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防线 ——追·梦静海

Party的气氛顺着张子健的话一下嗨了起来，碰杯地碰杯、猜拳地猜拳、聊天抬杠各种放肆，玩得好不亦乐乎。

卫铭被灌了很多，到后面大家胆子大起来了纪莫就被灌了更多。但奇怪的是卫铭两瓶酒下肚，脑袋就开始微微犯晕了，可纪莫却是越喝越清明一点儿也没酒醉的征兆。大家闹得开心，也没人去数谁喝了多少。但卫铭的心思在纪莫身上，看到纪莫来者不拒地喝了十几瓶心底不由得暗暗惊讶，这家伙也太牛掰了。

到最后结束的时候清醒的没几个，一个拖着一个晃晃悠悠地回了宿舍。卫铭醉得并不厉害，但也只是在稍稍冲了个澡后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纪莫回房的时候竟还是清醒的，他只是喝了口水便坐下写起了没写完的选训报告，就好似刚刚的喧闹不曾存在过一般。而张子健则在房内打开了电脑，敲完几个字后按了发送键。

两天的假在打闹和休息中也很快就过去了，众人借着这两天的空闲把选训时的疲劳缓和了一下，对新环境也熟悉了许多，只是他们现在除了纪莫和张子建外并没有见到一个秘刃的队员，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今天，你们要正式开始作为秘刃队员的生活了。在这里我强调三点：忠诚、信任和责任。忠诚于你的国家，信任你的战友，不要忘记自己的责任。在这里军衔并不重要，我虽是你们的队长但和你们也没什么区别。这里的任务大多是两人一组执行，设立队长也只是为了预防大型任务，所以我们是同等级的战友，我相信你们你们也要相信我。”

卫铭他们并不知道纪莫说这些并不是简单的训话。他们毕竟不是国安部嫡系出生的兵，对国安部的规则一时之间也肯定无法完全适应，纪莫故意说这么多时为了让他们能更快地了解秘刃的运作方式。

“你们入队的前半年都还算新人，每个人都会配一名秘刃的老队员带着。日常的训练日程马上会发下来，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总的来说除了选训时的科目外，你们还要配合总部给你们做的假身份来学习语言和地域文化，还有怎么录假口供，怎么审问犯人等，到时候你们都会明白。不过这些事都要两个星期以后再说了，现在总部有个临时任务给我们，我们要和国防部搞个联合演习。”

演习，众人听到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虽然特种部队搞演习就和吃饭似的，但一入队就能碰到演习还是很让人高兴的，而且还是和国防部联合的，一定是个大演习。这不但是一个磨合的好机会，也是一个展示自我的良机。

“这次参加演习的全都是特种部队。国防部那边的部队担任红军，我们担任蓝军。虽说是个大演习，但我们是从不和别的部队搞联合演习的，这次破例也是因为演习的性质特殊。正好你们刚进来，上面也就说带你们出去练练手，顺便熟悉一下。好了，不要太兴奋。告诉你们这次作战人员的比例是30：1。”看到下面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纪莫适时地一桶冷水泼下。

下面众人闪亮亮的眼光顿时被纪莫一句话给堵了回去。那个1指得是哪一方不用说大家都清楚，看来这场演习要打赢难啊。

第二十八章：配对

“你怎么愿意带新人了？”纪莫看着总部发来的表格有些好奇地问张子健。虽说这家伙的搭档在半年之前伤退，也是该找个人重新组队了。可纪莫记得张子健最烦带新人。

“这批小子我看着顺眼不行么。”张子健没好气地回答。

“得。这五个人你看上谁了，我让你先挑。”纪莫还不了解张子健，这家伙八成是看上哪个有趣的新人了。

“我要……”张子健观察着纪莫的神色，言语间故意停顿了下，“我就要卫铭吧，这小子我看着靠谱。”

“你要卫铭？”纪莫语气里带着些许惊讶，但他随即反应过来，“你就哄我吧，这小子不对你的性我还不知道。我看你应该想选韩小君吧。”

“不是不对我的性，只是这卫铭我想要也不能要啊。上头可指定了人选了”

纪莫下意识地再看了一眼表格，的确，上头配过来的老兵只有4个。那么卫铭……心里有股莫名的烦躁。纪莫看着张子健等他把话说下去。

“上头说了，卫铭和你组队。”

“什么！我从不和人组队！”这次纪莫不光惊讶，语气中还带着怒意。

“是局长的命令。”张子健只一句话就让纪莫静了下来。

“是你的建议？他让你来帮我挑搭档的？”纪莫并不傻，一下子就把整件事串起来了。

“自从德民走了以后几年了？你一个人几年了？一开始因为缺人放着也就放着了，现在呢？你不是不知道任务为什么要两个人一组。”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组队的原因。”

“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我们一起出来的人有几个还在？你再厉害，一个人担两个人的任务也早晚要出事。”

张子健的话仿佛刺到了纪莫的软肋，他沉默了良久才问：“为什么是卫铭。”

“我能看得出，这些人里你唯一能接受的也许就是和他组队。”

