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花枝笑独眠 上——练儿

与霁云的忏悔、内疚、恐惧不同，霁雨可是在心中暗自窃喜，但是有些话是要适可而止的，否则起了反效果就不好了，“不过最终吃亏的还是我，还要把睡着的你送回去。”

“睡着？”

“是啊，后来云没多久就睡着了，我怕你醒来后又乱来，不敢留你过夜，就把你送回玲琰居。”要说颠倒黑白的本事，霁雨可是绝无仅有的。

“原来这样啊，吓死我了。”霁云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还好睡着了，不过以后他可不敢再喝酒了。原来自己醉了的时候这么可怕啊。霁云看着霁雨脸中带着愧疚之色。不过说也奇怪，自己对他做了那种事，不是应该很生气才对的吗，怎么看他的脸色这么平静，似乎还带着窃喜。

等霁云想看清霁雨的神色的时候，霁雨一如既往地摆出了那面瘫脸，让人看不出他的内心所想。

其实只要霁云仔细地观察，就会发现，霁雨身上那红红点点，跟自己身上的是不一样的，因为那是霁雨为了掩盖真相自己伪造的。霁雨猜准霁云会心烦意乱肯定不会细看，所以大胆地伪造，理直气壮地辩说。

“既然这样，我们都把昨晚的事全部抹掉吧。”霁云坐下来，给自己斟了杯茶平息一下内心的起伏。

“那怎么可能。”

“咳，咳，咳……你，你说什么！”霁云差点就被霁雨的话给呛到。

第45章：晚安吻

“既然这样，我们都把昨晚的事全部抹掉吧。”霁云坐下来，给自己斟了杯茶平息一下内心的起伏。

“那怎么可能。”

“咳，咳，咳……你，你说什么！”霁云差点就被霁雨的话给呛到。

“昨晚打赌的事……”

“这个啊，没问题，你说想我做什么，只要我办到就行。”霁雨不提，霁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放心，这个云绝对做到。”说着给霁云倒了杯茶，“云只要每天给我一个晚安吻就行了。”

“什么！晚安……”虽然霁云不是很清楚霁雨说的晚安吻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单单从那个吻字，他就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霁雨的这句话不禁让霁云又想起昨晚的情景，脸色有点红。

“嗯，听师傅说的。他说在他家乡，父母每晚都会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晚安吻，祝愿他们的孩子有个好梦，让他们安心睡觉。”

坐到霁云的身边，挨着他说道：“有句话说长兄为父，这么这事是不是该由云来负责。”

“呃，可是我没听过什么晚安……”霁云对这字有点排斥，“再说，你又不是睡得不好……”语气不是很同意。

“大丈夫言出必行，这是云说过的吧……”

“嗯……”真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干嘛说那句话“就这么决定了，从今晚开始。”语气不容置疑。

不管霁云同不同意，霁雨戴上了面具，结束了这次的谈话，走出去把外面的婢女叫了进来，“摆膳。”，又恢复之前冷冰冰的样子。

饭后，等所有婢女都离开了。霁云终于记起自己有件事还没问霁雨。

“他们都把我当作是你的男宠，这你怎么解释！”他们指的就是魔教里面的人了。

“你别说你不知道！要不是你的纵容，他们又怎会这样……”

“他们说难听的话了？”

“那倒没有。你别岔开话题！”虽然没有，但看我的眼神始终是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

“我不是不想解释。但是，你也知道，这种事要是解释的话就更显得欲盖弥彰。我是想等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清楚我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谣言也就不攻自破。”口上是这样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个，就只有霁雨自己知道了。

霁云勉强接受这样的解释，“那你到底想什么时候公开我的身份？”

“很快了，等武林大会之后，局势稳定下来，我就跟跟他们说你是我的哥哥。”

武林大会十月份开始，霁云想着就两个月，委屈一下自己吧。

“那好。不过，以后不许对我搂搂抱抱，在外面跟我说话要离我两米距离，还有，不许做出让人怀疑的事，说话语气也要改原来是怎样的就怎样……”

平时魔教里的人都是那样对霁云的，他都没有发觉，今天来找自己说这事，肯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霁雨定要找出这个人出来，好好惩治一番。

“嗯，就这么多，你都给我记着，不许犯，要不然……”霁云想了想，又不能拿在漪凤楼的那一套对待霁雨，自己的毒对霁雨已经不起作用了，用什么威胁他好呢？

“要是你触犯了，我就当众掀开你的面具。到时候我可不管什么细作，寻仇诸如此类的。”说着霁云还拿起霁雨扔在桌子上的面具，在他面前示威似的晃了几下。

“行，什么都依你的总可以了吧。”霁雨无奈地点头。

“这语气不行！”

“……”

