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陆忆文带着小蝶跑会程家村,并一路理思路。小蝶一个女孩子,现在只身一人,碰到这种事,如果自己不冷静,那就真的
完了。
但陆忆文有一个预感,这件事与陆少游脱不了干系!
程家村。
小蝶家门口站满了围观的人。
“怎么办……忆文,怎么办啊?”小蝶瘫坐在自家院里,眼前是满目狼藉,足以看出当时来抓人的时候的场面。
陆忆文拉起小蝶,小蝶又瘫下去,陆忆文干脆将人揽在怀里:“会有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
“忆文……我就这一个爹……”
“我会想办法的,你别这样,”说着,叫来边上站着的二蛋,“二蛋,你先照顾好她,我出去一下。”说着,将小蝶交给
了二蛋。
但小蝶拉住陆忆文的衣服,泪流满面:“你别走,要是你也出了什么事,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忆文握起小蝶的手,传来的是一阵冰凉:“他是你爹,也就是我爹,我不会放着不管的。”又坚定道,“明早前,我一
定把他带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句末,陆忆文道:“相信我。”
“他们是官,我们只是平民百姓……”
“不要胡思乱想,这世道是有王法的。不要担心,你睡一觉,醒来了就像做梦一样,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我不乱想。”小蝶松手了。陆忆文再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等等!”小蝶对着陆忆文的背影道,在陆忆文正要回头的时候,“你要回来。”
“我会回来的。”
再没有其他的言语,陆忆文离开了程家村,直奔商州府衙。
小蝶在外面待了很久,直到再也见不到陆忆文了才随着二蛋的搀扶慢慢走回屋里。
“你是……小蝶?”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小蝶回头,是两个陌生人。
从穿着看,一个似乎是主子,但那个主子却搀着旁边那个貌似是丫鬟的人,而那个丫鬟脖子上缠着纱布,是受了什么伤吗
?
秋月有些僵硬地上去用力抓住小蝶的手臂:“你说……刚才那个人叫……叫,忆文?”
小蝶看她两眼突出地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后怕,还是回答道:“是的。”
“他……他不是死了吗?”
“死了?”小蝶缩回被抓住的手,秋月就是抓的不放,“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秋月两眼失神地看着地面,又重疯狂地抓住柳雯凤摇晃,“他喊的分明是忆文,我听得很清楚的!
他把那个忆文杀了!我看见赵有之抛……”后面的话全被柳雯凤捂在了嘴里。
柳雯凤对小蝶连声道歉:“她受了打击,胡说的话,姑娘不要当真!”说完,便带着秋月逃也似地离开了。
柳雯凤带着秋月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按着她的双肩:“你到底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秋月像疯了一样,两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回忆,“我看到赵有之抛尸了……是姑爷杀的人,姑爷……姑爷杀
的……”
“少游怎么会杀人呢?他是朝廷命官会知法犯法?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他……他不喜欢你,他跟那个叫忆文的在房间里,后来他把忆文杀了,赵有之抛尸了,现在那个忆文又活
了?”
“什么死了又活的!”柳雯凤都要被秋月给急疯了,“既然那个忆文现在没死,少游就没有杀人!”
“没杀人……?”秋月缓缓抬头看着柳雯凤的眼睛,突然爆发般地吼道,“他不喜欢你,你还这么护着他?!我告诉你,
他在跟别人在上床!!还是个男人!!你想他喜欢你,你就先去变成男人啊!”
柳雯凤懵了,一下傻在原地,嘴里诺诺:“……男人?他喜欢……男人?”
“对!他喜欢男人!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让他看上你!!你以为你肚里怀了他的种,他就会对你好?还不是一样!”
柳雯凤抓着自己的头发,没有频率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你还等什么!”秋月看着柳雯凤很久,幽幽道,“去杀了他,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你抢陆少游了……”
“不……秋月,”柳雯凤找回自己的理智,“你疯了,跟我回去,我们去看大夫。”
秋月笑着打开柳雯凤伸过来的手:“我没疯,你才疯了,你被陆少游迷成什么样,当初老爷安排你们见一面你就半夜睡不
着觉,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把你变成了这个模样!”
“秋月,你别说了,我带你去看大夫,你受了刺激,你会变好的。”
“我能受什么刺激!”秋月推搡了柳雯凤一把,柳雯凤直接撞到墙上,“我受了你的刺激!你就是这么个人,一天到晚只
知道谁对自己有恩,要感恩图报,报个屁!我要是你就去杀了那个忆文,把陆少游抢回来!”
