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 BY 一什

作者:  录入:07-23

成了一副全新的图景。

他离我的距离有几亿光年。

我的回忆会不会是出错了?我无数次试图尘封的片段浮现出来,很多时候我却记不清一什的脸。

深夜月光从窗台照射进来,我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烟,叼一根然后去摸打火机。

Shit,我忘了打火机根本没在身边,只得起床去客厅里看看。

也许是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他叫陈莫,是在我这里借住的房客。他穿着松垮的睡衣从一什的房间里

走出来,说,我以为你饿了,起来找东西吃。

我本来不想说话,还是动了动嘴,说,你睡吧,我只是出来倒杯水。

十天前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同学的儿子要到我这儿来住一阵子。我说不方便,妈说知道你爱干

净,但陈莫那孩子很乖。

我想我妈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陈莫比我小两岁,看到他时我绞尽脑汁也记不起他原来的样子

。我妈说,你们小时候在一起玩儿过。

我不记得了,在见到陈莫以后我依然不记得。

那天他站在我门口,拿着简单的行李,他说,打扰了。

我当时的态度并不怎么好,只是碍于电话里我妈的要求,没办法生硬的拒绝。

他说,不久前我们见过了。

我将他领进一什的房间说,你这些天就睡这儿吧。

他见我没接他的话茬,就没有继续说话。我退出房间,继续我的电脑游戏。

我妈说,陈莫学校的房子在搞装修,装修好了就和女朋友结婚。他现在的职业是一所普通大学的讲师

。那次她和他爸爸闲聊,夸下海口说,我儿子就在C市,住的地方离你儿子的学校不远,他就住我儿

子那儿,不用去租别人的房子。

于是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莫,休闲西装配牛仔裤,头发一丝不苟服服帖帖。他的个子比我矮不了多

少,因为头微微低下去,加上戴了眼镜,更像个学生而不是老师。

陈莫做的饭菜很好吃,我不得不承认我一个人在C市这么多年,第一次能够坐在家里吃上可口的新鲜

的饭菜。

他表现的不熟络,也许和我的态度有关。我一直以为自己从一什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但他每次出现在

我眼前好像总会让我想起他,他们都喜欢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他们都不喜欢笑。

每次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他低头扒饭的样子像极了一什。如此我便没了吃饭的兴致。

比如今天,他知道我晚饭没有吃多少,才会问我是不是饿了。

我倒好水拿进房间,正准备喝瞅见刚刚扔在枕头上的烟盒,又骂了句娘。

明明不是出去喝水,而是找打火机的。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钻进被窝,不管睡不睡的着,还是

得强迫自己睡。

下班回来,看见陈莫在厨房里忙活。

他每天五点左右就可以离开学校,因为课不是很多的缘故,他还会去超市里精挑细选食材和配料。

从厨房出来,他不好意思的问我,林述,明天周末,你有没有空?

有。我放下公文包,准备打开电视。

你能不能明天载我去省新华书店,我去买点书。

啊?

那个,因为要买不少书,我怕坐公交车不方便。

你不会开车么?要不我借你车也好。

他呵呵笑,手不自觉在围裙上擦了擦。

他说,你肯定不记得了,那次你的车停在我车旁,对我说,哥们儿,熟练了再上路,妨碍交通知不知

道?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次那个“乌龟”就是他,难怪他说不久前我们见过。如他所说,我是真的一点也

不记得了。

好吧。一想到他开车的龟速,我更加不应该拒绝他。

饭菜很快端上桌,我很不客气没有等他就先吃了起来,他还在厨房里炒最后一个小菜。他说,你饿了

,赶紧先吃吧。

林述,你没有女朋友么?

吃饭的时候他很突兀的问了一句。我觉得突兀是因为他在我这里住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过问过我的私

事。

我没有看他,继续夹菜,嘴里“嗯”了一声。

于是,他很高兴的说开了,他说他的女朋友在S市,房子搞好装修,过完年她调到C市,然后就结婚。

我说,挺好的,恭喜你。

可是……他可是了半天,没有下文。我说你先考虑要说什么,我继续吃。他却没了声响。

说到当初我愿意让出一什的房间给陈莫,大概是我始终没有放下自己骄傲的姿态。我强迫自己认为既

然他走了,我在他心中就什么也不是了,他于我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又何苦守着这么飘渺的东西做

一个只会缅怀的弱者。

房间里还会有一什的痕迹,比如他衣柜里没有带走的衣服,比如他抽屉里没有拿走的小玩意儿。他肯

定不要了,他不会回来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只是废品,甚至比废品还不如。

陈莫始终没有问我要怎么处理那些东西,在一什走后的两天里,我没有踏进他房间一步,后来懊恼极

了把他的东西一股脑儿扔进垃圾袋,在临出门前又犹豫着最后还是把所有东西放到了原处。

我真是贱,虽然找不出留下它们的理由,但还是舍不得。

陈莫住进来第二天就开始做饭。那次他问我,冰箱里的酸奶很多都过期了,占了大量的空间。

他的意思是我为什么不吃掉或者扔掉一些。

我不喜欢喝酸奶,可是还会不定期的买酸奶,囤积在冰箱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都扔了吧,我对他说。

于是第二天习惯性打开冰箱看见平时囤酸奶的地方空空如也。我自嘲的笑出了声,想不到这抹不掉的

回忆要借助他人之手。

林述,林述。有人在轻轻的叫我,我觉得是一什摇晃着我的胳膊要我起床。可是睁开眼,看见的是面

带微笑的陈莫。

十点了,不是说好要一起去省新华书店的么?

