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咬愈渐愈下,外面的袍子早已掉落,黑色的浴袍太松,只一扯便露出半个胸膛,半挂在身上淫靡得很。楚凌真皱着眉,忍受着落在身上绵密的痛楚。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倒在床上,胸前的挺立被两指夹着玩弄得有些肿胀,楚凌简倒是不咬了,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要偏过头去,楚凌简却不让,冷冷地抓着他的下颚对他说道:“既是你提的要求,怎么现在要躲了?”
楚凌真垂下眼睑,低声说道:“我没有要躲,你弄得太痛了。”
“痛不好么?”他夹起一侧的乳首,狠狠掐进去,看他顿时咬着下唇,双手也抓紧床单,心里冷笑,“你不是就要痛么,现在才开始,你就来嫌了。”
楚凌真说不出话来,只等他放了手,一阵麻痛冲到大脑,连他说些什么也听不清了。
楚凌简却刻意折磨,埋下头将那小东西含在嘴里舔弄,只添得十分坚硬时,合在牙齿间碾磨,尝到一丝血腥味才作罢。细细一看,那乳首比之前肿大数倍,用指甲轻轻逗弄,都能引得身下人模糊的呻吟。
他抬头一看,楚凌真一脸煞白,紧闭双目咬得下唇都渗出血来。他上半身满是又青又紫的咬痕,浴袍半遮不遮,黑发湿透显得有些凌乱,模样像是被蹂躏得惨烈。
楚凌简一时着迷,轻吻在他唇角,慢慢舔去他唇上的血迹,听他极轻的抽气生,又看他紧皱双眉,心里觉得有些疼。
楚凌真却缓过神来,哑着声音说道:“不做了么?”
楚凌简又觉得心里泛着酸,整颗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握得死紧,对面便站着楚凌真,面无表情地问他:“不做了么?”心里更是发痛,仔细一瞧,那双手正是对面那人所有,只要再用力,他就能疼得跪下来,只求他别这样狠心。
“痛么?”
楚凌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反问道:“你不是希望我痛?”
“那你就受着吧。”
楚凌简解了他的浴袍带子,底下修长的身体便显露无疑,双腿因他的嵌入已经分开,那精巧的东西垂在腿间,仿若死物。他从下腹吻过去,不复之前的狠戾,轻柔地吻过黑色草丛,再含住光滑的顶端。
若说刚才的痛楚压抑了体内的情欲,现在宛若情人的嬉戏挑逗足以燃起被压制的欲念。除了月前那次两人间的事情,楚凌真再也没有解决过。他很少做这种事,身体却毕竟年轻,此次又是自己甘愿的,是以没有前次那样心里抑郁,只是这样被男人挑逗起来,他心里十分复杂。
等那物事直挺挺地顶着小腹,楚凌简才直起身来,一边拨弄着一边玩弄底下两颗小球,舔了些渗出的液体,渡到楚凌真口里。“你说……是什么味道?”
