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咳咳”凤鸣面色那个尴尬,这叫法儿、差点被宫主带歪了……“薛王爷于昨日已然启程回京城。”
“哈?!”走得这么急?“他不是中毒了么?余毒还未清呢……”
“宫主。”提到这个,凤鸣就是一肚子窝火:“下次您再放血给别人喝,您就真的可以去死了……”说完这句话,凤鸣立即用扇子遮住脸,他怕被风无暇打,尤其是怕被打脸……
“若是不给他我的血,他才会死。”风无暇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咝——”没注意牵动了手腕上的伤口,看来还是有点疼的。
想当初——
“给我解药。”风无暇与迦牟曼诺面对面站立,只是一个在牢内,一个在牢外。
“没有解药。”迦牟曼诺垂眸看着自己已然被包扎好的伤口回道:“谁让你在我们打架的时候不阻拦呢?啧啧、、”
风无暇翻了翻白眼:“如果我也受伤了,谁照顾我家小尘尘~~”
“哟~~本来,我以为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堂弟挺白痴的,但是现在看来却是不笨。”
风无暇继续翻白眼:“我懒得和你说~~赶紧的,怎样能解你的血毒?”眼见身后躺着的薛清尘呼吸越来越急促,风无暇不得不担心。
“此毒,向来无解。”他的血毒来自本身,历代教主,都从未想过要救那个让自己受伤流血的人,所以从来没有配置过解药。
“……”风无暇那个撇嘴,真是小气的日月教啊……“给我一盆水、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把匕首。”他出来的太匆忙,又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所以身上什么都没带。
“水是为了给你的心上人洗去血迹,衣服是为了给他换上,那么,匕首是要做什么?”说实话,他还真的是对风无暇这个堂弟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割脉殉情,成不?”没好气的回答着。
诡异的气氛在彼此之间流动,毕竟,现在互相的身份是相当的奇异,既是亲戚、又是敌人。
对于这样的风无暇,迦牟曼诺没有拒绝,而是真的给他送来水、衣服和匕首。
“小心点割,别一个不小心,殉情没殉成倒是变成自尽了。”当迦牟曼诺看到风无暇用匕首割伤手腕,一点一点喂给薛清尘时,眼里有说不出的深意。尽管如此,他还是心情很好的倚在旁边的墙上,慢慢欣赏。
渐渐的,薛清尘那急促的呼吸声减弱,似乎情况大有好转。
“我想,我应该还需要一样东西。”风无暇皱眉道。
“这个是吧?”接话的是迦牟曼诺,但是随着他的话落地,却是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扔了过去。
风无暇用没有伤得手接住,赫然是一团纱布。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迦牟曼诺什么都没问就离开了,即便是知道风无暇的血缓解了他的血毒。
这就是薛清尘受伤后的发生的事情。但是,后来日月教内为什么会打斗,而且死伤遍地,倒是不知道为什么了。毕竟,就算是凤鸣、挽霜和流云杀了进来,也不肯能杀掉那么多的教众。尤其是、迦牟曼诺也不见了……
20.
风无暇的屋子内一阵沉默。
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当凤鸣以为他的宫主还要继续问关于薛清尘的事情时,风无暇终于转换了话题:“这里,发生什么凄惨的事情了?”
“启禀宫主,事情是这样子的……”凤鸣满脸的正色讲道。
“等等,我想我有必要拿一个手帕,防止飙泪。”说完,扯着自己内衣的衣襟就撕,只是撕了半天还是没有撕下来……
“宫主,不如你先用这个……”凤鸣那个痛心疾首的递过一块手巾……
“哦~~好吧……”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扯不下来的了,风无暇想。那就先凑活着用凤鸣的吧。“你可以讲了。”
原来,凤鸣怂恿完薛清尘去后山,又将宫主送过去后,就回房休息去了,虽然他在心里千念叨万祈祷了半天:但愿薛清尘那个冻死人不偿命的人能够让宫主知难而退……咳咳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次日悟了方丈竟然通知各个门派,比武大会即日举行。也就是说,本来应该是再等待一天的大会提前了!不过,这对于凤鸣倒是影响不大,只是、宫主他们为何还没有回来?
场上各个门派皆是跃跃欲试,只因此次获胜者可以做武林盟主。
本来,大家是想着直接从德高望重的人中选算了,比如悟了、慈云等。可是这些老家伙却推脱自己年时已大,还是让年轻人来做才好。
但是,一场场比武下来,结果却是异常的出乎预料,优胜者竟然是——
羌墨银!
一时间,场面陷入混乱。
“各位施主请静一静。”说话的自然是悟了:“既然胜负已分,那么羌施主便是新的武林盟主,大家可否同意?”
