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园的幸福生活（一）——土豆空空

“算是对我们很满意吗？”曾小南轻声对汤豆豆说。

“应该是吧。”汤豆豆心想：如果被小棠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要气死的吧。

“不要交头接耳！”眼镜大叔在那边警告道。

汤豆豆和曾小南连忙站直身子，像其他少年一样目视前方。

“好了，现在我要教你们一些基本的规矩。”眼镜大叔清清嗓子，说，“首先就是‘顾客至上’！”

汤豆豆举起手，说，“我朋友听不懂日语，我可以翻译给他听吗？”

听不懂日语？其他少年都看向曾小南。

卷发男人神色一凛，犀利的眼神射向眼镜大叔。眼镜大叔擦擦汗，走到卷发男人身边同他轻声说了一句话，卷发男人马上眉开眼笑。

眼镜大叔走到汤豆豆面前说，“你们两个的工作内容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所以待会我再和你们详细说明。”

“好的。”汤豆豆点头，然后转头给曾小南翻译。

“难道我们有特殊待遇？”曾小南喜滋滋地说。

“我想可能是小南太漂亮了吧，所以给小南安排的任务不一样，顺带我也有了福利。”不得不说汤豆豆其实很聪明，他猜对了一半，只是另一半不是的单纯的他所能猜到的。

很快曾小南和汤豆豆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看见其他少年的实习工作内容“记住，顾客就是一切，顾客对你们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正确的，你们不能反抗。”眼镜大叔认真地说，然后指着一个少年说，“你过来，按我刚才说的来服务我，我现在的身份是尊贵的客人。”

少年有些紧张地托着咖啡走过去，在眼镜大叔面前半弯下腰，“客人……”

“再说一遍。”眼镜大叔声音严厉了起来。

少年声音都颤抖了，“是，主人，请问需要咖啡吗？”

眼镜大叔突然笑起来，摸摸少年的猫耳，又摸摸少年的脸蛋，“比起咖啡，我更想要你啊——”然后在少年的惊呼声中，把少年抱到自己的腿上“靠，他在做什么啊？那哪是客人啊？分明、分明就是……那个什么啊？”曾小南愤愤不平地看向汤豆豆。

汤豆豆咬着下唇，“好像电视里那种流氓在调戏弱女子……”

“嗯。”曾小南点头，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嫖客。

“好了，这不过是一个实验，客人可能会做更过分的事，但是你们要学会忍耐，要知道客人是上帝，知道吗？”眼镜大叔放开了怀里的少年，少年马上闪到了一边。

其他的少年声音弱弱地答应。

“你们不要有退缩的念头，不要忘了你们都是签了约的，在这几天你们必须好好工作，如果敢违约，那就等着巨额赔款吧，只要乖乖工作，就会有高昂的工资收入，明白了吗？”眼镜大叔大声问。

“明白了。”少年们的声音提高了——果然那份合约是很大的制约啊。

“中计了啦，居然签约，把自己卖了……”曾小南好不懊悔。

“小南，对不起……”汤豆豆更加后悔——都是自己，提出什么打工赚钱，害得他们被骗约。

“豆豆，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但是我肯定会保护你的……”曾小南很坚定地说——开玩笑，如果豆豆有一个三长两短的话，南门棠真的会把自己杀了然后吊在高楼上风干的……（想象力真丰富）

“小南……”汤豆豆很是感动。

“好，轮到你们两个了，快过来，我们老板亲自教你们。”眼镜大叔对汤豆豆和曾小南说。

“小南……”汤豆豆紧张地抓住曾小南的手。

“没事的，豆豆。”曾小南也紧握着汤豆豆的手——说实话，他也很紧张。

“你们两个谁先来？”卷发男人问。

“我先！”汤豆豆没有给曾小南翻译，直接就举起了手，曾小南看着汤豆豆举手，还云里雾里的。

“好，你过来。”卷发男人向汤豆豆招手。

曾小南看着汤豆豆过去，大概明白汤豆豆要“实习”了，忙站在他前面，“我来！”知道他们听不懂，曾小南还努力举手，表示自己意愿很高。

“小南，你听不懂日语，我来好了。”汤豆豆皱眉道。

“什么日语不日语的？懂不懂日语不都要‘实习’？豆豆，我可不能让你被欺负……”为了我的小命着想。

“小南……”

