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生子）上——莫邪

等他们走了，卫篱给他加了些茶水。“你也别怪他，人总有出错的时候。”

“出错的时候？这次是幸运，以后可没这样子的好运了！”若不是他的出手相救，这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相信不会有下次了。”

他了解他生气的原由，也为他感到悲哀。皇族是个大家族。直系的，旁支的，数也数不清。可真正说的上话的，没有几个。所以，他格外的珍惜。正所谓爱之心切呀！

“今天刚好是第三天，去他那里吧。”

“嗯。”

同样是那间密室。

等他们人到了的时候，煜坐在那里喝茶，看茶水的温度，想是已等候多时。

一行人中，多了凌蓝。

知道自己在这行人中不够看，向煜福了福身子，就帮忙些打杂。

“事情按你说的，处理的很好，要谢谢你。”

“嗯。”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谢谢。至于，事情到底好到什么承受，那他就不注意了。端起茶杯，喝了口，又放下。“都过来了？那开始吧。”

怀着期待的心情，一个个都洗干净耳朵，准备作个好学生。

“那好，我先问个问题。各位对如今天下的局势看法如何？”也不等他们落坐，直接点出了重点。

众人把视线转向那个摸拟天下地图。

还是卫篱机警，皱起了眉头，给了八个字。“战事将起，天下大乱。”

意思性的点点头，停吟一声，道。“天下局势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如今天下分了将近六百年，是该合一合了。”顿了顿，又道：“整个大陆，九个国家。郑国，凌国，焰国，明国，清国，宁国，西晋，西夏国，吴国。这九个国家，当数凌国，焰国，明国国力为大。这三国勉强形成了三方割剧，互相牵制的形式，所以，现在才会这么安全。正所谓，暴风雪前的宁静，战事一但暴发，就是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我们要做好一切的准备。就眼前而言，郑国，清国如今为凌国的保护国，不足为惧。西夏国，人口稀少，而且全部重文轻武，也好说。西晋，吴国虽为兵强马壮，但与我们相隔千里，也不必理会。明国，国内皇子争王夺位，只要加以控制，要毁了它也不难。难以对付的是焰国。它的保护国西晋国跟清国相邻，极易受到攻击。而且焰国这几年加强练兵，想来也是不安分了。最主要的一点是，焰国的焰炎已经掌握了全国，登上了王位，又威望极高，此人心机也深沉，最难对付的角色，就是他了。”

的确，相看这天下，能与凌国相比的，也就在国力，风土人情，人文文化上不相上下的焰国。

“如今之计，趁明国内乱，撑控明国。对清国，郑国加强控制。在军士上加强练兵。也要更一步得权！”

站起来，也走到地图边。用手指着地图的左上角。

“把这片土地控制在手。”

“那只是一些散乱的民族。而且，也是一片荒无。”

“愚蠢之见。你知道做为一个皇帝最为重要的是什么么？他可以没有见视，可以无知，但是唯一要有的就是撑握大局视角！”冷冷的看着那些摸拟的山脉，俯视着整个地图，好象俯视着整个大陆一般。“只有撑握大局，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看着地图，指着那里。“那片土地是荒无，可是他们的人民却快速无比，强壮。对一些特殊地形，有着极强的适应力，如果把他们训练成一支军队，那么在那些山脉中，我们就有着极大的胜算！而且，它靠近我们，如果被别人控制，而我们又不对他们设防，到时又能如何？它西边也靠近吴国。又接近明国。这片土地实是兵家必争之地！”

也不管他们是否汗颜，继续道“在五年内，这平静的局势还不会有变动。这五年中，我们要做的就是加强兵力，快速的造成一支神兵。而，那个地方是练兵的极佳地方，也够隐密！只要密密撑握那个地方的一个团体，那么我们就向目标更进了一步！”等他们消化一下，又指着清国。“要对清国加强控制，如果焰国想要毁灭凌国，它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把清国收买！对郑国也要密密加派人手！别以为有了联姻，就安全了。相信你们比我清楚，这联姻根本就是空口白话！而且你们要做好一切准备。要如果真发生意外，也可以有人及时做替代的棋子！”

言外之意，就是说如果国君发生了叛变，也要有人可以代替行政，而不会让整个国家发生动乱了！让人有机可趁！

“你这几年要做的事，除了加强军队，就是加强对大局的控制能力，视察能力。不仅要有谋略，还要深谋，更要远谋！要学会从整个大局来看待事情的真相！”停顿了一下，凌蓝及时把茶端到他手上。等他喝完了，又端回去，并加了开水。“你知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最为重要的是什么吗？”见他不明所以，想是在思索时，他已经给出了答案。“是人才！一个国家没有军力，可以建造！没有钱财，可以挣取！没有势力，土地，可以去争夺！唯一不能没有的就是人才！只有人才是可遇不可求呀！武能安国，但文能冶国！再大的土地，没有人去治理，它就是如同荒无一片，毫无价值可言！”

