此,祖国灭了白家,大王更把白蚀与他的妻子的尸首高挂在城门上,让他们死的没有尊严。
然而,白蚀的四个遗子却在他的堂弟与好友们的极力帮助下,逃离了祖国,但因为正逢乱世,四兄弟被打散在各地,都正巧被那四大国捉去当了奴隶。
长子白枫旋在冬萦。
次子白洛旋在梵络。
三子白硕旋在维杰。
么子白宁旋在琢以。
四个具有神医血统的白家血脉,在分隔四地的同时,也编织着他们四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第一章
四周用着厚毛毡盖住,不许任何一点阳光照射进来,冬萦王杜烙躺在最为黑暗的地方,他披头散发,但眼神中的傲气却仍是能震慑住许多人。
“父王。”杜烙的么女杜黎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战甲,威风凛凛。“黎儿刚刚征战回来,尚未更衣,还请父王原谅。”她微微低下头,没有直视身为父亲的杜烙。
这几年来,各国的战争纷纷爆发,她虽贵为一国公主,也是需要去征战的……尤其是当冬萦王无法亲自君临战场时。
“只有你?”杜烙尽管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但他的声音却是宏亮而无法令人抵抗。“宁儿呢?”他眯起双眼,厉声道。
杜烙有两个儿女,长子杜宁及么女杜黎。然而,比起骁勇善战的公主杜黎,杜宁显得慵懒而不受教。
他虽然被封为太子,但对于人民而言,他们总认为是因为杜烙只拥有这么一个儿子罢了。
疏不知,杜烙不立杜黎为未来的女王而立杜宁为太子并不是因为重男轻女,而是因为比起杜黎,看起来没有用处、整天只会花天酒地的杜宁是可怕的,他的府城甚至比被誉为最有心机的公主杜黎还来的深。
总之,只要是知情的人都不敢随意背叛冬萦,因为除了卧病在床却还握有许多国家生死大权的杜烙之外,杜宁与杜黎这对兄妹,却也万万不可轻忽。
“我想……王兄应该还再玩折磨奴隶的游戏吧。”杜黎深知父亲的脾气,她较为含蓄的说着杜宁的恶癖好。
“游戏?说的可真好听。”明白杜宁在搞什么把戏,杜烙握紧双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黎儿,去看看吧。”
杜烙本身患了一种奇怪的疾病,他不能晒到阳光,要不然将会暴毙身亡。所以即使他想要亲自训斥儿子,还是得先命乖巧的杜黎先行收集他的“罪证”。
“是,黎儿马上去。”对杜烙微微颔首,杜黎转身走出这一片黑暗的寝宫。
当她把厚重的殿门关上时,黑暗,吞噬掉一切。
宫内,杜宁的寝宫。
虽然说是寝宫,但实际上这里大到令人瞠舌,说它是庭院还嫌小了些。
“太子殿下,已经把奴隶都召集好了。”下人来到躺在软席上懒洋洋睡着午觉的杜宁面前,他半跪在地,如此说道。
“嗯?”半睁开双眼,杜宁有些漫不经心。他离开一旁服侍的美人的酥胸,接过下人递来的弓箭。“下午的运动时间又到了。”他大打着呵欠,一副习以为常。
“太子殿下,请问这次是要集射还是一个接一个?”另一个下人站在外头,他高声问道。
慢慢的脱下服侍的美人儿的衣物,杜宁一边逗弄她的敏感带,一边问道。“怎么样?美人儿,想看哪一种?”
杜宁有个十分奇怪的嗜好,他喜欢每几天就换一个女人,然后天天问她们喜欢哪一种的残杀方式。
而通常能让杜宁留在身边超过一个月的女人,不超过五个。
娇艳的美人贴近杜宁,她尝试解开杜宁的衣带。“玺儿比较想看看一个接一个的弑杀……”她的话尚未说完,随即被杜宁的挑逗逗得喘息不已。
落玺儿服侍杜宁已快一个月,这几天,她天天都忍受着杜宁可怕的残杀。然而,身为发泄用的玩物,即使被那扑鼻的血腥味用的晕头转向,她还是得露出开心的微笑,佯装非常快乐。
“太子殿下?”下人站在门外,他听见门内的骚动,显得尴尬。
停止对玺儿的逗弄,杜宁重新整好衣带。“一个接一个叫来。”他如此命道。
“是!”终于能不再听到女人的娇喘声,下人如释重负的飞奔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下人们一人捉着一个奴隶,然后排队等着见太子。
“叫过来吧!”杜宁与落玺儿窝在寝宫外的花园,他俩坐在小亭子里,虽然表面是在赏花,实际上则是准备要“玩游戏”罢了!
当下人拉了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孩子时,落玺儿有些胆怯的缩在杜宁怀里。“天啊!是一个小女孩啊!”
