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晨训时间到了。”顾少大大咧咧地掀开被子,露出里面被自己剥出生嫩躯体的娃儿,娃儿下意识蜷缩起身躯,牵扯
到了身后的红痕。
“顾……顾少早……”
“不早了,我发现你在用睡眠有意拖延我的游戏时间,起床,然后晨训,以后在我这里过周末,必须九点钟起床!”
沈瞳红着脸从被子里爬起来,他其实,本来早上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很囧,顾某人不发火时好看的侧脸也让他微微有些愣神,即
使沈六爷骂他下贱,他也无法完全迁怒到这张脸上去。
由于吃得少消耗大,身子懒懒的,他转了个身子继续睡觉。然而没多久,身体上的某个部位就有点很舒服的感觉。等他彻底醒
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来了,这还不算,他还很享受地哼哼着从睡梦中慢慢醒过来。
顾某人虎口上的牙印昭然若揭,身后的教训还没有完全消退,并且好像被某人抚摸得更肿,他想生气又不太敢。再加上昨天晚
上的彪悍举动,现在死的心都有了,他居然,居然主动了,居然害怕顾某人又做出那种我是为你好的样子,居然为着顾某人的
一举一动而有了那么强烈的心绪波动。
比起顾某人莫名其妙的温柔和耐心,他宁可看到门人真实的恐怖模样,这样还比较能够让自己保持清醒,在一无所有的时候,
起码不要迷失了方向,至少要做到向程唯那样……
人这种生物嘛,在黑灯瞎火的时候什么都敢干,到了青天白日下,又不断地用自己设立的束缚抽打埋汰自己。
但是被某人从被窝里揪出来,温暖的阳光洒下来,穿着居家服的某人正站在柜子前一丝不苟地挑选工具。坐在床上的孩子对着
这个万恶的背影笑了笑,他确实,没有昨天晚上那么难受了,即使不能忘记那些迎面而来的唾骂,即使他能够想象六叔回去会
用怎样恶毒的言语诋毁他和他的老爸,即使不能释怀现在的工作性质,他也确实不会再难过得想用刀片剐了自己。
顾某人,就行业来说,确实是一个很有经验的主动,对他也还算不错。
将某人定义为不错的主动,他貌似没有那么心烦意乱了,也好像找到了一点方向。
“笑什么?对本少爷我的身材垂涎三尺了?”顾某人一转过身来,就发现沈同学脸上那状似淡定的笑容,娃儿的这点心理活动
对他来说根本不够看,他绝对不会允许好不容易落网的鱼儿有逃脱的迹象,心理上的也不允许。
打铁嘛,就是要趁热。
“没有,我生就一副笑脸,这个样子比较讨喜。”沈瞳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工具,眼里已经没有了恐惧的神色。
“是么?可为什么,我看到这眼睛里,总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顾少将他放在膝盖上趴好,轻轻顺着他的脊背,“是学来
的,还是真的……”
沈瞳轻笑道:“自然是学来的,我一天就看了五十部片子,还做了笔记的,都是前辈精心挑选出来的。怎么哭怎么笑,这些东
西的要求比夜店还严格呢,我刚刚学了些皮毛来着——啊……”
严肃的巴掌让沈瞳闭了嘴巴,这说明他的金主不高兴了——刚刚这么一想,他厌恶地咬咬牙。这些恶心的话语根本就不该从他
嘴里说出来,他讨厌自己为了某种目的迎合别人,他不过是想保持些许理智而已——他更讨厌这个男人企图撬开他严密的龟壳
,企图探寻他心里那些隐秘的东西。
“顾少我不是GAY!”
