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华落尽（第一卷）——安绯

不过，虽然气愤的手痒痒，他还是很佩服程玄那种听了几遍就可以把整首歌唱的逼近原声的能力。

所以，受苦的只有他。

“小凡，你发哪门子呆啊，快点准备，就快开始了！”舒炎的话把林凡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来，然后面对更痛苦的现实。

“没事的，小凡，有我呢。”程玄调皮的笑了笑，“万一你真临阵唱不出来，对对口型就行，其他的呢就不用管了。”

林凡机械的点点头，紧张的手脚发冷。

忽然，手中感觉到一股温热，林凡惊讶的看着舒炎双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轻轻的说：“小凡，紧张是正常的，第一次表演都会这样，但我不希望小凡因为紧张而把自己弄得很难受。我很想看小凡在台上唱歌，但如果这样会给小凡带来恐慌，我宁愿取消这个节目。”

“……”

“我希望小凡能乐在其中，而不是忍受这般的痛苦，我想看的是小凡笑着登场，然后享受表演所带来的乐趣，如果这场表演只给你带来压力，那是我的错，我不该在最初的时候提这么无理的要求，小凡，对不起。”

林凡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刚才的那一瞬，他从舒炎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难过。在舒炎温柔的话语下，林凡觉得包围他的不再是紧张，而是莫名的幸福。

第六章：比赛

“程玄，不好意思，你就一个人唱吧，我和小凡在后面听着。”舒炎对程玄说。

“我可以，我可以表演……”林凡开口说。

“小凡，没事，不用勉强，我们在这里给程玄加油也一样。”舒炎体贴的说。

“舒炎，我想上去。”林凡望着舒炎，眼中是没有丝毫动摇的坚定。或许他会紧张，或许他会忘词，又或许他会跑调，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刚才看到舒炎那一闪而过的难过那样让他难受。

程玄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对舒炎说：“舒炎，你放心，有我呢，我当年可是学校里迷倒万千观众的天才帅气歌手啊！万一小凡忘词了，我多多放电，电倒下面的观看者不就行了吗？”

终于，到了舒炎上去拉开这场盛大比赛帷幕的时候了。

“尊敬的各位老师、评委，以及所有美丽帅气的同学们，大家好！”舒炎拿着话筒，微笑着，“今天注定是个狂欢的日子，因为我们将在这里挥洒我们的魅力，展示我们的热情与活力，让我们一同沉醉在这场盛大的青春之歌中吧！……”

林凡在后台，看不到下面观众的反应，但是，他听到全场响起一浪浪热烈的掌声，他知道，舒炎成功的激起了他们的情绪。

“下面，我们有请林凡和程玄表演第一个节目，歌曲《Accordingtoyou》！”

舒炎走过林凡的身边，用力的握了握林凡的手，轻轻的说了句：“别紧张，加油！”

程玄果然没有夸张，他确实很会带起全场观众的热情，他的帅气与张扬的个性，令所有的女生尖叫，还有一部分男生的叫声。

林凡今天戴的是隐形眼镜，这还是被舒炎拖去不得已配的。场中也有人在大声喊他的名字，他现在庆幸舒炎当初的软磨硬泡，如果今天戴的是那副黑框眼镜，他或许会更紧张。

程玄开了个头，林凡也跟着开口唱，在程玄的带动下，他渐渐的忘了紧张，忘了下面还有那么多的观众，很快的，他们都投入到这首歌中。这是一首很有感染力的歌曲，容易激起大家的共鸣。林凡的耳中一遍遍的回响着这首歌的旋律，整个人沉醉在歌曲的快感中。

一曲完毕，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依旧沉浸在歌曲中，直到程玄打了个响指，说了句谢谢，这时，场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太棒了！”“太有感觉了！”的赞声。林凡知道他们表演的很成功。

“我说过的嘛，怎样？很不错吧……”程玄冲着林凡眨了眨眼。

林凡点点头，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

回到后台，林凡激动的看着舒炎，他想知道舒炎的感觉。

舒炎也在微笑着看他，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的说：“很棒，小凡，我早知道你是最好的！”

林凡的脸一下子染上红色，他定了定神，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接下来，林凡和程玄坐在观众席上，继续看节目。林凡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舒炎的魅力，每次舒炎出场说话时，台下都是一阵又一阵的掌声，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大家的赞叹声“好帅啊！”、“太有魅力了！”“你瞧，那眼神，好迷人啊！”“真是气质彬彬，温文尔雅啊！”……林凡看着台上的舒炎，心想不难理解这些女生的爱慕之情，自己是个男生，都觉得今天的舒炎魅力四射。

11点45，比赛结束。林凡和程玄在体艺馆门口等舒炎。散场的人们都很激动，边走还边讨论刚才的节目。看来这场大赛大家都玩的很开心。

“小凡，程玄。”舒炎在叫他们。

林凡转身，看到舒炎笑着走过来。

日光下，他看到舒炎的额头上有些汗珠，心里也明白今天舒炎确实很累。林凡拿出纸巾，递给舒炎，“你出汗了，擦擦吧。”