“你可以发一道指令，尊能者为师。不管国籍如何，只有有能，又能为我所用的，你都可以招揽！”

“那不行，怎能用别国人！”这话是雪梅说的。

“妇人之见！人类的始祖始于一家，何来别国之说？”冷哼一声，又对云霄道“如果想要争夺天下，这个待人的平常心不可无！还有切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闻先生所言，这皇位非殿下莫属？”

“嗯。如果是我，我就会选他。你们的皇帝是聪明人，他知道如何决择，如何取舍，知道这天下的局势不容他犹豫，他只能选他。”见他们眼神闪烁，肯定是不懂，问道“如果，文跟武在你面前你会选什么？”

这一题倒是把他们难住了。

就像刚才他所说的，没有文来治国，这国要来何用？可又没有武来安国，这国又能如何？

“那要看局势而变化。”

“是看局势，那你们看这天下的局势，他能如何选取？”

“……”

左右为难。

“没错，是左右为难。大皇子，本家代表凌国三分之二的军队。二皇子本家代表着整个朝廷大部份的文臣！在这争权夺位的时候，两方的面子早已撕毁。到时候，选了文，武将肯定不满，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帝控制不了武将，注定要亡国！选了武，文臣肯定不满，就算打下了整个天下，没了文的治理，也是白搭！但是有了三皇子，局势就在变化了。他本家没有势力，就是他最大的势力！”

“那么皇兄不要争，这皇位就是他的？”

“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兄弟姐妹，只是争夺皇位之前的练习工具！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如果这皇位之争都赢不了，以后如何赢得天下？皇帝是在看。在看三皇子，能否胜任这个位置！而，如今他要做的就是证明给他看！证明他有这个实力！”深深的看了眼云霄，见他也看着自己，又道“做为君王，戒骄戒燥，时时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的分析事情，然后做出相应的对策！喜怒哀乐不能外露，对臣要时时保持威严，做到威慑，形成威信！要百姓爱戴你，文臣们害怕你，武将们尊敬你！不过切记，匆超过你的父皇。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当你超过他的时候，难免过了他的底线，到时候，杀你的就是他！”

“那我在朝堂之中该怎么做？”

“掌握大局！”

“掌握大局？如何掌握法？”

“不要慌，不要忙，以一种超然的气势，就好象不是这个朝堂之中人的，只身不闻窗外事一般！但，时时要透着一种掌握了一切的信心！因为，皇帝从来不亲手去做一件事，不是吗？他要做的就是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是说让我佯装不争？”

“随机应变。在这时候，你的不争，就是最强有力的争取！”口渴想要喝茶，却发现凌蓝也听的入神，忘记加水了。这时，云霄把他没有喝过的茶水，递到他面前。也不客气，拿来就喝。

“今天就到这里。有空，你们再到我那里去几趟吧。”

听的精彩，被忽然说停止，难免有点止不住心思。都有点意欲未尽。但，一行人为了尚书的事，本来就几天没睡，精神上实在有点支持不住。而且，欲速则不达，知识认知也要慢慢才能消化融合，不急于一时。各自打了招呼，往回走。

只有云霄留了下来。

“我送你回房。”

“……嗯。”沉吟一声，还是应许。

并肩走在曲折的回廊上，步子悠闲，丝毫不觉，已是深夜。

可惜白天下了点雨，天空无半点星光。不然，到也说的上是良辰美景。

云霄打破了沉默。“自由……是什么味道？”

“说不出来。只有尝了才知道。”

这个世界上太过神奇，有的东西，用语言可以清晰的表达出来。可有些事情，就算用上千言万语，最优美最真实的形容词去形容它，也无法表达它真实的感情！因为，字，始终是冰冷的。有温度的，只是人。

“为什么想要自由？”

“因为尝过了自由的味道，想要再次尝到那种快乐！也许可能只是尝过一次，便念念不忘，放在心里，当成最重要了吧。”

“既然尝过了自由，想要自由，为什么又没有得到？如何不争取？”

“争取？”自嘲的勾起了嘴角。停顿下步子，看着他，用一种感叹万千的语气说道。“有些东西当你发现的时候，它已经不存在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并不是只要争取就可以得到的，也有，就算再争取也得不到的东西！”停顿只因到了房门口。自己进了门，把云霄拦在门外，没让他进来的意思。“时候也不早了，早点睡吧。”然后不看他，关上了门。

