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 中+番外——小鸢儿儿

作者:小鸢儿儿  录入:09-04

想象被修格扔出去的场景,思凛一阵兴奋,逃出生天了哇——可要是扔出去了不把我捡回来,那就是悲剧啦。

他识相道:「开个玩笑而已,真没有幽默感。」

「没人管着你,你挺乐的嘛!」

「哈哈,」思凛看修格眼神有点儿不善,当下主动凑过去狗腿道:「哪儿有啊,我最喜欢哥哥陪着,分别了也会思念。」

修格大掌一巴他头,不信道:「当面胡诌。」

思凛装样道:「说实话你不信,齐主席好难伺候。」

修格抱过人来,舔去他脸上两撇牛奶胡子,笑道:「就你这乳臭未干、脾气臭得要命我还当宝捧着,哪里难伺候?」说着顺道亲亲他脸颊上的酒窝,手上也不闲着,就去搔他腋下。

怕痒的思凛立刻痒得笑出来,颤抖着在他怀里翻躲闪避,哪里躲得过修格魔爪,他左翻右闪,都滚到被窝上去了,修格欺上去,把小家伙整个人压在底下,搔得他格格直笑,逼问道:「投不投降?」

「不……不……不投降。」

「嗯?当真不降?」

「哼……哈哈……哈哈……不不……呜……不……呵……哥……哥哥……」他笑声渐渐低弱下去,因为修格已经忍不住低头吻住了他。

火热的舌进攻翻搅,男人的唇间有浓厚的咖啡苦味,思凛还是笑着,张嘴接受修格带着爱意的亲吻。

一吻已毕,修格低笑道:「投不投降?」

「嗯。」思凛乖乖道:「投降。」

「好宝宝。哥哥最喜欢你。」

思凛抱着他的手臂,微笑:「我知道。」

那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啊!修格真是没办法,拿手拨开他遮额的刘海,轻轻吩咐:「凛凛,哥真的突然有事,没有空陪你。喏,回家后乖些,把自己身体快些养好,那些鬼主意通通收了,不要再惹我生气,好吗?」

思凛没有听出他语意背后那不肯透露的疲惫,笑着点头,举手出来道:「我保证。」

「你真保证?」

「对。」

「好,宝宝说话要算话啊!」

思凛再次点头,两人注视彼此,均感心头有种依恋的温情。

不过,现实是残酷地,过了半晌,被压在下方的楚思凛不堪重负,张口道:「哥,你能不能起来下,我快被你压扁了。」

修格笑,滚到一旁,两人并躺,继续甜蜜世界。

然后,又过了半晌,楚思凛脸现苦恼之色,舔舔牙齿,无奈道:「我想去刷牙。」

真会煞风景,修格瞪他。

思凛又舔了舔牙齿,说:「我现在满嘴都是咖啡牛奶的味道,这可不能怪我。」

谁让你喝过咖啡来吻我,又逼我喝热牛奶的。

修格一听,大笑绝倒,立刻让道。

于是思凛小朋友就刷牙去了,杜绝了修格家长接下来滚被单的甜蜜离别妄想。

就算没吃到肉,这样讲讲话也是挺开心的,修格飞去阿姆斯特丹的一路上,精神状态都是非常愉悦的。

65.金丝雀的抉择5

思凛打包好随身行李,打通手机让几名保镳上来替他提拿,乘坐电梯直接下楼。

他走过宽广豪奢的大厅,一路上经过的人无一不是衣着讲究的作派。

他早上醒来之后就觉得头有点发热,当着修格的面强忍着不说,待修格前脚离开之后,所有的病毒如同约好的似的,开始在他体内疯狂的攻城略地起来,喉咙越来越痛,偏生又忍耐着穿上正式的衣物,拘得身体越发难受。

