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次被扼回,更凶猛地侵袭他的所有,男人在他体内的凶器又胀大了一圈,似乎同样到达极乐的
边缘。
「说爱我……」坎特斯在他耳边蛊惑般低喃,低沉沙哑的声音让他从背脊蹿上一阵一阵战栗。「快说
,我要听……」
「爱你……」罗达睁着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双目,手指紧扣在对方坚实的背脊上,纤细的身体随着男人
粗鲁的力道而在床单上磨蹭。「爱你……坎特斯……我爱你……」无法判断是非的心智唯有顺着男人
的要求,不断吐露出爱语,而那带点祈求的哭喊音调,也让对方的理智逐渐消失。
坎特斯低喘着重重进出柔软的躯体,过去只是发泄的举动,对着这个人,却如此饥渴而满足,更多,
还想要更多……
「坎特斯——」罗达哭喊,指甲在对方的背上抓出了血痕。
「爱你……」以几乎听不到的音量低喃,把自己推入对方的最深处,坎特斯解开那条丝带,罗达的身
躯一颤,哭泣着将欲望泄出,包裹着凶器的后穴一阵一阵痉挛,坎特斯低哼了声,将灼热的欲液射在
柔软的深处。
罗达就像被灼伤一样发出低低的泣音,手掌攀不住他的背脊,慢慢软倒在床上,空茫的眸子毫无焦距
,脸颊上沾满泪水,情欲的冲击太过强烈,很久一段时间他都无法回神。
坎特斯缓缓撤了出来,仔细检视刚承受过他的部位,后穴没有伤到,只是红肿得很厉害,那样艳丽的
红沾染着白浊的液体,显得特别情色。
坎特斯暗了暗眼眸,侧躺下来,将罗达揽入怀中,轻抚他汗湿的黑发。
良久,罗达才虚弱地道:「坎特斯……」
「还好吗?」坎特斯伸手勾起他的下颚,凑过去轻吻了下他的唇。「我的王后。」
「嗯。」罗达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坎特斯又吻了他一下,笑问:「不怪我了吗?」
「没有办法怪你。」罗达略带无奈地轻摇下头。「的确我曾经说过,只要你喜欢,我就要让那个人做
你的王后……那么即使那个人是我,即使全世界都反对,我也会给予你我的一生……」
坎特斯笑了起来,轻抚他嫣红的脸颊。「那就与我共度一生吧,我的王后……」
罗达敛眸,低低应了声,伸手回抱住坎特斯,碰到那白色翅膀时顿了顿,忽然问:「坎特斯,我可以
看看你的翅膀吗?我从未近距离看过翅膀。」
「可似。」坎特斯略侧过身,张了张自己的羽翼。
罗达伸手轻抚,羽翼与肩胛交接的地方布着一层绒毛,再往外张开就是白羽,张合的时候带动背部肌
理,呼吸的时候翅膀也跟着微微颤抖——温暖的、刚强的、柔软的双翼——活生生的。
「这就是……」罗达低喃:「我所向往的自由吗……」意识到自己是因为没有双翼才被舍弃之后,多
多少少也为身为混血感到难过,向往着晴空、向往着翅膀、向往着飞翔……向往着自由。
坎特斯回过身来,将他搂入怀中,在他耳边低声唤道:「王后。」
「嗯?」罗达轻应。
「你已经改变了我的命运,为了保护你,我不会再任意杀人,我会和你一起治理这个国家,为了和你
一起活到最后。」坎特斯捧着他的脸颊,曾经寒冷凛冽、令人惧怕的黑眸,如今虽仍然充满气势,却
是一种温和沉稳的力量。「罗达,你是我的翅膀,你给了我自由,从今天起,我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也把我的命运。分一半给你掌握。」
罗达一瞬间觉得有一些想哭,他紧紧抱住坎特斯,终究还是露出了笑容。「谢谢你,坎特斯……我的
……」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君王、我的丈夫、我的……命运。
我的自由。
「坎特斯.萨维亚这个名字,最后以天族历史上最圣明的君王留在史册里,他的能力强大却宅心仁厚
,他婚后的在位数十年间,天族从来没发生过一次内乱。」好久好久以后,一位老师在讲台上这么对
学生讲解历史。「而永远与他齐名的,就是这位君王命运中的变数,他的王后——罗达.萨维亚。」
学生们露出了崇敬的目光。
「虽然是历史上第一位男后,但因为他的声望上在三族中都非常高,君王与他结婚时不但没有人反对
,天族人还连续庆祝了好几日夜,就算说他是历史上最受人民欢迎的王后也不为过。」老师微笑着道
:「萨维亚王婚后与这位王后生活幸福美满,一生都未纳妃,两人相爱终老,其实血契虽然神圣,却
只是种形式,这两位帝后能够如此相守,就可知他们对彼此的爱情之深。」
一个学生举手问:「老师,那不透过天命之轮,命运也能改变吗?」
「能吗?」老师温柔地一笑,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虽然君王的命运改变了,王后的结局有改变吗?
