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事,江湖情+番外——单虾

作者:单虾  录入:10-05

姓齐的公子笑了起来:“你们两人酸的很啊!我是受不了了,我还是去逛逛,你们继续四书五经唐诗宋词吧!”

秦墨言笑着说:“少天,唐公子可是好文采!只怕今天这滕王阁上,唐兄的文采算是数一数二的呢!”

齐少天耸耸肩:“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别人都说你是人中龙凤,既然如此,你也作首诗来给唐公子听听。”

唐承昱在尴尬中缓过神来,也笑着说:“如此甚好,请秦兄赐教。”

秦墨言道:“如此,在下便献丑了。”也慢慢说出了两句诗句:“水天一色碧成山,流水花落几时重。游客归人无心叹,却是秋来春情散。”

唐承昱闭目赏读,却觉这诗句句句锱铢,不禁拍手叫好:“好诗!全诗无情似有情!情在深处不可言,妙啊!”

“可不是趁了你的‘只怕来人不解情’。”秦墨言折扇一摆,当真是文采风流。

唐承昱摆摆手:“秦兄如此人物,唐承昱不敢匹敌。”

秦墨言拿起桌上佳酿,给三人都倒了一杯酒,当先饮下,道:“今日,滕王阁能见唐兄如此人物,也是不虚此行。若唐兄不嫌弃,秦某愿与唐兄成这杯酒之交。”

唐承昱也折服于这人的好文采好涵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多谢秦兄抬爱。唐承昱能够结交秦兄如此人物,也是求之不得。”

身旁齐少天也拿着酒杯:“唐兄好人物,我齐少天佩服!四川唐家如此公子,秦墨言,你又多了一个好朋友!”

此话一出,唐承昱秦墨言均心中一震。

秦墨言双手一揖:“原来是四川唐家的公子,秦某有眼无珠!恕罪!”

唐承昱也双手一揖:“秦兄何言!秦家富可敌国,又善心良足,泽披四海,江湖上人人称道。没想到秦家大公子学富五车,却没那生意人的市侩!唐某何德何能,能结交秦兄如此人物!“

齐少天大笑:“你们别再吹捧了!大家都是朋友,朋友就该喝酒!”抓起酒壶就倒酒。

三人都一起笑了起来。

正喝的欢畅,一个声音从唐承昱的后方传来。

“齐少天!原来你在这!害的我一顿好找!”

三人闻声瞧去,穿的一袭锦袍的贵公子,快步走来,脸上带着笑容。唐承昱看到这身影,差点拿不住酒杯。

正是徐潇。

“徐潇!你怎么来了!”齐少天也笑着说:“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小混蛋到这里来干什么!”

徐潇做出生气的样子:“我不学无术!你学富五车!”

秦墨言无奈的笑笑:“徐公子,怎么有如此雅兴,到此一游。”

徐潇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事,只是听闻这边有很多书呆子,想来玩玩。哎呦!这不是唐公子么!”

唐承昱勉强笑笑:“徐公子,没想到再见面,真巧!”

徐潇摇着头:“是啊!到哪都见到你,真是阴魂不散啊!”却转过头去朝着齐少天:“齐少天,你们怎么跟这唐家‘大’公子认识的啊!”“大”字,明显被徐潇拖了一个常常的音,真是极尽讽刺。

齐少天倒不以为然:“唐公子诗做的好,秦兄欣赏,就这样!这有什么,倒是你,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徐潇眯着眼,喝了一杯酒:“哎呀,本公子忙着呢。翠云楼的姑娘,艳芳楼的姑娘,怡秀楼的姑娘,全城的姑娘我都要兼顾,你说忙不忙!”

齐少天“嗤”的一笑:“你忙你忙!你徐大公子真是忙得脚不沾地!”

说到这里,四人都笑了。

只不过,唐承昱笑的有点苦涩。

齐少天与徐潇似乎极熟络,两人你来我去说的不少,到句句不忘损损对方,在这文人遍地的滕王阁,倒是另一番风景。两人边饮边说,不一会儿一壶酒就见底了,齐少天倒还好,看上去酒量不错,但徐潇,双脸酡红,动摇西晃,连说话舌头都打结了,一看就是喝高了。这不,不一会儿又倒在桌上动都动不了了。

齐少天看着醉的倒下的徐潇,摇摇头:“这家伙,每次都这样,无聊无聊!咱们走吧,这一楼的庸才,看着也无趣!”

