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的的确确实在跳动着,又把手指放在脸颊边,也是有温度的。这说明我和爱
德华并不是同类,我是人类,而他不是。这真是奇怪。我们就这样保持着沉默的来到法尔,开始我们
的新生活。关于爱德华究竟是什么的谜团我想我终究是会解开的,这让我的好奇心空前的浓重。
004.
在到达法尔之前我闭着眼睛睡了一小会儿,直到爱德华冰凉的手直钻进我的衣领,我才慢悠悠地爬起
来。爬起来?我环顾了四周,这已经是早上了。自己是处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房间的布局很是精致
,也很华丽。这张大床估计能够睡下四个我!“这里是新家?”我问。
“家?”爱德华又笑了,我发现他最近特别喜欢笑。“是的,这是你的房间。你现在可以好好的参观
一下这里,明天我会带你去新的学校报名。”
我耸耸肩,他就悄无声息的出去了。我打量着这个新奇的房间。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米,临窗的是张
巨大的书桌,能够看见书桌上精湛的雕刻和一个巨大的奇怪的徽章,看起来又是一种熟悉感。大床的
旁边是高大的衣柜放着我少的不行的的衣服,看起来空荡荡的。爱德华把我的电脑放在我的床头柜上
了,这表示以后它的使用权就完全属于我了。墙壁上挂着几幅壁画,都是一团黑黑的东西看不大清楚
,不过我也没有太在意。这房间让我很满意。我看到房间门外还有一个小门,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浴
室!太让人惊讶了!
心满意足的出了房间,才发现这屋子的庞大出乎我的意料。
这简直就是一座城堡!
豪华奢侈的皇家城堡!
大概有三层,第一层是会客厅,有饭桌,休息室,娱乐厅;第二层是房间,一共有七间,还有一间是
书房;第三层被锁上了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黑漆漆的大门简直就在挑战人的好奇心,我正准备伸
手触摸那根已经生锈的,看起来有很久历史的锁的时候,爱德华出现在我的身后。“你不能进去。”
他冷冰冰的说。“这里是禁忌。”我看着他,似乎知道这不该是我涉及的范围便妥协的准备小楼。“
你可以从这里上去。”爱德华出声道。
我转过身,看见在走廊尽头有衣衫破旧的门。我打开它,惊异的发现这个过程顺利的出奇。顺着一排
排细小的楼梯上去,走了很久才发现头顶传来的光亮。原来是天塔,我开心的咧嘴。
站在天塔上可以看见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过这城堡周围大部分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一望无际。我还
可以看见楼下的花园,爱德华正在修剪那些张扬的有些不像话的树木,把它们剪得服服帖帖。阳光洒
在他身上,有种神灵般的美感,不过那家伙可是恶魔般的人物啊,我想。身体深处忽然涌现出庞大的
活力让我觉得神清气爽。我深呼吸几次,开始下楼。
从外面看的感觉又不一样,更显得狰狞可怖。爬山虎已经覆盖了大部分的石墙,巨大高立的铁门生锈
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们的汽车停在外面的车场里,看得出车场是新建的。大铁门和城堡大
门上都有像书桌那样的巨大徽章,这应该是某个家族的标志,我推测着。而且还是特别古老的那种。
“嘿,爱德华!”我大声的喊道,“这有多久的历史啦?”我指了指城堡。
“大概两百年。”他漫不经心的说。
“我们会在这住多久?”
“不知道。”他说,仍在继续他的工作。
“你有办法把那些东西去掉吗?”我指了指爬山虎,“看起来有些奇怪。”
他摇摇头,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可爱的小弟弟,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自己去尝试。”我努努嘴,没有
回话的走进城堡。
005.