就像关上了向别人敞开的那扇心门一样！

而云霄，看着他关门，看着房间一会儿熄灯，乌黑的眼眸中不知想了些什么。

9

在以后的时间里，云霄，卫篱时不时的就去菊轩一趟。有时候，没什么事，纯粹找人聊天。但按云霄跟卫篱的说话，就算是纯聊天，在这之中，也能学到很多的东西，受益非浅呀。

最后，雪梅出于好奇跟无比强大的求知欲，胜过心中那晚仍有的恐惧，也时不时的走两趟。

不过在外人眼中，也就是‘皇子妃’病重刚好，三皇子，五公主照顾他，关心他之下的感情联络罢了。

这天，傍晚。

“凌蓝对你真不错，拿出来的都是沉年好酒。像我就没有这么好运。每次想喝点酒，还要左请右请的，唉~~真不知道谁才是主子。”一到菊轩，就闻到了一股子酒香，不用猜，又是凌蓝把酒窑里的珍藏给拿了出来。好玩之下，出口调侃两句。没想到这话被刚来的凌蓝给听了去，当下就跳脚。

“殿下那也叫喝酒么？拿着个大碗，一口就下去了，那叫牛饮，根本就是浪费！”

“那他呢？他就喝出个所以然？”他很委屈，男人嘛！喝酒不就那样？不然怎么会有男子气概？

“酒是粮食酿的，是酿酒师辛辛苦苦，一天一天酿出来的精华！只有慢慢的口尝，才能感受的到那种细心细腻的感情！而殿下那种行为，是对酿酒师的不尊重，也是对酒的不尊重！”

是哑口无言？还是目瞪口呆？

他到是忘了，他这个侍女，不仅人漂亮，又聪明，还是个酒迷！不喝酒，但她对酒的认识以及执着，连他这个主子有时都有点吃味！

摇摇头，不准备跟她继续争论下去。不是他自知会输，而是他大人不计小人……不，是女子过！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下他是有点无语，低声抱怨。“我不就是喝了一点酒嘛？何必……”

没想到还是被耳尖的凌蓝给听到了，瞪红了眼睛，气的有点不轻。“殿下，请注意你的措辞！您那是一点点么？呀？是谁把我珍藏的整‘三十年’女儿红，竹叶青当作水喝来着？”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喝多了点，喝快了点，但是每次我不是赔给你同样价值的酒了么？”

“同样价值？对，我承认，是同样价值！但是，您别忘了！殿下，最后还那酒还是被您给牛饮了！”

掏掏被她吼的有点嗡嗡作响的耳朵，心中想。

我的侍女记性怎么这么好，早八百年前的事了还记得一清二楚？

“好凌蓝，你看我也来这么一会儿了，好坏我也是主子是不？就连杯茶我都没喝呀？”他说的有点可怜。

佘怒未消的瞪他一眼，垛脚，转身给他倒杯茶，重重放下余怒未消的横他一眼，扭身渡出亭外。

等凌蓝一转身，憋在口里的那口气，算是松了。擦擦额头的冷汗。想着总算是又过了一关！

‘扑噗’

讶异的抬头，没想到眼前的人笑的有点那个‘花枝招展’，真的是‘芙蓉春意尽失色’呀。不过，遗憾的是，快的让他以为是幻觉。

“你应该多笑。”这是他对刚才那目最真诚的赞美。

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刚才那事给逗笑，快的让他有点措手不急。端起杯中酒水，浅饮，想要掩盖过刚才的失态。心想：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过那种被一件事情真心逗笑过了？

云霄心知肚明，也不点破。拿出这次前来的目地。一些画纸。“这是‘你’以前画的画，我看了很久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想来，应该是不完成品。所以想，让你把它还原。”把纸一一平放在石桌上，让他过目。

“一些没用的东西，完成了又有何用？”

没有放过他看画时眼内的那一分凌厉，这些画上的东西就绝对不如他所说‘没用’。又道“只是好奇。如果对你没用，麻烦你完成他又有何防？”软硬一起上，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正的来不了，就来负的。这是这阵子刚从他身上得来的东西。

“哼，你到是学的挺快。”淡淡的瞄了他一眼，语气不定。

“那是先生教的好。”

“看不出你还满谦虚呀。”

知道他已经答应，就并未接茬，唤来凌蓝，把笔墨送过来。加亮灯光，就着月色，画了起来。

只见他：神色凝重，眼神一片冷清，下笔流畅，时而行如流水，时而龙飞凤舞。

停笔时，他的神色更加透着一种悲哀，没错，是一种悲哀。一种让云霄感觉到心疼的悲哀。

只见：本是蒙胧一片，看不清真实的画中，已清晰可见。

云霄猛的一震！

那是何等的威猛，何等的气概呀，又是何等的孤高独傲。在那黄金的阶梯上，只有它。那把染着金芒，渡着金光，加着气势的黄金座椅！

只一眼，他就知晓。

那是龙座。

代表着最高的权威！权力！以及威望！

“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去争夺它。”

“……呀啊为什么？”半沉下眼脸，掩盖双眼的不平静。

“你说你是为了心中的野心，可实际上大部分还是为了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