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次的赌注赢了吗?
小睿又想了一想,最大的打算是,大不了学宏哥四年前的一走了之,再说,自己已经满十八周岁,属于法定上的成年人,已经完全有独立的民事行为能力。
何况,一直在害怕的是混蛋的心意,怕的是他贪图新鲜以及不小心被自己的性向所误导的,现在,既然什么都豁出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等等?混蛋?
他人呢?记得了,在自己抱来进医院的时候,风哥的外公说他有可能感染急性肺炎,那么他有事吗?
“姨妈,陈达簇呢?”小睿迅速的爬起床。可是,身体的疲劳还有刚才抱住混蛋之后进行的强烈运动,已经没多大的精力了,还是在动作一半后,自然的向后倒了。
“他在拍X光,呆会就回来。”庞宥冰冷的回答。
宏妈在接听到风儿外公的电话的时候,木呆了,在催使司机快开快开的时候,第一时间进去问了大约的事情,还有关于风儿的最新的消息。
一直以来不管怎么的找风儿,都没办法找到确定的住处,风儿一直在联系的也只有外公,只是在听到轰炸的消息后,觉得世界快要疯掉了。
还好在风儿外公的强调中,一定要自己帮助小睿那孩子,不然,他的玻璃心肯定会碎掉的。
须不知小睿的心,早就从毅表弟的信息中碎掉了,最后还重重的刺激混蛋的一激后更加的灰尘原子全部消失。
算是告白的话,在混蛋的晕迷的情况下,已经消逝的温情,通通都把计划抛弃,按部就班?我呸,大不了直接撞向墙角。
泪,像开闸的水龙头。
陈达簇还在昏迷阶段,心力交瘁,过度的患得患失,还有看到小睿反应。
或许更准确的说,在小睿看到蝌蚪文的眼神开始,他就觉得,小睿已经慢慢的从自己的世界离开。
曾以为,在嬉闹之中,和他只是好朋友的嬉闹,把认识的时光抛离,信以为真的高山流水遇知音。
曾以为,在糊笑之中,和他只是孩子气的撒娇,把年龄的咀嚼哽咽,
自以为是的一久一久醒知己。
身体,在护士的帮助下,不知做了多少个检查。
陈达簇,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怕昙花一现的。
怕绞痛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再次给看似有情道无情的眼神一刀一刀的在自己的心,一遍又一遍的剜割。
是婆娘吧?
可,泪,只是不由自主的一次又一次的在眼睛脱缰而出。
肺炎带来的鼻炎虽然造成鼻塞,但是,陈达簇并没有很大的呼吸,口有点若有若无的呼吸,只是,鼻音的有点急促。
是小睿的声音吗?
很奇幻。
在梦中的感觉,他说,混蛋,你不许睡,没有我的允许,谁有不可以抢你。
梦就是梦,现实就是现实。
怎么可能呢?
虽然好奇自己不知道从哪时把自己送进了医院,可,有必要澄清吗?
已经拖累的身体,还有,心,在一次又一次的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大的把自己逼进去死胡同了。
每天对着所爱的人,只能张大眼睛,还笑吟吟的做戏。
你今天想吃什么菜?
不要,我很忙,我要作业,想说什么等我晚上会宿舍在告诉我。
呆会再说,我帮你擦背。
……
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怕从小睿的口中得到最后的宣判,昨晚的最后的一击,已经把心房里最柔弱的感情全盘的处决。
陈达簇,是时候醒来了,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多大的交集,只是一个最熟悉的舍友而已。
他,可从来就没正眼的看着我。
无论是从晚上第一次看到他在床上的哭泣,那都不属于自己我。
他,是为了昊子而哭泣的,为了一个暗恋了多年的同为男子的同伴。
无论是那天晚上的第一次忘情的深吻,那也不属于我的。
他,应该是把我当成替身吧?无论是谁,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把最需要的安慰当场一种力量。
声音?
