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卿颜甚至可以数清有多少肋骨被勒出来,闷的有些快喘不过气来。
暝落渊抱着实在是太紧,太用力,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生命将柳卿颜楼入怀中,光裸在荷叶边缘的颈脖,接触到的是暝落渊混乱炙热如滚滚岩浆的鼻息,和有些微微有些凉意的唇……
“……”
那些陌生的气息,属于这个徒弟的,微凉柔软的唇,滚烫炙热澎湃的感情,让柳卿颜顿时六神无主,游神物外,不知该如何面对。
“……”
来不及思考和用何种言语来表示此刻的心情,柳卿颜只能尽可能的瞪大眼睛,有不可置信,不理解有疑惑,可并没有那种被侮辱的不好意思,埋怨等复杂的情绪。
暝落渊的唇是微微透着凉意,好似没有什么温度,略微单薄的唇欺进了一步,稍稍的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温柔缱绻的品尝,珍惜,生涩,不安,惊喜的压上心目已久的双唇,唇瓣儿描绘着这人好看的唇线,尾角每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和错过。
然而这些眼前的温柔只有片刻,暝落渊带着狂风暴雨的攻击猛烈袭来。
不满于片刻的温柔和甜腻,微凉的唇闯进了陌生的领地,柔软异常的舌尖好似一把有力的匕首,撬开柳卿颜死死咬紧的牙关,这道关卡一过,那温柔的,亲昵的,都变了,那种蛮狠的掠夺,狂风暴雨的袭击,铺天盖地的翻卷袭来,暝落渊就像是一头疯狂的侵略者,没有任何的残留,甚至落下每个角落,吻便了整个为之疯狂的所在,吸进了这人所有的呼吸,搅翻了柳卿颜所有的神志。
脑海晕乎乎,不知所以口中呼吸如数被吞噬干净,柳卿颜被吻的天翻地覆,黑白颠倒倒,竟是忘了呼吸,开合着嘴任由暝落渊侵入,而这一吻于柳卿颜的不能违抗,霸道,猛烈,来不及回神,或许着在性子冷漠的暝落渊眼里,这一切便是一种变相的接纳认可。
直到侵略了每一寸领地,夺走每一分的呼吸。
呼吸,心跳乱了节奏……
冰冷的唇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冰冷宛如寒谭之水的双眸带着脉脉的暖意,点点渗透到心间儿,暝落渊本是极为冷淡一人,可这下动情带着少有的感性,却是尤为的性感迷人,漆黑如夜色的眸子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某种可怕的信息,摇曳着潜伏在心里最深刻的秘密……
还在还不是时候,他还不能……
也许,在不久的某个时刻,某个恰当的地点,或许,卿颜会心甘情愿的。
强求固然可以,可那样不甘不愿,扭曲而来的瓜果怎可有甜头可言,那样的话,卿颜不喜,会怨他,怒他,骂他,怪他……
“……卿颜,卿颜……”
再次的将这人搂入怀中,如此熟悉的,久违的那种令整个灵魂为之疯狂,为之颠倒,令全身血液沸腾逆流的激动,和胸腔里那澎湃不羁,跳动暴躁的心脏,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发觉他是活着的,如此的鲜明生动的活着。
“你可知苍梧沦陷的那一刻,我的整颗心也随着沦陷了,我以为你就那么的消失在我的面前……”
冷漠,孤高,沉着如他,在那一刻几乎是悲戚嘶鸣!