没有去看周围的环境了,径直上了二楼的书房。
因为我想起了再来这里的那个晚上心里忽然蹦出来的四个字,降魔时刻。可是究竟要从哪里找好呢,
我在这一大排一排堪比彼得镇上图书馆的书籍纳闷了。随意抽出一本看起来很古老的书,翻开一看。
是一种奇怪的符号,看不懂放回去。拿下一本,好吧,德语,也看不懂,再下一本,意大利语?我失
望了。
一本又一本不同语言的书被拿出来又无奈遗憾纠结的放回去,我说这城堡的主人究竟有多么的睿智博
学啊,这么多种语言光是看都有些头痛的我是无法想象的,而且语言还是我比较拿手的科目啊。这种
感觉真让人感觉挫败啊。
“你在找什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背后的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
“没什么。”我冷冰冰的回答他,有种不想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的感觉。“是吗?”他冰冷的手掌
拍拍我的头顶,(我恼怒地把他的手抚开,可是他却毫不在意)伸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是我看过
的一本,没有记错的话这就应该是那由奇怪符号写成的书。他看着看着就笑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看得懂吗?这些符号。”
爱德华把目光从书本上移过来,妖媚的笑了。“这是一种流传在十四世纪中叶的一种符号。”
“那你怎么认识?”我好奇地问。
他再次笑起来,什么也没说,拿着书离开了。什么嘛,不就是会读书吗有什么聊不起啊。心里虽然是
这么诽谤,却仍旧是有些怪异的嫉妒在里面。我狠狠地哼了一声,一头扎进书堆里。
事实证明虚度的光阴总是非常之快的,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下
午,爱德华进屋的时候我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面对一大排一大排深沉颜
色的书皮而且翻开还是写你看不懂的文字和语言你还会继续看下去吗?我就像是徘徊在不属于自己的
梦幻般的世界一般,越看越觉得莫名的气愤。
“比尔。”模模糊糊听见爱德华的声音,我只能挣看眼睛。
爱德华整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下午拿出去的那本书。一脸微笑的看着我,眼神有着戏谑的神色。
“干吗?”我没好气的问。
“该吃饭了。”他微微一笑。我望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上面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是中午12点。很准时啊,
习惯这种东西果然是天生的生物钟吗。
爱德华的眼神从我的手腕划过,银色的手表在我没有看见的地方闪烁着微光。这块手表是我很小的时
候就戴在身上的,听说以前是一根项链栓出挂在脖子上的,后来读了中学,爱德华就把它改成了手表
。从小怀表到手表还真是一部伟大的改造啊。
餐桌很大,做了我们两个人有些冷清,不过刚开始看到桌上丰盛的晚餐我还是有些吃惊的。
爱德华在家里不怎么做饭,也不会做的这么……额,这么华丽?
不对,这么丰富。
“这是你做的?”我看着桌上满满的的银色的餐盘露出很是错愕的表情。爱德华扬了扬眉毛,“有什
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当然有问题!我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面前的食物发呆。“今天是什么
特别的日子吗?”我小心的斟酌着口气说话。“不,只是很普通的一天而已。”爱德华已经拿起了刀
叉准备用惨了。
我吞咽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叉子。心里却暗自纳闷起来,不过很快的这种心情就被事物的美味所
遮蔽了。
006.
日子很快就稳定下来了,爱德华替我在法尔一所本地中学报了名。这让我非常不齿,即使是报名我也
不会去的,那种乖宝宝的学习对于我而言实在是苦不堪言。
法尔是一个美丽的小镇。虽然他没有彼得镇山上蓊蓊郁郁的森林也没有那些隐匿在石头缝里的涓涓细
流,但这里有着蓝色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以及大片大片宁静的湖泊。如果说彼得镇是一个隐藏在绿
树间的堡垒,这里就是沉浸在乐土之中的风车。
爱德华已经不上学了,在我愤愤不平的抱怨着的时候他轻声的笑起来说:“我可是在为你的未来而努
力工作啊。”说得那么的光面堂皇而我竟然也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真是气得要死。而且爱德华每天
都会准时的在学校门口接我,他那完美的皮囊成功的吸引了所有女生的目光,第二天我就遭受到各个
女生以及女老师的轮番攻击。
“唉……”我把头枕在手肘上看着窗外明亮的天空发呆。数学老师用教棍在黑板上敲啊敲啊,节奏感
强到让我觉得她不当音乐老师真是可惜了人才啊。
“比尔。”同桌小声地叫着我的名字。
“有什么事情么,爱丽?”我懒洋洋的回答道。
爱丽是一个腼腆的女孩子,或许是因为她脸上的几粒雀斑或者是她沉闷的性格,在班上他总是不怎么
收好的,不过相处几天下来我发现她还是有很多的优点的,比如说她的成绩很好,特别是我最讨厌的
数学,作业或者是考试什么的坐在他旁边简直就是幸福的所在啊;她也特别心软,上个周我们组打扫
卫生的时候我告诉她家里有事,她立马就答应了帮我打扫这种苦差事。当然,我只是想要偷懒而已。
透过那厚厚的玻璃镜片我看见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到底怎么?”我有些不耐的问道。
“啊……不,没有……”她又支支吾吾起来,真是让人搞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啊。
结果一直到这一天的结束她也没有说什么话了,我也无所谓的收拾好了书包,往校门口走去。
暮色正好,不偏不移的照射在那个挺拔的身姿上。“嗨,比尔。”爱德华站在他的跑车旁边向我打招
呼。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就这么几天就买上了一辆车,还是全新的苏饿越野!我一声不哼的钻
进车厢让他替我关好了门。
“今天我们不回家。”他说。
“去哪里?”
