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与笨蛋 下——狄灰

能抵挡刑牧一的“热情”，答应他先去预定的那个总统套房，做做“亲密运动”。

萧楠这段时间很忙很累，难得有这样一个跟国内国际的艺术名人接触，他当然不能放过，整个会务期简直就跟打仗一样，

吃饭睡觉都掐着点儿，所以有点精力不济，在车上就睡着了。等到下了车进了酒店，在电梯里刑牧一就心急火燎地亲吻他

，亲得他头晕眼花。进了房间，从门口一路走一路脱，衣裳甩了一地，两个人跟疯了一样，心里都渴望得不得了，还没到

床边儿呢，刑牧一就一把托住他的屁股，让他双腿夹着自己的腰，拿那硬邦邦的东西戳着他。刑牧一简直就是个急色鬼，

抱着他进了浴室，将就这个动作打开了水龙头，两个人就这么洗了个澡。别看萧楠一米七五的个子，但是他瘦得很，才不

到六十公斤，强壮如刑牧一，抱着他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洗完之后刑牧一顺手就把他放在水池子上了，两人紧紧地拥抱、

亲吻，狠狠地进入，慢慢地退出……密不可分，爱到几乎竭斯底里……

萧楠体力不济，刑牧一不敢多要，一次之后就把两人擦洗干净，穿了衣裳准备回家。这间总统套房挺不错的，刑牧一打电

话又延期了一天，对萧楠说：“明天属于咱俩的，谁都不许插队啊！”萧楠浑身酸软，无力地点了点头。

刑牧一带着萧楠神清气爽地出了门，开车去萧宇那儿，一路心情愉快，不由自主地吹起了口哨。路上给兰淑珍打了两个电

话，询问她具体的行车路线。兰淑珍一听他的声音，语气有些生硬。不过刑牧一不在乎，他就是要跟老太太叫板：哼，师

太，您竟敢跟老衲抢道长！啊呸呸呸！竟敢跟我抢我的心肝儿！哼哼哼，我就是有本事让他陪我，还让他带我到你们家吃

饭！

车子很快到了地方，刑牧一跳下车来，一把拎了所有的东西，充当“模范丈夫”，去见丈母娘。上了电梯，他还兴高采烈

地哼歌儿，冲萧楠说：“怎么蔫儿得很？一路都不说话。”

“累。”萧楠轻声说。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说累，只会傻傻地硬撑。当他说累，那就是真累坏了。刑牧一有些脸红，他是挺

禽兽的，人一回来还没歇口气呢，就被拉到床上吃干抹净，哎~~~谁叫他太可口了呢？

“吃完饭回去早点儿休息。要不上我那儿吧，我那儿有按摩椅，做做按摩，解乏。”

“嗯……”萧楠有气无力地答道。

“叮”，电梯到了。刑牧一让萧楠先出，却见他长长喘了口气，脸也一下子就白了，额头上开始冒虚汗。他伸手扶住了电

梯壁，像是站不住。

“没事儿吧？”刑牧一担忧地问他。还想再问呢，就见萧楠慢慢朝自己靠了过来，刑牧一吓了一跳，东西一扔，赶紧就伸

手去接。萧楠浑身无力，直往地上滑，刑牧一赶紧搂住，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指尖儿，冰凉。

电梯门要关了，但是被刑牧一的脚卡了一下又打开了。刑牧一顾不上扔在电梯里的东西，手忙脚乱地把他抱出来，这时候

萧楠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萧楠迷迷瞪瞪地，含糊不清地说了个“电”字，然后再没声儿了。

刑牧一没理他，东张西望看了一阵，终于找到了萧宇家的门牌，然后抬腿就踹。兰淑珍拿着电话开门，嘴里还嘟囔：“楠

楠怎么不接电话？”就看见刑牧一抱着她儿子站在门口。

“快，小汪在家吗？快来给他看看！”刑牧一快步越过兰淑珍就进了门，然后把萧楠放到了沙发上。萧楠已经有意识了，

眯着眼睛稀里糊涂地说：“没……没事儿……我……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怎么了？”萧宇站在刑牧一后头，皱着眉头问。现在第一个守在萧楠身边的人已经不是他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到

萧楠这样儿，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电梯里突然晕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刑牧一说。

“低血糖，喝点糖水，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汪诗敏检查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萧宇，厨房有蜂蜜，给楠楠兑杯蜂

蜜水。”然后她转头跟兰淑珍说：“妈，咱们去把书房那张床收拾一下，让楠楠躺一会儿。”之后又对刑牧一说：“老邢

，麻烦你一会儿把楠楠扶到房间来。”她这样安排，俨然就是女主人的架势。

萧宇去厨房冲了蜂蜜水过来，刚好看到刑牧一扶着萧楠进屋。萧楠不肯让他抱，刑牧一当然“谨遵旨意”，但是搀扶他的

姿势也很暧昧，萧宇心里不太是个滋味。

进了书房躺在床上，汪诗敏亲自给萧楠盖上了被子，又嘱咐了一番，无非是让他按时吃饭不要熬夜云云。刑牧一接过萧宇

手里的水杯，让萧楠就着他的手喝了，然后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摸了摸萧楠的脸，轻声说：“乖，好好睡一会儿，吃饭的