同意,那么就定下了。
不同意,那么就上台单挑。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无人应战。
“阿弥陀佛,左护法你看……?”先前悟了已然问过为什么风无暇不在。而凤鸣的回答是薛清尘生病在房无法出来,风无暇在照顾。
当然,这样的鬼话,寻常人自是不信的,但是悟了联想一下那两人不同常人的关系,再加上他自己也是不喜管闲事的和尚,所以,就算默认了。
“随意。”他乐极宫本就没准备参与这事,再说了就算是要参与,也要宫主说的算。
而且,谈起羌墨银这个人,凤鸣的印象虽是不深刻,但是他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会明白为什么羌墨银这个新人能够得到岳山掌门的赏识了:羌墨银根本就是个武术奇才!
所有的武术招式,只要羌墨银看过一遍便会过目不忘,之后甚至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领悟七八成,继而使出。
而这个,就是好几个门派不愿意再挑战的原因。
因为,他们怕自家的武学被人当场窃取!
于是,凤鸣这话听在悟了耳朵里,就以为对方是同意了,随即宣布羌墨银为新任的武林盟主。
宣布完后,悟了本是想趁热打铁询问下盟主关于如何对付日月教的事情,却是不知为什么乐极宫那边的几个人突然间骚动了一下,随即凤鸣和挽霜即刻离开了座位。
他们这么一离开不打紧,其他的好事者本就是对乐极宫怀有极大的兴趣,所以三三两两的都跟了过去。最后,空旷的场上竟然就剩下悟了、羌墨银和几个小和尚。但是迅速的,羌墨银也随之而去,不见踪影。
“好感人,感动死了~~当时凤鸣你是去救我了么?”风无暇一边说一边抹泪……我靠,还真的是流着泪……
凤鸣:“……”他该说什么,说节哀么?但是,谁死了?
“然后就是遇见我和小尘尘了?”
“额,严格说来:不是。”
其实当悟了问过之后,挽霜就接到飞鸽传书。
乐极宫又不是傻子,不可能被这群乱七八糟的乌合之众牵着鼻子走。
所以,凤鸣传信回了乐极宫,让人查询关于日月教的事情。
但是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日月教的藏匿之处竟然在少林后山的恶人塔。
凤鸣当场就愣住:他本是觉得那些个恶人不过是被关住的,再加上薛清尘,他们宫主定然不会有事。但是如果那里真的是日月教的总坛……
“飞鸽传信让云鹊过来。”扔下一句话给挽霜,凤鸣就离开了。
而挽霜自然是知道左护法凤鸣所做事情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即可修书一封给素有天下第一神医之称的云鹊,信云:宫主危在旦夕,只剩一口气,速来救人。
……
果然,什么主子带出什么样的下人。
于是,纵使云鹊再懒再不喜出门,也不得不为他的这位小祖宗的小命奔波而来
21.
“云爹爹,你真的是太有爱了~~”风无暇泪眼汪汪的赞叹道。
“哼~~”云鹊一脸的不领情:他本是在自己的地盘呆得好好地,偏偏被人骗来这里。
“宫主……”凤鸣默默的又重新递上另外一块干毛巾。
“谢谢~~”风无暇结果新毛巾,将手上那块已然浸湿的毛巾随手丢到身后……
“宫主,床……”凤鸣提醒了一下:床要被弄脏了……
“没关系,我们马上就出发了。”又不睡了,还管谁家的床啊!
“额——宫主不打算营救?”要知道,当时他去了恶人塔,其他武林人士也跟着进去了,结果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和日月教正面交锋,可谓是、损失惨重。
而现在,死的死,伤的伤,虽然悟了那一帮子老人家没什么大碍,现在在清理后山,但是!
他们的新盟主失踪了!
“营救……”风无暇那个远目……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宫主的意思是?”
“出发,京城!”被子一掀,风无暇意气风发的说道,只是由于动作太大,牵到了伤口,额……风无暇那个眼泪又开始飙了出来……
(上邪:你们相信,风无暇刚才之所以一直擦泪是因为感动?
风无暇:【泪眼汪汪】要不然呢?
上邪:唉……【默默走开】
远处飘荡一个飘渺的声音:那是因为他手腕疼得他飙泪……你们都被骗了……
风无暇:喂喂……不要损害我的清誉好不好!!
飘渺的声音继续:你有清誉这种东西么……
风无暇:……)
所以,当其他的武林人士都忙于搜救和清理现场、寻找盟主时,不仅王爷先离开了,就连乐极宫的人也偷偷的溜走了~~目标:京城!