“是吗？张梁他们明天就要来了，谁跟谁你让他们自己看着挑，我不管了。” 纪莫说完往椅子上一坐，明显地逐客姿态。

“这里是上头配来带你们的老兵。这次演习就我们十个人参加。红军一共七支特种部队参加，共三百二十三人。我们这边我负责总指挥。好了，现在开始选人。下午一点登机到达演习地点开始演习。韩小君、卫铭。”

“到。”

“出列。你们有主了，就不要再掺和在队列里了。”

“是。”两人习惯性的答是，心下却十分惊喜。他们两竟然已经被挑走了，这可是莫大的荣幸啊。

纪莫示意两个人跟他走到一边，不去影响那里的选人。

韩小君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纪莫，想问什么又问不出。他是期待又害怕，他还真的挺怕被纪莫选上的。

纪莫一看便知道韩小君在想什么，他转头对着张子健吼了一声：“还不快过来，你选的人等不及了。”

“你就那么凶神恶煞，人家一秒都不想呆在你身边？”张子健一边和纪莫抬着杠一边走过来把韩小君领到一边去进行磨合。

卫铭看着两人走远，眼神瞟了瞟纪莫，略带疑惑地问：“你选得我？”

“上头指定的。”纪莫回答地干脆。但也许是发现了卫铭眼睛里稍纵即逝的失望，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过我也没什么意见。”

“指定是什么意思？”卫铭并不是好糊弄的人，他并不会不加思考地去接受一件事。

“走，去练习一下。我很长时间不和人组队，都快忘记组队的感觉了。”纪莫的回答明显避重就轻。

卫铭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纠结，毕竟这就是一支用秘密堆积起来的部队。而且他相信纪莫想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这边正说着，那边的选人也差不多快完成了，三喜一眼就被一个彪形大汉看上。这人言语间十分地爽快豪迈，和三喜的脾胃十分相和。三喜也十分高兴，他本以为秘刃的人一个个都像见到过的两位长官一样妖孽，没想今天终于见到了一个正常人。许袁庆则在聊了两句后被一个目光锐利的男子的挑走，那人的目光不似纪莫一般狡猾而是一种能穿透人的精光。选严青的人一样是个少话的，他只是站在严青前面和严青小眼瞪大眼瞪了三分钟，就默默地把严青拉到一边去了。

而就在大家都在进行初步磨合的时候，卫铭发现了纪莫的不同寻常。

第二十九章：不能过深的羁绊

“你有心事？”卫铭之前不是没和纪莫合作过，纪莫在正常情况下一定会根据同伴的情况来调整自己，可是现在……纪莫的动作中丝毫没有保留，完全没有考虑卫铭跟不跟得上，与其说是在和卫铭练习，更不如说是在自己发泄。

“没有。我说了我很长时间不和人组队，不习惯而已。”

“你不想和我组队？”

“不是。”纪莫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说辞，“你就不要多想了，我去调整一下就好。现在先不练了，一点钟直接登机吧。”

纪莫说完就往回走，卫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回了宿舍，一直到登机前他都没有再见到纪莫。

登机完毕后纪莫一如既往地开始做简报。

“我想这次红军的部队构成不说你们也知道，大部分都是你们之前呆过的部队。”

在黑鹰里新兵一脸地跃跃欲试，而老兵则显得怡然自得。秘刃一向把特种部队看作是自己的菜园子，所以平日里再牛逼哄哄的特种部队在他们看来也不算什么。

“这次七支部队虽说是协同作战，但对于我们来说要把七个首脑部全部斩首才算成功。而他们胜利的条件则是干掉我们五个人以上，或者找到我们的据点获取口令。演习范围是在这一块，我现在把这里分为A到E五个片区，每个区由一组负责，对区域进行彻底的清摸排查，发现首脑部就进行斩首，有没有问题？”

“那我们自己的据点怎么办？不用派人守着吗？”韩小君略带疑惑地问。

听到这个问题，老兵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笑容。

“要是我们自己都不回自己的据点，他们又如何查到我们的据点？既然查不到，我们何必浪费人手守着。”张子健笑着回答。

至此这群新兵们才开始明白秘刃的形式作风。这样的战术安排倚重的完全是个人能力，只有相信每一组都能完成自己的任务才能成功，只要有一组失败整个任务便功亏一篑。同时兵行险招，自己的总部竟然不派人留守，这样做到底是源于自信还是大胆？

每一组在到自己负责的区域后进行绳降，除必要的无线通讯外并不再多做交流。纪莫给自己留的是C区，这里的地形最为复杂，也最适合藏匿首脑部。

绳降之后纪莫并不急于探查敌方的踪迹，反倒是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

“怎么，现在就这么歇着吗？”毕竟是入队之后的第一次演习，卫铭并不似纪莫那么淡定。

“急什么？特种军人大多晚上行动，他们反正也要出来探查我们的踪迹，到时候我们顺腾摸瓜反侦察回去不就得了。何必要先冒头。”