他坐在大厅的沙发等待,让保镳们替他完成退房的手续。

不远处保镳MIKE向他点头示意,思凛站起身来忽觉脑部一阵晕眩,他慌忙扶住身边伏手,才免于跌倒。

此时,坐在他附近的男士礼貌地过来掺他,开口问道:「你没事吧?」软柔的法国腔调。

思凛抬头苦笑,「多谢。」

那男子碧绿的双眼看清他面貌,不胜惊喜:「你是凡提诺的画中人。」

「不,不是。」不知如何是好,思凛飞快否认,匆忙走开。

MIKE瞧他脸色发红,问:「DENIS,还好吗?」

思凛就是要瞒修格,以防他在外工作挂心,哪里愿意让保镳发现。他若无其事,道:「起来时脚有点麻,差点出了大糗。」

口干舌燥,浑身慢慢变热,思凛说:「暖气这么强,太热了点,MIKE,帮我拿杯水。」

MIKE不疑有他,心想DENIS都热了,快步端回来一杯冷开水,发热的思凛一接过来,觉得手上真是冰啊!苦于做戏得做完全套,硬着头皮就往下灌,冰凉的开水入喉一路往下,直浸到胃里,思凛微抖了一下,已经有点想吐。

撑着不舒服的身体上车,思凛一坐进车上的皮沙发,就成大字躺平,随手拿过一件大外套闷头盖住,对前座的MIKE大喊一句:「累,我想睡了,记着别吵我。」

MKE不是多话的人,答应了一声,思凛躺在车上,感到车子加速往前飞驰,慢慢闭上眼睛,陷入昏睡。

车行甚疾,思凛中途醒来,在沿途的店铺点了份热巧克力,喝过继续大睡。

他太明白修格,说好这几天休假要陪他,却临时抽开身搭机到荷兰,一定是集团内发生了要他亲自坐镇的大事,否则哥哥不会对他食言。

他病了也可以照顾自己,思凛不希望影响到修格工作的情绪,对于公和私,从小在大家族长大的他,分得非常清楚,对于自己的地位和份际不须拿捏便了然于胸;什么恃宠而娇、颐指气使、干预修格公事的行为,绝对不会在他身上出现。

楚思凛又不是吃饱了闲的,插足人家公司内部作什么?

存粹招惹批评,依哥哥的性子,也肯定不高兴的。

忍一忍就过去了,古堡家里他平时就预备有退烧药物,忍到回家吞一两颗就好。一点点小病痛罢了!

再说,病得严重了,修格回来想起他衣着稀少招冻,病好了少不得会挨一顿。

思凛皱眉,他没事干嘛找抽啊!

因此抱着愉快乐观的心情,思凛决定咬牙把这场小小发烧死撑到底。

******

瞒天过海的计俩进行非常顺利,思凛穿着厚厚大衣下车,直奔他的房间。

房里早就调好了暖气,冲进房中的思凛走入浴室,立刻去开热水,迅速冲了个热水澡。

大汗淋漓的他他从浴室出来,卢伯已经笑咪咪的站在房里,问道:「吃点什么吗?」

思凛道:「我着凉了,给我清汤或容易消化的食物!」

很快端来的是港式的香菇碎鸡肉粥品,并着菜心笋丝,思凛如饮甘霖细嚼慢咽吃完,终于感到翻腾难受的身体得到了慰藉,他笑咪咪躲上床,按遥控器升起隐藏的超薄液晶电视,一副打算看电视直到入睡的颓废样,骗得卢伯摇头苦笑,收拾碗盘出去,临走前,还顺道替他带上了门。

头晕的思凛伸手到睡袍的口袋中,拿出在浴室里储物柜找到的退烧成药,等了约莫二十分钟,期间他把节目设定在新闻频道,头条的话题便昰修格集团名下的公司在荷兰建筑工地,发生工安意外,大火延烧整座建案,把几乎盖了八成的房子烧了个精光,最遗憾的昰:火灾现场有建筑工人未及逃生,约莫有六人失踪于火场之内,其余重伤遭致火吻者更多达几十人,新闻报导直指建案的公共安全维护有很大疏失,并连带对这家老字号的地产集团提出一连串质疑。

思凛可以预见明日开市,股价一定大跌,忍不住有点儿担忧。

他拿起手机,本想拨通电话给哥哥打气,但是一想此时多事之秋,修格肯定没有空闲和他多说,于是摁了一条简讯传过去,只说自己吃了饭要睡,跟哥哥要个晚安吻。

简讯发过去良久,都没有回复。思凛知道特殊情况,也不等待,反正,偶尔肉麻一把,哥哥肯定喜欢。

他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放下床幔,打算先把身体养好了,若情况不好,就飞阿姆斯特丹去。

或许是感冒药的舒眠成分奏效,思凛这一觉又直睡了七八个小时,醒来时头脑还是模模糊糊,依然有点发热。他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拿搁置一夜的手机,打开那封简讯,思凛顿时脸色大变。

******

简讯的内容非常简单:DENIS,我想见你,你说我不守信用也罢,但你该想想,撩拨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是否也该付出代价?