是他,没错。
这辈子都忘了不的哭声。
从第一次听到小睿的哭声开始,就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一个誓言,觉得不可让小睿再委屈一次。
可,真的是吗?不敢睁开眼睛。
白衣天使,不懂帅气的男生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委屈,从验血到照X光开始,他的眼睛都是紧紧的关起来,天然的刚毅的脸,一条细细的线从睫毛处抖出来,若如小溪的静静的流出,不缓不急,神情却无比的沧桑,不安的眉头透露内出的恐慌。
病人并没什么大碍,只是简单的疲劳过度,还有风寒感染而导致的急性肺炎,只需要调理几天就可以完全的出院。表面上的调理或许可以在药物的治理下完全的根治,但是,心智呢?需要多大的力量呢?白衣天使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安的涩男子,在差不多进入病房的时候,身体出现了简单的抗拒。抓紧床单,却还是没睁开眼睛。
小睿从混蛋进病房开始视线就没从他的周围移开过,淡淡的曲线从双眸中溢出的心酸,毅然的把手中的吊针拔掉,迅速的坐在混蛋的病床边的椅子上。
摸了摸他的脸,感受到平时总是在搞怪的阳光的脸,此刻才认真的研究起来。
他的眉头是紧凑的,遗失了初次见面的毫无烦恼的气味。
腼腆的想着那唇的味道,香甜的记忆,不知觉的把自己的唇覆盖上去,冰冰的,带有对感情绝望的痛心,还有对情途的不甘。
混蛋,从今天开始,我不再为了无谓的未来而犟。
我要的,只是你的平安,还有对你的一心一意。
唇,轻轻的探求,还是有点绷紧的唇瓣微微的开启。舌尖的顶端,舔着属于混蛋的已经开发的坦然,触碰门牙的索求,转逝更深入的探求,牙床的印模,完全处于被动状态的人,意识不懂,梦,为何如此的真实。
温暖的抱住自己的腰部的胳膊,熟悉的骨骼,除了第一天的例外后,每天都是和小睿睡在一起的度属于他的清幽。
在一步一步越进的掠夺属于他的空气的唇,扫过的上下唇,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贪欲,属于梦的记忆,也只可能属于梦的彼端的迷惘,不愿,也不敢睁开眼睛,怕梦又一次的失去了最害怕的温度。
带有体温的水珠落在陈达簇的脸上,一滴,两滴,三滴,接连的温暖的水珠继续在带有狂妄的完全带有独霸的占有欲的吻的延续下继续的倾泻。
咸咸的,苦涩的,还带有清凉的,陈达簇完全确定那是真实的,不是梦。
是谁?是他?真的是他!
睁开双眸,小睿的吻吻得是如此的认真,闭合的眼睛,完全漠视病房内的人,完全无视除了他之外的人的存在,味蕾在他的口腔敏感带,一遍又一遍的进攻,时不时的带有不确定的轻咬他的唇叶,薄薄的皮肤,有点泛出甜甜的,带有些许腥味的美味。
陈达簇停止了吻的动作,把还在害怕的小睿紧紧的抱紧。
想必是害怕到极点的他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动作,不管了,不管他是不是爱我。就算是一时的替身也好,就算是他的同情也罢,哪怕是迷幻的一分一秒,陈达簇都不愿意失去。
小睿感受到怀中人的抗拒,以为是他的心灰意冷,更加的卖力,却在怀中人的一个闪脱给过去了,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熟悉的强度狠狠的抱紧,是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那是他的力量,小猫满足的在主人的怀里安稳的寻求最合适的位置。
阳光从窗外穿刺进来了,明亮的,带有金黄的气息在两个拥抱的人身上,欢乐的小鸟的吱吱声从不远处传来,太阳花的五颜六色的小巧的花在迎接最巧妙的抹开的色彩。
怀里的小猫,看了看主人,感受他的担忧,分担他的忧虑,在准备主人开启唇的一刻,猫猫又一次把唇凑近去享受以后只可以属于他的权利。
无来由的偷袭,躺在病床上的陈达簇很郁闷,又一次的完全的处于被动状态,不过,很喜欢小睿的主动,还有他的不舍。可,环境是不是有点不大适合呢?毕竟,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已经目瞪口呆的护士和医生,还有,还有来探访几个人。
微微的推开了小睿,低吟的说:“小睿,有人在。”
还不满足的小猫还继续在一启一闭的嘴中继续索求更大的安慰,继续处于完全无理智的状态。
乔卜旗看得面红耳赤,还惊艳的现场版亲吻,虽然在夜里有给美人偷袭了几次,但是,如此忘我状态的深吻,还有不断在对方的胸膛摩擦带来的红晕的陈达簇,此刻,岂可用一个诱惑了得?