就像当时利奇芬国师所预言的一样,这位王后成了历史上最伟大的星相师,他辅佐了一位君王,拯救
了千万的生命,他的结局没有改变,只是走过的痕迹偏了,结果他依然是伟大的星相师。」
众人都露出深思的表情,又有一个学生举手问:「老师,那改变天命之轮的王后,得到悲惨的下场了
吗?背叛命运的报应呢?」
「是的,王后的下场很悲惨。」老师轻笑了起来。
学生们不敢置信地发问道:「但老师,王后不是与萨维亚王同时安眠了吗?」
「是的,最悲惨的事情不是死,同学们,最悲惨的事情是活着受折磨。」老师又笑了笑。「各位,想
一想萨维亚王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再想一想他结婚之后数十年,身为他唯一后宫成员的王后应该负担
什么?」
一瞬间,大家都露出了然的表情。
「啊……那个夜驭数女的萨维亚王……」
「是有听过王室秘辛,说王后总是为了卧床时间过久抱怨……」
「当然啦,那个把女人玩死在床上的萨维亚王欸……」
「呜呃,如果要每晚被那种男人翻弄,还不如杀了我……」
老师敲敲黑板,微笑道:「好了,同学们,停止讨论吧,今天的课程是星相与命运……」
历史的洪流之中,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消失在命运指定的结局里,也有人从此把名字留在人们
心中。
唯有仰首之时,睛天永远一望无际,星空永远浩瀚无垠。
——正文完——
番外:珍珠之泪
席帕恩捂着腹部的伤口,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低喘着气,脚下的礁石是唯一能够立足的地方,深蓝色
的大海泛着暗藏危险的波浪。
「讨厌的地族人……」他对面的海族女子发出冷笑声,绿色鳞尾不停摆动,另外一个白尾的海族男子
也以恶毒的眼神看着席帕恩,他们后面还有十多尾人鱼。
席帕恩深吸口气,一贯的笑容已经摆不出来,严肃的棕眸不显温柔时便有些气势凌人。「我可以立刻
离开海族的领地,但你们要善待伊沙!」
人鱼们哈哈笑了起来。「那个有地族人身躯的家伙!」
席帕恩急得直冒冷汗,他不该带着伊沙太过靠近大海,也不该跟偶然出现的海族人搭话,都怪他太过
大意,伊沙才会被抓走……
自己跟伊沙与其说是朋友或兄弟,不如说是相依为命的同伴,从自己十五岁带着伊沙离开家以来,生
活就围绕着伊沙打转,为了想让伊沙摆脱血缘的尴尬处境,才不停寻找变成海族的方法,但伊沙似乎
一日比一日更不快乐……
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做错什么了呢?
只是希望伊沙能够快乐而已,只是希望那个在自己怀中哭泣着说「如果我有一条鱼尾巴就好了」的孩
子,能够获得幸福的人生而已。
到底哪里出了错……席帕恩按紧伤口,大量失血让他有些晕眩,但他仍是举起剑道:「如果不可能善
待他,就把伊沙还给我!」
人鱼们又笑了起来。「随意进入海族领域的地族人,怎么可能被善待!」
席帕恩咬了咬牙,正在惶然跳入海中更不可能胜得过善泅的海族,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模糊的歌声,
那声音好像是——
「雨夜的海岸线,礁石淹没在波涛之间……」
众人之间紧绷的杀戮之气忽然松弛下来,人鱼们愕然道:「摇篮曲……是我们的摇篮曲……为什么地
族人会唱这首歌……」
「睡吧,沙沙沙……鲸鱼为你唱歌哟……」
怔忡之间,海面上凹下一个漩涡,海洋「碰」一声爆裂开来,水花四溅,在那附近的人鱼都微微向后
闪避,伊沙像飞鱼一样跳跃而出,伸手抓住席帕恩,脚下的海水如沸腾般翻开,伊沙灵活地点着礁石
,带着席帕恩往岸边跳,等人鱼们要追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浪裂线上了。
一上岸伊沙脚软地跪了下来,席帕恩立刻反手抱起他,朝着海洋的反方向直跑,把无法上岸的海族人
抛在后面。
直到确认跑得够远,两人才停下脚步,席帕恩跌坐下来,闭上眼靠在树上,沉沉地喘息,腹部的伤口
还在渗血,痛觉却是早就麻痹了。
伊沙撕下衣服替他包扎,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感觉什么东西落在身上,席帕恩慢慢睁开眼,才发现伊沙正在掉眼泪,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安静
而沉默地掉眼泪。
泪水从眼眶渗出后,就在滑下的瞬间缓缓凝结,等落在他身上时,已是一颗一颗圆润的珍珠。
海族虽然以专情闻名,但在专情之前他们也是很冷情的,海族很少会哭,就算说他们体内留着冰冷的
血液都不过分,他们的感情只针对特定的某个人,对其余不在乎的事物,海族比天族更冷漠。
从伊沙出生后就一直照顾着他的席帕恩,也不过第二次看到他掉泪,上一次,是被其他人欺负得受不
了,在他怀里痛哭着想要一条尾巴,看到那样的伊沙,席帕恩心痛得几乎窒息,于是抛弃了自己的一
切,带着他离开。
这次是为什么呢?