署名就只有一个字,霖。

汪霖,思凛本来就难受的头痛顿时加剧,这个人看着谦和,骨子里的横行霸道简直可以和修格媲美。

当初酒后与他共处一夜,醒来之后自己真是万分悔恨,汪霖竟在晨光中抱着他,轻声对他言爱,无比认真,吓得思凛寒毛直竖。

「汪霖,真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好的幽默感。」思凛后来笑着回拥他,还在他唇上亲吻一口,戏弄的。「这是回报。」

汪霖的脸色顿时狰狞,明亮温暖的眼神一下子黯黑深不见底,冰冷的愠怒熊熊燃烧,他捏住思凛的下巴,命令道:「你再说一次。」

这人不好惹,思凛冷静摸他柔顺的黑发,笑说:「我也爱你,只限昨晚。」

那一刹那汪霖的神情,思凛简直不敢去回想,内心深处涌上深深的歉疚。

过了几分钟,汪霖绷紧的手也温柔抚摸自己散乱的头发,他淡淡说:「好,我爱你,那是否再亲我一下。」

强大的气场与愤怒,让做贼心虚的思凛,愣是不敢再倾上前去吻他。

汪霖说:「你不敢,算你有良心。」

接着他下床穿衣,打理好自己,慢慢穿上外套,思凛惊讶地发现汪霖竟随身配刀。

他的讶异无疑娱乐了别人,汪霖笑咪咪地:「DENIS,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吗?」

「黑道世家太子爷?」思凛懒懒的猜,脸上明明白白的懊悔。

「真有趣的脸,DENIS,找人一夜情前还是该谨慎些。」汪霖温文儒雅的道:「我不混黑道,可你猜对了一半。」

思凛呻吟,太子爷?什么东西?「我当你是学长。」

「那是你个人想法,DENIS,我从来不当你是学弟。」汪霖知道此刻多说无益,他穿着完毕,走到门口,临出门前,回头道:「DENIS,这事还没完。」

思凛知道他是当真的,只好苦笑。

后来自己想方设法用尽心力,才换得汪霖放弃,看来是自己傻了,他根本从未放弃过,不过昰缓兵之计让自己放松戒备而已。

遇过的追求者里,汪霖是唯一一个让思凛束手无策的对象。

看着那封简短的讯息,思凛不由皱眉苦思,他得私下解决这事。

若让修格知道,他大怒之下,只怕最近流血抗争达成的协议,又要沦为废纸。

这情况,绝非思凛希望;修格的失望与难过,也非他所乐见。

一件事情,既然决定瞒了,就要瞒到底,否则还不如当初照实说了,来的罪责减轻。

66.金丝雀的抉择6

思凛做下决定,起身洗漱。对于汪霖语带威胁的简讯,他决定暂不与理会。

说实话,自己并不怕他,唯一所惧者,不过是这人将那一个晚上告诉修格罢了。

但是这样做,于他汪霖又有什么好处,一旦修格知道,他就等于和自己完全撕破脸,他应该明白——若他真这么干了,楚思凛以后就不会是他的朋友,别说见面,连一个眼神也不会给他。

底牌出尽,就得一个永世不见的结局。何况这件事情,也不一定能闹得修格与他分手。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聪明人不会做的,汪霖虽说是个名副其实的二世祖和太子爷,心计倒是有一点的,估计不会这么蛮干。

倒不如现在手上握着自己的把柄,要散不散,还有点朋友的情分在,他若真耍起蛮横来,自己偶然也会买帐,这样的局势,有利多了。

于是思凛完全不响应汪霖,躺回床上养病。

外头早已是太阳高高升起,思凛打开电视新闻,收看最新报导,荷兰的火灾情况持续发烧,丧生在大火现场的工人多达二十三人,修格势必得面临后续的医疗保健以及天价的赔偿。

其实,金钱方面的损失都算小事,商誉的挽回才是当今最关键的问题。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应变措施以及集团形象的包装,就要看主事者的领导能力了。

