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没想到的是,车子一路开进了刚才那片树林子里。
“这是去哪?”
“当然是去季宅。”季绯宇靠在椅背上,一只长臂十分自然地搭在鹤涟雪的肩上,心里默默的算计一会儿该怎么享用。
车驶进一个大门,然后穿过绿荫大道。远处,一幢偌大的尖顶房子印入眼帘。
“这一整幢房子都是你的嘛?”鹤涟雪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四层独门独院的别墅。
“是啊,包括我们之前经过的那片树林,是我家的花园。”季绯宇有些得意地说。
季氏富可敌国,季宅深居在偌大的森林花园里,周边还配备了荷枪实弹的保安。
“好厉害!”鹤涟雪感叹。
“没什么。”季绯宇笑笑。
“洛管家,这是我新来的小管家,你带他去空房间收拾一下。”季绯宇说完又转过头对鹤涟雪说:“你在房里等着,我一会儿去找你。”
语气极其暧昧,在场的凡是知道自家少爷平时的德性的,没有一个不觉得有些尴尬。
洛管家把鹤涟雪带到二楼中央主卧边上的一间空房间里:“旁边是少爷的房间,这是你的房间,房里东西少爷昨天就命令我帮你准备好了。”
“谢谢。”鹤涟雪谢过洛管家,独自走进房间。
扫视四周,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
床头那个药膏一样的是什么?
鹤涟雪拿起来看了看,玻璃罐子上什么都没写。鼻子凑过去闻一闻,飘来一股清香的味道。
左看右看看不出名堂来,鹤涟雪放弃去研究它了。
无所事事地坐在床上,不知不觉就有些困了。向后一倒,软绵绵的床垫更催深了睡意。鹤涟雪就这么睡着了。
季绯宇回到季宅以后,就去了浴室。
把身体泡进微温的堪比小型游泳池的浴缸里,让身体里那股不知来自何处的激动缓解下去。
不过是夜店随处可见的货色,自己却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样,激动个屁啊!
泡在水中,季绯宇缓缓眯起眼睛,眼前仿佛出现鹤涟雪躺在床上哭喊的样子,那粉嫩细长的脖颈,异于常人白皙的皮肤全部染上情色的颜色。扭动的身躯和迷茫单纯的双眼,在自己的鞭挞下快要融化一般。
想着想着,季绯宇觉得自己四周的水不但没有随着时间退去温度,反而更热了。
不耐烦地从浴池里站起来,微微泛着浴盐的绿色的水珠纷纷从他那健硕的肩膀流下来,流过宽阔胸膛,翻滚着经过匀称的六块腹肌,然后流进了大腿根里。
随手从架子上扯了一条毛巾搭在胯上。
男人几乎全裸着站在那里,充满了视觉上的冲击。
季绯宇也不擦身,就这么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少爷,您的衣服。”洛管家把挂着衣物的手臂往前伸了一点,恭恭敬敬地略为低头。
“不用了。”季绯宇说完,就往鹤涟雪的房间走去。
轻轻打开门,季绯宇愕然发现鹤涟雪竟然在床上睡着了。
毫无防备地张开双臂,两条修长饱满的小腿垂在床边。微微向着门侧过来的脸上双唇微微张开,看在季绯宇眼里,简直就在向自己索吻一样。
一步一步走向床上的人,季绯宇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怎么睡着了?”季绯宇俯下身,一边低语一边朝鹤涟雪的耳朵里喷气。
鹤涟雪因为前一晚睡得不好,所以一躺下就睡得天昏地暗,压根没听到季绯宇说话。
季绯宇看着在自己身下还能睡得这么安稳的人,觉得好玩。
伸出手捏住粉嫩的脸颊轻轻拉扯:“鹤涟雪,鹤涟雪,快点起来了。”
鹤涟雪终于感觉到有人在打搅他睡觉,慵懒地睁开双眼:“少爷?”
