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做不了,我等着你康复”况佟旬后知后觉的察觉了他的异样。“你的手……为什么发抖?”
莫宝宝没有应声,只是摇了摇头。
握紧他的手,况佟旬不知所措,他凝视着他那双一向灵动的眼,居然在里面看到了厚厚的失落与哀伤。
“这算什么?一点小病,过几天就好了”揉搓着他冰凉发抖的手,况佟旬胡乱的安慰着:“你脑袋受了那么严
重的撞击,都安然无恙,所以手根本就不是问题……”
“旬,即使能好,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你还是先让Pitt给你手术……”
“不要跟我提那个洋鬼子!”况佟旬大吼一声打断莫宝宝的话:“他是你什么人?他来了你就急忙要瞥清跟我
的一切联系,你既然已经有了相好的人,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言尽于此,况佟旬嘎然收口,涨红了脸怒视莫宝宝。
“Pitt是小乐的未婚夫……”凝视着况佟旬,莫宝宝决定据实以告:“他也是我曾经的情人是我曾经认真迷恋
过的男人。”
“你不用说了!”况佟旬猛的站起,却突然一阵晕眩,虽然怀孕的初期症状已经过去,但更明显的不适应却一
步步逼近。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在出门的一刻,下定决心道:“这个孩子,我要了!”
只有莫宝宝一人的病房里,似乎还回荡着况佟旬最后留下的话。
“孩子他要了……”莫宝宝按着额角,赫然了解了况佟旬的心意。
同时,他也明白,自己对况佟旬,也是有着比迷恋要更加深刻的情感,可是,况佟旬要的,他给不起!
他无法信任自己,即使他为了他可以牺牲性命,他却不敢肯定自己能爱他多久……爱,他承认,自己对况佟旬
的感觉,已经可以被称为爱!
但是,他愿意为他死,并不代表他可以一辈子对他忠诚,像况佟旬那种人,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如果他给
了他这种希望,以后再亲手破坏了他的梦想,那么对他的伤害,恐怕要痹烩闹剧般的怀孕更大!
他不能再伤害自己爱的人!
盯着自己稍微施力就会不停颤抖的手,莫宝宝泄气的垂下头。
也许经过复健,他的手会康复,可是能否康复到可以动手术,可以应付他本来的专业,心脑外科的手术在如毛
发一般的血管上缝7、8针?!
正因为他是个医生,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机会多么渺茫!
他一直依仗的才华技术,在这一刻,几乎要化为泡影……他已经恐惧到牙齿打颤的地步!
况佟旬回到蓝园,直奔林颐的房间,豁出去般道:“我决定把孩子留下来,但是我不想娶任何女人,这是我自
己的事情,我不想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他之前脱口而出的话,并不是一时赌气,反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也许从他潜意识里,就想留下这个孩子,却一
直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现在终于了勇气说出口,那么他就要把话说绝,不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
“萧小乐不是不相干的人。”林颐愣了一下,马上做出反应:“这件事情就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应该接受惩罚
”
“嫁给我是惩罚吗?!”况佟旬皱着眉,语气不是质问,而是信心不足的探询:“难道我真的这样无趣……与
我相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是一种惩罚的手段?”
林颐一愣,看着自己儿子认真的样子,突然忍俊不住。
“妈?”
“没事……”林颐捂着嘴,笑个不停。
她终于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了一点属于普通的人神色,尽管她知道,让况佟旬出现这种转变的原因,是那个
不招人喜欢的莫宝宝引起的。
改曰,况佟旬又将他‘母亲吩咐’一定要送来的补品拿到病房,见了莫宝宝,连言语也吝啬赏赐,板着冰山脸
将汤倒在碗里,递到莫宝宝面前。
莫宝宝故意抬起右手,接住碗,让他清楚的看着自己的颤抖。
况佟旬脸色微变,然后拿回碗,用汤匙一勺勺的喂他。
莫宝宝手的状况,一直被隐瞒下来,况佟旬也没有刻意去揭发,虽然他知道,手是否能复员对莫宝宝至关重要
,但对于况佟旬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他还是衷心的希望莫宝宝能完全的康复起来,毕竟那个喜欢动手动脚的无赖男子才是真正的莫宝宝,即使
他以后又会作弄自己,为难自己,他也甘之如饴。
想到这儿,况佟旬的脸上慢慢浮现了笑颜。
“我要是永远这样了,你也算是报仇了!”
莫宝宝突然说出口的话,让况佟旬身体一僵,笑容在他的脸上消失,端正的面容又被严肃包围。
“你什么意思?!”
“我是因为救你,脑袋才受伤的,才会留下后遗症我欠你的还清了!”
“你的意思是,你后悔了?”