怎么容忍,没有卿颜的日子,怎可就这么一个人就那样的消失?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应该好好的保护你的,我怎可让你一人承受如此大的危险,我真是罪该万死……”
柳卿颜被勒的喘不过气来,方才那一番要命的热吻几乎是将他窒息致死,而这次不仅是身体被禁锢了,胳膊被禁锢了,连同五脏六腑也如数的被禁锢住,暝落渊抱得好生的用力,他的一双胳膊好似烙烘的铁钳子牢固的将这人圈禁其中。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这无所知无所谓的个性我认了,你漠视我不理我,我也认了,可是你却是要突然的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暝落渊有些梗咽,说话断断续续。
柳卿颜头脑发晕乎,话语也只是听的只言片语,可也不知为何,暝落渊的这番话他却是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到耳朵里,闯进心扉里,他觉得那话语嗡嗡的来回的在耳边震动,把耳膜都快震破了,犹如誓言一般的承诺和表白霎时让柳卿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061章:何为心怀不轨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
我不奢求你随我而行,为我而做何事,我只愿你落于天涯那端,身边站的人是我便可……
“卿颜……”
暝落渊颇有些苦恼的问道,如利剑的眉目皱起,他似乎为止烦恼伤透了心思。
“……”不明所以的柳卿颜颇有些无辜的睁大眼睛,可闪烁不明的眼神,透露着他的心虚。
“你是笨蛋么?”
“……”
“你是白痴么?”
“……”柳卿颜怒了,他的怒意不发掩饰,很直接干脆恶狠狠的瞪了这人一眼,赌气似的闭着眼不再看着人。
“难道你就不知道我是爱着你么,你这个天底下最大傻瓜!”暝落渊有些生气,这人居然还是一副震惊摸样,天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的紧张和害怕,甚至是心悸。
“……”
确切的说,柳卿颜是被震撼住了!
落渊爱他?!
这,这,怎么可能,落渊不是他的徒弟么,他为师傅即为父者,为长者,师与徒,可相当于师与子,怎可彼此爱慕,这,这不是禁忌么?!
落渊不是讨厌他,厌恶他,何曾还会喜欢他来着……
“整个初云观皆知,我暝落渊对你有异心,整个天下人皆知,我对你心怀不轨,可偏偏唯独你却是不知,甚至是傻透的可以,无视我,远离我,难道我这个做徒弟的在你的眼里,就这般的令你生厌,不得你欢心?”
“……”自然不是……只是,他如何知晓落渊对他不轨?
他只是知道,落渊不待见他,每每都对他抱有异样的看法不是动不动就大吼发脾气,便将他那些法力微薄的弟子修理得几日不能见人,相处几年未曾有过和谐安宁,反倒处处和他作对,恼他生气,可这些便是喜欢,便是爱么?
“即便是如此,从今往后,我便死抓着你不放,把你留在身边……”
卿颜……
这些,你在心里拒绝着,反抗也是无用,我心意已决,非得天崩,非得地裂,唯独此心不能悔改!
“……”
柳卿颜这会儿倒是没有再关注与抱着他的暝落渊,而是看向站在暝落渊身后的那人,那人白衣胜雪,言笑间风华绝代。
有着妖冶邪魅姿容,魅惑紫瞳,风流不羁的披落的散发。
那人一来,不管何处何地,他的周围缭绕着粉色的花瓣儿,甜腻萎靡的花香。
不羁,磊落,风流,妩媚,狂野,风情,妖冶,邪魅,蛊惑,多情,这些字眼才可配得上那人。
如有数世间风情为何物,一落红尘便可知。
只是落入眼眸中的并非放肆,魅惑笑颜,而是那人如一死物,双手双脚活似被什么东西钉住了,木头一般死愣在原地,朱红的唇有些发白,哆嗦厉害的紫,那双魅惑世人的双眸尽是流露着水波凌凌的忧伤,那种沉淀积蓄的痛苦,隐忍着巨大的悲伤。
而柳卿颜准备再看那人,落红尘却又恢复初次见到邪魅多情摸样,眼眉间风流尽显,风骚无限,端端的就一红尘美人,那妩媚多情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的伤心颓废。
落红尘转换的过快,快到柳卿颜以为方才看到的只是错觉。
“卿颜……”
暝落渊亦是发现身后有所不对劲,正有些诧异,随后回头看了眼,这才想起来者何人,只是方才因为思念成狂一门心思全部落在柳卿颜身上,自而将这人抛之脑后,此刻发现落红尘一直于身侧观察,不经有些恼怒。
落红尘的视线带着诱惑,暧昧,风情,直勾勾的愣是要把魂儿勾走。
如此直白,不假掩饰的眼神,这人且是当着他的面儿正儿八经的勾引着,还是对着他怀中的柳卿颜,这如何让暝落渊不愤怒!