刚睡醒的鹤涟雪声音不像平时的清柔,而是沙哑魅惑,不论男女,都能被他这漩涡般的诱人嗓音吸进去。
仅仅两个字,听在季绯宇耳朵里就跟猫儿抓一样的难受。
忍不住了!他季绯宇向来想要什么就立刻动手,为什么对着这个小纯情就自己忍住了?
双唇贴上鹤涟雪有些凉凉的的嘴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撬开他的牙关,温热的舌头滑进去,狂热地扫过他口腔里的每一寸。
鹤涟雪从未接触过这些情事,甚至是在他还是野鹤的时候也是一直清心寡欲。此刻被季绯宇侵犯了,也是懵懵懂懂的,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的恩人,就这么张着嘴任他舔舐。
鹤涟雪一直屏着呼吸,季绯宇把他的嘴堵住了近一分钟,饶是他是个妖,也没办法做到长时间不呼吸。
看着鹤涟雪满脸通红,季绯宇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他的嘴唇:“傻瓜,干嘛屏着气?”
“……”鹤涟雪通红的脸色不仅没有淡下去,反而延伸到了脖子根上,呼吸也变重了。
“怎么,有反应了?”季绯宇坏笑着伸出一只手,突然覆上鹤涟雪的下面。
“唔!恩……”鹤涟雪全身一个激灵,情不自禁仰起头,紧紧地咬着牙齿,双唇不住地颤抖着。
“呵。”短短地低笑一声,季绯宇变本加厉地开始揉搓鹤涟雪那根乖乖匍匐着的玉茎:“你好像已经有感觉了,难道这种事上还是第一次?”
“不……呼——”鹤涟雪头拼命仰着,艰难地蹭着床单左右摇摆:“少……爷……”
“我在。”季绯宇脸上笑意更甚,一边手上不停,一边更贴着鹤涟雪的身体,轻轻吻上他剧烈颤抖的长长睫毛。
“呃……啊……”鹤涟雪难受地扭动着,那陌生异样的感觉搅得他全身都像被点燃了一样。
“舒服不舒服?”季绯宇把手伸进鹤涟雪松开的裤子里,握住那根已经半硬起来的玉茎上下掠动:“说话。”
“不……停下……啊!”鹤涟雪被压在床上,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衣衫粗布的摩擦更是磨出他一身的火热。
季绯宇放开鹤涟雪的玉茎,随手扯下他的裤子,手指灵巧地顺着细细的股缝来到后面。一用力,稍微抬起他的下身,手指按住小洞的边缘。
“啊!”鹤涟雪猛地睁开眼睛,一脸的惊恐。
季绯宇笑着抬起头,一瞬间,脸色一变,急忙从床上跳起来:“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第八章:舞会
鹤涟雪迷茫地睁着的双眼,左眼变成了诡异可怖的血红色。
“少爷?”鹤涟雪被季绯宇的反应弄得发愣,从床上坐起来想要靠近季绯宇。
“别过来!说,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季绯宇惊骇地盯着鹤涟雪。
“眼睛?”鹤涟雪疑惑地看着季绯宇,恩人那一脸被惊吓到的样子让他十分担心。
季绯宇看着鹤涟雪,心里阵阵发怵。
“你这个怪物!”
[!]
门被大力甩上,留下鹤涟雪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紧紧关上的门。
[你这个怪物!]