“所以老子到现在还没有吃掉你。小瞳,你为什么一直反复,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么?”顾少已经完全变身成为一个严厉的主动
,仅仅只是言语,就让沈瞳无处逃避,他被迫面对自己的那些让他绝望的现实和那些惶恐的改变,眼前的顾某人,仿佛成了唯
一的港湾。
沈瞳苦笑了一声,顾少编织的神话真的很容易让人沦陷……
“是的……我知道,你也知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沈瞳迅速组织了一下措辞,“所以我没有办法在一个星期之内就改变我
的生活方式,对不起,不过我既然做了决定,我会努力的……”
“看得出来你确实很努力,我不该逼你,但是,不要在我面前刻意压抑自己也做不到么?我不会歧视这些多数人所无法接受的
东西,我不会瞧不起我的玩伴,我也不会让你受伤,放松一点不好么?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沈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点点头。
照例是一顿温暖而不失严厉的拍打,让他无暇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让他抬头就迷幻在落地窗外的春暖花开中。
顾某人严格来说真的还算圈子里比较温柔的主动,不是犯大错误的话,他基本上不会让人受到太大的伤害,而且在游戏完毕之
后,他喜欢抱着柔软的玩伴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晒晒太阳,看看外面他精心设计的景色,顺便让小盆友们给他念一段文学作品
——当然这个是因为,有些孩子是通过海外特殊渠道弄来的,他们的知识水平实在有限,而在拍卖市场上,基本上不会有那个S
或者主动会去考察这些商品的文化程度,是以有些孩子认个字就相当了不起了,总不能两人在一起比赛骂娘吧,当然他也不喜
欢一个男孩子总是开口闭口的衣服车子房子。
当然沈瞳不存在这个问题,所以顾某人在相对放松的心绪下慢慢地敲诈某娃儿精彩纷呈的初中和小学时代。
让顾某人惊讶的是,沈瞳这样的好学生也懂得用试卷贿赂班里的小霸王,并且还把人家治得服服帖帖的。
“难怪拍摄得这么到位,本色出演啊,也真没屈打你。”顾少给了他一个毛栗子,满眼里都是宠溺的调笑。
“我爸爸从来不会给我多的零用钱,我连漫画都是自己攒钱买的。所以我没有办法给他们抢啊。如果可以的话,能用钱摆平我
傻得慌啊还让自己被抓害爸爸丢脸。”沈瞳相当不服气,明明也是很有钱的人家,漫画书都没得买。
聊着聊着,话题转到了沈瞳一直好奇的顾某人身上的伤痕中,开始还有些忐忑怕是顾某人的禁忌,并且做好了顾某人突然翻脸
的准备。顾少却相当大方地笑笑:“哪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没有一个变态老头子的鞭策。他打我可不像我打你这么温柔,老头
子直接是不见血的就不算。这个也算是成长的勋章了。其实我也是后来慢慢发现,这种东西玩多了,某些价值取向就会产生变
化。女孩子还好一点,男的容易往歪路上走。”
沈瞳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论调,不过想想也是,校园外那些抢钱的孩子不都是家庭情况特殊的么?想来,自己也算是家庭情况
特殊的了。
眼看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沈瞳站起来拍了拍懒散的筋骨,朝顾少礼貌地道别。顾某人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是封建社会的
帝王到了早朝的时候不得不与自己怀中倾国倾城的女子分别,否者,就会遭到全天下的唾骂。这里顺便说一句,顾少这厮的头
号偶像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汉武帝,美人和江山,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如果,我是说,你愿不愿意,被我包养,成为我的情人。”
沈瞳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少,这个如一个刚刚满足准备给予赏赐的帝王一样的资本家,“我还欠了两亿。”
又是那两亿,去死吧——“我不等米下锅。”
“我下个星期还会按时来的,谢谢顾老板的关照。”顾少的条件很诱人,可是对于他来说,这一个星期以来已经破坏了太多的
原则,他仿佛看到了某种东西在朝着毁灭的方向疯狂前行。
25、黑暗
“对了,带着这个,别搞得比我还大牌,要联系你还要先经过几个人。”顾某人摸出一个手机塞进他的裤腰里,“记得充电充
钱,我的号码在第一个,到地方了给我来电话——要是敢忘记了,下个星期来打断藤条。”临了(liao去声)了还不忘威胁一
下,沈瞳只得听话地点头说是。
下了车的沈瞳刚跨上公司大门的台阶,那个曾经在拍摄时受过沈瞳帮助的新人匆匆忙忙跑过来拉了他不由分说就跑到对面街上
去。“不要回去,在外面等两天,等程唯哥哥回来。之寒已经在里面布置好了所有收拾你的东西!”
“不要紧,来了一个礼拜了,我还没有正式拜见过前辈。”沈瞳冷笑一声,这一关他怎么样都要过的,不想将来提心吊胆过日
子或者冷不防被人在暗处拍砖,怎么能不见一见这个行业里的大佬,他不能永远靠着程唯,既然来了一个圈子,就要遵守这个
圈子里的规则不是。
“跟我来,我带你去我们的小窝躲一躲。”那个新人拉着他快步往巷子里跑,沈瞳甩开他的手,看他诧异的眼神也不好直接说
出自己的疑虑,于是笑着安慰他:“我要先去给导演打个电话说我回来了。毕竟我欠了两亿的债,莫名其妙失踪了导演对顾少
就不好交代了。”
他一转身,就看见另外两个没见过的生面孔拦着他,都是长得相当值钱的青年,就算比他年纪大一些,也应该还不到二十,可