瑞清王府。
“王爷,参茶。”管家恭敬的递上。
薛清尘接过,慢慢的啜了一口。
刚刚从宫中回来,奇怪的是,他这次的任务算是没有完成,但是皇上却是没有半丝责怪的意思。
“王爷,御医过来了。”薛欲华请示道,他听流云说王爷中毒了,便立即把王府的专属御医请了来,给王爷瞧瞧。
“不必了。”搁下手中的参茶。其实他的血毒已然解了,在少林那个怪脾气的神医解的。
“那我立即打发他离开。”
薛清尘点头。
于是,薛欲华立刻出去着手办起。
薛欲华出去了,流云却是被招了进来。
“可有他的消息?”而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风无暇。
薛清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派人盯住风无暇的行踪,或许,是想将皇上交给他的没有办好的事情办完吧,他如斯安慰着自己。
“回王爷,探子回报,乐极宫堂主挽霜驾着马车回乐极峰了。”那么马车内,自然是风无暇和左护法凤鸣了。
“下去吧。”默默的闭眸,不再言语。
薛清尘心里很不舒服:他没有跟来么?
可脑子里刚冒出这样的想法,立刻又被另外一股思想反驳道:为什么要他跟来?
不知道为什么,薛清尘心里真的是越想越气。
或许是因为养尊处优惯了,从小到大,他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这是一种征服欲。
但是对于风无暇,是风无暇不知死活的闯入了自己的眼线,而这两天,总是缠着自己的人突然间如同失踪了一般,突然消失如同水沫。这种仿若被抽空的感觉,怎能不让他觉得难过……
恩,只是习惯而已。
如今回来了,再过一段时间,自然也能习惯没有风无暇的日子。
薛清尘如此宽慰自己。
呵,习惯什么的,还真的是像鸩毒啊……戒也戒不掉……
22.
在王府内呆了几日,心情却是一如既往的阴郁。
于是,在处理完手上的事务之后,薛清尘命人备马,或许这个时候去一趟古佛寺,也不失为平复心情的上上之策。
古佛寺依旧是原来的那个古佛寺。
在薛清尘的印象里,从未改变。
寺前的山阶上慕名而来的香客络绎不绝,寺内的小沙弥们有的在默默的清扫寺院,有的在收拾功课,各自井井有条的忙碌着。
薛清尘此番前来并未带任何下人,入了寺门,便熟门熟路的直接进入殿后的禅院,也算是这寺内最幽静的地方,而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定尘大师。
自从江南一行回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古佛寺。
但是出乎薛清尘意料之外的是:后面禅院此刻竟然有人。
薛清尘暗忖,这个时辰以及这个地点,能进出者,普天之下不过寥寥,又会是谁呢?
“阿弥陀佛,王爷既然到了,就请进吧。”定尘的声音打断了薛清尘的沉思。
尽管薛清尘这个时候并不希望也没兴趣看见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但是既然定尘如此相邀,断然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收了收脸色,举步进门,却见:“臣弟参见皇上。”薛清尘声音故意放小,防止被他人听了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般见到皇上之后还能如斯镇定的。
“在外面不必多礼。”温暖和煦的笑容挂在这个乾王朝最尊贵者的脸上。
若不是亲眼所见,这兄弟俩除了眉眼有些许相像之外,怕、是没人觉得这两人有半丝半毫关系的。一个温柔多礼、仁厚大度,一个冷淡如冰、神情傲然。
“谢皇上。”即便是对着自己的亲皇兄,薛清尘的态度依旧是那副冻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带着说不清的冷淡和漠然。
“皇弟身上可有银两?”没有理会薛清尘的态度,他薛胤鸾早就习惯了。
“有。”虽然被问得不明不白,但是以薛清尘的为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甚至还附送了一句:“不过不多,一百五十两银票而已。”这次管家和流云都没有跟来,自然……就比较少。
“一百五十两……”皇帝沉思。这一百五十两估计是连见一面都不够的,无奈自己是偷偷溜出宫的,身上也无分文。
“不知皇上有何急用?”很奇怪不是么,以定尘大师知道皇上和自己身份而言,是不会收取任何香火钱的,再看皇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估计他所要的不止这区区一百五十两。那么,这又是为了何事?
“一百五十两见一面也不是不可以,那剩余的五十两先欠着好了。”蓦地,禅房的梁上传下一句懒洋洋的话语。
其实这一句话不要紧,但是,这屋内所处之人最低的等级也就是定尘方丈,其次就是王爷和皇帝,所以,此刻这人逍遥的坐在梁上,岂不是大不敬之罪?
“也好,那么吟醉你是否可以下来了?”薛胤鸾接话道,眼底仍是一片望不尽的柔情。
“钱先拿来。”那个吟醉还真是精明得很,不拿到钱、不见人。
“乐极宫右护法。”薛清尘面色如一。若不是皇上说出那人的名字,他还真的是难以想象原来这位素以生意奇才自居的乐极宫右护法竟然是在这里。但是,这人未必也太深藏不露了些,自己来了这么久,都未曾感受到这屋内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