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纸醉金迷焰剑

「那有什么问题？」

程澄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但见李宜轩神情淡定，将纸张对齐之后每一份都钉在同样的角度，即便是对待小事却一点都不马虎的态度，总是令他欣赏不已。

原就安静的空间因为专注的工作而显得更加静谧，此起彼落的，是两人手上订书机装订的声响，不着痕迹地中止了时间的流动。

恍惚之间，程澄的脑海中不经意掠过当年的画面——

记得那年夏天的尾声，他似乎也像现在这样手里拿着订书机，窝在李宜轩的小套房里帮他整理订期末报告，只是排版才排到一半，他便随手抽出一页和他讨论起来。

起初或许只是闲聊而已，但后来却变成了抬杠，而他因为说不过他，脸皮薄的他当下又恼羞成怒了。

二十八

「你干嘛非得和那个女生一组不可？」少年趴在床上拿他刚出炉的报告扇风。

「凯瑛很优秀，对事情也很有看法，和她同组可以省下我不少力气啊，今天要是换做和别人同组，恐怕报告到现在都还在起草阶段。」

「所以你只是把她当成工具人罗？」

「什么工具人？在你眼中我就这么势利吗？」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反正人家对你好你也没拒绝的意思，在美女面前吃香很得意吧？只差没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哇，这句话听起来酸溜溜的，有人打翻了醋吗？」

「谁啊？我去看一下——」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凶手了。」他张牙舞爪地扑向他，少年笑嘻嘻地躲开，但套房就这么丁点大，再怎么躲还是逃不掉攻击，果不其然一个不留意便被压倒在床上了。

「认不认输？」

「你胜之不武。」

「男人之间不就比力气吗？」

「所以才说你胜之不武啊，你比我高又比我壮，两只手一张开我还能逃到哪儿去？」

「你有从我面前逃开的意思吗？」

「听不懂。」少年半掀着眼看着他，既浓又密的睫毛长得像是两片扇子，他喜欢这双眼，更喜欢他一语不发却又像是拥有千言万语似的凝望。

「你不是一直让我看见你吗？」他摸着他的脸低头在额头上落下一吻，无心之语却是最真诚的心声，少年怔怔迎上他的视线，莫名刷红了脸。

他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突然觉得周遭的气温瞬间似乎高出许多，他清了下喉咙松开少年的手想起身离开，才动了念头，一双细瘦的手臂却伸过来揽住他的颈项，让他差点忘了呼吸。

「原来你有发现吗？我还以为我要等到头发都白了，你才会发现我想尽办法在吸引你的注意……」少年幽幽说道，彷佛这几个月受尽了多少委屈似的。

「要等到你头发都白了恐怕还得等很久哦。」

少年哼了声搂着他埋在颈窝里，他笑着抚摸他的后发，他就像只猫咪似的蹭着他撒娇，让他忍不住想宠他。「好啦，让我起来吧？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今天一定要把报告搞定——」

「老师……」

「嗯？」

「我喜欢你。」

少年大胆的告白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总令他措手不及。见他偷偷探出头来浅色的嘴唇看似欲言又止，让他不得不凑近去把话听清楚。

只是还来不及开口问，少年已经抢先一步堵住他的疑问，唇齿间温润的触感教他一路被牵着鼻子走，从起初的轻点微碰到后来的理智失守，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反守为攻卷着那只软舌温柔吸吮起来，曾几何时饱含了欲望的吻让他把手伸进少年的衣服里头，流连忘返地搓揉着衣衫底下那片平滑的肌肤。

他没想过自己会对同性产生欲望，但无法否认的他确实对眼前这名少年萌生了想要占有他的念头。回想起那天阵雨的午后濡湿的制服紧贴着他削瘦的身躯，他便不禁感到口干舌燥。

「唔、老师……」感觉到栖身在双腿之间的男人某个坚硬的地方似乎正顶住自己，少年因此脸变得更红了。

「呃、抱歉……我这就起来了……」由于肇事者本人也察觉到自己的生理反应不敢再有所造次，正当他想找个理由来结束这出荒唐的闹剧时，少年却搂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老师，你和男生做过吗？」那细若游蚊的声音，字字句句像是在勾引他犯罪似的，看见他颈边冒出细小的汗珠，少年不假思索伸舌舔去，那模样温驯得教他的心神为之一荡。「如果老师想要的话，我可以喔。我是说真的……是老师的话就没关系……」

「程澄我——」他不是圣人，动情之刻哪还顾得了那些道德藩篱，但比起涉世未深的少年，他算是已经一只脚踏进社会，他是否应该在错误造成之前即时踩住煞车？

「老师，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你说你喜欢我只是为了安抚我？」他的踌躇不前让少年有些焦躁，即使双手仍搂着他，但心里却已感到不安。

