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嘴鸭毛+番外——黑留袖

作者:黑留袖  录入:07-10

他从背后一扑,抱住了白安逸,叠在那条碍事的尾巴上,胡乱磨蹭起来,急着要宣泄这憋了一肚子被

无端挑起的欲火。

白安逸见他果然还是耐不住性子,对着这条大尾巴也能发情,心里不禁暗自感慨人真是了不得,俯观

世间万物,都是在一年中特定的季节发情的,唯有人一年四季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发情,怪不得短短几

百年就遍布了世界各处,到处侵占土地,这么随便一撩拨就扑过来了,但是身后这人除了蹭似乎什么

也不会,真叫人恼火。

白安逸倒有点恨铁不成钢了,转过来把他推倒在床上——

“呆瓜,只怕再这么下去你一辈子都要做个光棍,今儿我就发发慈悲,来教你怎么更快活罢!”

狐狸天生是蛊惑人心的,无论他以何种姿态,都带着天然风情。

“这里,摸这里……懂了么?”

“小的……不敢冒犯神仙……”

“混蛋!你早冒犯个精光了,还差这茬么?!”

“尾巴……尾巴下面?”

“嗯。”

“哇!……啊……嗷……呜呼!呜呼!”

“……你别怪叫怪叫的……啊……轻点力……唔!叫了你轻点力!啊……别……”

“啊!狐仙大人!……小的原意供养你一辈子!好吃好喝……一辈子对你好!啊……当我媳妇吧!嗷

——!”

“哎,才一会儿的工夫,怎的就泄了?”

“我……实在太激动了,就收不住了……”

“……”

看着曾德益傻笑的脸,白安逸的表情突然变得苦逼起来。

狐狸啊狐狸,你这是何苦?

狐狸美不美,基本靠大尾!

自此之后,白安逸在养鸭场过了好一段安生日子,这可遂了他的名,白吃白喝真安逸了。

所幸的是,爷俩并不把他的真实身份到处声张,唯恐引起他人惊慌好奇惹出许多事来,更者,养鸭场

供个狐仙,就好比鸡窝里养个黄鼠狼,鼠穴里圈个大猫神,怎不叫人耻笑?!

白安逸闲来就帮忙捡几个蛋,在鸭场里溜达溜达,添添饲料,配配种,有时还跟着出去招揽生意,生

得俊又会说话,天生会蛊惑人心,带着他出去就像带了张“生意必达”的灵符,没有谈不拢的,托了

他的福,聚德的生意是越做越好,客户越来越多,他在曾家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了。

夏天终于快过去了,天气也没那么酷热了,白安逸寻思着找几个故人叙叙旧,就约了师兄来他家泡茶

这天风和日丽,无论是在瓜藤下打盹儿,还是携伴出游放风筝都十二分的适宜,面对着白毛浮绿水,

低头万顷曲项的美景,在泥水森林里呆贯了的胡喜也免不了赞叹几声。

“师弟在这过的真逍遥!”他沿着池塘边一路走进院子来,踏进堂里,八仙桌上摆好了清茶素果,还

有几片腊肉,“只是气味不太好。”他说着,伸手拂去几只嗡嗡叫的苍蝇。

“有一么就没二,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去处呢?”白安逸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沏茶,“回头给你带只

肥鸭回去!顺便给你家先生补补身子!”

“他呀……他可不许我在外头待的太久,这回出来我可是好说歹说才告了这半天的假,随处看看我便

要走了!”说起自家先生,胡喜的眉头便打了一个轻轻的结。

“他太不讲人情,做牛做马的帮他,也要留点自由空间嘛!我又不会把你给拐跑!”

“哎……我也想多留些时候,我想他看见肥鸭或许能高兴些吧!”胡喜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眼睛亮

亮地望着他,“师弟多日不见,气色好了许多,身上又多了些别样气味,是修了什么法门呢?”

“哪里?”白安逸不自觉地摸摸自个的脸,“大概是最近好吃好喝,养的好吧!”

“倒也不见胖呀,只这皮肤看起来白嫩嫩光溜溜的,白里还透着红,眼梢还増点俏,就像是做了天竺

山SPA一样,啧啧!”

“哪里!我……才没有做什么保养!”白安逸说着说着,脸却红了,“只是吸了点阳精……不是从体

内,是体外!……别这样盯着我,我可没害人!”

“什么?!”胡喜想了一遭明白了,拍了桌子惊道,“师兄你的口味……”欲言又止,复又摇头,“

哎呀呀,你的品位居然堕落到这样程度!又不懂燃香,又不爱看书,生活没有情趣,知识没有水平,

这样的货色你也捡得啊……啧啧!”

