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焰——野马尘埃

对他深恶痛绝，即使他话中有一丝关心，也全被想反了。

「雨凤，外面很冷，进屋再说吧。伯父，不嫌弃的话请来家里坐。」启德见雨凤蓄势待发，赶紧出面

打圆场。

三人各怀心思地上楼，在启德家客厅的沙发上分别坐下。启德帮大家倒茶水，犹豫着是否该继续参与

他们父子的对谈，最后决定留下来陪雨凤。

「雨凤，你也不要一见到我，就变得跟刺猬一样，待会儿事情叫我怎么说出口？」巫夔影喝茶后叹了

口气，揉着太阳穴说。

「什么事？」雨凤警戒地说，脸色紧绷。

「算了，你就保持那个态度好了……」巫夔影无奈道，又喝了口茶，「我跟你妈要离婚了，这次来是

想先当面跟你说清楚，免得你后来看到一些不实的报导。」

启德瞪大眼睛，没料到巫夔影劈头就扔下一颗核爆弹。他担忧地望着雨凤，渴望握住他的手。

「本来是你妈要来跟你说的，不过我坚持……雨凤……Nixie（注），你妈说你听到这个消息，搞不

好是松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一直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但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做一个好爸爸。我在

跟你差不多年纪的时候，你祖父一枪开在你祖母额头的正中央，结束了她无情无义的一生，然后自己

开着蓝宝坚尼坠入山谷，留下我这个没人要的独子，继承庞大到几乎要把当时的我压垮的饭店事业。

」巫夔影感性地说。

雨凤听到离婚的消息时，一直低垂着头，此时才抬头凝望他的父亲。「我……我不知道爷爷奶奶的事

……没有人告诉我。」雨凤说，显得极度震惊。

「当然啦，我们家人丁单薄，又有谁会特地去告诉你这件陈年往事？其实那时新闻闹得很大，我想，

我在商场上残酷的手段就是那时候锻链起来的，一开始一定得伪装，不然谁都瞧不起我这个毛头小子

……谁知道久而久之，那样绝情的个性就刻在我骨子里，挥之不去了。」巫夔影回忆着说。

雨凤望着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率真坦然的男人，是他一向对工作和朝叔以外的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

父亲。

「那你为什么选现在讲给我听？以为我这么简单就会原谅你吗？」想到父亲的秘密爱恋，雨凤又防备

起来。

「我不奢望你原谅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我有我的身不由己。」巫夔影平静地说。「尽管当初领养你

，多半是你妈的意思，因为她想念台湾见不到面的儿子，常常以泪洗面……可是当你蹦蹦跳跳地跑过

来叫我一声Daddy，我从此就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不能丢下你不管了……你早知道了吧，自己

被领养的事？」

雨凤说不出话来，默默点了点头。

「你真傻，怎么会以为血缘之类的无聊因素，能动摇我们一家人的事实？你被带到家里时，已经六岁

了，不过仍懵懵懂懂，加上我们不知如何跟你解释这类复杂的事，所以才隐瞒不说；你长大以后，早

把你看作自己的儿子，更是认为没有告知的必要。我并非只是为了维持完美婚姻的形象，才刻意不对

外公布你的身世。何况，我不信任外面的人，怕哪天万一有人看上家里的财势，缠住你说和你有什么

血脉相连的关系……那种攀龙附凤的小人我看多了，不想你也被牵扯进那些纠缠不清的事件，平白丧

失对人的信心。」巫夔影娓娓道来。

雨凤听着，落下了无声的眼泪。

启德看得焦急不已，只想紧紧搂住他。他下意识地看了巫夔影一眼，徵询同意。巫夔影刚好也瞄着他

，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启德遂大胆地握住雨凤的右手。

「Nixie，说了这么多，我还是必须承认，我不爱你妈，一直都没有爱过她，至少不是对爱人的那种

感情。夫妻多年，无论年轻时发生过什么事，她永远都是我的家人，如果她碰上困难，我也会倾尽全

力帮助她。」巫夔影等雨凤稍微镇定后说。

「那你们……干嘛这把年纪了还离婚？」雨凤说，声调充满鼻音。

「我有过很多女人，而小芳是最特别的一个，同时也是最勇敢的。经历你祖父母的事情以后，我原本

是赌咒一生不婚的。小芳要求和我结婚，当时的情势，我只能看成天意的安排，虽然如今我很庆幸有

过这一段，因为要不是这样，我的生命中也没有你。」巫夔影微微一笑。「可是这辈子我只爱过一个

人──他告诉我你也发现了──那个人就是你朝叔。」

启德目瞪口呆。

雨凤呆若木鸡，没想到父亲会公然出柜。

「我对他是一见钟情。」巫夔影自嘲地笑了笑。「明明爱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却愚蠢得毫无自觉，刚

