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阖。”耶律肆高兴地伏在曼卿肩上将他搂紧,他差点就失去了这个他最应该珍惜的人,要是那天真的错手将他杀了……这种事情他连想象都会觉得五脏六腑纠成了一团。
曼卿也回抱住身边的这个男人,今天,他的风流孽债又多了一桩,只是这次感觉稍微有些不同,每个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他都纳入羽下,珍惜爱护,但若那人要高飞远走或有了更好的归宿,曼卿都绝不阻拦只会替他高兴,但是这一次,曼卿竟生出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念头来,不论他是翱翔九天抑或南山归老,他都愿相伴相随。这念头一起,曼卿自己也吓了一跳,原以为两情相悦无所谓在上在下,原来真的是将自己身子交出去的人就会爱得深些么?如果真是这样,徐曼卿今生岂非误人太多?
“阿阖,你为什么……为什么愿意……?”耶律肆见曼卿直愣愣的睢着空处半天不语,以为他后悔了方才的事。
曼卿目光从空处收回,转头看着耶律肆,无比认真的说道:“男人愿意雌伏,若非无可奈何,就是……”曼卿凑近耶律肆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你……说真的?”耶律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愕过后一脸惊喜,道:“以后我若再教你受一点伤,就不得好死,尸骨都被狼……。”
曼卿用一个深吻堵住了耶律肆的嘴,世事无常,这种咒岂是轻易发得的?
“我……得回去了……去守灵。”一吻结束,耶律肆突然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一句,起身去穿衣裳。
曼卿没有说话,他已经察觉了耶律肆的身体又起了反应,要是再来一次,只怕自己真要“才高而不寿”了,待他穿好衣裳,曼卿才道:“肆,以后若有为难之事,尽管来与我说,就算不能为你解决,至少让我分担些你的苦楚。”
“嗯。”耶律肆答应一声,拉了床薄被给曼卿盖上,又俯身在他额上一吻,道:“我叫萨迦过来……那个……为你沐浴可好?”他虽然很想亲力亲为,可是他实在不敢再多看曼卿的身子一眼,生怕一个没忍住,就坏了他刚刚发下的誓言。
“好。”曼卿看他窘迫的神情和不敢斜视的样子就猜到了他心中顾虑,强忍住笑看他不舍的离去。
番外七:天空高度浅谈极品小受之攻略法
首先我要郑重向耽美之神发誓,我绝对不是因为谁在评论里希望曼卿被压或想叫大家都输才写出曼卿做受的那章来。曼卿做受,不管从故事人物的主观或情节发展的客观上看,都是必然的结果。
我坚信命运是由生命的主体创造的,它是由一个又一个的选择所导向的一个偶然的轨迹,即使是在小说里,这样的规律也是存在的,就算是作者也无法完全掌握书中人物的命运。比如曼卿,面对子期的诱惑,他选择了尝试新鲜事物;洛雪受了欺负,他选择替他出头;面对皇上的一再“威逼利诱”,他选择绝不妥协。每一次都选择都是决定他命运的一环,环环相扣才能连成这个故事。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作者对书中人物的命运是握有绝对权力的,我大笔一挥叫小肆乖乖趴下给曼曼上是很简单的事,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应该也不难,可是我总觉得如果这样,曼曼会鄙视我的,所以我的选择就是尊重曼曼的选择,就算这个选择可能不是最好的。
以下的言论相都是站在天空的高度,以上帝的视角来看的,所以大家在批评或叹惜某只的时候请保持理解的态度。记得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叫《五朵金花》,男主角东走西转,费了老劲,总是和那朵真正的金花擦肩而过,就差那么几秒或者在电视上看就隔着一堵破墙,当时我就急得在电视前面跳起来,冲着电视大喊“哎,就是她!你怎么这么笨啊!”现在想想还挺好笑的,如果我们的头上也有一个这样的“上帝”,他是不是也急了一头大汗在狂喊“哎,机会就在那儿!”之类的话呢?可惜我们永远听不见,正如书里的人永远听不见我们。
言归正传,为什么说曼曼做受是故事发展的必然呢?因为人的本性就是贪婪,贪婪的具体表现就是得寸进尺,向更高的地方挑战,就好像做过地区经理的人再求职的话一定不会再满足于一个部门经理的职位。而任何“获得”都需要成正比的付出,所以曼曼的压倒小受之路其实是一条自我奉献和牺牲之路。
曼曼的第一个男人是子期,而子期是自己送上门儿来的,就好像你进入了一个新游戏,总是会有一些免费赠送的装备,取得没有任何的难度,但若想要升级这些装备,还是要靠努力打怪赚经验。大家的评论说得没错,子期与曼曼的相遇错就错在时间上,两个人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大家都还没有能力和经验去经营(突然发现本文可以拿去教育青少年为什么早恋结的多是苦果……嗯……应该编入九年义务教育课本……)。惋叹之余我也想过,如果子期当时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等到曼曼再长大一些再向他表白可能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曼卿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可能已经娶妻生子(曼卿如果没有和子期偷尝禁果可能到后来洛雪和三儿只是普通的下人而已。)这时候曼卿的心智已经成熟不会轻易受到诱惑,自然是拒绝,然后二人的感情就此无疾而终。还有一个可能,曼卿受了别人的诱惑走上了BL之路,这样的话他也许会接受子期并将二人的关系处理得更好,但是这其实也就是把子期和别的小受的位置调换了一下而已,反正总得有一个去填上“子期”的那个位置,然后大家再一样的为“他”惋惜。