“我悔不当初!”莫宝宝挥手打掉况佟旬手中的碗,汤洒出来,在床单上流下一滩水迹;碗掉在地上,清脆的
响声过后成为一片残渣。“我后悔招惹你如果没有你连累我,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况佟旬愣愣的看着莫宝宝,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说我连累了你……”
“难道不是吗?!”莫宝宝左手一巴掌打上况佟旬的面颊,然后举起右手。“我是学医的,我是靠手吃饭的,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要我怎么办
”
况佟旬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你的手会好的……”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莫宝宝如同疯了一般,抬脚踹况佟旬的腿。“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
况佟旬被踹得一趔趄,他扶着桌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宝宝。
“你看什么看?!你再看我强奸你”
莫宝宝话音未落,况佟旬一个巴掌甩过去,将他的脸打偏到一边。
“这是还你的”
“妈的”下一刻,莫宝宝已经将况佟旬抓了过来,按在床上,炽热的唇堵住他的嘴,一阵啃咬过后,带着残忍
的笑容道:“我说过,你打我,我不会还手,会亲你看来你真的很想让我亲,你真是个贱货”
“你他的放屁”
又一个热吻落了下来,况佟旬清楚的知道,这吻与以前的调戏不同,现在是赤裸裸的羞辱!
况佟旬挣扎着,可又不敢太用力,因为他知道莫宝宝的身体还很虚弱,经受不起任何撞击。
在半推半就间,莫宝宝突然退下了况佟旬的裤子,抬起他的双腿,没有任何预警的,火热就闯进那禁闭干涩的
后穴。
“啊”况佟旬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如同被切割一般,分裂成两半。
一个月以前,况佟旬第一次被莫宝宝进入时,经过充分的润滑与开发,除了些许不适并没有太疼痛的感觉,可
这一次硬生生的闯入,却让他疼得浑身颤抖,冷汗直流,牙齿都不住的打颤。
“放开我……莫宝宝……你放开我……” 走廊里人来人往,况佟旬双手紧紧抓住莫宝宝的肩膀,压低声音痛
苦的哀号着。
可是莫宝宝对况佟旬的哀求故若罔闻,他不仅没停下自己的动作,反而粗暴大力的撞击起来,如同发情期的野
兽一般,毫无理智可言。
干涩的感觉退去,被撕裂的身体留出血液,起了微弱的润滑作用,况佟旬的下半身如麻痹一般,已经失去了痛
觉,只是或辣辣的一片。
他不愿这样无能被的这个男人侵犯,可是他又狠不下心踹开他
尽管他不愿承认,可莫宝宝的话的确打击到了他。
莫宝宝的手受伤,是他连累的!
本想咬牙坚持,忍过这纯属发泄的性交,可是从腹内传来的一阵绞痛却让他无法忽视。
“莫宝宝……停止……”
反应他的是一连串更为猛烈的撞击!
“停止……孩子……”
律动稍有迟疑,但马上就恢复频率。
“我们的孩子”况佟旬不顾一切大喊出口,语气中带着央求与不甘!
莫宝宝身躯僵住,终于停止撞击,慢慢从况佟旬身体里退出来。
他凝视着喘着粗气,下身还微微抽搐的况佟旬,眼底结上了冰。
“你不会爱上我了吧……真是笑话,你堂堂蓝帮的大佬,不会爱上我这个流氓医生了吧”极尽讽刺的言语,让
况佟旬遭受了比对身体的侵犯更为严重的打击。
他无语,默默的穿好裤子,蹒跚下床,离开病房。
莫宝宝看着来回摇摆的房门,冷酷的眼神退去,只剩下一片无奈与苍凉。
他不愿意看到况佟旬难过,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为了让他憎恨自己,彻底的对自己死心,他只能硬下心肠伤害
他可是,伤害他的感觉,竟让自己如此之痛。
他真的后悔……不是后悔去招惹况佟旬,而且对自己的放荡后悔!
一个放荡成性的人,真的能为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吗?
他一点信心也没有,他也没有勇气尝试,更不忍心拿况佟旬当试验品。
况佟旬摇摇晃晃的在走廊上行走着,如同一具被抽去灵魂的僵尸。
他知道,自己如莫宝宝所言,心已经沦陷!
一旦他爱上了他,那么他所有的坚持就不在成立,他无法再对他横眉冷目,因为他清楚,被识破内心的自己,
在莫宝宝面前的粗鲁不过是在装腔作势!
他,爱上他了啊!
他该怎么办,继续装下去,还是放弃自尊去表白……如果莫宝宝就像刚才那样羞辱自己,他能挺过来吗?
况佟旬无力的蹲在地上,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哎……这不是我们的孕夫吗?”