虽然她落玺儿是个侍寝的妓女,但恻隐之心她不是没有,看到同是女人的奴隶要被射杀,不免也是会害怕。
微微推开落玺儿,杜宁大笑:“别怕!久了你也会觉得好玩的。”随后他拿起弓箭,站起身来。“叫什么名字?”
女孩颤抖着,她的声音无法维持稳定。“奴……奴凐。”她说道。
“奴凐?挺不错的名字,不过……”把箭头瞄准好奴凐的喉咙,杜宁的眼神变的冷血。“你的性命将会被我终结。”
手一放,箭射了出去,奴凐还未感觉到痛楚,鲜血却已染红了她的上衣。
一箭被射穿了喉咙几乎可以说是必死无疑,奴凐倒卧在地,有一下没一下的做着最后的挣扎。
看着刚刚认识的女孩被杜宁用箭冷血的刺穿喉咙,落玺儿有些害怕。“四周……都是血。”
然而真正使她害怕的不是满身鲜血的尸首,而是狠心的射杀他们的杜宁。落玺儿老早就把身体献给了杜宁这尊贵的太子,可是对她而言,这太子并不是个会沉溺于女色的男人,相反的,曾有个前辈因为不小心说错话,结果当天下午,站在他面前等着被射杀的不是奴隶,而是前辈自己。
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贫穷,然而落玺儿倒认为,她宁愿跟着一个淳朴老实的男人过着三餐不继的日子,也总比待在这可怕的太子身边好。
“怕血?”轻声笑着,杜宁拉过落玺儿,硬要她睁大眼看着奴凐的尸体。“等你看久了,也会变的嗜血的。”
再命人拉一个奴隶过来,这次,是一个看起来与杜宁差不多大的男子。这男子一走进来,不知为何,有股比女人的体香还要令人销魂的清香拂过。而更惊为天人的是这男子的面貌。
他的面容虽称不上妖冶,却也是能让众人神魂颠倒的出众,一点都不像是个饱受折磨的奴隶。而那眸子……就像是会说话一样,单单只是注视着,就彷佛能道尽古今千万事。
而他沉默的时候,那气质却也胜过许多回眸百媚生的红颜。这样的男人……说是奴隶,倒也没多少个人会相信。
“叫什么名字?”愣了片刻。按照惯例,杜宁问了他名字。
那男子和刚刚的奴凐不同,他的表情毫无惧意,但奇怪的是,他的上衣早已残破不堪、甚至还染有鲜血。
“……白枫旋。”白枫旋面对杜宁手中的弓箭,他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白枫旋?
打趣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杜宁维持着拉弓的姿势。他注意到了此人身上的衣物异常破烂。
“衣服……怎么回事?”没有马上射穿白枫旋的喉咙,杜宁不由的想多知道眼前这男子的事情。
他头一次看到不怕死的奴隶,甚至,还敢用清澈的双眼直视着他。
“刚刚在包扎一个病人的伤口,因为没有麻醉用的药草,所以他痛的直扯着我的上衣。”说话非常稳定,白枫旋仍是直盯着杜宁……应该说,他在看着落玺儿。
“你在看什么?”不悦的问道。杜宁不喜欢白枫旋盯着玺儿。
“太子殿下。”突然笑了一下,白枫旋看着落玺儿。“您身旁的她有喜了!”聪明的没唤玺儿为太子妃或夫人,白枫旋用着一双敏锐观察的眼察觉玺儿的怀孕徵召。
“真有此事?”杜宁突然转头,他恶狠狠的怒视着玺儿。
“这……玺儿并不知情。”下意识的抚着身体,玺儿深知,如果杜宁知道她怀孕的话,一定会逼她打胎的。
果不其然,杜宁看到玺儿的不对劲时,他冷声命着一旁的下人:“带她去打胎!”
然而下人还没带走玺儿,白枫旋却又开口:“这样好吗?太子殿下,这样她就无法再怀孕了。”
“殿下!”玺儿一听到自己再也无法受孕,她急的跪在地上拉住杜宁的脚。“求您不要让玺儿打胎!求您了!”
冷哼一声,杜宁踢开玺儿。“你知道规矩的。”
他的女人,除了他的妻子外,都不可以怀孕。
“带下去!”厉声道,杜宁狠心的看着落玺儿绝望的哭泣,而后被拖出去打胎。
等听不到落玺儿的哭声后,杜宁转而注视着白枫旋,他再次拿起弓箭瞄准着他的喉咙。“就某种方面而言,我还得跟你道谢。”他说道。
“你是应该跟我道谢。”白枫旋点点头,他一点都不把杜宁这太子看在眼里。后来,他接着说道:“那女人的孩子有缺陷,就算生了也不会得宠的。”
危险的勾起嘴角,杜宁开口:“你只是一个奴隶罢了!”