犹如猛烈抨击撞在心上,鹤涟雪只觉得心脏被捏成一团,喘不过气来。
体内高昂的欲火瞬间就消失贻尽,衣裤松松垮垮地挂在鹤涟雪的身上。
在恩人眼里,自己千辛万苦才能化出的人形,只不过是个怪物……
鹤涟雪细长白皙的手指揪住滑落的衣襟,攥成一团捏住。
后来几天,鹤涟雪一直没再见到季绯宇,也没有人来告诉他一个管家该做什么。
每天一个人独自在房间里坐着发呆,或者从窗口张望远处是否有车子来,车上的是否是自己的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洛管家每天三次定时来送饭,鹤涟雪心情好些的时候,就挑一点菜叶吃,心里烦躁的时候,看都不看。
最后,鹤涟雪终于忍不住了,自己悄悄打开房门,探出头去。
左看看,没人,再往右看。
季绯宇也正好要出门,刚关上门,一抬头见到了几天里不停出现在自己的梦里的人。
梦里,这个单纯的青年乖乖地依偎在自己身旁,眼中是眷恋和不舍,可是忽然间他的左眼变成了血红色,把季绯宇从梦中惊醒。
季绯宇皱紧了眉,一脸嫌恶地看着鹤涟雪:“看什么?你不是在里面过得很舒服吗?”
鹤涟雪不明白恩人到底怎么了,几天不见就成了另一个人一样。如果这样的变化归结于自己的眼睛,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鹤涟雪后来对着房内厕所里的镜子看了很久,两个黑溜溜的眼珠子,没什么异样。
没再说什么,季绯宇挎着西装下楼去了。
按理说这么个诡异的人,早就该把他赶出去了,为什么自己就是想看着他在家里呢?哪怕他什么都不干也好,只要看着他,就觉得安心。
鹤涟雪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落寞。
“鹤先生,你有什么事吗?”洛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年过半百的脸上带着些许细纹和干练。
“少爷他……”
“少爷今天要参加一个商界舞会。”洛管家不等他问完,就先一步回答了他想问的。
“那我也去。”鹤涟雪想都不想就说。
“不行,”洛管家垂着眼睛:“少爷是代表季氏公司参加舞会,而且老爷要他在舞会上选择心仪的名媛。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去舞会?”
洛管家的一席话把鹤涟雪说得无地自容,脸红红的。
鹤涟雪说不出话来,洛管家也自顾自下楼去指挥下人打扫房间去了。
心仪的名媛?
鹤涟雪坐在床上反复地想着这句话。
少爷未来的妻?好想看一看会是什么样子的。
越是想,鹤涟雪越是坐不住,内心的焦躁把他烤得想悬空于火堆的木柴。
鹤涟雪猛地站起来,不声不响地跑到衣柜前打开来,挑出一件西装,也不看尺寸就往身上套。
穿好衣裤,鹤涟雪凝神追寻季绯宇的气息。
气息是有了,可是要怎么出去呢?
从正门走是不可能了,那就跳窗吧。
拉开窗户,鹤涟雪左右看看。窗户正对季宅的后院儿,平时这里也鲜有人路过。
鹤涟雪爬上窗框,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草丛里,只发出[唦唦]如风掠过一般的声音。
“呀,脏了!”站起来鹤涟雪才惊讶又迟钝地发现衣摆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树叶上的泥印。
拍了几下,拍不掉,鹤涟雪寻人心切,也管不了许多,偷偷摸摸地摸着墙壁往外走。
一路走来,竟然相安无事。
鹤涟雪偷偷松了口气,终于跑出季宅偌大的正门,鹤涟雪循着季绯宇飘忽不定的气息撒腿狂奔而去。
可是鹤涟雪也仅仅能感知到他的方向,至于距离,就不得而知了。所以鹤涟雪跑了一阵以后,依旧没有到季绯宇附近,似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现在想想,自己要还是野鹤多好,想去哪里,只要一振翅就去了。
鹤涟雪身无分文,想打车又不行,光靠跑的,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去。
也许,可以搭顺风车?