我这才记起昨天答应他的事情,赶紧掀开被子,下床。

洗漱间的牙膏已经挤好,牙刷横躺在漱口杯上。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嫌恶,甚至觉得有些恶心。这些一什从来不会为我做的事,陈莫,一个不比陌生

人熟悉多少的人却为我做了。

他好像太拿自己当回事儿。如果不是我愿意,我不允许任何人这么自作多情的干涉我的生活。

我将他挤好的牙膏用水冲走,重新弄,漱口杯也冲洗了好几遍。

陈莫的声音幽幽地从我背后响起,我从镜子里看到他站在门口,盯着我。

他说对不起。

以后这些事情不用麻烦你。

我嘴里含着牙刷,发音不是很清晰,但我知道每一个字他都能够听得进去。

他有些窘迫,但我没办法抑制自己那时的不满。我也不管这些做法是不是太孩子气。

洗漱完毕,我说出门吧。他问我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说不用了。他近乎强迫的给我递了一个温热的鸡

蛋,说,这是我爸从乡下带来的土鸡蛋,我刚刚才煮熟,还热乎着。

我不情愿的很快吃完,喝了杯他打好的豆浆。

他笑笑,跟在我身后,锁门。

仔细想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书店,在外打拼很久,逐渐忘记了还有一隅安逸之地来洗洗染上的污

垢。现在早就没有了静下心来看书的心情。

我在漫画区站了很久,拿起几本书翻了又翻。我回过头看见身边站着一个小伙子,至多二十岁的样子

。他见我拿宫崎骏的漫画就问我,你也喜欢宫崎骏?

那孩子还是稚气未脱的样子。竟然特别自来熟的说到了日本动漫,欧美动漫,还自曝家底说他的专业

是动漫设计,谈一些手绘的方法等等。

我没有兴趣听他说这些,几乎要翻白眼,他还是没有歇口的意思。

陈莫大概已经选好了书,他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可以走了。

我如释重负,但看见那孩子很是失望,我本想说和你志同道合的同龄人多的是,怎么揪着一个大你一

轮的老人谈论漫画呢。我只得示意他我要先走。

他朝我微笑还同我挥手道别。

陈莫问我他是不是我熟人,我说不是,是陌生人。

他打趣道,你看着是挺年轻,也许他并不认为你比他大多少。

我不知道陈莫是夸我还是讽刺我不够成熟。不上班的时候我确实是很休闲的打扮,头发留得有些长,

似乎很久没有去认真修理了。我钻进车里,启动车子。

林述,陈莫叫我。

嗯?

你是不是gay?

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感觉。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是的话……

你要鄙视我吗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在等红灯的路口我被催促着向前移动,所以接下来陈莫说的话没有听清。开始我

只是故作镇定,我不知道他怎么察觉到我的性取向问题,他说只是感觉而已。是从一什房间的布置看

出来,还是这种被同性搭讪让他感觉到的?

我想否认,毕竟这些不适合人尽皆知。

chapter 10

上一个情人节我和一什好像过得很平淡,一束花和一场风花雪月。那时一什在身边他羞怯的接过花,

在我的要求下给了一个绵长的吻。

我说情人节就该有情人节的样子,比如去看电影,比如去高档餐厅奢侈的浪漫一下,再比如来一场高

潮迭起的性事。

他肌肤的触感我已经想不起来,却还记得性事中他扭捏的可爱模样。

这一个情人节大概也不会有推陈出新的花样。何况,我是孤身一人。

进Blossom没有和往常一样看到len的身影,他也许和他的爱人去过二人世界的生活,就像我说的情人

节就该有情人节的样子。

新来的调酒师很娴熟的为我调好了酒。一杯下肚,竟然没有体会到酒精的味道。

你喝太快了。

他细长的眼睛有着狐狸般的狡黠,不能否认的是,还带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味道。

可是,直人我从来不碰。

是么?喝太快了?我没觉得,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喝的。

你是林述吧?

你认识我?

那次酒吧事件的主角,呃,所以印象很深刻。

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的夸奖啊,没想到我成了名人。

呵,你的男朋友呢?

谁?

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

分了?

