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蓝颜吴越 上——言无心

寡人，寡你妹啊寡人！

音律舞蹈课上，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再只是无聊的哼些流行歌曲打发时间，而是缠上老师开始问东问西。

贺礼，我哪有什么贺礼，想想法子整个歌舞剧什么的讨他欢心吧。

夫差这家伙，不止特别喜欢音律，品味也不低。

天天听一些高山流水，让人昏昏入睡的曲子。

同时悠然自得的品着茶。

往往这时候，我睡的正香甜呢。

当然，是在他怀里，被那些阳春白雪催眠了……

看到我开始用心研习古典乐曲，努力精湛古典舞姿，陂醵师傅满意的连连点头。

陂醵师傅啊，每当我喊起他的名字，总觉得确实很悲剧……

频频得到师傅的表扬，心下自然高兴。

可是我依然不是很满意，作为送给夫差的生日礼物，总觉得还欠缺点什么。

一筹莫展之际，一阵熟悉的旋律忽然飘过耳畔。

我惊讶的看过去，乐师们正在排练新谱子。

这首歌，这首歌……

“素胚勾勒出青花 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 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没有唱词的渲染，只有熟悉的旋律，在声声敲打着我的心。

周杰伦的歌，这是周杰伦的歌！

莫非周董也赶时髦，穿越回了春秋战国时期？

60.素胚勾勒出青花

记得，第一回听到这首歌的时候……

记得，第一回看到这首歌MV的时候……

记得，那时候的我……

缓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冲了过去。

对着最前面，一位弹琵琶的乐师询问道。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谁之作？

声音虽不大，依然惊扰了所有人。

乐声戛然而止，乐师们都诧异的看着我。

不顾自己的失态，我一字一句，又问了一遍。

“青花瓷。”

青花瓷……

青花瓷！

“作者呢？”我追问。

“……”

一些陌生的音节。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我不禁哑然失笑。

果然，周杰伦不可能穿回到这个时代。

那，这就是巧合么，只是巧合么？

乐声再度响起，我启唇，跟着轻轻哼唱。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妙词啊！”突如而至的叫好声，吓了我一跳。

“久闻西施姑娘百步成诗，想不到随曲而歌的唱词，也是这么的美。”

不知何时起，陂醵师傅已慢慢踱着步子走了过来，站在我身后。

“这曲子，没填词？”我不由得一阵惊讶。

“当然没有了，为师昨夜才刚刚谱就，本没打算为之配词的。”

我有些恍惚，那么，那么……

“总觉得无论什么语言都无法诉说这首曲的心境，没想到，西施姑娘好文采！”

陂醵师傅惊艳的目光掠过我，落到乐谱上。

“西施姑娘亦精通音律，将这一首曲子，歌吟千回百转……”

他接下来说的话，我已经听不到耳中。

何谓真实又何谓虚幻，我亦无从分清。

《青花瓷》。

原来这首两千年五百年后，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曲，春秋战国时期早已有了雏形。

而那作词人，竟然就是我！

方文山老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完美，完美啊……”陂醵师傅久久凝视着我。

因曲而生灵，因词而生感。

他再度连夜掌灯，为我和这首曲子量身编排了一支舞蹈。

一个月的时间，我每晚排练舞蹈，只为了某一日的绽放。

这曲，这词，这舞。

是这么的完美，我已经决定将它作为贺礼，在夫差生日那天送给他。

虽然早有耳闻，我会将一支歌伴舞作贺礼。

虽然满朝都传的沸沸扬扬，夫差贴身婢女将歌曲首度歌舞一曲。

但任何关于这支曲子乃至这支舞蹈的具体细节，人们都无从得知。

就算是夫差，也已经被我禁足，不许踏入练功房半步。

因为人家不想提前泄密嘛，虽然区区禁足是拦不住他的。

比如半夜经常发生被他闯进来捉回去XO的情况。

这也怪不得他，整整一个月，我都没和他睡在一起了。

想到夫差这么好色的人，当初竟然能答应和我分开睡，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我已经很欣慰了，一旦大局当前，他还是很河蟹的。