纪莫说得的确不无道理，卫铭听了也就安下心来歇着。

“你说有七支部队参演，但我数遍野战的特种部队也没有七支啊，一共就六支。”卫铭在飞机上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到了现在才有机会问。

纪莫连眼皮都没抬就回答了一句：“中南海也参加。”

“什么？可我记得中南海从来不参加野战演习。”卫铭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但由于任务性质不同中南海几乎不和其他部队进行演习。

“这次上头的意思是只要是特种部队就得参加，想着法把各种部队都编进来了。中南海的听说被分到各个指挥官身边执行守卫任务了。”

卫铭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突然发觉纪莫对这次演习几乎什么都没说。哪支部队是干什么的，红方的七支部队是如何编成的，怎么合作的，他们一概不知，不是他现在多嘴问一句，他甚至不知道中南海也有参加演习。难道这就是秘刃的作风？他们不需要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他们只要知道自己要完成什么就行了。

“明白了？”纪莫看卫铭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通了什么，也就顺势说明。让新兵尽快了解秘刃的运作也是老兵的义务之一，“个人能力为上，任务之间没有太多牵连。我们鼓励信任队友，却不想队员之间有过多羁绊，要随时处于一种可以拆散重组的状态。”

“这样的话不就……”卫铭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听得出纪莫语气里的不快，便也知道纪莫对这种做法抱有异议。只是这样的规则既然存在就必然有他的合理性。

“你是可以牺牲的，我也是可以丢弃的。一旦感情过深便会在失去某个人的时候变得不理智，从而影响任务。而且……”纪莫说到这儿顿了顿，转了话锋，“这次演习我会完全按照秘刃的作风行事，你就好好体会一下吧。”

第三十章：只有实战

入夜，除了些许的月光在树影间斑驳之外，整个山林都处在静谧之中。这一切从表面上看与往日并无任何不同，只是今天，在那林影间，在人们不会注意地地方，潜伏着久经训练的特种队员。

纪莫和卫铭躲在树上屏息凝神。就如纪莫所说，一到夜晚，树林间果然传出了轻微的响动。对方果然是先沉不住气的。

带上热成像仪，卫铭清楚地看见灌木中正在移动的红点。卫铭看了看纪莫，意思是要不要先抓个人问问，可纪莫却微微摇了摇头。

纪莫只是躲在树上观察，不跟踪不抓人，什么也不做。过了一会儿，他对卫铭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跟他走。

两人并不下树，而是直接在树与树之间跳跃。这里植被茂密，树木之间的间距并不大，他们这样移动起来十分迅速。大约十分钟后，纪莫开始下树探查一些痕迹。

追踪与反追踪永远都是特种部队间比拼的关键。这里的参演部队自然不会傻到忘记遮掩行动的痕迹，只是能不能逃过纪莫的眼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纪莫的动作十分果决快速，他只是略微蹲下看了看，几秒见便已决定了接下来的方向。他对身后做了个手势，也不管卫铭看没看见就自顾自地开始前进。

行进间纪莫突然举枪，对着灌木扣下扳机没有丝毫犹豫，接着卫铭就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一路上卫铭除了跟着纪莫几乎没做什么，纪莫总能比他更早地发现敌人，更快地扣下扳机。而纪莫的背影落在卫铭眼里，虽然敏捷挺拔，但却也蕴含着拒人千里的寂寞。

纪莫不知什么时候从奔跑中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又俯身检查了一下地面，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怎么了。”卫铭压低声音问。

“不对劲，太容易了。”

“有陷阱？”

“我检查过了，没有。”

“埋伏？”若有人故意引他们到这条道上来，早已布置了人在这里守株待兔，他们要发觉的确不容易。

纪莫点了点头，他略一犹豫，竟然又开始往前跑去。

卫铭不明白纪莫的意思，但匆忙间也只能跟上。

果然有埋伏，一踏入包围圈敌人就从四个方向包抄了上来。第一声枪鸣的时候，纪莫敏捷地侧身避开，接着便是抬手反击。对方一开始打得有些犹豫，似乎想抓活的。可是在见识了纪莫和卫铭的惊人破坏力后，下手也开始狠起来。纪莫从鼻腔中发出一丝冷笑，一转身竟向对方埋伏的树丛奔去。卫铭一看急忙回身掩护，由于慌张手臂上竟被对方的子弹擦出了一条血痕。

纪莫根本不管其他，一个跳跃翻身直接把枪抵上了树丛中一人的额头。

枪声顿息。

虽然现在的子弹并不能真的伤人，但演习的一切都按实战标准假设。指挥官被人用枪顶住，手下如何能不停下动作？

那个被抵住的上尉开口想说什么，却被纪莫抢了先。

“你认为你死了之后，他们能撑多久？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英勇就义，我留下他们慢慢玩。演习规定不能造成对手永久性的损伤，但相信我，我可以在不留下伤痕的情况下让你们生不如死。二、告诉我首脑部的方向，我要的不多，方向就可以了。告诉我，我就一枪解决了你们所有，让你们一起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