“不许看他!”
暝落渊霸道的命令着,浑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
他整个人由那一点点的如同冬日里少有的一抹晨光,一下子转变成严寒的冰雪,冷漠且拒人于千里之外。
下一刻柳卿颜已是被他抱起来,腰身,和弯腿处搂抱,漆黑如夜色的衣袍笼罩,柳卿颜本身不是瘦弱之人,可与暝落渊相比较而言,暝落渊远比他高大一比较下来,身子骨显得略微单薄了些,远远的看着好似倒真的如一娇小女子无异,而他又是一身碧绿色,裁剪这宽大的荷叶边缘衣袍,衣领是那种高高竖起微微波浪形的褶皱,透明的蚕丝所织,尤为的华美,落红尘远远的瞧着,就见着那竖起衣领处一截露在颈脖外的雪白如玉的肌肤,那肤色宛如世上最美好的凝脂,滑腻如丝,如绸,乌黑墨染顺滑发丝轻扬于脑后,发髻挽成一个节,亦是用碧绿色玉簪固定,发髻中是莲花型玉冠扣住那发丝,于耳际滑落分开两缕青丝,亦有拇指宽大的翡翠色丝带从那束缚的玉冠处,垂落胸前,柳卿颜肤色极好,对应着如墨的黑丝,越是显得肤白如雪,两弯柳叶吊眉梢犹如墨画,朱唇微启,细细碎碎的喘着气息,粉色的唇瓣儿带着水泽,好似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落红尘越是细细瞧着,越是觉得柳卿颜越发的好看,同样的千年前那人一样的衣着,发饰,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
虽然这人摸样和那千年之前相比较,是不可同日而语,但这人的清冷的生态,言谈举止间无时无刻透露着冷漠和疏离却是和那人别无二致。
这便是他爱慕的人,心心念念放在心口尖尖的人,等了千年的人儿啊。
即便是无情,即便是冷漠,即便是冷心冷肠,可他便是他,这世上唯独的一人,能够无限的纵容,无限的宠溺,任由着为所欲为你也觉得的是情理之中,任由他将你踢下无边地狱也甘之若饴。
怪只怪,谁叫他爱上哩,还是争破了头皮也想亲近这人。
落红尘笑着,放肆邪魅,神魂夺魄,眼眸风流无限,举手投足又是无言的诱惑和暧昧。
他的话语似带着香甜的蜜糖,恼人心窝的塞进心肝里,愣是把听的人晕乎乎不知所以。
“美人,你看我们又见面了,可谓是缘分?你看连老天爷都舍不得我们分开,让我再次遇到你,哎,美人可知,我这一日不见美人你,竟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思思念念犹如三分春秋,可把我魂儿消瘦,美人可曾有想我?”
暝落渊冷冷的看了落红尘一眼,忍了忍,按压想要夺人性命的冲动,低头注视怀中还是那副不闻不问的柳卿颜,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愉快。
这人是他的,是他的卿颜,是他的师傅,是他一人的,落红尘的窥视,露骨的眼神,言语的勾搭都令他十二分的不舒服。
多看了眼去,他就觉得柳卿颜少了些什么,恨不得立马上去将那人一双放肆的眼睛挖去,不再可以看到任何有关卿颜。
卿颜只是他一人的,外人哪怕看了一眼,也是不许的……
他霸道且蛮横,还有些蛮不讲理的意味,虽是凶神恶煞的口吻,可心头却是舍不得这人受到半点委屈,也怕这人会怨言他,颇有些孩子气的对着怀中的人大吼。
“不许你看他,你若看也只许看我!”