看着两人争执，卷发男人轻咳一声，说，“我做决定好了。”他夹着雪茄的手指在曾小南和汤豆豆之间徘徊，最后停在了……曾小南身上。

“看，还是我先吧，豆豆你替我翻译。”曾小南大步走到卷发男人面前（此时他觉得自己特英勇）。

“先跪下来。”卷发男人说。

“跪下来？”曾小南不确定地看着汤豆豆，在汤豆豆艰难地点头后，他还是慢慢地跪下了，姿势参照日本女人穿和服时的姿势。

“小脸仰高。”卷发男人站在曾小南面前弯下腰，说。

曾小南撇撇嘴，抬高下巴，然后下一秒——一阵浓烈的烟味向他的脸，曾小南无法控制地剧烈咳嗽了起来，他咳嗽得小脸通红，而且一直咳嗽个不停，以至于“实习”无法进行下去，卷发男人皱着眉让汤豆豆把曾小南扶到一边。

“你过来。”卷发男人对汤豆豆说，语气很不善。

汤豆豆看了曾小南一眼，慢慢地走过去。

“跪下来。”

汤豆豆乖乖跪下，他屏住呼吸，就怕自己被烟给熏着。

“说‘欢迎主人回家’。”卷发男人阴阴地说。

感觉好变态——“欢迎主人回家。”汤豆豆不情不愿地开口。

卷发男人嘴角一扬，仍夹着雪茄的手触摸着汤豆豆的脸，“你看起来也挺可爱的，很讨人喜欢嘛……”

汤豆豆感觉脸上的手指像湿虫在爬一样，他感觉很恶心，就要推开他的手，但是有人比他快一步“混蛋！你敢碰豆豆！”曾小南像一头小兽一般扑了上去，那爆发力之大，直接把男人给扑倒了，“可恶的日本佬！你敢欺负我们豆豆！你还摸他！”直接一拳揍过去。

卷发男人完全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反抗“你摸豆豆！我告诉小棠让他把你砍成十八段然后扒皮抽筋截断挂在高楼上风干再喂狗！”又是猛力一拳——这段还是曾小南原本想象自己的可能悲惨处境。

卷发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拳打在曾小南身上，曾小南向后倒去，他还想再加一拳，结果被人拦下——是汤豆豆。

“不许你揍小南！”汤豆豆也算是爆发了，他好歹是在武馆里混了那么多年，还跟着天才武术少年南门棠一直同进同出同吃同住，到底是会一点拳脚的。

“安藤！”卷发男人对那边呆愣的眼镜大叔喊道，“快过来绑住这两个小鬼！”

汤豆豆和曾小南对视一眼，然后两人一个拿起旁边的拖把一个拿起椅子，直接攻击中心人物“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豆豆！”曾小南边用椅子打边叫嚷。

汤豆豆看见眼镜大叔要冲过来了，就对着那边不知所措的少年们喊道：“你们帮忙啊！把他们打倒就可以拿回合约了！”

这句话的作用很大，少年们马上从小绵羊变成猎犬，开始攻击眼镜大叔。

这边卷发男人拽住曾小南的椅子刚要踢他，就被汤豆豆一个扫把下来，打中脑袋，向后倒退了一步，又被倒了的椅子绊倒，狼狈地趴在地上。曾小南和汤豆豆见机不可失，乘胜追击，连忙对着卷发男人一顿好打“坏人！欺骗我们！还欺负我们！”汤豆豆边踢边喊。

“踩死你踩死你！我替小棠踩死你！八格牙路！”曾小南特豪爽地叫道。

这边的少年们也按到了眼镜大叔，从他怀里掏出那些合约一起把他们给撕掉再撕掉，顺便对眼镜大叔拳打脚踢所以，梵野等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十分混乱的画面。

第四十三章：午饭之前

“疼……好疼……”曾小南叫得很惨。

“知道疼了，看你以后敢不敢这么乱来。”梵野语气不善，但是给曾小南擦药的动作却轻柔了很多。

“什么啊？我哪里乱来了……嘶……”曾小南嘴角红肿，气焰还是一点都没有收敛，“当时小南被那只‘卷毛狗’欺负，我可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保护他，对吧，小南？”曾小南转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榻榻米上同样正在上药的汤豆豆。

汤豆豆额角被划出了一道红痕，有些破皮，他其实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南门棠看见的时候可是整张脸都黑了，他差点就送汤豆豆去医院了，如果不是汤豆豆死活不去，估计汤豆豆现在已经在大阪医院的重病症住房了。听到曾小南和自己说话，汤豆豆刚要偏过头去，结果被南门棠按住脑袋，只能斜眼看着曾小南，很肯定地说，“小南那个时候好厉害的说，他一下子就冲上来把那个卷毛……叔叔揍倒在地了……”汤豆豆说不出“卷毛狗”三个字。