认识他的前几年都是这样。在我双亲接连过世，人生最低潮的时候，他陪着我度过那段绝望的岁月，

之后我就意识到自己爱上了他。我不是顾虑他的性别才没行动的，Nixie，我并不如你所想的一样，

对同性恋爱带有歧视的眼光。实在是我太珍惜他了，舍不得将我与生俱来的污秽，强加到他身上。他

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父慈母爱，尽管他们因为工作的缘故，无法常常陪在他身边，但是从他身上

，我第一次感受到人性单纯美好的温暖……那是我其他朋友不曾给我的，因为他们父母的私生活跟我

双亲一样复杂混乱。总之……两个礼拜前，你朝叔飞来美国见我，我们解开了多年的误会……说起来

也要感谢你无意间透露了我的心意……我们终于走到一起了。」他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雨凤无法置信地盯着他，一时竟不知该用怎样的眼光，看待他这个全新的父亲。爱情的力量让他完全

变了一个人。

启德消化着接踵而来、惊天动地的秘密，心里直想：「走到一起了，那雷怎么办？」

（注：巫雨凤英文名Phoenix，朋友简称他Nix，小时候巫夔影叫他Nixie。）

第三十三章：燕好

三人静默良久。

雨凤倏地起立，绕着沙发来回踱步。

「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或许你永远不会原谅我，可是我跟朝叔的事……尤其你朝叔性子又是这么

温柔体贴……Nixie，我真的很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巫夔影看着他说。

雨凤猛然止步，怒目瞪视他父亲。

「你自己现在如愿啦！得逞啦！要说多少好听话还不容易？」雨凤咆哮。

「你对我有任何不满，我都愿意努力改进，但是你必须说出来，不然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巫夔影

冷静地说。

「你还敢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差点……差点永远失去他！」雨凤指着启德。

「我不懂你的意思。」巫夔影说。

「是阿，雨凤，你是什么意思？」启德着急地问。

「你要装蒜到什么时候？」雨凤瞪着他父亲。「不是你把那片……那片光碟……寄给启德的吗？全世

界也只有你……才有那片……也只有你才做得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他用尽气力怒吼，身体狂颤。

「杜启德手上有那张光碟？」巫夔影看向启德。

「雨凤……你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启德诧异地说。

「摔破相框的那天我就发现了，在你床底下。」雨凤面无表情地说。

「怎么回事？杜启德，东西究竟哪来的？」巫夔影说，眼睛在两人身上轮流打转。

「我也不晓得，有一天放学回来，就看到它在我家信箱里了。」启德说。

「你还打算装下去？」雨凤对他父亲说。「除了你……还会有谁？」

「这件事跟我毫无关系，信不信由你。那张光碟……我付完赎款以后，立刻就销毁了。」巫夔影叹气

。「Nixie，可见我们之间的鸿沟有多深？你竟然认为我会把那种伤害你的东西留下来，寄给你喜欢

的人，作为威逼利诱的筹码？」

「那片光碟就是你当初想跟我分手的原因？你……你这是何苦？还特地设计了那样一出让我痛不欲生

的戏……」启德对雨凤喃喃说。

「你知道……我是故意的？」雨凤望着启德流泪道。

「简讯……后来我问雷简讯的事，我看雷一脸困惑的表情，我就怀疑……」启德魂不守舍地说。「加

上阿朝为了雷着想，刻意拒绝他的那件事，让我开窍。」他在心里把话补完。

「我大致了解你们之间发生的误会了。光碟的事，我会派人调查清楚。杜启德，Nixie个性很冲，不

过他本性善良，是我的宝贝儿子，请你好好照顾他。」巫夔影起身准备离开，留小俩口独处互诉情衷

。

「……Dad！」一直等巫夔影走到门口穿鞋，雨凤才突然跑上去，拉住他手臂，叫了睽违三年的第一

声。

巫夔影回过身来，满脸欣慰地摸了摸雨凤的脸，再抱住他轻拍他的背两下，然后放开。

「启德是难得的情人，他甚至不惜向我下跪，跟你求过婚呢。珍惜他。」巫夔影笑着说完，开门扬长

而去。

「那天我在校园里，看见你跪在我爸面前，原来……原来是……」雨凤缓缓说。

「你看到那一幕了？凤，我真不懂你的想法……」启德走近，从背后搂住他。

「我以为……我以为你跟我以前的男友一样，屈服于我爸的威胁警告……我以为你那时打来约我见面

，是要跟我谈分手………虽然，发现你床下的光碟以后，我再也没有自信跟你交往下去，我怕你无法

继续全心全意地爱我……可是，可是我拖阿拖，总是不能狠下心和你了断……直到撞见你下跪的画面

……我……我想与其死赖活赖地缠住你，与其逼得温柔的你左右为难，因为同情我而不忍心甩掉我…

…我还不如主动开口得好……至少留下尊严，不会弄得太难看……」雨凤抓着启德在他胸前交叉的双

手啜泣。

「那你为什么跟……跟别人上床？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痛吗？」启德呜咽道。

「我要你恨我啊……恨得彻彻底底……毫无留恋……这样你就能放弃我……寻找下一段感情……」雨

凤将头埋入启德的臂弯痛哭。

「凤……你好傻……你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我爱你，不管你过去遭遇什么事，都不会丝毫减损