虽然小弟很想继续看下去,但是,毕竟已经黑脸的爸爸,还有病房巡游的护士医生在,再怎么厚脸皮,也不敢这幅活春宫越演越烈。
箭步走在他们的身边,小小的胳膊,带有无比的爆发力,把小睿差点仍到隔壁的床上。
理智渐渐从□中淡出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的小睿,并没有意外,或者说,已经豁出去的心态,反正,虽然方法或许离计划是八竿子打不着,但是,结果还是一样——出柜。
尽管已经演练了不知多少次爸爸的反应,可,此刻,看到爸爸的反应除了脸臭了点之外,就完全没有生气或者其他的感情而言。至于臭脸的原因,估计也是他手上的针孔位置在小小的滴血的原因,还有刚才小小的意外的接吻给气到的。
宏妈庞莉莉没觉得意外的也算是理解之中,看了看弟弟庞宥的表情,知道了他的结果的姐姐对侄子说:“小睿,有事打电话给我。姨妈先走了。”
听得出弦外之意的小睿点了点头,有事打电话给我,是怕爸爸把我赶出家门吧?怎么说悖德就是悖德,不属于阳光下的爱情,注定是命途多舛,更何况家里人的阻力才是最大的障碍。
很小的时候,以为家里人的思想是开放的,特别是爸爸,每次无论是出差还是旅游,只要是有关于耽美的书籍或者动漫,都毫无保留的买回来给妈妈。然后在嘻嘻哈哈自己完全反胃的情况下,姐姐和妈妈在客厅大声的研究小攻小受的儿童不宜的精美画面。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一个变态的家庭,可,在宏表哥的事情后,虽然家里人的完全保密,还有莉莉姨妈的守口如瓶的时候,也没多大的怀疑,毕竟那时候年幼,何况从没想过一个结果会是如此的。一年前昊子的事,多少会从一个恪醍懂的少年变得成熟,虽然早就想过的答案,但是,演练的结果,毕竟不知道是如何?决定权还不是在自己的手上,但是,不管如何,我都会把手中人的手抓的紧紧的,一生一世,绝对不放手。
40.谜底?
白衣天使感受到气氛的压抑,可,强大的使命感还是驱使她不可怀疑的任务,面红耳赤的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红晕渐渐淡去,故意冰起脸,小骂的说:“你知不知道安全意识?你以为拔针头好玩啊?搞不好会弄伤神经造成后遗症的……”
白衣天使还没教训完毕,用消毒药水在伤口擦拭的时候,陈达簇已经开口了:“护士,他有没有事?需要做什么检查?具体需要哪些注意事项?后遗症的症状是什么?现在没有事,可,发病期的概率到底有多高?潜发期是多久?这时候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一连串的发问,白衣天使快要哭倒了,实习遇到如此刁难的病人,不,应该说,自己只是警告性的对不尊重自己劳动成果的病人下了一个猛药而已,可,带来的副作用也太大了吧?欲哭无泪啊。天啊?虽然两个都是帅哥,虽然问话的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如此的啰嗦,还不给自己回答的病人的帅哥,还是不要的好,不然,在未来的日子里怎么办?(囧枫:又是一个花痴O_O )
处理好伤口后,飞奔了出去,医生也在意识到既然两个病人都没什么大碍了,溜之大吉。
小猫咪看了看主人的担忧的脸色,笑了笑,那个笨蛋,也不给别人回答的时间,一个劲的催问,谁听到了都怕三分。不过心里甜滋滋的,混蛋应用的问句是问了自己。
庞宥知道自己彻底的输了,或者说,根本就没输赢之分。非得说输赢的话,早就在四年前输得彻底。现在的情形,只是一个报复。对自己的行为的一个报复。生儿知道儿心思,他怎么不知道小睿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谈恋爱的话,他并不需要弄那么多的小动作,或者,并不需要他的支持,虽然小睿读书脑袋不是很聪明,但是,撇开厨艺的精湛不说,光是音乐上的修为就可以完全的独立。想必是,为了小儿子。洛信的IQ和EQ都很高,但是,独立能力还有自理能力都是属于小学生的水平,如果离开了家里,如果离开了优越的环境,他所有高思维的思想,都给现实打败。
好吧,你们都长大了,未来,都已经属于你们的,还有什么不放手的理由吗?