模样淫靡至极。
楚凌真不答,眼角耳朵都透着红,才想要吐出来,又被封住了口舌纠缠在一起,到最后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气息也不稳了。身下却是欢愉不断,之将他逼得神智迷茫,低低呻吟着,只嫌那双手太慢,自己亦要攀了过去摆弄。
楚凌简看他面泛红晕,一脸迷醉,手中的东西渗出越来越多的液体,腰肢不自觉地摇摆,便松了开来,抓着他的双手用带子系在床柱上,看他睁开了双眼难受得不听磨蹭。
他身上已是赤裸,楚凌简将他双腿抬高压在身侧,露出紧闭的穴口。不想这样高挺的阳物正好蹭在腹肌上,一声低哑的叫声宣泄出口,听得楚凌简一时怔怔,身下愈发胀得痛了。
躺在他身下的身体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只是现下这般情景,他却觉得讽刺可笑。
心里痛得不可自已,楚凌简轻声说道:“一次哪里够呢……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却将它当成筹码,无时无刻都在糟践着,我们之间哪里算得清,又如何能说两清……”
手指抵在穴口边上打着转,直到穴口微微松动便直插了进去,里面温热干燥,没有润滑之物简直难以前行。
楚凌真觉得十分难受,身体被折成两折,看过去又十分羞惭,刻意不去注意又偏偏感觉清晰,连身下的阳物都变得敏感万分,只要磨一磨都觉得要高潮降临。
他自是知道体内的手指在浅浅抽插,却未曾注意楚凌简欺身上来,惊了一惊。却看他原来去取床边小桌上的凡士林,按压出许多在手心,途中看了一眼过来,眼里藏着些冷漠。
还未来得及细想,那手指沾了凡士林又送了进来,只是这次粗暴许多,不多时便进了三指。楚凌真胀得有些不适,才想要他慢些,穴口便抵上了一个圆润的物体,被强行扩开。
楚凌真痛得直抽气,那东西却不停,一点一点挺进去,直到深深埋进穴道里。他急促地呼吸,小腹在收缩,穴口亦微微张开又闭合,只觉得身体要被劈成两半,双手只能抓着细长的带子,指甲都陷进了手心里。
“痛么?哥哥……我的心也这么痛啊……”
他听得不仔细,身体里的阳物却又进去了些,“啊!”
楚凌简却笑了起来,撑着他的大腿压在他身上,抽出性器来又狠狠插了进去,看他又咬着唇只肯发出模糊的叫声,心里又是解气又是泛疼,身下的动作愈发凶狠。
楚凌真的阳具已经失去方才的挺立,半硬半软地搭在腹上,楚凌简也不看一眼,只是摆动起腰肢,不停挺进那已经湿热的小穴里。那里热情得与主人截然不同,会绞紧了挽留他,会努力缩小讨好他,让他只愿永远留在里面才好。
底下的呻吟声渐渐小了,楚凌简吻住他的唇,快速抽动几下,深埋在里面,感受着内壁缠紧的滋味,咬在他的颈侧射了出来。
楚凌真感觉到停了动作时,脑袋已经混乱不成章。颈侧的痛与身下的痛让他无法清醒,只能昏沉地让人翻过身去,蛰伏在他体内的东西再次硬了起来,这次却让他跪在床上,他明白姿势十分难堪,但他只能忍受着不属于他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的进出。
也许三次,也许四次,大概还被松了禁锢拉进了浴室里。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些自嘲地笑起来。
真是淫乱。
第三十四章
过了许久,楚凌真感觉到体内的律动彻底停了下来,双腿也被放在大理石的梳洗台面上,只是两腿大张,身后的穴口还衔着阳具,相连处淌着浊液,他闭上眼,不去看镜中这幅淫靡的景象。
背后靠着的胸膛温暖宽厚,从急速转为平缓的心跳通过肌肤相接传到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渐渐与他的心跳重合。楚凌真头脑发胀,便歪到身后那人的肩膀上撑着,脑中一片空白。两人的身体还紧贴在一起,这时候还要顾忌也未免太矫情。只是刚才那场情事太过激烈,宛如暴风烈雨的撞击险些让他昏阙,心里竟然生出一个念头——楚凌简想要杀了他,所以才将他折腾到现在这种无力状态。
“……”他想说话,一张口却是气音,轻轻咳了一声,便感觉到揽在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你做完了?那就放我下来罢。”他听到自己干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疲倦而细小。