「当然不是，要是不喜欢你怎会想吻你？」

「那你想和我做吗？」

「我……」在少年直率的目光之前他倒显得担前怕后了。他是喜欢他没错，但很多事在冲动过后便再也无法挽回，他真的已经想清楚要踏出那一步了吗？

「老师……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希望你也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少年说着说着忽然伸手覆住他肿胀的部位抚摸起来，明明技巧生涩到不行，但为了取悦他，他宁可壮着胆子做着他认为丢脸至极的蠢事。

「程澄——」他擒住少年的手想拉开他，但被攻击的弱点却不断有快感窜上脑门，让他连呼吸都难以平稳维持。

听他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声音，少年红着脸替他解开裤头拉下拉链，隔着贴身衣物也藏不住的欲望让他咽了口唾沫，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以外的人出现如此激烈的反应。说不怕是骗人的，但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是因为自己而激动，他又莫名有股想流泪的冲动，他摸了几下便跪在他面前隔着贴身衣物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起来。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大吃一惊想把他拉开，但少年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厚着脸皮将内裤底下已经勃起的性器给掏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我就想帮老师做……」忽然闯进视野的庞然大物虽然教他有些晕眩，但在迟疑了几秒钟之后他还是捧着它张嘴含入。

「程、程澄……」感觉到自己的半身正在少年温暖的口腔里滑动，他禁不住换了口气。他想阻止他但手一碰到他的头却下意识把他往前压，让少年不经意把他含得更深。

少年没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凭藉本能帮他纾解，好几次，他的东西不小心抵到他的喉咙让他有股想作呕的冲动，但因为是他，所以他忍下来了。

「够了……够了……你起来——」赶在铸成大错之前他使力把少年拉开，一看见他嘴角还残留着银液，过于情色的画面让他想都没想便将少年扑倒在床上。

他迅速解开少年下身同样紧绷的长裤，出自于本能的反射动作让他很快便找到那同样不亚于他的昂扬，上下摩擦起来。

「老、老师……」和另一个人体温交融的陌生快感让少年抱着他的背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只能无助地跟着他的律动，乞求更深一层的碰触。

他把自己的一部分与少年重叠，透过摩擦快速传递到脑门的震撼让他的男根激动得差点就要逃出掌控。少年闭着眼睛像是不敢看他，但间歇从唇隙流泄而出的呻吟却好听得让他加快身下的动作，就为了让他得到和自己同样的快乐。「老师我、我好像要……」

少年抓着他的肩膀不安地扭动了起来，大概是因为缺乏经验还不晓得如何驾驭欲望的缘故，被握在男人手里的性器经不起几下刺激很快便达到了巅峰。

二十九

也许是对自己的不持久感到丢脸，少年别开脸不敢和他正眼对上，但却得到了一个奖励性质的亲吻，他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了。「好糗喔。」

「怎么会？很可爱啊。」

「真的吗？」

「嗯，很可爱，超可爱的……」他一边吻着他一边抄起他的腿试图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是当他的手指试探性地滑入两腿之间的秘境时，冷不防的异物感让少年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嘴唇。

「对、对不起……你没事吧？」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太着急了……」少年的惊慌失措让他没敢再做出任何试探，他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只觉得有些内疚。

「老师？」少年满怀纳闷地看着他替自己扣上制服钮扣。

「放心吧，我不会再做了。」

「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我又没有……你为什么不做了？」亲都亲了他的老师居然还能摆出这副无辜的表情？

「你要我继续做吗？」

「我、我——气死人了，老师不想做就算了！」都已经在他手里射了，他怎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少年憋气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笑，那修长的身子正因情欲焚身而泛着漂亮的蔷薇色，怎能容许他说喊停就停？他只是因为是第一次难免有点紧张，没想到他却因为过度在意自己的感受而当起了正人君子。

「你的意思是要继续吗？」他终于听懂了少年的暗示，可是他应该很怕痛吧？要不然不会出现那样排斥自己的反应……老实说他也是第一次和男生做，因此还不太清楚窍门，只是在他还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之前，少年已经忸怩地坐上他的大腿。

「继、继续……就继续有什么关系？」少年避开他的凝视难为情得连脖子都红了，若不做点什么来确保这份关系，他或许只会一直拿他当小孩子看待。

「可是……」少年的任性让他叹了口气，但在没有任何爱抚的前提下，他那里紧得不得了，连手指要进入都有困难，更何况是他的——

「抹点润滑的东西就好了……我听人家说的……」

「听谁说的？」他扬了下眉头，不由得介意起个中内情。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啊！」在少年涨红着脸充分表达他的决心之后，他只好找来冬天用来防止皮肤乾裂的乳液权充润滑剂。