“既然你想走了,我们就离开吧!听说这赣江边有家很好的餐馆,咱们去尝尝怎么样?”秦墨言站起身来,眼神朝着齐少天。然后又对唐承昱说道:“要是唐兄赏脸,秦某倒还付的起这几两银子。”唐承昱笑笑:“多谢秦兄,但唐某还有要事,改日定当拜访!”秦墨言也不勉强,扶起醉倒的徐潇,与齐少天下得楼去。

唐承昱孤身一人,在这风景甚佳的滕王阁上,耳边听的尽是无比酸气的诗句,却无任何武林人士的迹象。他心中暗暗心惊,莫不是昨天行动暴露,导致无神教改变计划。但也有可能是光天化日之下,无神教武林人士出入诗会不甚方便,待得夜深伺机行动。于是,唐承昱只得耐着性子,静待天黑。

滕王阁的黄昏如此之美,晚霞红了一片天,夕阳斜斜的打在滕王阁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美的令人心惊。渔家唱着归家的号子,慢悠悠滑行在江水之上。滕王阁诗会在此也告一段落,文人们七七八八地离开,只剩唐承昱一人坐在这日渐黑暗的阁楼上静观其变。

夜色渐渐深了,江枫渔火也熄了,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唐承昱静静的坐着,仔细留意着身旁微小的动静。

细小的哨声划破静寂,却是从那阁顶传来。看来那来人武功不低,竟然冒着坠落的危险,在江风猎猎、高低不平的阁顶商讨要事。唐承昱应声而动,隐在顶楼的阴影中,运起内力静静的听着来自阁顶的一举一动。

“来者何人?”看来阁顶已经来了第二位访者。

“玉人何处教吹箫。”却是句暗语。

“教主有令,万河已擒,一切照计划发展。”冷冷的声音,在这简短对话后,从阁顶飘然而下,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唐承昱全身发冷,“万河”,正是他恩师之名讳。此次恩师被无神教擒去,只怕凶多吉少,而此时掀起江湖轩然大波的赤目之毒,非是恩师绝妙医术不可解。若恩师已殁,此毒必将横行,到时,整个中原武林将落于魔教的掌控。血雨腥风,必将席卷江湖。

唐承昱待阁顶俩人离去,也离开了这滕王高阁。心中苦闷彷徨自不必说,对恩师的担忧也更甚一分。

万河,究竟为何有此能耐,能救江湖之于水火?

这是一段江湖老旧的历史,但是唐承昱自小就熟知。万河,江湖称号“三海医仙”,当年横空出世,医术冠绝天下,武功亦独步武林。据说当年万河与唐家掌门唐守一打赌,他愿服下唐门最霸道的毒药,看看究竟是唐家毒药天下无双,还是他的医术天下无双。此赌约引起了整个武林的关注,赌注亦是巨大:若是万河成功,唐守一必将自毁唐门,自戕谢罪。最终结果不得而知,但“三海医仙”从此未在江湖上出现。武林中传说“三海医仙”已被唐门毒药夺取生命,自此唐门声誉大盛。但不知为何,万河竟没有死,隐居在庐山深处,只留一徒唐承昱相伴,自幼授之于武功,却不曾授予医术。此中是非曲折,恐怕只有当事人自了,而知万河尚在人世者,也是少之又少。

唐承昱当年在万河处成长到十八岁,武功修为已趋江湖一流高手。万河却告知这自幼生长在此的唐承昱,他实乃唐门大公子,需出山为接掌掌门之位早作准备。而唐承昱回到唐门的这几年中,酸甜苦辣、恭维白眼,自是受过不少。作为未来唐家的接班人,唐承昱这半路出家的自是受过不少的仇视,江湖上亦有传闻,对他的身世进行大胆的猜测。对此,唐承昱并不是不知晓,但寄人篱下的他,只得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好在武功尚可,在江湖上略有地位,渐渐的这种难听的话也少了起来。但每次回到四川唐家,或是再次听到,唐承昱还是只能默默地忍受。