舒炎愣了愣，马上就坏坏地笑道，“小凡，你看我都这么累了，你帮我擦吧……”

“……”

“喂，我这么个大活人摆在这，你们也给我适可而止点啊。”程玄嚷嚷道，“调情什么的等我走了再玩啊……”

林凡低着头。

“小凡，你不说话是在用沉默示意我走人吗？”程玄拍拍林凡的肩，问道。

“程玄！！！”林凡一掌拍掉搭在他肩上的爪子，冲着程玄大声的咆哮，“你这混蛋能说两句人话吗？！！！”

显然没有想到林凡会这么气急败坏的冲着自己吼，程玄呆了呆。

“哈哈哈！！！……”舒炎在一旁很没形象的大笑，然后对着程玄说，“看来你还没领略过小凡的爆发力啊，哈哈……”

林凡将纸巾扔在舒炎笑着的脸上，自己掉头就走。

“啊，小凡，等等我……”舒炎很快就追上来，然后程玄也回过神，赶了上来。

林凡有点庆幸自己转身的快，不然，在刚才那明亮的阳光下，自己听到程玄说‘调情’时脸红透了的样子一定很傻。

三个人在学校的一家餐厅吃午餐。

“小凡，在台上的时候开心吗？”

“嗯，感觉很舒服……”

林凡抬起头，看到舒炎微笑地望着他，林凡慌乱地低下头，喝着面前的排骨汤。

第七章：挤车

“我心飞扬”比赛结束后，林凡的存在感一下子就增加了好几个档次。

“林凡，下午有空吗？一起去唱歌哦……”上完英语课，本班的俩女生走到林凡面前，带着期待的神情问道。

“不好意思啊，下午我和同学有约。”林凡想起早上刚打开手机就看到舒炎的短信，让他下午在寝室等他。

“哦……”俩女生一脸的失望，然后又神秘兮兮的问道，“林凡啊，不会是和女朋友约会吧？”

林凡拿书的手抖了抖，习惯性的去扶眼镜，才想起自己那副跟随他已经5年的眼镜在‘我心飞扬’比赛后被舒炎强势拿走，硬是要他戴隐形的。虽然确实如舒炎所说，摘下那副又大又丑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但还不习惯隐形眼镜的林凡，下意识总是做出扶镜框的动作。

林凡忙解释道：“不是，是男生，呃，是我的一个朋友过来了……”想了想，林凡还是没说出舒炎的名字，不然，他估计得等好一会儿才能脱身。

打开寝室门，林凡惊讶的看到舒炎坐在他的凳子上，正在摆弄他桌上的那些书。

“回来啦？”相对于林凡的惊讶，舒炎倒很镇定，“我来的时候，程玄正好在寝室，我就进来啦。”

“程玄呢？”

“他啊，好像又跑去附中了，据说在那遇到了一位冰山般的学弟，程玄憋足了劲试图用他的热情去融化那座冰山。”

“学弟？冰山？融化？……”林凡越听越疑惑，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这几天总是哼‘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这首歌，原来是这样……”

“谁知道呢？”舒炎站起来，笑了笑，“我还是对小凡比较有兴趣。”

林凡白了他一眼，坐下来，看着被舒炎翻乱的书本，问了问：“你在这弄了半天，看什么呢？”

舒炎扬起一边的嘴角，一脸的痞子模样笑望着林凡，“嘿嘿，我在检查小凡有没有藏起来的情书呢。”

林凡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说道：“那请问舒大少爷您翻出什么来了么？”

“小凡很乖，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舒炎继续笑着，“为了给小凡奖励，下午请小凡去市区的Starnaccibuck吃饭！”

“那多谢舒大少了啊！不过，请问我有没有情书和你有很大关系吗？”

“小凡怎么能这么说呢？”舒炎的招牌委屈样立马显现，“小凡可是我一个人的呢……”

好吧，林凡深吸一口气，保持沉默。

走出校门，林凡要坐公交车，而舒炎则坚持坐出租车。

“小凡，这个时候公交车上的人很多，我会被挤晕的啦，今天我请客，就乘出租车吧。”舒炎一脸的坚决。

“不是你请不请客的问题，这离Starnaccibuck很远，要是出租车的话，很贵的啊！”林凡本着节约的念头劝着舒炎。

在他的坚持下，舒炎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和林凡一起挤上一辆在他看来根本就连落脚的空间都没有的12路车。看着舒炎脸上一副惊讶的模样，林凡好奇的问道：“舒炎，你该不会从来没有乘过公交车吧？”

“嗯……”舒炎在人海中艰难的点了点头。

这下换林凡惊讶了。他不可思议的问：“那你平时是怎么出行的？”