鹤涟雪看看四周来来往往的车子,忽然发现一辆正停在车站边上的公交车,他偷偷走到公交车后面,伸手抓住上面的小梯子。
公交车关上车门,发动引擎开动起来。
鹤涟雪搭在后面,就这么一路被顺出了好远。
季绯宇的气息渐渐近了,正当鹤涟雪凝神的时候,公交车停下了。
报站的广播里说终点站到了。鹤涟雪松开手,跳下车,再甩甩手。拽了这么久,有些麻了。
真该说鹤涟雪天生好运,随手搭上的车子竟然一路来到季绯宇的附近。
抬头望望四周如曾天大树一般的高楼,鹤涟雪屏息探查。
御露酒店。
这家店占了一整幢二十层的楼,似乎除了吃饭,还能住宿。
鹤涟雪走进酒店,华丽的格调,精致的装潢,还有周到的服务让他在心里暗暗赞叹。
“先生您好,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穿着制服的娇小女服务员走过来和蔼地笑着。
“啊,我……”鹤涟雪顿了一顿:“请问季绯宇少爷在哪里?”
“季绯宇?”女服务员微皱秀眉,这名字挺熟的,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鹤涟雪睁大双眼盯着女服务员看,期待她说出答案。
女服务员被他看得很是尴尬,一个美男子,睁着一双纯真的眼睛看着你,回答不出他的问题简直就是罪过啊。
正在女服务员被鹤涟雪盯着快冒出汗来的时候,边上路过的一个人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推着一车子的瓷盘:“我马上拿来了,十八楼是吧?知道知道,就是那个商业舞会。”
说完就挂了对讲机往电梯里走。
鹤涟雪一听,耳朵都快竖起来了,赶紧撇下女服务员跟着拉货员进去了。
看着显示屏上一层一层楼地网上跳,鹤涟雪的心情也激动起来。
虽然几天前才被那样对待,可是比起见不到恩人的难受劲,那根本不算什么。
[叮——]
悠长的一声铃响,电梯到了十八楼。
门打开,正对着的大门里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想必有不少人。
鹤涟雪出了电梯往大门走去,轻手轻脚打开大门,尽量不想引起别人注意。
只听见里面门内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接下来我们的季氏集团下一任总裁季绯宇季大少将会出现,季大少才识过人,善于社交,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站在主席台上的主持人光顾着对着稿子夸奖季绯宇,完全没注意慢慢打开的大门。
当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清秀青年的时候,他还在一个人念着:“接下来,有请季氏集团的季绯宇!”
抬头的一瞬间,主持人愣了,门口那惊慌失措的人是谁?
第九章:伤
季绯宇在后面静静听着主持人说话,当主持人说该自己出场的时候,他带着身后季氏财团的的几个部门负责代表向会场大门走去。
走到门前,骇然发现鹤涟雪身体僵硬地站在大门口,门内所有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他。
季绯宇脸上的惊愕瞬间就被他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静和冷漠。
优雅地迈步,来到大门。
主持人也算机灵,立刻说:“现在进来的就是季大少和季氏公司里的精英,请大家鼓掌欢迎!”
走过鹤涟雪身边的时候,季绯宇一步也没有顿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戴着高贵的面具为季氏赢得交际场上的颜面。
“少……”季绯宇身后的一个人走出来,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请你在一边不要乱走,舞会结束再找少爷。”
鹤涟雪站在角落里,看着聚光灯下发出耀眼光亮的男人。
游刃有余地在贵妇名媛中缓缓游过,又十分干练地与其他商界人士交谈。
他的恩人,从以前就这么完美。
鹤涟雪痴迷地望着季绯宇的身影,不曾发现有很多双眼睛也望着自己。
今天的重头就是季氏,主持人介绍过季绯宇以后就宣布舞会开始。
主席台上的讲台被撤走,后面的幕布被拉起来。一个偌大的舞台便出现了。
主持人说完舞会开始的致辞,那些贵妇名媛就坐不住了。
鹤涟雪想要到季绯宇身边去,但是才迈出一步,就被围上来的女人们逼得后退了两步贴在雪白的墙上。
“这位想必也是季氏财团的精英吧?”一位穿着淡紫色紧身礼服的少女首先靠近鹤涟雪。
画着淡妆的脸透出天然的娇美,娇小的身子动作起来软软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鹤涟雪,眸光流动,好似一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