嘲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况佟旬抬头,是那个洋鬼子。
Pitt拿着医疗用具,英俊的脸上挂着清冷的笑容,俯视着况佟旬。“是不是和宝宝吵架了?他看到你就心烦…
…没关系,我去给他量体温,顺便安慰他!” Pitt向前走了两步,转身又挑衅道:“至于你,就找个没有人
的地方哀悼自己被抛弃吧……”
“你他的给我闭嘴!”受伤的雄师被激怒,猛的站起来,一把推开洋鬼子,抢过他手中的托盘。“量体温我也
会,用不着你”
况佟旬忍着不适,迅速跑回莫宝宝的病房,脚步未做任何停歇,推门闯了进去。“量体温!”
坐在床上发呆的莫宝宝看到况佟旬,错愕的张大嘴,不明就里的被拉开衣服,体温塞进腋下。
“你、你”半晌,莫宝宝终于找回声音。“你回来干什么?还想让我上你?搞什么”
“搞你!”况佟旬答的坚决。
“你”
“你听着!”况佟旬一把捏住莫宝宝的下巴,扣着他两侧牙齿,让他无法讲话。“我就是爱上你了,你听到没
有,我就是爱上你了!”
况佟旬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畅快感,心中郁结已久的闷气一吐而出,前方也一片开阔,迈出这一步才知道,
倾吐是治疗心疾的最好方法。
低下头,凝视着圆瞠双目的莫宝宝,况佟旬放缓语气,但坚定的说:“我承认我爱上了你,但我并不认为这是
一件羞耻的事情,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你就必须付起责任,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你陷害我的,但他都是你的
种,我要了,你也必须要!你不爱我?可以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爱上我!”
语毕,况佟旬长出一口气,放开莫宝宝,拿出他腋下的体温计。
“很好,体温正常!”他将温度计放在托盘上,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却突然觉得一阵晕眩……
他的妊娠反应,真是越来越严重了晕眩加重,头一沉,黑暗将他包围。
“旬”才缓过神来的莫宝宝连忙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赫然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一般。
他知道,是自己刚才的暴行伤害了他。
按救护铃叫来萧小乐和pitt,看着他们将况佟旬扶走,莫宝宝怅然若失。
“宝宝……”萧小乐临出门前,突然问道:“趁这个机会,干脆把孩子……打掉吧……”
“……”
莫宝宝张了张嘴,然后垂下眼帘,摇摇头。虽然他知道,放过这次机会,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接受这个孩子但是
他不想况佟旬恨他。
他们将昏迷的况佟旬搀扶出去,病房里又只剩下莫宝宝一个。
回想晕倒前的况佟旬,即使脸色苍白,但却气势逼人、神采飞扬,他突然有了大笑的冲动。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严肃拘谨的男人,居然比自命风流的自己,有着强许多倍的接受能力,比自己有更多的
勇气来面对现实。
相比之下,他已经懦弱的可耻了!
9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眩目刺眼,莫宝宝用被子将头蒙上,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逃避着况佟旬过于灼热的
光芒。
几个小时以后,况佟旬苏醒了,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居然是pitt那张英俊得让他想打上一拳的脸。
“你醒啦?”说话的是一旁的萧小乐。“你的身体无大碍,只是要控制情绪……”
“少废话”况佟旬连忙摸上腹部,感觉到凸起仍在,那微妙的生命感应依然,他才松了一口气。“莫宝宝呢?
他怎么没支使你们对我下毒手?”
“下毒手?你言重了……”pitt脸上挂着如旭曰般温暖的笑,却让况佟旬打心眼里一阵恶寒。
两面三刀的男人!
他拔掉胳膊上的输液管,起身,不顾萧小乐的召唤,回到莫宝宝的病房。
他躺在床上,似乎在睡梦中。
况佟旬站在床前,静静的凝视了他几分钟,然后大掌挥上莫宝宝的肩膀,重重一拍。
“别装了,给我起来”
“被你发现了……”莫宝宝睁开眼,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从他一进门莫宝宝就知道,可是却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态度面对他,索性装睡。
“你的手出了问题,腿没有事吧?陪我出去走走!”
迎上况佟旬催促的目光,莫宝宝居然觉得有些畏惧,于是喏喏的说:“我大病初愈,不宜吹风……”
“你没那么娇贵,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况佟旬粗鲁的拎起莫宝宝,将他拉出病房。
初秋午后,医院的庭院里,一片安详与宁静。
两人闷声绕着喷水池走了好几圈,最后拖鞋都被地上的积水打湿,才坐到一旁的木椅上,歇脚晾鞋子。
两人依旧沉默,黄昏将近,面前开始有病人散步经过,也有孩童跑跳的身影,他们聚集在喷水池旁边,捞水里
的金鱼。
突然,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不小心掉进水池里,况佟旬一惊,连忙起身,而莫宝宝更是先他一步冲了过去,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