“这……这送上来的,有什么不好的?本来我就是靠天地灵气灵修的,这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小点心

罢了!”白安逸脸上一会白一会红,偏偏语气还要扮作毫不在意,“你那儿好么?教授又不保养你,

让你成天在尘土里来去,弄了一身的霉菌味道!你瞧,脚下还挂着两个瘦书鬼!”他愤愤不平地喊着

,一脚伸过去把那两个黏答答轻飘飘的小鬼啪叽踩扁了。

“你——你怎么知道教授不保养我!我……反正我自己会保养我自己!”

喝了茶,胡喜在白安逸的房间里转了一圈,皱眉说:“这么个破地方你居然稀罕了?又没有空调又没

有软榻,连个焚香的地方都没有!”

“乡下到处都是树,凉爽的很,倒是你那里,连个看月亮的地方都难找,啧啧,我可讨厌汽油味了!

换了我去,没两天就逃跑了,你还给那教授朝九晚五的打工,真是服了你!”白安逸得意地人身攻击

胡喜不甘地“哼”了一声说:“城里物质丰富多了,哪里像你们这儿买个保险套还要跑个十里铺,我

告诉你,我在我们那儿找到个开宠物美容店的,你猜他是谁?”

“谁呀?”

“他是管郎中的徒儿呀!”

“你说那只缺耳朵的小黑狐狸?”

“是呀!我也是今年春天偶遇的,起先我还不信!他遇着我可乐坏了,还说我在他那保养毛皮不受分

文,哎呀,许久没遇见同类,可把他寂寞坏了!”

“这可怜的娃,我不久前还遇到十八呢!……哎,或许你早记不得了,她现在也不很好。”白安逸说

着,口气越发苍凉。

“怎么说我也是这小黑狐狸的前辈,他最近还弄到一批好货,你要不要?我们可以团购或者倒货?”

胡喜说着,徒地从身后掏出一小瓶什么玩意,像是个喷剂,花里胡哨的包装,“这个,美国进口的顺

毛喷剂,成分有绵羊油和貂油,还有维生素E的,可以防止毛皮不打结,让毛皮免受尘土细菌的伤害

。”

“呀,好小的试用装。”白安逸拿在手里细细辨识着上面的豌豆芽文字,东西不要白不要,乐得咧了

嘴。

“听说你的梳子断了,我给你要了一把好的来。”他又拿出一把大号的气垫针梳,“这可是日本进口

,狐狸专用的!梳起来好似在按摩,舒服的很呢!淘宝一把要卖好几十!”

“师兄你真好!”白安逸拿在手里,笑得妩媚极了,“上门走访还要带些手礼,真是客气!还有什么

好东西,一并拿出来罢!”

“今天就带那么多,他店里还有很多好东西,下次带你去看,比如那个香波吧!人用的香波气味不好

,用了毛又发涩,他店里的都是进口的,也不知用什么做的,用完香喷喷,毛软软滑滑的,我喜欢,

我家先生也喜欢!”

“什么?教授也……?”

“不是,他喜欢那个手感……”

白安逸心想:哼,曾德益也喜欢那个手感!

“可是,师兄,我觉得这些外在保养还不如内在保养来得实在,精气神足了毛自然油光发亮,你瞧,

我的毛生得多好!”白安逸一扭屁股,亮出他的白毛大尾,拍在胡喜的手上。

“呀,是不错呢!不过你看……这里……这里……还有些打结呢!你看你看我的!”胡喜也一扭屁股

,亮出他火红的大尾巴来,“比你更蓬更有光泽吧!没有一处打结的!”

白安逸揪住胡喜的尾巴,胡乱揉他尾巴尖上的毛,不甘示弱地叫了起来:“哎呀!你做了保养是吧?

到我这里来炫耀,又不是教授给你梳的毛!”

“去!你怎么知道不是先生梳的毛了……”

正在这时,碰的一声房间的门开了——

“白大仙啊是不是家里来了客……”

曾德益推开门,看看胡喜屁股后的事物,又看看自家仙人屁股后的事物,站在那儿僵成一块石头,一

个“人”字卡在喉咙。

“哇呀呀——!!!”曾德益抓着头转身跑开,他的人生观再一次被颠覆了。

番外:胡喜日记——我和先生去郊游(上)

先生近来心情不好,于是我邀先生喝酒。

我不喜欢啤酒,也不喜欢红酒,白酒又太烈,就喜欢喝点甜甜的米酒,先生没办法,于是也跟着我喝

米酒。

“我离婚了。”酒过三巡,先生说。

“哦。”我不知所措,含糊应答,跟了先生多年,个中缘由,不用问也是明白的。

“她说我不解风情,不懂怜惜,她说我是工作狂、书呆子,成天只会泡在书堆里发霉。”先生表情沮

丧,看了令人不忍,“你说,我是这样的人么?”