“如果是以前的话，你只会这样，”霁云学着当初沉默寡言的霁雨的样子，板起脸，然后冷冷地看了霁雨一眼，毫不在乎地说“嗯。”。

霁雨给霁云这样一说，才发现原来自己对着霁云和对着其他人的态度有着那么大的区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居然没有发觉。

“好了，我回去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霁雨迅速拉住霁云的衣袖问道：“怎么这么快走，你还没给我施针？”想留下霁云，可想不到用什么借口，只好这样说，不过，他可不是受虐狂。

“哦，现在改了，你只要吃夏九拿来的丹药就行，以后再有什么特殊情况再说。我以后都不留在这里用膳了，等武林大会开完再来吧。”言下之意是，以后会尽量地少来峰翔居，吃饭、洗澡、睡觉都在玲琰居了。

霁雨想，这是在逼他早点公开他的身份吗？看来自己要早点把这人的心掳过来才行。

松开了手，改成双手抱着霁云。

“喂！说了不许这样！”霁云挣扎着要霁雨松手，可霁雨的手不禁没松开，反而搂得更紧了。

“我答应你是在外面有其他人的时候，现在就我们两个谁看到？”说着还把头靠在了霁云的肩膊上。

“可是……”

“可是什么，你以前不都这样对我，我还没说什么。”

那怎么同，我那是跟你闹着玩呢，不过要说真的有什么不一样，霁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有，那个晚安吻……”

“呃，现在特殊情况，赌约就改在武林大会后再实现。”

“不行！现在又没人看到。”捧起霁云的头，眼看就要吻下去。

“等等！”霁云马上就用手把霁雨靠近的脸挡了回去，“让我来。”说着迅速在霁雨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立即退到离霁雨五米远的距离，“好了，我先回去，有什么是明天再说吧。”

火速逃离现场。

霁雨这次没有拦着他。

手摸上霁云刚刚亲过自己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放心，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晚安吻的。”

第46章：大会前期

平平静静地过了两个月，霁云终于等到了武林大会的来临，明天就是了，光是想着霁云就开心。以前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期待，这次武林大会，他可以好好地出去走走了。自从进了念雪别院，他就未出去过，哦，其实是有的，就是去客栈拿回东西的那一次。霁云终于明白魔教里的人为什么都是面瘫的，在这样呆下去，他自己也会成面瘫。所以这次一定要让霁雨给自己出去，要是他不让，那就自己溜出去好了。

日子虽然过得平淡，不过有一件事是很值得霁云高兴的。那就是霁雨没有发病，整个九月份过去了，都没有！看来自己治病的方法是对了。

可让霁云苦恼的是，霁雨居然整天一有空就往自己那居跑。还说什么没人看见，他是专挑人家不会发觉的时候来的，总不见面的不好，他会想他，在玲琰居里面又没人会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所以用不怕。天啊，看他说的是什么话啊，活活地就像在偷情似的，等等，什么偷情！这是兄弟之间的情谊，自己怎么会这样想，肯定是在这里呆得太久，人都疯了，霁云这样安慰自己。

总之，虽然霁雨是全按照霁云的要求做了，没再对他搂搂抱抱，见了面也不跟他说话，但是因为他整天往霁云那跑。其他人就更加肯定地认为霁云是霁雨的男宠了。现在传的是，他们的教主跟霁云吵架了，正在想办法哄霁云，因为现在霁云都不往峰翔居跑了，而是教主在往玲琰居跑。霁云知道后真是又气又无奈，最后破瓶子破摔，干脆不理这事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真相。

事情发展成这样，其实霁雨是乐见其成的，或者说，他是始作恿者。

这天，霁雨又来到了玲琰居，不过跟往常不一样，他一到玲琰居就立即黑了脸。因为他看到了霁云在抱着莲依坐在琴架边。其实，霁云是在教莲依学琴，因为要教她指法，说以自己双手跨过了她的身体，示范着给她看。而在霁雨看来，那就是抱了。

在庆祝生辰的那晚，霁雨其实已经对霁云和莲依的合唱很不高兴，现在看到两人都呆在一起，还抱着，就更加不高兴了。

莲依突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转过脸来，正好看到霁雨的黑脸，二话不说，赶紧向霁云告辞，走人了。她不是瞎的，怎会看不出霁雨对霁云的感情，这世上恐怕就霁云一个人还看不出来，她可不愿当这炮灰，还是先离开的好，霁云，我不是有心想害你的，你可别怪我。

霁云一下子就被冲过来的霁雨抱住，几乎站不稳，人倒在了霁雨的怀里。想离开，却又不敢，霁云也感到了霁雨在生气，周围气压都低低的，背后还有种凉飕飕的感觉，真不知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

感到身上的手越收越紧，霁雨不是想把自己搂死在怀里吧，“痛，你先放手。”