时候再叫你，啊？”

“嗯……”萧楠没力气追究他这种态度让家里人产生了多大的震撼。特别是兰淑珍，简直就跟被点了穴一样，都僵了。然

后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和萧宇转身出去了。

等刑牧一关门出来，汪诗敏还在门口呢。汪诗敏把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四下看了看，见没人了，便压低嗓子，有点不自在

地对刑牧一说：“呃……那什么……我是做医生的，想给你提个意见，你想不想听？”

“嗯，我听着呢。”刑牧一虚心受教。

“咳……楠楠这毛病，主要是不好好吃饭，熬夜给弄的，今后得让他准时吃饭，别由着性子，仗着年轻就胡来。他现在营

养不良，贫血，所以才会有这种情况。这都不算大毛病，但是万一把胃弄出什么病来，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

“咳咳……还有……呃……那个……他这种情况……呃……不能太累……要多休息，还有……不能……咳咳……纵欲，你

……你得悠着点……”汪诗敏说得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然后又说，“你抽空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低血糖只是症状，

要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不然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儿的……”

“哦……”刑牧一也跟着低了头，再抬头，看到了站在汪诗敏身后不远处的兰淑珍，老太太显然听到汪诗敏说的“纵欲”

俩字儿了，那表情就跟被雷劈了一样，脸红一阵白一阵，那叫一个精彩呀！

吃饭的时候简直就成了萧楠的专场“批斗会”，几个大人轮番把萧楠说了一顿，无非是让他好好吃饭注意休息之类的。但

是萧楠一旦专心创作，简直就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眼里除了他的作品，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想不到。于是家里人在

那里教育他，刑牧一就在旁边帮萧楠解围，俨然就是保护“娇妻”的“好丈夫”。

刚才兰淑珍听到汪诗敏和刑牧一说的话了，心里对刑牧一那叫一个恨哪！她觉得儿子身体不舒服，就是刑牧一给害的。“

纵欲”，啧啧，想想就脸红，老太太的思想再开放，也受不了这个词，所以饭桌上没少对刑牧一翻白眼。但是刑牧一脸皮

厚，不管老太太怎么翻，他还是镇定自若，就跟自己家一样。兰淑珍就看着他一会儿低头跟萧楠说话，一会儿舀汤，一会

儿夹菜，简直就像周围的人全是空气一样。老太太不禁恨得牙痒痒。

“楠楠，你还是搬回家来吧。”兰淑珍道，“你现在身体太差了，妈给你好好补补。”

“我没事儿，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萧楠小口小口地吃着刑牧一夹到他碗里的菜，低声说，“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回家，妈给你做饭洗衣服，什么都不用操心。”兰淑珍说，“你自己住，还得自己弄这些。”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好什么呀！没听你嫂子说呀，你得天天准时吃饭睡觉。你我还不知道啊！一天弄你那些东西，不吃不睡，我看你都快成

神仙了！”

“阿姨，您就别操心了，没事的，萧楠都这么大了嘛……”刑牧一看萧楠被妈妈说得不高兴了，赶紧解围，“洗衣做饭这

种事，请保姆就行了。没事的，萧楠的衣服我拿回我那儿，保姆就一起洗了。吃的您也不用担心，我家那个保姆特别会煲

汤，我让她做，然后给萧楠带过去就行了。”

“保姆哪儿比得上自己家里做的呀？”兰淑珍白他一眼，“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哦，你这是把我跟保姆比啊

？！”

“妈！”萧楠无奈地喊了兰淑珍一声，看看她，又看看刑牧一，叹口气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不吃了。你们慢慢吃吧

！”

萧楠现在慢慢也有了自己的脾气，也不知是自己学会独立了，还是被刑牧一宠的，反正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逆来顺受了。这

对刑牧一来说是个好现象，这代表着萧楠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是他慢慢成熟的表现。但是在兰淑珍眼里，却代表自己

儿子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她生气，但是儿子身体不舒服，她也不想这时候骂他，免得他更难受。刑牧一擅于和稀泥，拉

住准备起身的萧楠，把他按在椅子上：“再喝点儿汤吧，这是你妈妈特意为你炖的排骨汤，快，乖啊！”说着，给他碗里

盛了半碗，推到他面前，还冲他使了个眼色。

“对，楠楠，再喝点儿汤。汤比较有营养，喝了好。”萧宇闷声闷气地说着，又朝他碗里夹了一块小排。萧楠看看他，慢

慢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喝了。

第六十四章

晚上兰淑珍就想让萧楠回家，但是他不肯，说了半晌，他还是跟着刑牧一一起走了。送他俩出了门，坐到沙发上兰淑珍就

冲汪诗敏唠叨：“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啊！楠楠是个男孩子，他们俩……”