“带你去看一个朋友。”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一个朋友?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啊。还记得以前小时候爱德华不屑的对着地上的小孩说:“朋友?
谁是你朋友啊?肮脏的……”肮脏的什么来着,忽然忘却的感觉让我很是不舒服于是我便安静的坐在
座位上皱着眉头想着。
期间爱德华朝我看了两眼,又露出那招牌式的笑容来。
“嘎吱——”车被停了下来。到了?我探出个头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的面前竟然是数以百计
的墓碑!这里是墓园?我疑惑的看了眼身边正经的人,他笔直的后背嘿宽厚,似乎很安全的样子。
他的朋友,不会是守墓的吧?我想着便这样问了。
“当然不是。”他说着。
“不是?你不要告诉我他在我们脚下。”被埋在泥土里。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同时天空似乎黑
了起来,晚风呼呼地在耳边吹着。一股寒意从脊椎的地方升腾起来让我打了个寒战。
爱德华这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前面走着。
007.
一时间的沉默让我有些不太适应。只是闷闷的跟在她后面,一步一步的在墓场中穿行。气氛诡异的骇
人。
精密的气氛持续下去,天色也黑了。我这才发现墓地周围的景象一点也没有变!可是我们明明走了这
么久了,怎么会……抬头看了看爱德华的背影,很瘦,但是却有种不缺乏力量的奇怪感受。
“哎哟。”鼻子上传来的痛楚让我从层层叠叠的思虑之中回过神来。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啊?”我没好气的说。
爱德华只是好笑的看着我,用他精雕细琢的下巴朝我们前方抬了抬。这才注意到我们已经穿过墓地来
到一所小房子跟前。说他是小房子又有些不太合适。这座房子是用木板搭建的,看起来很是简陋,但
是它相当于是普通房屋的三倍高了。
门口使用黑色栅栏围起来的,依稀看得出上面长着小刺的植物是一株株蔷薇。“嘿,爱德华!”黑色
的大门被突然的打来了,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一下子给我前方的爱德华一个大大的热情的拥
抱。
“你好,蓝宝。”爱德华礼貌的和他拉开距离。“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被称作蓝宝的男人抬起头,我低呼一声。这个男人看起来竟然是个少年!皮
肤细腻白皙,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显得格外有神。从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
者。
显然我的低呼被他听见了,蓝宝笑嘻嘻的看着爱德华,“这是你的弟弟?”
爱德华耸耸肩没有哼声,这一反应立即引来蓝宝嗤嗤的笑声,爱德华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这可让我大
吃了一惊,要知道,爱德华这个面瘫竟然也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实在是让我诧异。
约莫是被我夸张的表情吓到了,蓝宝一脸蹩笑的请我们进去了。
吃过晚饭,就听见两人不冷不热的谈话,虽然谈话内容我一点也没有听懂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是很
严重的事情。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数着指头=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九点多了。
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沉重,一股困意向我袭来。我值得眨眨眼睛倒在沙发上。恍惚之间听见他
们的谈话中出现了我的名字,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结果是在第二天被爱德华拍醒的。醒来已经是躺在我自己的房间了,蓝宝站在一边,神情很是恭敬的
看着我,吓了我一跳。爱德华像是习惯了似地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给我穿衣服。我急急忙忙的把他推
开,开玩笑,我的果体怎么可能随便给人看啊。爱德华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任由我自己穿了衣服。
“蓝宝以后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间。”他说。
我点点头示意了解,目送着他们出去。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但是具体的内容又
忘记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非常重要的,可惜我埋头苦思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只能无奈
的下楼了。
殊不知这一下楼,又是吓上一跳。
原本因为时光而显得有些萧条的大厅如今却是金碧辉煌,细节之处无一不显得精致华贵。让人想到十
四世纪的贵族生活。我疑惑地看向一边有限的喝着红酒的爱德华。他回给我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蓝宝,他换下了那一身毛茸茸的大鏊子,穿上了黑色的小西服显得亭亭玉立姿
态优雅。可是他现在的状态却是是非癫狂的,只能听见他那独特的咆哮声。“这里给我拉高一点!”
“那边,擦干净!”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堆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子正听从他的智慧干着活。这是,怎么回事啊……
008.
“啊,比尔!”蓝宝笑得一脸灿烂的向我迎来,态度是及其恭敬地,并且向一个绅士般托起我的左手
轻轻地问了我的手背。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爱德华已经毫不留情的把他的手打开。
蓝宝仍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这样的气氛实在是让人觉得诡异,救我个人而言似乎是无所谓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