“放手让你又去抱别人！？”虽然口上是这样说，手还是松了些。

“我是在教莲依学琴，没别的，你不要乱想。”说完霁云就觉得奇怪了，自己为什么跟他解释那么多。就算自己真的跟莲依有什么，那又怎样。

“她都已经二十六了，你要是想找也别找她。”其实心里是想，只要霁云有想找人的念头，他全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胡说什么。”霁云根本就对莲依没感觉，“不过，她真的有二十六？我看她跟我们差不多大。”

“那是因为她跟师傅一样长着一副娃娃脸。”

“这样啊，难怪呢。”

看着霁云的表情也知道只是自己多想而已，霁雨拉着霁云的手进了屋。脸上的表情是好些了，不过仍是板着脸的。

“那天为什么要跟她合唱？”其实霁雨很早就想问的。

“啊？哪天？跟谁？”霁云直接走到睡房，坐在软榻上半躺着身子，刚想拿起之前没看完的书继续看，听霁雨这样一问，抬头看了看他，满脸疑问。

霁雨也跟着在坐在软榻上，本来就不大的软榻，现在坐了两人，而且霁云一开始就没料到霁雨会坐下来，整个人几乎都把软榻给占满了。

没等霁雨回答，霁云又开始说话，“你可不可以坐到别的地方去啊，这里很挤。”说着还把霁雨往外推了推，似乎不愿意自己的专属位置被人霸占。

见霁云这样对自己，还没灭下去的怒火烧得更胜了，一把抓住霁云推自己的手，倾身就往霁云身上压去，“八月十五，莲依！”

看着霁雨那要吃人的眼神，霁云立即转过脸去不看他，“我高兴。”所以我唱歌，所以我找莲依。

听霁云这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霁雨索性全身重力都压在了霁云身上，压着他不能动，然后用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认真回答！”

这命令的口气，霁云很久都没听到过了，现在一听，不由地乖乖答起话来，“因为那是男女对唱的情歌啊，所以就找莲依咯。”

还男女对唱的情歌！虽然之前听歌词早就知道了，但亲耳听，对霁雨的冲击还是不少的，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抓着霁云的手力道。

“而且那首歌也只有她会唱。”

难道是跟她一起创作的？

收到霁雨那疑问的眼神，霁云又接着说：“那是夏侯承钧教我的，当时他告诉我，他也教过莲依这首歌，歌名是情醉。”

原来这样，“以后不许跟别人一起唱情歌。”

“哦。”霁云回答后才醒觉自己答应了霁雨什么，两眼瞪着霁雨。他跟谁唱歌关他什么事啦！很明显霁云没把抓住霁雨话中的重点——情歌。

“看什么，不许有异议。”说着点了点霁云的鼻子，从霁云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于霁云的回答，霁雨也算是满意了。

“明天是武林大会，我可能会在外面一段时间。我会派夏一来保护你。”言下之意是乖乖地呆在念雪别院，别妄想着出去了。

“为什么！”霁云一下子就从软榻跳起来，抓着霁雨的胳膊问道。那可是霁云期待已久的武林大会！

“外面危险。”

“我才不怕，以前我没来念雪别院的时候不也这样，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危险。”霁云跟他顶了回去。

“我就是后悔之前没有派人把你接回来！”霁雨大声地对霁云吼道。

虽然霁雨一向对人都冷冰冰，说话也低低沉沉，可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人大声吼过。霁云一时间也被他吓到了，连之前想好要反驳的话都被霁雨吼了回去。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了。

霁雨也知道自己刚才太激动，可能吓着霁云，所以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顺便打消霁云要出去的念头，可刚要开口的时候就被人打断了。

“教主，有事禀报。”是夏一的声音，因为教主有令任何人都不许随意进入玲琰居，所以夏一是在玲琰居的门外内力传音告诉霁雨的。

从怀里掏出面具戴上，然后就出去了。

霁云听不到夏一的声音，只是看到霁雨突然间自己走了出去，还以为他是给自己气走的。

晚上。

有人敲门，霁云知道那肯定不是霁雨，因为那家伙从来都是自出自进的不会敲门。

“堂主，是教主命我来照顾你的。”

是叫你来监视我，看我有没有偷走的吧，霁云心里想。

“夏一没用饭的话，就一起吧。”

“呃……”这是难得的机会，夏一想答应，不过回头一想自己教主那副表情，算了，还是小命要紧，“不了，我已经用过，堂主自便吧，不用管夏一。”

“哦。”其实霁云那是客气的话，也没想过夏一会答应。真的就如夏一所言自顾自地坐下来吃饭，不理夏一。如果可以霁云倒想把夏一赶出去，这样一个人来看着自己吃饭，感觉很不爽呢。

其实夏一也没一直盯着霁云看，只是偶尔趁霁云埋头吃饭的时候偷瞄了几眼，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有时候就是忍不住，再说，自己在这也没什么事做的，放着个大美人不看，是不是很亏，毕竟这样的机会以后恐怕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