思凛试着深想一下施行的方案,但才一努力动脑,头便疼痛起来,他难受的捂住自己发热的额头,感觉身体的热度又上来了,万分无奈之下,继续去浴室搜寻偷藏在置物厨柜底部的退烧药,一下就吃了两片。

就靠这样撑过了一整个上午,思凛为了不让大家起疑,下午甚至还在城堡里的娱乐区,和MIKE打了一个多小时撞球。

一个小时的运动下来,思凛头昏眼花,正在思考要不要找家庭医生来,打开手机屏幕,哥哥连一个简讯也没有回,可见忙碌情况,于是……

「卢伯,帮我开暖气,我想看电影。」撞球间附近,是一个小型的家庭剧院,淡色系的单人大沙发扶手椅一字排开,总共可供十人同时入座观赏。沙发真皮打就,一坐上去舒服让人直陷入里头,无法离开。

盖着毛毯的思凛,半阖着眼看着眼前声光效果十足的大银幕,放映电影的时候,整个室内的灯光是昏暗的,电影开场不到二十分钟,躺在椅座上的人就昏昏欲睡,头晕发热的身体再也没法陪着任性的主人胡闹,迫使主人晕睡过去。

两个小时后,当卢伯走进视听室,想唤应该欣赏完电影的思凛,去吃特制的下午茶甜点时,才发现躺卧在沙发上的人,高烧昏迷,早已不醒人事。

******

隔天清晨

打了一宿的点滴,思凛在自己的卧室醒来。看着手背上扎着的细针,一旁不断滴下葡萄糖液体的透明瓶子,他在心中哀嚎一声,知道自己完蛋了。

「卢伯。」

守在床旁看护他的老人家脸色非常难看,没好气道:「你不用叫我,昨天下午第一时间我就通知了先生,这种事情不能替你瞒。」

「卢伯……我哥他……」

「你高烧到40度,差一点就烧坏了脑子,你自己说,一整夜都没睡的人,听见这种消息,心情如何?」

思凛已经想哭了,一整夜没睡,又被火灾弄到心情烦躁的修格,还被迫接受自己这种重棒打击,一定是——气坏了。「我本来是一片好意,不希望哥哥担心。」

卢伯替他换下睡着的冰枕,再换下额头的冷毛巾,不同情他,秉公道:「这次是你做错了,不管你本意如何好,自己发烧还不肯治疗,就没有道理可说。」

思凛低头听骂,不敢反驳。他心知肚明自己做法不对,如果连卢伯都不肯替他说话,修格那里的火气只会比想象中更盛。

偏偏在哥哥最忙乱的时候,他还整这一出惹他烦心,他摸摸良知,也很悲伤的发觉自己挨打不冤枉。

「卢伯,我烧退得差不多了,你通知我哥,让他别担心。」思凛头上只剩下一点些微的热度,他摸摸自己,装出笑容道。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Dr. BRED会负责汇报。」

迎着早晨的美好阳光,Dr. BRED以理着小小平头的模样,再次出现在房间内。

「DENIS,这次的发热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被那么重的藤条鞭打过,我还有胆子来第二次?

「我想也是真的,配合正确的药物治疗,身体的状况立刻就好转不少。」Dr. BRED笑容可掬,拿出耳温抢替他测量温度,测得37.8度,略为低烧,他的面容逐渐严肃。「DENIS,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叫我?自己吃什么退烧药片?」

思凛装傻:「什么退烧药?」

卢伯拿出在浴室里搜到的包装盒,在他眼前晃了晃。已经被吃掉了四片药锭,标准的铁证如山。

「呵呵,至少我吃药了不是吗?」

Dr. BRED对他摇头道:「你再这样,我什么都跟齐先生说。」

思凛什么都不怕,就怕修格一个,立刻认错道:「是我不对,拜托你,至少这点不要说,你就说我昨天下午病情突然转剧,由小感冒变成高烧。之前已经吃过退烧药的事情,千万别提。」

Dr. BRED故意作出犹豫的样子,为难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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