保密工作那是相当出色。

就这样，一个月之后。

《青花瓷》正式解开神秘面纱。

八月十五日，吴王的寿诞，庆生殿里人潮汹涌。

恰逢中秋佳节月圆之夜，文武百官们，达官显贵们。

以及他们的家属，满满坐了二百多席。

干活的时候咋没看到，有这么多人呢。

吃香喝辣的时候，都来了。

看来政府部门，无论古往今来，都很养闲人。

我一直在屏风后梳妆打扮，也不是很晓得大殿中的情形。

只听得一阵阵笑声，觥筹交错银器叮当，以及鼓乐喧鸣的鼎沸。

一拨又一拨人群为吴王贺寿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夫差略带醉意的还礼声。

这家伙，又喝多了啊。

我一个带子一个带子，系着身上的华服。

这是为了吴王的寿诞，由十几个御用裁缝，专门定做赶制的顶级舞衣。

无论从面料，到做工，哪怕上面的一根根金针银线。

无处不奢华，所谓羽衣霓裳，也不过这样吧。

望着面前镜中自己的身姿，我脸颊微红，夫差他会喜欢的。

几乎没有什么候场的时间。

当我终于把这身复杂却漂亮到令人炫目的华服，穿着停当之际。

《青花瓷》前奏已然响起。

61.瓶身描绘的牡丹

鼎沸中的大殿忽然寂静无声，除了蜿蜒的旋律缓缓流淌。

在屏风之外，层层叠叠的帷幔一张张打开，我踮着脚尖轻盈而出。

长长的袖口连同拖地的裙摆，都被拖在身后，如同孔雀展翅一般。

我低垂着眼帘，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地面。

带着几分娇羞的神情，和着半分落寞的神色。

这是剧情需要，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继续弱柳扶风着前行。

当我来到大殿中央，那里有一座早已搭好的高台，离地半米有余。

沿着台阶逐级而上，我轻抖袖口，将拖地的袖摆缠绕起来。

乌黑的长发早已被挽成一束很好看的发髻，却仍有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帘。

站在高台中央，我抬头轻拢垂在额前的长发。

这细微的动作，亦引起台下小小的骚动。

装作毫不在意，掠过许多人的视线，我寻找着夫差的身影。

庆生殿是吴国历代君王大摆寿宴的地方，比我想象的要大许多。

他在那，坐在正前方高台的龙椅之上，与我高度平齐。

古代王朝之上，怎么会有人敢与帝王同高？

夫差，他很宠着我呢。

想到这，我不禁微微扬了扬唇。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一阵窃窃私语。

“喂，那就是西施！”

“你看到了没，她刚才笑了。”

“真美啊，大王身边的人就是美……”

我感觉有些无力，可是，夫差就在眼前。

就在百米开外的龙椅之上，定定的看着我。

这家伙，他也看愣了吧。

话说我刚才看见镜中的自己，穿戴整齐的模样，也呆呆的看了一阵呢。

这一张容颜，这一身舞衣，这一位佳人。

夫差肯定会喜欢的，我当时只是这么想着，也没料定他会欣喜到何种程度。

现在见到他痴痴的模样，我心下窃喜。

心头更是涌起一阵悸动，很幸福的感觉。

夫差，贺礼不薄吧。

保持半倚在地上的身姿，我慢慢伸出，那只握着扇骨的手。

将藏在袖中的淡青色纸扇，唰一声打开。

水墨晕染的扇面遮住我的脸，透过扇子的边缘，我静静的看着夫差。

“素胚勾勒出青花 笔锋浓转淡”

前奏已过歌声响起，我垂首启唇，不再看向他。

夫差，你说，我们心灵相通么？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另一只手轻轻掠过唇角，眉梢，最后停在发髻的簪子旁。

这只簪子是你送给我的，也是你亲手别在我的发髻之上。

“冉冉檀香透过窗 心事我了然”

我弯唇，将打开的扇面缓缓收拢。

心事我了然，那么你，是否也会懂？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扇骨随着手腕而动，最后，扇尖点在唇边。

多少次，我们一起挥毫泼墨。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神情逐渐落寂，我将微笑一点一点抚平，微颦起眉稍。

多少次，我一个人等着你回来。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微笑再度绽开，我站起身子，单手拎起裙摆。

你说过，我的笑，是你最珍惜的花朵。

“你的美一缕飘散”

淡青色纸扇再度被打开，从左至右沿着圆弧划过上空。

你说过，我的美，是你最看不厌的景色。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将裙摆扯起再放下，偌大的裙面紧紧包裹住了我。