「程澄，你确定不会后悔吗？」他边吻着少年边挤了些涂在穴口顺着圆周抹开，少年没答话只是回吻他，但初尝禁果的身体还是在对方手指探入之际不由得紧绷起来。

「别怕……我会温柔一点的……」察觉到少年的紧张，他体贴地放慢了捣弄的速度，一心一意想给他最美好的第一次。感觉到情人的手指正在体内活动，少年的心情是既欢喜又复杂。

一来是对于未知的期待与恐惧，二来是被异物侵入的痛楚在情人的细心呵护之下似乎也没那难受了。

只是被逐步填满的充实感让他对即将发生的行为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一想到待会那个正顶住自己下腹的滚烫硬物就要进入这个地方，他根本不敢乱瞄。

一番耐心的扩充之下，原本紧得连一根手指头都进不去的部位终于也容许三根指头进出自如了，他小心翼翼退出手指，在少年感到怅然若失之前把他平放在床上，然后拿了颗枕头垫在他腰下。

「老师？」当脚踝被轻轻握住，情人正从上方俯视着他之时，少年不自觉吞了口口水。他觉得那双眼神很灼热，殊不知自己正是造成对方痴迷的主因。

「程澄，你真的好美……」那迷恋的目光沿着少年潮红的脸蛋一路往下延伸，他屈起少年的膝盖看见那个他拓展许久的秘密花园，正散发出晶莹的光泽微微张阖着。

诱人的美景让他忍不住探出手指让指尖重新熟悉着适才吸附着自己的热度。少年像是被他弄得心痒难耐微微挣扎起来，他笑了笑，拉过他的手让他自己把双腿固定住，然后握着早已擎天的性器抵住柔软的入口轻声说道：「程澄，我要进去了。」

少年闭上眼睛不敢看，但扣住双腿的手指却抓得很紧，尤其是在被顶入的刹那，他差点没咬破自己的嘴唇。

他试图用身体去感受情人的存在，不过甬道被缓慢撑开的不适感仍让他不小心抓伤了自己的皮肤。但那又如何？对他做这种事的人是他喜欢的人，因此即使疼痛他也会觉得它万分美好，只是他的忍耐看在另一个人眼里，却心疼到连性致都没了。

「是不是很痛？」尽管那个地方已经用手指充分扩充过，但真枪实弹上阵时对少年而言毕竟还是太勉强了，才刚进去一点他便因为疼痛而蠢动起来，他扣住他的腰肢试图再往前挺进，但下意识推拒着自己的双手，显然无法再接受他。

少年没说话只是攀着他喘气，随着呼吸下意识收缩的部位也间接将这份痛苦传达给他知情。他因此打起了退堂鼓，可正当他想退出时，少年又抓住他的手臂哀求也似的望着他。

「怎么了？」

「没、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老师……不要走好吗？」少年搂着他的脖子向他讨吻，明知这副身体对自己的畏惧，但少年的执拗却也催化了他对他的渴望，他在重新顶入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尽量配合着少年的呼吸把自己送了进去。

他感觉得出来少年很努力在接纳他，为了不让他太难受，他每深进一寸就抽退几分，他听着他的呼吸在耳畔破碎，就在他完全吞没之后，他一动也不敢动，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等待少年缓和过来。

「还好吗？」

「嗯，好高兴喔……我总算……和老师在一起了……」藏在胸膛前的那张小脸苍白地挤出微笑，弄湿眼角的，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了。

「程澄，我就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吗？」听了只教人觉得心酸的感言让他哭笑不得，但见少年摇头又给了一个笑，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又给了一个吻，相濡以沫之际，不安于室的欲望已经让他扣着他的腰由缓而疾地顶弄起来。

「程澄，我喜欢你——」从未想像过和同性的情事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快乐，但被少年那紧致而温暖的身体所包覆的快感却让他一度深陷其中，忘情驰骋起来。

也许是正被他所占有的这名少年和他之间有着太多的联系，他害怕寂寞脆弱的一面只能透露给他知情，打从那个生日过后，他不就一再释放讯息给自己，告诉他需要他吗？

少年的勇敢让他无地自容，比起被动地被爱，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多为他做点什么，他想让他安心，想将他包覆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也想和他分享今后所有喜怒哀乐。

少年颤抖地抱着他汗湿的背失声呻吟起来，感觉到自己也濒临临界点，他手忙脚乱地想从他的身体退出去，但少年却气若游丝地抱住他。

「没、没关系……就在里面吧？」

「可是……」

「我想要老师属于我……我也只会是老师一个人的……」那染红的双颊不晓得是因为激情而潮红还是因为这番令人难堪的深情告白，少年用脚勾住他的腰，笨拙地催促他的动作。

莫名模糊的视野让他有股欲泪的冲动，他深深吻住少年，以行动做出了承诺。

三十

情事过后，少年背对着他好半晌都没声音，他知道他还没睡着，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他挨过去搂住他的腰将他往怀里送，还好没被拒绝。

「老师之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干嘛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老师好像很熟练……」

少年的话让他顿时失笑，原来他是在生气这件事所以才不和他说话吗？他从后面抱住他，啃吻着他的后颈，「程澄，在你之前我只交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