也不管柳卿颜有多少个不愿意,一股脑的将他塞进厚实的胸膛借机捂住这人的眼,不让瞧了去。
“还有你,离卿颜远些,你若再是如此,我便挖去你的双眼,让你这辈子都看不着东西!”
他冷声威胁着。
落红尘讪讪一笑,甚是不在意,拂了拂额前散落的发丝,勾起唇挑衅。
“那可不成,我这双美丽的眼睛还要留着看我的美人,你若是心下不爽快,那这样可好,你不要我不看便不看,就让美人只看我一人可好?”
闻声这人便舒展胳膊,水袖长摆,素白十指跳跃着玄妙的舞蹈,至那掌心便是一捧捧粉色的花瓣儿,缭绕在指尖盘旋不肯离去。
“去!”
暝落渊强横,他亦是不肯退让半分,只因为那人是柳卿颜。
阵阵的粉色雾气伴随着花瓣儿袭转而来,甜腻萎靡的花香直直钻进鼻息,弄得头脑有些发晕发胀。
下一刻,却是破空一阵丝锦撕破声划空而来,只见远处一道白练灵动如蛇,猛地击向暝落渊的左肩,那速度异常的快速,眨眼便飞至眼前,暝落渊怀中还抱着人,动作稍微迟钝些,那白练至他肩头擦过,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左肩的琵琶骨被击碎,暝落渊闷哼一声,威武的身子颤了颤稳住脚步,看到怀中人无事,方可缓下一口气。
可落红尘却是偏偏不让他好过,他已有千年的修行不谈,暝落渊此刻还是凡胎之躯,正面接他那一招,不死也会伤经断骨百天可有。
“美人你看,我可比他厉害多了,你再细细想想,论武功我可是比他好上不止百倍有余,论容貌论姿颜不及我千分之一,论人品么我这万万人独有当然不是他所皮及的,所以说么跟着我绝对不会亏的,美人你就随了我,我准保你不管是心儿啊,口儿啊,还是身儿啊,都保管你满足的不能再满足,可好?”
第062章:挖墙角……
“不好!”
暝落渊冷冷的硬生拦截,天知道这妖孽男子口中还会吐出些什么不和常理的话来。
“我们走,不用去理会这人。”
干脆不再去看落红尘,免得心烦,柳卿颜整个被抱的满怀,哪里还有说话的余地。
眼下,他们三人所在的区域确切的说明,应该是真正的苍梧之渊,至那梧桐枯萎的那一刻起,所有山脉的沦陷,柳卿颜随着石棺的落下并没有直接坠落地面,而是整棺身悬于半空,暝落渊此刻已是踏空而行。
“美人又没说不待见我,你这么急着走时干啥,难不成不是嫉妒并羡慕我和美人恩爱,硬是要拆散我们?”
落红尘说的是声嘶力竭,好像有着天大的委屈那般。
“美人,你舍得额一人孤身么?”
他身子一软,好似化开的春水,直直的往那美人儿贴去。
可惜,性格冷漠的柳卿颜却是不吃这一套,直接闪身过去,不去理会。
“……”
暝落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真不知道这天下居然会有如此自恋自信之人,还说的言辞意尽。
怀抱着心心念念的人儿,暝然渊觉得任是有再大的危险,就算是敌人与他刀剑相见,生死危机,他也觉得天崩地裂不及这人的安危重要,只要这人是好好的,无事无忧,世间已是无他事可干扰他半分。
“卿颜……”
柳卿颜方一抬头,暝落渊冰冷的唇又是贴了上来,这下可不是亲吻缠绵,却只是蜻蜓点水碰了碰。
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唇间溢出。
全身的僵硬不见了,柳卿颜动了动,觉得力气已经恢复过来,可抱住他的人却是越发的用力,好似要把他骨头都捏碎了。
“放开!”
冷漠的,疏远的口吻。
也不是那种亲热摸样,倒是像陌生人一样,还微微的带着排斥。
“……我不。”
他偏偏就不放手了,难得可以抱上一回,他怎可就这么的轻易放手,天知道他一放手等待他下次再抱这人是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