柳雯凤按着墙壁上前,她知道现在的秋月受了之前赵有之的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两人现在也算是相依为命,她自然不能
见死不救。
“秋月,好歹你听我一句。”
“我不会听你的,你的话都是放屁!”秋月揭开围在脖子上的纱布,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商州府衙。
两旁站着衙役,张佑归身着官服坐在堂上,堂下跪着陆忆文。
张佑归规劝道:“程老根杀人抛尸证据确凿,你多说无义。”
陆忆文跪直着腰板道:“今早程小蝶出门时程老根还在家里,试问,从程家村到郊区的河道短短的一个时辰够吗?何况还
要背着一具尸体,以他的体力而言少说也要半天!”
张佑归眼神示意陆忆文注意一下旁边的幕布:“人证物证俱在,你也别厥了,回去吧!”
陆忆文不予理会:“人证可以收买,物证可以伪造,张大人为官清廉,怕是有人唆使吧?”说着,斜眼看向旁边的幕布。
适时,正如陆忆文所想,陆少游撩开幕布只身从里面出来。
“你说的对,”陆少游微笑道,“不过你也不会没听过官官相护的道理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过不准动小蝶的!”
“我又没动她,你现在来救的是她爹。”陆少游气定神闲。
陆忆文两眼直视着陆少游,看着他从旁边走到张佑归旁边,拿起案板:“我这一拍子下去……程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陆忆文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陆少游轻轻一笑,云淡风轻:“你知道我要什么,不是吗?”
第19章
陆忆文两眼直视着陆少游,看着他从旁边走到张佑归旁边,拿起案板:“我这一拍子下去……程老根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
陆忆文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陆少游轻轻一笑,云淡风轻:“你知道我要什么,不是吗?”
陆忆文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你龌龊!”
陆少游有些放肆地笑道:“呵呵,我龌龊?”陆少游双手击掌,马上有人从旁边的帷幕中出来,手上托了个托盘,托盘上
放着块红丝巾,拿到陆忆文面前。
陆忆文原本可以不在意,但那红丝巾上摆着的是一段手指!看那大小应该是小指,指根处还带着渗出不久还没结痂的血液
!陆少游居然可以这样威胁他?
“呵呵。”陆少游依旧笑道,“现在你是怎么想的呢?要我把剩下的九根也一根根切下来给你看吗?”
陆忆文没有回话,眼睛里可以喷火地看着陆少游,而陆少游还闲情逸致一般地拿着案板在手上玩弄。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就
是拿着人命玩弄的贪官污吏!
“那就这样了。”看陆忆文的表情陆少游就知道他不会至程老根于不义,依陆忆文的性子,他们两的事,陆忆文决不会牵
连到他人的。所以陆少游取过一旁签筒里的一根签,扔在陆忆文面前,“给我把商忆文关了,程老根放了。”
张佑归停顿地看了陆少游两秒,视线又转过去看了陆忆文两秒:“这,这个……陆大人阿,你这样办案是不是有些……”
陆少游似乎心情很好地打断张佑归:“公堂上面我就是王法,”回头勾起嘴角但眼睛不笑地道,“你不懂吗?”
张佑归霎时被陆少游的表情和气势吓得两腿有些发软,要不是坐在位置上,恐怕这时已经扑通跪地了。
陆少游严肃地对两旁的衙役大声道:“还不带下去!”
急匆匆上来两个衙役,架起陆忆文便下去了。过程中,陆忆文没有多说一个字,只蹙着眉,可以杀人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陆
少游身上。
牢房里。
陆忆文被关进了之前程老根待着的牢房内。
陆忆文在两人做交换是特地去看程老根的手,想要叮嘱他回去看大夫和不要为他担心什么的,但没想到原以为程老根多少
会有些伤痕,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再去看他的手,也没有被切了手指的迹象!
原来这一切都是陆少游为了抓住他的诡计!