“先生,你是工作狂兼书呆,不用问,这是整个学校都知道的事情,至于不解风情,不懂怜惜,我倒

不这么觉得。”我可不喜欢别人把先生贬得一无是处,书呆有什么不好?总比不学无术的登徒子要来

得强吧!自古文人雅士,哪个不解风情?我坚决地认为,懂学识和解风情,往往是成正比的!

“哦?”先生抬抬眼镜,眼里很是疑惑。

“先生只是常常因为阅卷忘乎所以,她一介平凡女子,怎能先生的志趣高雅,性情率真呢?”我望住

他,啜了酒轻笑。

“哎,这天下这么大,人生这么长,还是只有胡喜一人懂我!”他似乎被我感动,眼中闪烁光芒,举

起杯来,“来,碰杯——”

“既然离了婚,先生现在就是自由之身,脱离这婚姻的坟墓,难道不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呢?”我

说着,故意笑得暧昧。

“哎,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么说,也是有感情啊!……想当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艳羡我们这对夫妻…

…”

看他这副旧情绵绵理不乱的模样,我露出了鄙视的眼神,想了想说:“哎哟先生,我要是你,可该多

么开心!那个成天唠唠叨叨做菜又难吃的黄脸婆娘不在了,谁来管你呢?就算你要四仰八叉地裸睡在

图书馆的地板上度过一夜也没有人会打电话来催你啦!”

“胡喜,你不懂,我只是有些烦闷,人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可我连个家都弄散了,像我这样的男

人,是不是很没用呢?!”

看他愁眉苦脸的,简直跟站在讲坛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我简直讨厌死那个女人了,怎么能这

样贬低一个男子呢?

“是,是,我知道先生心情烦闷,打过一轮官司,来回上法院,想必身心疲惫,不如给自己放个长假

,跟我去游山玩水,把那些红尘俗事都抛诸脑后,看看大山美景,心情必有一番不同!”

可不是,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看得腻了,烦心时必然更加烦心,到别的地方去走走看看,说不定还

能有一遭奇遇?

先生楞了一愣,眉间的结似乎渐渐舒开,接着他叹了口气,悠悠地说:“是了,你是活了几百岁的仙

,与我这凡夫俗子的看法当然不同,人生苦短,却总是免不了这么的烦恼来烦恼去,有什么办法呢?

……说起来,你这两年一直待在书馆,从没远足过,简直是把你当家猫养了……说吧,你想去哪里?

“呀,先生问我想去哪里?只怕我去过的地方比先生多得多了!”我哼地一笑,端起了狐仙架子,笑

眯眯地看住他。

“呃……是……”先生的自尊似乎有一次被无意挫败,垂下头来。

“如果先生愿意,我倒愿意当个免费向导,带先生一游呢!”

“哎?”他似乎来了劲,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一脸期盼,“比如……带我去仙山一游?”

“仙山?啧啧,先生倒是贪心!”我忍不住喷地一笑,“三山五岳我都去过,不过那儿四处盘踞着道

观,充满了臭道士的朱砂气味,要不然却都是清修的好去处!”

“那你倒说说,还有什么好去处?”他眨眨眼,半是疑惑半是好奇。

我想了一想,说:“有这么个去处,它在极北的地方,没有寺庙也没有道观,崇山峻岭自是不必说,

常年银装素裹,可以赏美景,那儿盛产人参、灵芝和各种蘑菇,吃温泉煮鸡蛋,半生不熟时剥开最最

好吃……”我想着那糖心水煮蛋的模样,口水差点滴了下来。

“你说的……是长白山不是?”

“哦,你可猜出来了!”

“唔……”先生扭过头去,沉吟半晌,忽地又转过来以严肃的口气说,“这周五前把紧要的工作结了

,剩下的推给那帮学生,晚上我收拾行李,机票什么的你去定吧!”

五天后我终于站在了长白山上,这儿又变了许多。

虽然我在这和师弟一同长大,但我并不留恋,如果这世间处处都要我留恋,那么我早就抑郁致死了。

这山上雾气缭绕,冷风徐徐地从耳边擦过,寒气逼人,我对于这样的气温是十分适宜的,而先生却不

同了,他捂着手套,还用毛边帽子把自己的脑袋捂得严严实实,像个软绵绵的大粽子。

“胡喜,你说这里有温泉?”

“嗯,就不远了,黑风口。”我指着望不见头的山路和没有边的林海,“我师弟以前——”

“什么?”

“没什么,走吧!”我师弟以前住在那里,天天泡温泉,“这里的温泉有‘神水’之称,连‘天下第

一汤’也比不上哩!”

“是吗?它有什么特别功效?”

推书 20234-08-30 :天下——花祭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