分了。我装作漫不经心的和他交谈,但他一提到一什,我的心猛烈的抽搐了一下。

他又为我倒了一杯啤酒,酒杯递过来时他的手故意搭在我的手指上。似乎在暗示什么。我承认头脑发

热的时候我会来者不拒。禁欲太久加上这该死的情人节氛围我就会按照人性的本能办事。

一什,是一根刺,刺激我找寻替代品来忘记他。

我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不知道他能不能知晓我给的暗示。

他说,我十二点交班。

我便一个人安安心心喝酒,他依旧熟练热心为其他人服务。我等着他,我想他知道,那时距离十二点

也没有多久。我们接下来就该是一拍即合的逍遥。

是同类么?酒不断灌进肚子里让我懒得思考这个问题。只在乎曾经拥有,爽过就算,管那么多干嘛。

几乎要睡在吧台上时看见他换好了衣服向我走过来。

他说,挺神奇的,今天是情人节呃。

你想说碰到我情人节成了情人劫么?

他没听懂我的话,他问,你想去哪儿?

随便。

去我家?

他的话又让我想到了一什,那孩子第一次和我见面就把我带到他家里。而这个人,看上去比一什老练

得多,却也做着和他一样白痴的事。

不,去我家。我神经质般就说出了这句话。

酒劲儿上来,我走路开始不太稳。他扶住我,我甩开了他的手。

其实我挺佩服他的胆量,敢上一个几乎喝醉了的人的车。

我来开吧,你醉了。

我没醉。我拧巴着不肯离开驾驶的座位。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似乎模模糊糊睡着了,恍惚间和他说了一串地址,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

车停在我熟悉的小区,我说,我家在5楼。

他站在我身后等我拿出钥匙开门,我在口袋里摸索了很久没有看见钥匙的影子。我满怀歉意看着他,

眼皮沉重连打开都有些吃力。

他到底是扶住了我,我没有拒绝。那时候如果没人架着我铁定靠着门就睡了。

钥匙呢,难道我弄丢了?我靠着门双手搭在他肩上,嘴唇凑了过去。

他捧住我的脸,回吻。

主动权应该在我才对,我懊恼的离开他的唇啃上了他的耳垂。

忽然,门开了。

陈莫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们上演的“激情戏”,脸唰的红了起来。

我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陈莫,就把人给带回来了。不过,欲望被激发起来,我顾不了那么多。

你家里有个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我没男朋友。你进来就是了。

我不知道陈莫当时的反应,被震撼到了吧?不过这又有什么相关,我只是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是

个外人。

我全身燥热,踉踉跄跄和他纠缠着。

那个,你回去吧。我是他的男朋友。

恍惚间听到陈莫的声音。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趴在沙发上,感觉到有东西向我压过来,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又在做梦吗?像鬼压床似的。

林述,别睡这儿,会感冒。

我勉强睁开眼,却没看见那个酒吧男孩子。只有一张放大的脸。

你他妈是谁啊?

陈莫。

给我滚,刚刚那小子呢?

走了。

你以为你是谁,管老子的事情。

全身的燥热久久得不到纾解,我本能的就揪住了身边的人,将他拖上沙发。一阵混乱,他冰凉的唇最

后安抚了我的不安。

一什,是你吗?那么熟悉的味道。

在性事中躲躲闪闪,一什的身体僵硬着,只是他怀抱住我让我勉强觉得身下人没有强硬的拒绝。

我习惯性去找寻一什敏感的地方,我爱看他在性事中怯懦的反应,他呼吸慢慢沉重的样子让我觉得自

己是个主宰者。

亲吻他小小的耳垂,扫过他的发际线,轻轻含住他胸前的小颗粒。

我用舌头挑逗着他每一处,感受到他的下体慢慢挺立抵着我的腹部。

一什,你在我怀里吗?一什,是你吗?你回来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乖,一什,把腿打开。

我硬挺的欲望顶着他的后穴。那种紧致的收缩让快感汹涌而至。

一什,一什。

早上醒来我看到背对我睡着的人,我轻轻的抚上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臂膀。他一哆嗦,立刻坐了起来。

那句“一什”卡在喉咙里。

他是陈莫。

这一刻我才知道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他红肿着眼睛盯着我,也许是视力不好的缘故,他的眼睛远远没有一什的幽深。可是,那受伤的表情

,和一什如出一辙。

你是不是该上班了?

我不去看他,毫无感情吐出这句话。

我,痛。

掀开被子看到他赤裸的下半身,臀上,腰上,胸前不甚明显的吻痕,咬痕和抓痕。

天啊,我昨天做了什么啊。

他挣扎着起床,伴随着倒吸凉气的声音又倒回了床上。

Shit.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脸更加红,使劲儿摇头。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不会拒绝我吗?昨晚上喝成那样谁还记得谁是谁。

我……

你他妈明天就搬走,我不要你房租,另外再给你点钱。去不去医院随便你,身体可是你自己的。

我……

还有,这事儿不要对别人说起,说出去你也不好听。

我其实是怕他爸知道,那么我妈肯定也会知道。

好了,好了,这事儿当没发生过,你不是女人,不用我对你负责吧?

推书 20234-09-10 :白色菊花+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