既然你的选择是如此的明显,如此的坚定,为何还要延口残喘呢?
就算自己有多反对,结果还不是一样?
风儿,宏儿,原谅小叔子的后知后觉,就当是给你们的一个迟到的祝福,尽管这辈子都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我,还是希望是一个赎下罪恶的机会,只是一个减轻心灵负担的一个小小的重量的微薄的要求而已。
“小睿,”庞宥开口了,还是冰山的脸,没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心理活动。
小睿以前是怕极了爸爸这个表情,每次暴风雨的前奏都是统一的,包括现在的神态,但是,为了幸福,已经无所畏惧。坚定的看了看爸爸,点了点头,示意爸爸继续说下去,不管结果是怎样,早就打了被打断腿的可能。
庞宥知道他们分不开了,从来没看过二儿子如此明白的表决,也没看到过如此带有些许绝望的爱的伤感,“爸爸下周回公司。希望你以后别乱来,不许胡乱的学东学西,还有,记得事前用爸爸送你的东西,知道吗?爸爸走了。”
在小睿目瞪口呆的张开嘴巴的瞬间,庞宥离开了病房,摸了摸在眼眶溢出的,风儿说是“鳄鱼的眼泪”,终于放开了,心结终于可以毫无保留的放开了,虽然,教训花的如此的深刻,但是,有时候,发生了就发生了,想要的,或许,最后的弥补微不足道,但是,那,想必是一种,痴痴的拼出的最后的图画吧?
在爸爸离开病房后,小睿还是觉得自己在梦中,那,答案?是真的吗?
演练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情形,这从来都没出现,是真的吗?
弱弱的问:“小弟,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小弟庞洛信在听到爸爸的回答的时候,也没反应过来,虽然深邃隐藏的爸爸用了比较暗示性的隐语,但是还是消化不了他的答案,毕竟,与哥哥预定的计划,早了不知道多少个步骤。
在爸爸转身离开后,泪,喜极而泣的泪,一滴两滴,大珠小珠落玉盘,
跑过去哥哥的身边,抱紧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有一样和自己享受意料外的结局的甜美。
病房内其他两个人都不知道他爸爸说的几句话到底有什么魔力,只是普通的几句训话,有值得相拥而泣的高兴吗?有兴奋到言不晓语的火星文吗?只是,后来在听到原因之后,两人才知道,一直最苦的并不是自己,那当然是后话了。
庞洛信在哭泣过后,理智已经恢复了,想到了爸爸最后暗示性的话语的最后一句的时候,在哥哥的耳边说:“哥,爸爸叫你做 爱的时候记得带套套哦,别给陈达簇哥哥真枪上阵呢。嘻嘻。”
木化了,完全没想到爸爸最后还是不甘心儿子的选择故意恶作剧了一番的小睿,鸡皮疙瘩都起了。觉得,和弟弟说上五分钟的心里话,绝对是挑战他耐性的时刻,哼的闷闷一声后,瞪了瞪小弟。
可是,更加的抱紧哥哥了,如果不是哥哥的包容,还有哥哥的以身犯险,估计,自己肯定不敢确定自己的感情,就算知道那个人从一开始的接触后就知道是自己的真爱又怎样?还是在徘徊怕受伤和怕刺伤对方,不过,在哥哥的勇气下,自己已经无障碍了,谢谢哥哥的勇气,继续呜咽,属于孩子的呜咽,属于高中生却仍然毫无保留的纯真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