唇角处印上来的气息温热而有点湿润,执拗地,迷恋地层层落在唇上。只是他们两人之间根本就不适合这种温情,待情事结束,身体便迅速失温,再多的亲吻都弥补不了。
他睁开眼睛,看向镜子,里面的他赤身裸体和另一个男人纠缠,身上斑斑点点遍布,表情却是冷的,只是眼角红得诡异。那人也看了过去,微微分开的双唇间沾染了一丝暧昧的痕迹,眼睛却追逐过去,与他视线交缠。
楚凌真狼狈地垂下眼睛,只说道:“我冷了。”
他是真冷了,过了这些时候体温早已回到正常,只是这种静默的气氛十分压抑,他忍不住颤抖。楚凌简还贴着他的脸,一张唇,便是擦着他的肌肤说话了。
楚凌简还是沉默,却扶着他的腰,缓缓撤出半软的性器。穴里已经浸满了精液,十分湿热,与手上透着凉意的皮肤截然相反,那里反射性地收缩,像是主动一般吞没着,行动间沿着抽出的阳具滴落着浊液,却因伞头仍留在里面,阻止更多的液体流出。
他不完全抽出,看着镜子里被撑大的穴口红得艳丽,边上是有些干涸的斑迹,心里竟是闪过一个念头,只狠心地将伞头撤出一点,完全将穴口撑得满满,一手捏着楚凌真的下巴,贴近他的耳朵,温柔说道:“哥哥,看着镜子,看看你这里——”手指划过会阴落在穴口,探了进去,“看看你这里……是怎么流出精液来的。”
“别闭上眼,好好看着。”
体内已经空了,但穴口却胀得厉害,楚凌真哪会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也不挣扎,只是静静看过去。
饱满光滑的伞头一点点抽出,里面积着的液体失了禁锢便随着穴口收缩一股一股流出,而后汇成丝线滴落下去。那里空得厉害,又胀得厉害,他心里一动,穴口便紧紧缩了下,再松开时又是一股精液涌出。楚凌真看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怒,心里喊道不要看,视线却胶在镜子上,根本移不开。
他愣愣看着一只手握住他挺立的阳具,划过他的茎体,捏住他的两颗小球,插在他体内的手指却动了起来,直直地戳向深处,戳一下,他的身体便热一分。他有些恐惧,用着低哑得接近气音的声音说道:“停下来……不要再动了……”穴口却违背他的心意,紧紧含住进出的手指,包裹住性器上下滑动的手掌有些凉,缓慢的摩擦带来的是诡异的快感。
楚凌简在帮他自读,但为何要进入他的后穴,模拟着情交时的动作……
他兀自惧怕着,眼睛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酡红,眉眼一点一点染上情色,白皙指间透出的红色茎体十分坚硬,伞头亦渗出透明的液体——就像平日里沉醉在快感当中,只是体内太过急躁,吞吐着修长的手指,一切都变得怪异——
“哥哥,看到自己后处被这么插着,你也觉得快乐罢?舒服得……这里都要哭了。难怪你要提那么个要求……”
不,不是为了这样而提的,而是……而是……
那个理由原本是刻在他心里的,此时他却记不起来了,下身和后穴的快感让他战栗,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却又觉得并无什么不对,心里觉得是被套进了圈套,可是镜子里的人没有骗他——他看起来已经失去方才的面具,露出一脸的渴求,像是他,又不像是他。
高潮来临时,楚凌真并不知道眼角滑落了泪水,只是半垂着眼睛张开嘴巴急促呼吸着,身下得到了纾解,后穴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只觉得——大概死亡来临,便是如此感觉罢。
他迷糊地昏睡过去,长长的眼睫染了些泪水,眼角那处的泪痕宛如一把尖锐的刀,狠狠插进楚凌简的心里。
浴室里满室冰冷,楚凌简怕他着了凉,用浴巾围住后抱他到浴缸里坐着。热水升起腾腾蒸汽,倒是显得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楚凌简却不喜欢,伸手拂了去,沾了水拭去楚凌真脸上的泪痕,看了许久,才带着点小心,吻在他的眼角。
他臆想了多年,竟没想到两人的第一次会是这种情况。该是两情相悦的事,倒是成为了交易的筹码,大概在楚凌真心里,只有这样才能摆脱他的纠缠。
他之于楚凌真,也许像是宠物一般,心情好时便朝他笑笑,待他好些,心里不舒服了,就只送一个“滚”字。他喜欢他,从不介意他的态度是好是坏,只是偶尔还是会心里沉闷,下一次见面仍是贴上去讨他嫌。他做得多了,身边的人也渐渐知道,看久了就觉得楚凌真太过狠心,他嘴里维护,心里却觉得不错,那人狠心冷情,喜欢他做甚么?