我对你的爱……凤……」启德抬起他的头，吻了下去。

两人在鞋柜旁激情缠吻，如痴如狂，吞噬着彼此多日来的辛酸与委屈，融化了心底深沉的思念……

两人接吻着，心有灵犀地移向浴室……

启德上半身被剥光后，雨凤捱过去，一口含住他左边的乳珠舔弄。

「凤……不……哈……」启德喘着粗气，十指插入雨凤丝滑的长发内，一脚倒退了一步。

「让我服侍你。」雨凤边舔边望着他说，神态媚入骨髓。

「嗯……哈……哈……」启德瞧得心惊肉跳，完全陷进了温柔乡，他下腹窜起一阵阵灼烧的胀痛，夺

去了大脑的血流。

雨凤眼睛勾住他视线，一路舔舐他胸腹的肌肤，渐渐跪到地上，慢条斯理地拆开他牛仔裤上的皮带。

雨凤正视前方，舌头在自己鲜嫩的唇瓣舔了一圈，慢慢拉下启德裤头的拉链……长裤掉到膝盖，耸立

的阴茎凶猛地顶着宽松的四角裤，对准雨凤的红唇。雨凤不急着脱下最后一层布料一窥全貌，左手从

启德裤角伸入捏住他圆润饱满的阴囊，右手连布块一并掌握那突突直跳的柱状物，牙齿小力轻咬湿润

的顶端。

「阿……舔……舔我……再多一点……」启德畅快地呻吟，按了按雨凤的头以示鼓励。

雨凤舌尖快速滑动，逗弄着启德龟头小孔的位置，迫使他流出更多黏稠的体液……直到内裤湿透了，

雨凤才掏出启德青筋暴凸的性器，整支含入热呼呼的口内，细细品尝。

「哈……阿……喉咙再……打开……让我……插进去……哈……」启德摆动结实的腰杆，一下一下地

往更深处穿刺，干着雨凤那张几乎要把他神智也吸出来的淫荡小嘴。

雨凤配合地发出快感的低吟，感觉自己下体也湿了一片……光是看启德对自己情欲翻腾的模样，他就

快高潮了……

「我……我要射了……阿阿──要射──」启德嘶吼着射精，将一箭又一箭的急劲浓汁灌入雨凤喉内

，阴囊牢牢嵌在他唇上，排得又多又久……

雨凤感到底裤一湿，也冲上了高峰……

启德射完精后，雨凤仍不放过他，糊满黏液的舌头一寸寸舔着茎柱，让高潮过后加倍敏感的启德疯狂

打颤，再度快速勃起。

雨凤玩弄够了，站起来脱掉全身衣裤，跨入注满水的橡木桶中。

启德着了魔似地跟着踏进去，抓住爱人毫无赘肉的瘦腰，阴茎在温水中抵上他高高翘起的臀瓣股沟，

来回摩擦……

「快来……这里……好痒……」雨凤娇喘，双手扳开臀肉，现出一开一阖的穴口。

启德马上顺着水流捅进小洞。结合处多了热水的润滑，出入之间如鱼得水，他于是纵情抽插，每次都

是连根末入，再全部抽出……好几次由于动作过大，肉棒整根滑出了洞口，害得雨凤体内一阵突兀的

空虚，回眸投给他一缕哀怨的眼神。启德为了安抚他，伸手揪住他浸泡在水中激烈晃荡的性器，上下

搓揉，再填饱他饥渴的后穴，前后夹攻……

「不要……那里……阿──放手……」雨凤又哭又叫。

「哪里不要了？一抓住你，就把我夹得好紧……」启德舔着他耳后，淫靡地说。

「嗯……讨厌……阿阿──」雨凤无预警地泄了出来。

「射了？真快……」启德暂时停止进出，封住雨凤正大口呼吸的嘴巴，吻了个天翻地覆。

启德吻住他，接续着猛力戳干，在雨凤体内冲锋陷阵……片刻后，他被雨凤绞紧的肉壁硬生生榨了出

来，将无数子嗣激射入雨凤穴内……

第三十四章：沦陷

我做了一场春梦。

梦里，学长用粗大的阴茎猛插我的后庭，我嘴里吸着雷年轻硬挺的肉棒，舔得啧啧有声。他们把我摺

成各种荒淫秽乱的性交姿势，不停将一股一股热烫的精液往我身上射。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像青春期的少年一样梦遗了。我羞愧得无地自容，连甩左右颊两巴

掌，然后僵愣在床上恍惚失神……我真是太贪心了！原来潜意识里，我谁都不愿放手，然而现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