“读大学以前出去时都可以让家里的司机过来，在这边出门就坐出租车……”舒炎的一脸的懊恼。

“啊！……”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都往前扑。林凡踉跄了一下，使劲的抓紧车上的吊环。这时，他感觉到有人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林凡正想大叫，却听到舒炎在耳边说道：“别动，这样就不会摔倒了……”

林凡看清原来是舒炎用右手将自己禁锢在他的怀中，他脸上微微的红了红，但没有挣开舒炎的怀抱。然后舒炎又说了句，“小凡，你的腰很细哦……”林凡本来微红的脸一下红透了。

他们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有好几次，林凡都忍不住问舒炎会不会难受，而舒炎只是轻轻的说：“没事，小凡你别担心……”

终于到了目的地，两人都松了口气。

舒炎大口的呼吸着车外的空气，对于第一次乘公交车的他来说，又碰上这么拥挤的时候，而且还一直单手搂着他，林凡可以深切的体会到他的不适应。

“舒炎，你还好吧？早知道这么多人，我们就坐出租车了……”林凡不好意思的说。

舒炎抬起头，笑了笑，“没关系的，有这种体验也不坏。”

然后，他们赶去Starnaccibuck。

走进Starnaccibuck，舒炎就说：“今天一定要多吃点，刚才实在太伤我体力了，小凡，这里的法式香煎西冷牛排、茄汁鲈鱼片，还有法国翡翠肉汤和墨西哥酪梨沙拉，味道都很正宗。”

点好了餐，舒炎的手机响起，于是，他冲着林凡笑了笑，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哟，一个人吗？”

两个长相彪悍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对着林凡不坏好意的笑着。

第八章：我不想别人碰你

“这里有人。”林凡抬头说道。

“小朋友，人在哪里啊？别害怕，陪哥哥们吃个饭而已。”说着，其中脸上有条淡淡刀疤的那位男子伸手抓起林凡的手，观摩了一番，说：“细皮嫩肉，抓起来还挺滑溜……”

林凡黑着脸，正准备挣脱，这时，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

舒炎的脸上是林凡从未见过的冷酷与愤怒，他走过来，捏着刀疤男的手，冷笑着，“还不放开你的脏手！！！”

刀疤男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情，林凡估计舒炎手上的力道很大。很快，他就放开了林凡的手，而舒炎慢慢的将他的手抬起，说道：“敢用你的脏手碰小凡，你们活的不耐烦了？！！！”

“小子，你狂什么狂？”另外那位男子大声的吼道，“不知道哥俩的名号吗？”

“那还真抱歉，确实没听过！”舒炎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

“你！……”男子气急败坏的叫道，“臭小子，竖起你的耳朵给我听清楚，我们是附近有名的S市两霸！”

舒炎笑了笑，“哦？……”

“你！！！……”男子被舒炎不屑的笑容激怒，挥起拳头朝着舒炎打过来。

林凡还没叫出声来，就看到舒炎空着的那只手及时挡住进攻的拳头，然后顺势抓住，反手一扭，就听到男子痛得叫出声来。

舒炎抬起左腿，膝盖往男子的腹部撞去，然后右腿直接踢向刀疤男的膝盖。只听见两声惨叫，两名男子痛得蹲下身。接着，舒炎加大手上的力度，林凡似乎听到他们手上骨头要裂开的响声。

“舒炎，算了，别真把他们打残了……”虽然林凡也很想狠狠的揍他们一顿，但是弄出伤残来会很麻烦。

“他们敢用手碰你，我要把他们的脏手废掉！”舒炎咬牙切齿的说。

“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们大人大量，放我们一马……”两名男子痛得脸部都已近成扭曲状。

“舒炎，还是算了吧……”在林凡的恳求下，舒炎终于放开手，俯视着他们，冷冷的说：“看在小凡的份上，饶你们一次。下次再敢作恶，被我撞见，就打断你们的狗腿，滚！”

两人立即捂着肚子，逃命般的跑走了。

舒炎坐下来，脸色发黑的瞅着林凡。

“舒炎，不用生气啦，我没事，而且那两个小瘪三，我自己也可以把他们赶跑的。”林凡的身手虽然没有舒炎好，但好歹也是跆拳道红黑带的水平。

舒炎依旧一言不发。其实，平时他并不会像刚才那样轻易的发怒，但是刚刚看到那个刀疤男抓着小凡的手，瞬间一股怒气腾的就冒上来，恨不得扭断那个人的手。

林凡见舒炎没说话，便低下头解决面前的牛排。突然，舒炎起身抓起他的右手，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

“舒炎，你干嘛？”林凡吃了一惊。

舒炎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大力的拉着他往后面走去。

“放手啊！”林凡的手上传来一阵痛，他使劲的甩手，想挣脱开来。而舒炎丝毫不为所动，径直往洗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