惜漂亮的五官上满脸戾气,生生透出几分狰狞来。
其中一个轻蔑地推了那个新人一把:“果然是个没用的,要不是我们盯着的,还真让他给跑了。”
另外一个上来就将沈瞳压在墙上双手反剪,上上下下地搜了一遍。掏出他口袋里的手机利落地下了电板扔了卡冷笑道:“新上
市的款,顾少眼前的红人啊,识相点自己走吧。”
沈瞳侧眼狠狠看了一眼身边的新人,那个少年低下头去不敢看他,低声说了一声“对不起”,被后面那两个人推了一把也只得
缩着脑袋一起前行。
巷子越来越脏,越来越僻静,光线也越来越昏暗。这种环境,倒是沈瞳这些年来熟知的,他的心中却沉到了潭底——手机已经
被没收了,这种地方到处都是铁丝网和不堪一击的棚户,越来越僻静就说明前面根本就是死路,全然没有地方可以逃,不过想
来也是,如果是他要收拾谁,肯定也是找这么个地方来着。
他们来到一块相对较为空旷的水泥场地上,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在寸土寸金的地方还有这么一个小块被人遗忘的土地,更说不
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变成了他们动用私刑的地方。
之寒坐在中间一推木材上面,手里玩弄着一根细细的小软鞭,眼睛埋在阴影中看不出情绪来。不过相比起周围那些等着看好戏
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狰狞一个比一个鄙薄的群众来说,不愧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当老大的,相当的宠辱不惊,一张天使一样的脸孔
悲悯地看着来到他面前的新人沈瞳。
“之寒前辈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知道,来了这么久您还没给我立规矩是我疏忽了,不过我希望,前辈你也是按规矩办事。”即
使在一堆虎视眈眈的狼面前,沈瞳依然笔挺地站立在中间,既然怎样都避免不了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他不想被看扁了。
之寒鞭子一挥,立刻上来几个高大的男人抓住了沈瞳的手脚将他按倒在一块门板上。
之寒从木堆上跳下来,走到门板前低头俯视着沈瞳,他的预想中,沈瞳会尖叫会挣扎,会哭泣求饶,或者故意装淡定先声夺人
,但是人的想象力永远比现实更匮乏,他所预料的这几种一种都没发生,沈瞳不闪不避,不卑不亢地看着他,这表情很扎眼—
—
之寒抬起腿一脚踩在沈瞳的要害上——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响了又停,沈瞳全身抽搐着,脸色死白。
“要跟我说话,你只配有用这种姿势。”之寒用鞭柄挑起他的下巴笑问道,“规矩?你这个新人王还需要规矩么?怎样,离开
顾少,今天就只有这一脚。当然你可以坚贞地抵抗到最后,电击硫酸一路下来,没准儿顾少还能免了你两亿的欠款呢。”
缓过气来的沈瞳冷笑道:“……不会……顾少会要你还的……啊……”
一鞭子下来,依然在要害处,沈瞳嘿嘿冷笑:“你不用这样,你这么了解顾少,应该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把他裤子给我脱下来!”之寒喝令道,扬起鞭子劈头盖脸一顿毫无章法地猛抽,漂亮的脸孔也开始狰狞地扭曲。
沈瞳的手指死死抠着门板,十个指头抠得血肉模糊,嘴唇上咬得破破烂烂的,那些抓住他手脚的人都有些被吓住了。
“说,你离开顾少,放弃顾少!”之寒卷起鞭稍。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前辈你何必这样为难我……顾少不是我撬走的……”沈瞳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边说话,嘴
角边的血迹边缓缓淌下,样子虚弱得几乎死去,眼眸却折射出明亮的光,盯着头顶的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说起来,我还真怕你就这么轻易答应,把他翻过来!”语毕,那些人麻利地给沈瞳翻了个个儿,之寒伸手在粉色的肉体上捏
了捏,“两天,就这点儿程度。顾少对你可真够温柔的了,来,哥哥我给你加把火。你过来!”
那个畏缩在墙角的新人颤巍巍地挪了过来,被后面的人踹了一脚踹到之寒脚下,“来,这可是有恩与你的同伴,我下手还不如
你来不是,给哥哥我开个话儿看看。”之寒从旁边抽了一根荆棘条给他,手柄的地方已经收拾过了,棍身上一根根尖利的芒刺
恶毒地竖立着。
“慢着。”旁边一直在抽烟的男子走了过来拦住之寒,“说好的,不要用这个,会留下伤口。”
“啪!”之寒反手一耳光打过去,“你再说一遍!老子今天就要他死得很难看,还管他有没有伤口!”
“之寒你冷静点,他说得对,顾少宠幸谁根本不是他能管得着的……”
“啪!”又是一耳光。之寒把荆棘条塞给那个新人,“你来,给我狠狠抽他,要是敢放水,我就用这根东西在你身上抽到断!
”
“小瞳……”新人的眼睛里布满眼泪,哆嗦着不知如何是好,求助似的地叫着沈瞳的名字。沈瞳听到声音蠕动着嘴唇,却发不
出声音来。
“你犹豫什么?那天要不是他替你挡了出了风头,公司重点培养的可就是你啊,至于到现在,痛也挨了,连名字都没人记得住
,——新人……”之寒怜惜地看着他。
那新人颤抖着双手,眼神由怯懦变成了愤怒,似乎是听进去了之寒的挑拨,扬起荆条狠命抽了下去……
顾少决定,他要在下个礼拜的时候给某娃制定一个严密的训练计划——才吩咐过的到了要打电话,这下好,又顺便拐到哪里哈
皮去了。
算了,既然是钓鱼,自己自然要主动一点,山不就我,我去就山。顾少按了拨号键,耳边却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的电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