席帕恩伸手捧住伊沙的脸,温柔地道:「伊沙,不要哭了,怎么了呢?」大拇指缓缓拭着泛红的眼角
,但因为那不是泪水,珍珠仍然一颗一颗落下。「对不起,我应该做了充足准备再带你来的,但那首
歌多少能让海族人确认你的身分吧?如果是这样——」
伊沙猛然一扑,紧紧地抱住了他,哽咽地道;「我不要尾巴!」
席帕恩一怔,轻抚他蓝色的头发。「为什么?」
「其实我……」伊沙轻摇下头,露出悲伤的神情。「其实我一直都不想要尾巴的,尾巴不过是小时候
的向往罢了,我以为变成完全的海族我就不会受到欺负,但跟你一起旅行之后,我很快乐,我喜欢你
为了我而努力,喜欢你对我温柔,喜欢你眼中只看得到我,席帕恩,我很差劲……」
「等等……」为什么变成这样呢?席帕恩试图要看伊沙的表情,伊沙却只是把他抱得更紧。
「喜欢你……好喜欢……」哭泣的声音痛苦又脆弱,珍珠不断落在地上。「根本不想找到变成海族的
方法,那么就可以永远在你身旁,这样想着的我,真的好差劲好差劲……有一天会被讨厌吧,然后你
就再也不会看我一眼,只要意识到这种可能,就痛苦得快要死去……」
「伊沙……」席帕恩略为动容,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地道:「伊沙,我也喜欢你呀……」
「不一样!」伊沙的声音更加痛苦,「我不要你可怜我、照顾我,好像我只是被丢弃的小动物!我想
要给予你我的一切,也想获得你的一切,我想要你的爱,席帕恩,我想要你把我当作唯一的恋人……
」
「伊沙啊……」席帕恩笑叹出声:「这种话,为什么不早点说出口呢?」
罗达好像也对他说过……「有时候过度为对方着想,反而会成为伤害对方的理由,这不是预言,而是
我以朋友的身分提出的建议」……
是啊,如果早点听取那个建议就好了……
「我害怕会失去你呀……」伊沙再次低泣起来。
「傻瓜。」席帕恩紧抱住他,在他耳畔轻吻了下。「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只是孩子,没有顾虑到你的心
情是我不好,但我确实一直喜欢着你,所以才希望你幸福……」
伊沙慢慢抬起头来,忧伤的蓝眸对上温柔的棕眼。「你是说……」
「我很爱你,伊沙,我也想要做你的恋人。」席帕恩笑着凑近,轻吻了下他的嘴唇。「如果你准备好
了,我随时都可以与你交换我的一切……不管你拥有的是地族的脚还是海族的鱼尾,这份心情都不会
改变。」
珍珠的泪水已经停下,伊沙呆呆地望着他,良久惊呼了声,扑进他怀里。「席帕恩——太好了太好了
!有听罗达的建议太好了!」
那时候那位伙伴是这么说的……「你不说他也许永远不会知道,等想说却没有机会说的时候,就太迟
了。」
是啊,还好还来得及,看到受伤的席帕恩,他真的心慌到几乎立刻死去。
「唔!」席帕恩发出痛哼。「我的……伤口……」
「啊!」伊沙吓了一跳,赶忙放开他。
两人对视良久,忽然一起笑了出来。
「好笨啊,我们两个……」
「嗯,好笨啊……」
手牵着手,两人踏上回城的道路。
「不过多亏这袋珍珠,旅费有着落了……」
「对了,不是听说罗达要嫁给萨维亚王吗?我们去参加婚礼好不好?」
「嗯,好啊,顺便谢谢他……」
「呵呵……用珍珠编织遥远的梦,海豚和贝壳都渐渐沉眠……」
随着轻柔的歌声,两人逐渐远离广阔的海岸。
忘却昔日的向往,真正的归属之地其实就在身旁,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再苦苦找寻……
「你的旅途伙伴写信来,说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坎特斯扬扬手上的信纸,坐上床,凑到罗达颊畔
轻吻了下。
「席帕恩跟伊沙吗?」罗达抬起头,露出开心的表情。「分别之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应该过得还不错吧。」坎特斯随手把信扔在床头,挑眉道:「不过你也真厉害,随便找个伙伴都是
赛普维家的小少爷。」
「是预言的结果啊。」罗达微微一笑,又道:「我是有听说席帕恩是贵族……」
「啊,没错,是贵族,赛普维可是南方沿海势力最大的一个家族……你对你的伙伴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坎特斯用不屑的目光打量他。「哼,你说的那家伙,十五岁就放弃继承权,带着一个女仆的儿子
离家出走了,所以虽然有血统也没什么用吧,听说他的剑术很不错,这倒是比较有趣。」
「是这样啊……」罗达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其实那两个人彼此爱慕着吧,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