“对吧对吧……”曾小南炫耀地看着梵野。

梵野颇为无奈地敲了下曾小南的头，然后示意曾小南向右边看，曾小南顺着梵野的目光看去，刚好和南门棠冷厉的眼神对上，吓得一哆嗦“那个……小棠啊，我知道我错了嘛……我不该让豆豆带我去打工……”南门棠的眼神好可怕啊——幸好豆豆只是受了一点点的伤，如果他真的被坏人欺负了，估计自己真的连切腹谢罪都不够了——曾小南无比庆幸自己在那个关键时刻“以身护豆”，让汤豆豆除了受点小伤，可以说是完好无缺地回来了“小棠……”汤豆豆拉拉南门棠的衣袖，“你不要怪小南了，其实主意是我想的，是我主动提出来要和小南一起去打工，地方也是我要去的，其实说到底是我的错了，我连累了小南……”

“豆豆……”曾小南几乎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汤豆豆——他真是好好感动啊……

“继续上药了。”梵野看不惯曾小南这样对别人露出这种表情，把他拉回来，并用身体阻隔曾小南的视线。

“那两个人已经交给本地的警察局了，那些少年们也做了笔录，考虑到豆豆和小南是外来游客，所以警察同意他们不用做笔录。估计那两个人是要在里面关一段时间了，店是肯定开不成了。”风刹和当地警察局通完电话，对在场的人说。

“啊，总算是解决了。”季腾双手放在脑后悠哉地说。

“我还以为可以稍微运动一下。”齐愿抚摸着自己指腹的薄茧说。

“幸好这次的事爸爸和爹地们不知道，要不然不会这么简单就了结的吧。”单遥说。

“哥哥真以为他们不知道？”风刹轻抚着单遥的头发，“估计除了爸爸之外爹地们都知道了吧，我们这样一群人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他们会不知道才怪。”

“没错，之所以这么不动声色也不过是因为在一边看戏的缘故……”梵野轻嗤一声，说。

“他们也是觉得我们自己能解决吧，如果我们真的太逊的话，他们早就笑着出场了。”季腾撇撇嘴，说。

“好了好了，那些老家伙就是那么恶趣味，不要管他们了，至少爸爸不知道这件事，如果被爸爸知道了豆豆和小南遇见了什么事，肯定会很担心的，想想那些老家伙也不会让爸爸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风刹拉着单遥起身，“哥哥，我们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了，只能到外面找一个便宜的拉面馆吃饭了，我们也得好好做一下预算了。”

“好啊，便宜不代表不好吃，横竖这里是‘天下厨房’，应该难吃不到哪去，搞不好能淘到什么好吃的东西。”单遥也颇为乐观。

风刹拉着单遥走出房门，“吃晚饭再去难波宫遗迹公园那里逛逛，做一次免费的调查好了……”

“好啊好啊……”

“小愿，你想要吃什么？我们下午去哪里啊？”季腾看着齐愿问道。

“中午有人请客。”齐愿站起身。

“请客？”季腾还坐在榻榻米上，眨眨眼，“什么人？”

“是以前一起比赛过的人，他邀请我中午去他们家吃饭，下午还可以切磋一下。”齐愿回答。

“他邀请你吃饭是几点啊？”季腾问。

“11点20分。”

“可是现在都已经1点多了，你已经晚了这么久，肯定不行了，人家以为你不去了呢……”季腾看了看手表说——开玩笑，他还想多和小愿两人世界，怎么能让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来打扰他们呢？

“我和他说过了，他说我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他会一直等到我去才开午饭。”齐愿重复刚才那人的话。

“这都什么人啊……”季腾愤愤地想——这样子拐他们家小愿——还等他去才开饭，那意思不就是小愿一定要去了……那小愿去人家家里了他怎么办啊……

“咦？”季腾有些错愕地看着齐愿向自己伸出的手。

“你不起来吗？”齐愿语气里有着淡淡的不解，“不起来怎么去？”

“我也要去？！”季腾睁大了眼睛——他们这种什么“以武会友”的人不都是不能随便带外人去的吗？

“你不要去吗？”齐愿微微歪着脑袋，“我还和他说过要多带一个人去呢……”

季腾连忙握住齐愿的手，站起身，“怎么会不去？我去！小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走吧。”齐愿向门口走去，身后紧跟着“大型宠物犬”季腾。

“小愿，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

“大家都叫他宇宫，我不知道他名字是什么。”其实齐愿是根本不关心这些，并不是什么牵扯有多深的人，有一个可以称呼的代号就行了。

原来小愿只知道那个人的姓氏，根本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知道这个信息以后季腾心里真是爽快了不少。

“走吧。”梵野对曾小南说。

“去哪？”曾小南问。

“先去换衣服再出去吃饭。”梵野淡淡地说。

“我不去……”曾小南顽固地坐在地上，“我没有钱。”

“我请你好了。”梵野看着他软乎乎一把的头发，忍住想要去揉弄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