他提醒他的身分。
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说话,胆子倒也不小。
“我知道。”白枫旋对上他的眼。“要杀就快杀吧!”
早在白家被灭门时,他就应该要跟着父母魂归西天的,现在又找不到其他三个弟弟,活着……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看到白枫旋不怕任何事物的眼神时,杜宁感到心漏了一拍。他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那……那就像初生之犊一样,好奇的看待这世界的同时,也对这世界充满疑惑。好美!他的眼神……竟美的让他屏息。
“你说你叫白枫旋?”就着瞄准目标的动作,杜宁发觉他竟不忍心杀了这个男人!?
或许说,不挫挫他的锐气……似乎很可惜!
“太子殿下高高在上,其实根本就不必去记一个奴隶的名字。”白枫旋没有回答杜宁的问题,他如此说道。
“的确是不用。”杜宁继续说道:“但不听听他们那种好笑的声音。杀人,就不好玩了!”
语毕,他朝白枫旋的左肩膀射去。
而头一次,他没有射向喉咙。
“唔!”捂着肩,白枫旋闭起双眼来,他的眉紧皱着,好似是在隐忍痛楚。
“抬起头!”杜宁放下弓箭,他走向白枫旋。“给我睁开眼!”
他想见这男人倔强的看着他的眼神,他想看这男人有意无意的冷笑。那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眼神,他还想再看一次,甚至,他想让那双眼印上他的身影!
用手捂着流着血的伤口,白枫旋咬紧下唇,他逼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真是顽固!”抬起白枫旋的头,杜宁端详着他。
紧闭的星眸没有睁开,但杜宁看到他咬紧下唇时,竟不自觉的用手去撬开。“别咬!”他温柔的声音吓坏了一旁的下人。
“太子殿下?”下人小心翼翼的上前。“这人要怎么处理?”
见白枫旋痛到昏厥过去,杜宁恢复以往的面无表情。“把他安置在我的床上,然后传太医过来医治他,记注!如果他留下一点疤痕,我会让太医顶上人头不保!”
“是!”抱起白枫旋,下人往杜宁寝宫的床走去。
“王兄这次怎么会网开一面?”杜黎在一旁看到了刚刚的事,她撒娇着贴近杜宁。
“你没有看到他的眼神……所以你不会懂。”任由杜黎贴近自己,杜宁宠爱的摸摸妹妹的头。
那个男人……不征服他真的不过瘾。
“他的眼神怎么了吗?”不解的问道。杜黎倒是头一次看到杜宁对一个人产生兴趣,而且对方还是身分低溅的奴隶。
拉着杜黎来到刚刚和玺儿待的小亭子,杜宁摘下一朵盛开的花。“说来你也不懂……反正,会让人想去摧毁他就是了!”突然握拳,杜宁看着自己手中的花被捏碎。他冷冷笑着。
“黎儿没办法干涉王兄,可是,父王已经动怒了。”提起正事,杜黎想规劝杜宁别再玩射杀奴隶的游戏。“王兄,你想杀人,可以去战场上杀啊!”
“别设计我上战场!”杜宁看穿杜黎的伎俩,他警告着。“不过,这几个月我是不会再玩这游戏了!”
“王兄在跟我说笑?”杜黎轻声笑道。她这哥哥玩这游戏都快一年多了,怎么可能说停就停?
“反正,我说不会玩就不会玩了,现在我可是找到更好玩的玩具!”杜宁神秘的笑着。他起身。“黎儿,王兄还有要事,不送罗!”
对杜黎告别,杜宁挥辉袖摆,他离开小亭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黎有些不解她的哥哥怎么会突然不玩射杀奴隶的游戏,俄顷,她想起刚刚那个被杜宁饶恕的男人。
“欸!就是你,刚刚那个奴隶是谁?”叫来一个刚刚在场的下人,杜黎问道。
“回公主,那是白枫旋。”下人恭敬的回答。
“白枫旋?”杜黎思索了一会儿,她挥退下人,自己独自坐在小亭子里。“白枫旋……?”她一直重复低喃着他的名字。
随后,杜黎站起身来,她往掌管着所有奴隶的守奴院走去。
“看来,得摸摸这男人的底细了!”她轻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精明。
床边用布蔓与沙罗垂挂着,诺大的床上躺着一个被棉被包裹得紧紧的男人。
“他现在如何?”杜宁走了进来,他看着一旁恭候多时的太医。
“回太子殿下,刚刚血已止住,鄙人也把伤口清理完毕,估计明天就会清醒,一个月后就能正常行动。”收拾着桌上的药物,太医不慌不忙的面对杜宁。“还有,太子殿下,落玺儿在刚刚打胎完毕后,就咬舌自尽了。”毕竟人是死在他打胎完后,说什么也要基于良心为这可怜的女人说说她悲惨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