此次江湖落入毒药灾难中,万河这位医仙自是唯一能够配出解药的救世主。但此时万河被擒,唐承昱了无头绪,究竟如何是好,唐承昱亦是为难。

下的阁来,漫无边地在空荡的大街上彷徨。

此时虽算不得是初春,但也不是仲夏。夜晚的风颇有寒意,在这瑟瑟寒风中,唐承昱独自行走在南昌府的小巷。对自己身世的叹息,对师父安危的担心,无不紧紧缠绕在他的心上。可是从上次赤目之毒出现以来,也并没有新一轮的中毒案件,这点让唐承昱稍稍放心。但魔教入侵中原,此乃大事,中原武林能否逃脱一劫尚不可知,此次单独行动也不知有没有暴露身份,惹来杀身之祸。是否应该把这消息报于唐门,散于武林,此又是一桩难事。要知,乱世之中人人自危,一盘散沙的武林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成为休戚与共的联盟。只怕又是一场生灵涂炭。而师父仇家不少,若是把师父受劫的消息再散步出去,只怕对师父安危又有不利的方面。唐承昱只能叹息。

第 8 章

第二日,唐承昱打定主意,决定先回唐门一趟禀报师父的现状,再寻办法。正当要去马厩签马回四川,又想到了昨天对滕王阁的两位朋友的承诺,于是牵着马,寻找南昌府上的秦家产业。

秦家是中原第一大富商,而作为富商,秦家却有着很好的声誉。商而不奸,富而有仁,连江湖上行走的好汉也对这不涉武林的秦家敬重三分。而秦家的大公子秦墨言,更是风采翩翩,被无数人称道。

唐承昱并没有花费很多努力就找到了一家秦家的产业,而这里的老板很热情的接待了唐承昱,并叫小厮领着唐承昱去见他们的少东家秦墨言。

秦墨言现居住在秦家在南昌府修建的一座宅子内,还未进宅,唐承昱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清脆笑声。

“是唐公子呢!欢迎欢迎!”却是那齐少天,热情无比拉着唐承昱进入宅子。

唐承昱进的宅来,只见宅子虽不甚大,但布置精巧,良竹花木繁多。不似个大富人家之院,倒似个风雅书生之居。

齐少天领着唐承昱来到主屋,秦墨言已然在等待。还是文雅的气质,秦墨言微微一笑:“唐兄来访,有失远迎,秦某在此请求恕罪!”

唐承昱也笑了:“唐承昱这不速之客突然造访,主人家已经很客气了,何罪之有!”

齐少天却对这文绉绉的对话不以为然,两手一挥,丫鬟就端来了三杯茶。尚未掀开茶盖,就能闻到那茶香四溢。掀开茶盖,只见洁白如玉的景德镇瓷碗中,片片嫩茶犹如雀舌,色泽碧绿,若玉液琼浆,碧液中透出沁人心脾的香气。品一口,唐承昱不禁叫绝:“上好西湖龙井,此等茶水,只怕连皇帝的贡品也不过如此吧!”齐少天笑笑:“唐公子真识货,不过我们秦公子为富不仁的,这点算什么!”

听了这话,秦墨言喝的一口茶,倒险险喷了出来,憋得脸通红,呛得不停的咳嗽。

齐少天赶紧放下茶碗,两手轻拍秦墨言的后背,略带幽怨的说:“我的秦大少爷,你的身子骨弱着呢,别吓人啊!”秦墨言只得无奈地笑笑:“唐兄笑话了。”

唐承昱见这两人感情如此之好,也打趣道:“齐公子,这可是你的错,若以后秦公子有甚三长两短,你可都要负责啊!”

齐少天脸刷的一下红了:“唐公子这说的什么话!”