“妈，现在时代不同了，这种事并不稀奇。”汪诗敏劝慰她，“我看，刑牧一也不是坏人，您也别太担心了。楠楠是大人

，路是他自己选的，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哎！”兰淑珍叹口气，“我现在是管不了他啦！你看他刚才，我才说他两句就给我掉脸色，还扔筷子不吃饭，这孩子越

来越不像话了！”

“妈，您就别操这个心了，楠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啦！”汪诗敏笑道。她其实也不太赞同兰淑珍对萧楠的那种教育方

式，太过保护实际就是害了他。但是兰淑珍是她婆婆，她也就只有心里想想罢了。

“我就是不喜欢他跟刑牧一厮混。你看看刑牧一，一个大老爷们，跟我们家楠楠说话那口气，我听了都觉得酸！”兰淑珍

气不过，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概是气的，“啪”的一下挺用力，把汪诗敏都吓了一跳。兰淑珍站起来就说：“

不行，我给楠楠打电话，让他明天无论如何都给我回家！不能跟这个姓刑的在一起！”

“妈，您别管了。”萧宇终于发话了，一晚上他都挺沉闷，没怎么说过话。他心里其实也挺不是滋味。但是他跟汪诗敏沟

通过，也知道家里人对萧楠真的太过保护了，这样不好。所以即使心里再难过，他也得放手让弟弟自己慢慢朝前走，自己

学会独立，否则真会害了他。

“妈，只要楠楠高兴，比什么都好。”萧宇说，“他好不容易对家里人以外的人敞开心扉，这是件好事。让他自己去处理

吧。他马上就该十九岁了，感情方面，是应该历练历练。这是您和我都不能给他的。”

“小宇，你这话在理儿，但是，刑牧一可是个大老爷们，不是女孩子啊！咱们楠楠跟他……哎！那叫什么事儿啊！再说了

，你说一个男人会照顾人么？楠楠身体不好，病了刑牧一能照顾他么？他哪有那么细心呀？”

“我觉得就挺不错的。”汪诗敏道，“妈，刚刚您也看到了，我觉得他听细心的。有的人呀，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而有

的人呀，天生就需要被人照顾，这就是命！我看老邢就把楠楠伺候得挺好的！我以前呀，看过一本书，讲的是那位著名的

雕塑家罗丹，罗丹在生活方面完全就是个白痴，他完全无法料理自己，一生都依靠别人的照顾才能维持生活，特别是他的

那位情人，给了他生活上的极大帮助。后来他不就成为一位伟大的艺术家么？我觉得咱们家楠楠，说不定就能成为像罗丹

那样伟大的艺术家呢！”

“瞧你说的！”兰淑珍不由笑了起来。萧楠越来越有名气了，兰淑珍脸上也觉得有光。原来她反对萧楠做这方面，但是现

在她却挺为萧楠感到自豪。于是她也自我批评了一番，暂时把对“男儿媳”刑牧一的审查工作放一边儿了。心想，儿子开

心才是最好的，心情不好，影响身体，也影响创作嘛！

就是像要应验汪诗敏说的那番话一样，萧楠那天晚上回去就感觉特别不舒服。那天他们俩没回萧楠那里，而是去了刑牧一

家。刑牧一家里一应俱全，还有那台让萧楠非常“神往”的按摩椅。萧楠是真的累坏了，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坐在车里

稍微抖一下都觉得骨头疼，还一阵一阵犯恶心。到了刑牧一家还没按摩呢，就先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了一次，把晚上吃的

那些全都给吐了，总算舒坦了一些。但是站起来，马上眼冒金星满脑袋的冷汗，站都站不稳，脸也白得跟墙上的白瓷砖一

样。刑牧一赶紧把他弄到床上裹上被子，萧楠就缩在床上发抖，不一会儿就开始发烧。刑牧一问他：“不会是没有清理干

净吧？”之前两个人在总统套房挺疯狂的，但是应该不至于呀！他是老手了，从来没有犯过这种错误。

萧楠摇头，一摇头就觉得晕得不行，有气无力地说：“不是……我……我胃难受……”

“你这几天出去，没好好吃东西吧？”刑牧一担忧地一边拿帕子给他擦额上的冷汗，一边伸手在他肚子上轻轻的揉。萧楠

细声细气地说：“好像是……一忙起来我就……不记得了……”

“你呀！”刑牧一无奈地摇头，起身打了个电话，萧楠听他在那儿对电话那边的人说自己的症状，还以为是给汪诗敏打的

，连忙说：“别给我嫂子打，免得我妈担心……”刑牧一冲他摆摆手，不一会儿挂了电话过来坐到他身边：“我给我妈那

边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呢，一会儿他过来给你看看。我知道你不想让你妈担心，怎么可能给你嫂子打电话。”萧楠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