他能管住想法,却管不住自己的心,怨过了还是巴巴地贴上去,等着他下一句的“滚”。
那种喜欢,仿若刻进了骨子里,无论削得多深也好,还是鲜明地昭告他,你楚凌简,一辈子都逃不出了,只能喜欢楚凌真一人。楚凌真喜欢简约大方的东西,他便下意识去寻找能讨好的礼物,楚凌真喜欢安静,他便乖乖地与他隔了大半个地球,楚凌真不喜欢他,他却做不到了。
只要楚凌真对他好一些,他的心里都酸胀得厉害,一个微笑,一个眼神,高兴的,愤怒的,羞涩的,冷漠的,都能让他恐慌。他装得太久了,装得乖巧,装得嚣张,装得自若,几乎让他忘了,其实他不过是在恐惧楚凌真不喜欢他。
小时候他第一次进到那漂亮的花园里,那里有着喷泉,有着小天使,有着弯着长长脖子的白天鹅,还有着站在花丛前面的冷漠男孩子。他怯怯得躲在母亲身后,听着父亲说,“那是你哥哥,叫阿真。”他那时候觉得,哥哥长得真好看,就像油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终于站到他面前,他小声叫道:“哥哥。”漂亮的哥哥却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他知道哥哥不喜欢他,只是他仍是想和他一起玩。经过无数次的无视拒绝,他终于学会尽量离开楚凌真的视线内。他喜欢院子里那大片大片的月季花,无人时就会偷偷在那边站一会儿。可是楚凌真很讨厌他这么做,在一次将他推进花丛里时,楚凌简才发现,原来楚凌真不仅讨厌他,也许还有大人说的——恨。
恨是什么?他不懂。他只知道楚凌真将他抱起来,小心地帮他上药。晚上打雷的时候,他睡不着,打开了门想要下楼去喝水。待他喝完水踏进三楼的楼梯时,他看见楚凌真站在走廊尽头,站在大开的窗子前,不知想些什么。那时候楚凌真已经抽高,少年的身姿挺拔却单薄,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他轻声走过去,鼓起勇气牵上他的袖子,只是立刻被狠狠摔开,“别碰我!”
擦过的闪电照亮了少年的面容,他看不懂,只知道落在身上的目光令他害怕。
他吓得抖了抖,委屈说道:“我……我怕……”
少年皱起了好看的剑眉,目光流转片刻,终是牵了他手待他回房——虽然手劲太大,动作很粗鲁。
他其实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因为有一段时间他漂亮的哥哥虽然冷淡,但仍会偶尔对他笑笑。只是等他再大了些,明白了父母一辈的纠葛,也看懂了少年眼里偶尔划过的厌恶与恨意,他慌了。
于是他所有的心思都是如何讨好哥哥,至少,看他的时候带一点暖意……他以为他最害怕的是哥哥厌恶的眼神,到后来他才知道,他该害怕的是那人的漠视。没有厌恶没有恨,看他像看个陌生人。
像是……他从来都不认识他。
学校里好看的女孩子跟他告白,他心里第一个念头,竟是哥哥是不是也有许多女孩子喜欢?第一次梦遗,梦里的哥哥被压在他身下,婉转呻吟着,不再冷淡,甚至会叫他:“阿简……”甜腻而亲密。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贺溪不会这么想他大哥贺然,只是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在梦里,哥哥喜欢他。只是现实与梦境相反,楚凌真待他愈发不耐烦,当他是空气。
他受不了,终于踏上异国求学的路途。那一年,楚凌真已经进入公司里,从基层做起。
靠着单薄飘渺的些许温暖过了这些年,楚凌简的骨头里写满的都是“楚凌真”三字,大概只有磨成灰才能消失殆尽。
手指点上光滑的额头,再慢慢往下,描绘出好看的剑眉,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挺立的鼻子和微微张开的嘴唇,楚凌简发现,这人的面容早已印在他的脑海里,仍是当年远远望去的漂亮男孩子,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这个身体上是他留下的吻痕,心里留的却不是他。
将他清洗干净后抱他回到床上,楚凌简坐在床沿看他的睡颜,安静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