夫差，是否会有这么一个地方，我们无法一同前往？

短暂的间奏。

我将自己掩映在裙摆之中。

等待着。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我悄然站直身子，跟随着歌曲的旋律。

旋转着自己，舞动着裙摆，纷飞着扇面。

大殿之上高高悬挂的烛火，大殿之下群臣交谈的嘈杂，统统都离我而去。

我用尽自己的一切舞蹈着，只是想要告诉他，告诉他。

这是我送给你的，送给你的生日贺礼。

独一而无二，只给你，只为你。

耳边的乐曲仍在继续，唇边的歌声仍在继续，脚下的舞步仍在继续。

从开始舞动的那一刻起，我都没有再看夫差一眼。

而是将自己，完全投入到歌曲所包涵的意境之中。

我的心意一定能传递给你吧，这一首《青花瓷》。

第一次看到，它的MV的时候。

那一段轮回，那一段前世今生……

62.冉冉檀香透过窗

上一世，他是绝世大侠，她是他的心上人。

因为她被仇人掳走，他必须拿稀世珍宝“青花瓷”去交换。

屈辱隐忍的夜，她含泪熬过，只为了再见到他。

没想到仇人在拿到约定之物后。

就在他的面前，依然一剑刺穿了她的胸口。

怀抱着已经气息全无的心上人，他仰天长啸痛不欲生……

时空流转来到了现代的古董拍卖场。

仇人成了黑道大哥，她变成了黑道大哥的未婚妻。

他们在拍卖场上再度相遇，因为他的谦让，她拍下那只流传久远的“青花瓷”。

轮回的闸门缓缓打开，他们一见钟情，他们命中注定。

各自的身份早已发生了变化，而他们的结局也发生了互换。

他们私奔的夜晚，大雨滂沱天泪不止。

在黑道大哥的授意之下，马仔开了枪。

他胸口中弹，歪倒在了她的怀中。

大雨冲刷着一切，她的泪如同溃堤的雨水，无助流淌着。

想要相守一生的恋人，却永远只能剩下一个人在这尘世间。

生生世世的牵绊，故事在延续。

却仍逃不出，另一场同样的结局……

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缓缓滴落脸颊。

我笑中带泪，颔首，轻声吟诵着唱词。

止不住的泪水仍滴滴落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终于到了最后的旋律。

漫天飞舞的花瓣，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火，美丽而脆弱。

“在泼墨山水画里”

微微的停顿，我深吸一口气，稳定着情绪。

想着你，只有你，只为你。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启唇，唱出最后一句。

遥望虚空中视力的极限，那里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在渐行渐远。

乐曲声渐淡，我抿起唇边。

重新回到开场时半倚在地上的姿势。

抬起那只握着扇骨的手，淡青色纸扇打开着。

水墨晕染的扇面遮住我的脸。

我的脸，上面应该还留有淡淡泪水的痕迹吧。

努力微笑着，透过扇子的边缘，我重新看向夫差的方向。

高高的龙椅上，没有他！

总感觉自己像出演了一幕话剧，剧中人是我，也是你。

舞蹈消耗了很多的体力，我微微喘息着，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

夫差，你在哪？

莫非，你早已无味退场了么。

带着越来越浓郁的不安，我继续搜寻着。

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他正沿着大殿中央的红毯急急而行。

从龙椅所在的方向，到我所在的方向。

看不清他的眸子，只知道，他一直定定的看着我。

夫差……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他急匆匆直奔而来。

周围逐渐起了喧嚣，在场所有人都在揣测，他们的大王想要做什么。

我也这样楞在那里。

依然保持着，舞蹈结束时的姿势。

夫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跑过来，诉说这段时间他对我的想念？

跑过来，告诉我这个贺礼他非常喜欢？

我胡乱想象夫差接下来的举动，甚至幻想他冲过来搂住我，提前宣布升妃的消息……

当他来到大殿中央的舞台之下，疾步登上台阶的时候。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眸，涌动着的不是感动，而是满满的冲动。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带着粗重的喘息迎面而来，一把就将我揽入怀中。

一边扯着我向寝宫的方向赶去，一边低下头用满是情{河蟹}欲的炙热视线游走我全身。

我终于明白，这家伙接下来要做什么。

夫差啊，你不是还在和文武百官们举行庆生宴么？

未等我惊呼出口，身后已传来几位大臣略带颤抖的声音。

“大王，宴席尚未结束……”

“你们继续吧，寡人很累了。”

夫差脸不跳心不红，张口说瞎话。

累，我看你一点也不累吧。

“大王！”

身后又传来伍子胥的声音，带着冷冷的意味。

夫差再没有理睬，直接抱着我冲回了寝宫。

63.釉色渲染仕女图

《青花瓷》素胚勾勒出青花 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 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 却惦记着你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脑海中依然回荡着凄清优美的旋律，甚至期待着，夫差温柔缠绵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