张佑归一向为官清廉,商州的百姓也算安居乐业,平时不会有什么大案子,小偷小摸地也就关进来打几个板子就放出去了
。偌大的牢房里几乎就他一个犯人。张佑归似乎知道这是硬贴过来的冤案,给他牢房里的稻草都是新铺的,马桶也是刚刷
不久的,饭菜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陆忆文一连在牢房里待了几天,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要陆少游不去逼迫小蝶他们,他也就放心了。
该来的总会来,在一天傍晚,陆忆文刚吃过晚饭正对着墙壁发呆的时候,平时给他送饭的衙役有些愁容地过来给他打开牢
房的大门,让他出来,说陆大人要见他。
陆忆文拍拍身上的落灰,穿了几天的囚服还是笔挺的,跟着他们走了出去。一如当年的时候,他虽然年纪小,还是知道什
么叫“骨气”。而现在讲的,不是骨气,它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陆少游没有在外面等他,等他的是那时见到陆少游时配在他身边的护卫。
赵有之从两个衙役手里接过陆忆文,把“陆大人要见你。”这话重复一遍,便拉着陆忆文走出了牢房。
该来的总会来。
陆忆文在心里不断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但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铐的链子。
脚上的链子随着前进的步子,在地上拖得“晃荡,晃荡”地响。对陆忆文而言,穿这囚服,戴这手铐,是一种极大的屈辱
,这会反复提醒他自己的身世,而陆少游就是要他再次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赵有之果然将他带到了陆少游的房间。房门紧闭着,从外面往里看,似乎是一片漆黑的。赵有之解开了陆忆文的脚铐,留
着手铐的钥匙交到陆忆文手里,“你看着办吧。”说完,便在房门上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里面便传来一个慵懒并带有些
许倦意的声音说“进来。”
赵有之示意陆忆文进去,陆忆文用钥匙打开手上的手铐,推门进去。
后脚刚进门,身后的门就被赵有之关上了,房内黑漆
漆的,但随着陆忆文的到来,旁边的灯盏就被点燃起
来。
耳旁,陆少游的声音响起:“想清楚了就过来把字签了。”
偌大的房间里,左边是隔开房间的屏风,右边是陆少游的桌案。陆忆文循声望去,声音正式从屏风后面传来的,似乎还有
其他稀稀疏疏的声响。
陆忆文绕过屏风,来到陆少游面前,陆少游此时裸身半靠在凌乱的床上,怀里是个同样不着寸缕的少年。少年也就大概十
四五岁的样,依偎在陆少游怀里,眼角还带有泪珠,像只受宠的小猫,而陆少游也不时地伸手抚摸他倾泻而下的长发。
此时,少年从旁边取过来一张纸,交到陆少游手里:“好了,你看看。”
陆少游接过那张纸,毫不避讳地裸着身下床,将纸交给陆忆文,又从床头取来一盒红泥:“按了手印我就放了程家父女。
”
那张纸是一张卖身契,契约是终身制,还特别有附属写着不能赎身。
陆忆文看了陆少游一眼,又看看床上躺着的少年。陆少游果然堕落了。
陆少游道:“不要觉得自己委屈了,这也是你自找的。只要你签了,我们回去还是可以和以前那样好。”
陆忆文斜眼看陆少游:“陆大人的想法真是天真,什么叫‘和以前那样好’?我们以前……有好过吗?”
“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给足我面子?哼,真是好大的面子,我商某人承受不起!”说着,便将那卖身契在陆少游面前撕成两半,两片纸页缓缓
落下,飘飘摇摇。
陆少游看着陆忆文的双眼,自然是怒火中烧,在陆忆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往陆忆文肚子大直接打了一拳!陆忆文立即
被打趴下,弓着身子痛苦呻吟。
陆少游二话不说,抗起陆忆文便扔在床上。
陆忆文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就直接撞上了床板,一计闷疼。
陆少游过来,一只脚踩在陆忆文耳边,一只脚半跪在腰侧,低下身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陆少游?三年了,什么事都
可以改变,包括对你的感情!”
陆忆文挣扎着起来,回道:“我也没期望过你有多好,你原本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只不过现在变本加厉罢了!”
陆少游咬牙切齿,斯身而上,有些恼怒地对陆忆文但还是对床上的少年道:“你可以走了。”
那少年有些呆滞:“你……你想要他?”停滞很久以后,泪水便如瀑布般下来,“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之前还说过会对我
负责的!你骗我!”
陆少游轻笑道:“我向来喜欢在做之前调个情。”
“陆少游!我跟你拼了!”之前还楚楚可怜,依偎在陆少游怀里的少年瞬间变成了一只咆哮的狮子般扑向陆少游。
但陆少游轻而易举地将他推下床,自己也下去,在少年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之前,一脚踩在他胸口上:“不知好歹的东西。
”脚上加重力道,便听到肋骨闷声断裂的声音。
少年一瞬间脸色发白,唇边挂下血丝一直到下巴,最后被痛昏厥过去了。
陆少游像是办完件简单的事情一般,掸掸手,喊赵有之进来,赵有之进来后,默不作声将地上的少年带出去,关上门,就
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陆少游回头,揽过逃避的陆忆文:“现在该轮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