秦墨言缓过一口气来,带着笑意看看齐少天,又转而向唐承昱问道:“唐兄是否要离开南昌府办理要事?若是方便,不如说出来,秦家朋友多,肯定能帮上忙。”

唐承昱摆了摆手,说道:“唐承昱哪有什么要事,只不过要回四川一趟,许久不回唐门,也不知父亲是否安好。”

“如此秦某也不拦唐兄了,但若是路上有需要,尽管向秦家产业索求。秦家会尽力满足唐兄的所有需要。”秦墨言道。

“如此谢谢秦兄了!”唐承昱急于回去向父亲禀报情况,匆匆告别后骑着“无痕”朝四川奔去。

南昌秦府内,二人在品茶。

“少天,你觉得唐公子值不值得信任。”秦墨言带着笑意看着齐少天。

齐少天微一沉吟:“唐承昱在江湖上名声不错,但江湖险恶,万不可轻信一人啊。”眉头紧皱,低低地叹了声气。

秦墨言放下茶碗,轻轻地握住齐少天的手,深邃的眼眸像是要望进他的心里:“少天,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家人的。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齐少天感受到另一双手传来的淡淡的温暖,低下头,道:“以前,我孤单一人,在梦中都想有一个家。但是,现在我已经有了你,至于家,倒无所谓了。”

秦墨言轻轻在他的额头印一个吻,轻微的呼吸喷洒在齐少天的耳旁:“少天,我要让你有一个家。这个家里,有我,有你的亲人,让你永远不会孤单,相信我,我能做到。”

齐少天轻轻靠在秦墨言的怀里,喃喃地说:“墨言,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我会心痛。”

秦墨言慢慢摸着怀里人儿的秀发,眼光停留在那长长的睫毛,不禁吻了下去:“少天,我答应你,永远永远不离开你。”

唐承昱出得南昌府,一路向西,直奔四川巴蜀之地。奔波大半日,略微乏力,看着神骏的马儿也累的疲惫不堪,便随便在路边找了家饭店,让马儿也休息一下。

路边的小饭店本就是为了来往的人士,简单随便,也没甚好酒好菜。唐承昱并不介意,叫了酒菜就吃。

吃到一半,门口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唐承昱闯荡江湖也有几年,心知这声音八成出自豪放不羁的武林人士之口。果不其然,小小的饭馆门口出现了两个像铁塔般的大汉,其中一个手拿流星锤,另一个手拿大板斧。能使用这种重兵器的,即使武功不怎样,也必定有几分蛮力,加上性子多暴烈,十分难缠。拿流星锤的汉子大声叫嚷:“快点!上好酒好菜招待你大爷!”饭馆老板一看这架势,一步并作三步的走到门口,堆着笑:“两位大爷这边请。”生怕这俩汉子一生气砸了他的店要了他的命。两个汉子骂骂咧咧地坐下,眼睛都没瞟唐承昱一眼。唐承昱倒乐得自在,他还怕节外生枝耽误了要事。

待酒菜上齐,两个汉子往嘴里灌酒,一边灌还一边抱怨:“这酒真像猫尿,忒没味。”饭馆老板吓得直抖:“两位好汉,这是本店最好的酒了,若是两位不满意,两位下次来一定好酒招待……”话还没说完,“咚”的一声,流星锤砸在地下,饭馆老板吓得跑进内室,只敢偷偷往外瞧。

唐承昱瞟了一眼流星锤,掉落的锤子把地下砸出了浅浅的一个洞。他微微一笑,心中便有了三分知晓。这俩汉子并非高手,只不过凑巧有几分蛮力,若是斗起来,他唐承昱对付十个亦是不在话下,心中便略微放心。

静静地吃着眼前的菜,旁边两人的交谈被唐承昱有意无意地听到耳中。

“听说了没,赤目之毒又出现了!真他妈可怕啊!”操板斧的大汉喝了一口酒,大着嗓门说。

唐承昱拿着筷子的手顿时一顿,屏息凝气听着他们之后的交谈。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杭州的苏家老爷苏季华!”使流星锤的大汉接着说道。

“哎呀,也是一代豪杰,想当年也是武林呼风唤雨的人物啊!”

“可不是么!那可是杭州第一武林大家!”

唐承昱听到这里,有些坐不住了。赤目之毒再度出现,只怕魔教下手正在加快。苏季华与唐守一当年关系甚好,只怕苏季华这次殒命,唐家也在劫难逃。想到这里,唐承昱不禁有些担忧。只听到那俩大汉继续言到:“苏家这次真是倒了血霉,苏季华一倒,只怕整个苏家就要倒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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