曼曼的第二个男人是洛雪,洛雪虽不是送上门儿来的却也不难得到,“聪明”的曼曼只稍稍动用了一下“少爷”的身份而已。但“少爷”这个身份绝对不是为了方便主子随时把漂亮的小仆压倒而设的,少爷有少爷的权力,但也有少爷的责任,所以洛雪受欺的时候曼曼冒着得罪权贵的危险也要为他出头,所以曼曼得知他们进了“敢死队”的时候,他宁愿翻少龙的旧帐也要他将洛雪安全的带回京城。也正因为他负起了少爷的责任,才能换得洛雪无怨无悔一心一意的追随,比较他们两个到底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或相配与否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两个人的相遇只是事件而不是一个可以讨论是非的道理。
三儿可以说是曼卿生命中一个特殊的存在,比较现代的说法是,三儿是曼卿的初恋。可能最开始的时候,曼卿也是用了一点身份的优势,但是后来由怜生爱,惜而生情,并因此第一次舍弃了所谓“男人的自尊”。更因为“没有人可以和死人争宠”这个铁的定律,三儿在曼卿心里的地位永远不可动摇,曼卿也无条件的对一切和三儿有关系的人“爱屋及乌”。
当曼卿遇到他的第四个男人吕剑吟的时候,他的各方面条件已经相当成熟了。论才干事业他和吕剑吟旗鼓相当,论机敏情商他也不输,说到床上功夫,嘿嘿,甚至略胜一筹。可是攻略吕剑吟费的功夫却比以前三个人加起来的都多,为了得到吕的身体,他先是用“美貌”色诱(这也算是个新的牺牲吧),再用权势打压,还要花若干心思将其拴牢。当曼曼知道自己误会了吕时,他又把给过其他小受的关怀怜惜疼爱等等一样不落的补给他,在得到吕的心的过程中,曼曼其实还付出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耐心。
少龙则是曼曼的奇遇,按常理说,以曼曼的身份绝少有可能和绿林好汉扯上关系,就算有也绝对是负面的关系(就像初遇少龙时那样),可是巧合是客观存在的,那么巧胡延风背叛了少龙,那么巧少龙是武林侠客中少有的“美人”,那么巧曼卿要娶少龙的表姐。好像在路上随手捡了一只受伤的鸟,拿回家养好了伤发现羽毛漂亮歌声动人,于是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出现了一抹亮色。而且少龙和曼卿可以说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他既不像洛雪一样和曼卿有主从关系也不必像吕剑吟一样算计利益得失,但是要攻略特别的人必得做出特别的牺牲,曼卿除了在床上略显被动以外,还给予他绝对的自由,对于少龙的一切,曼卿都无法勉强无法左右,只能乖乖的等着他自动现身。这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可是不抱期望的等待喜欢的人的那种心情,试过的人就知道是酷刑。
至于攻略皇上,曼曼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直接或间接造成的损失不用我多说了,功名富贵全部放弃,色诱强攻一样不落,苦心志劳筋骨尚且不说,连小命也差点送了,反正是能牺牲的几乎都挂了。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曼曼每攻略一个新小受就必需付出比原来更多的努力,而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压倒的小受曼曼又没有要攻略的意愿,这就是为什么同样是自己送上门的仙儿和对曼曼抱有好感的秦生和萨迦没能列入曼曼的“后宫”(这三个人都有人问过会不会收,答案是不会,从小说里的角度看曼曼没有多余的心力,从神的高度看他们遇到曼卿时都低于曼卿需要的级别)。
呼~爬金字塔好累呀,终于说到小肆了。小肆是最难攻略的一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且不必说,连国籍都不一样,也就是文化背景和世界观有着根本的差别。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他和三儿的关系,可是他偏偏又是个在感情上敏感谨慎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一旦发觉曼曼对他有所欺骗,便立刻将以前的所有好感全部颠覆,甚至怒不可遏的差点杀了曼曼。这种情况,这种对象,请问怎样才能再次取得小肆的信任?再按着上面的金字塔理论推下来,请问曼曼又还剩下什么可以付出的?愚笨如我,只能想到做为一个总攻最珍贵的“后庭贞操”。(说起来曼曼总攻的身份好像是大家给总结的,我文案里只说‘一攻多受’,可没说‘总攻不受’啊@_@)所以,佛曰‘舍得’,有‘舍’才有‘得’嘛。我承认这章有些出人意料,可是没想到威力这样大,一‘水雷’下去炸出无数潜水爱好者来,创下单章回复最高的纪录,非常高兴看到大家~~~~HI(挥手~)~~~~
至于以后的发展,还是看曼曼的意思,我相信他对每个人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绝对没有要“君临众小受”的意思,“小受”只是我们对他们的称呼,可是在曼曼眼里,他们应该是关系对等的情人,起码在感情上,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做为曼曼的“亲妈”(不要怀疑,我真的是亲妈,我不会要曼曼去征服一千个绝色小受来满足我的虚荣心,只要他幸福快乐活得精彩死得无憾,我就别无所求了),我有信心曼曼做的每一个选择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无论他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会忠实的记录下来给大家看。大丈夫能屈能伸,好男儿可攻可受。
最后,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千万不要觉得长大了儿童节就远去了,想要努力的追求幸福,就不应该放弃任何一个祝愿快乐的机会!
不死
于2008年6月1日
(十)
耶律肆离去不久,萨迦便推门进来,叫声“先生。”见曼卿窝在床上的薄被里,一脸倦色,两颊微红,慌的去摸曼卿的额头,“先生,你病了?”方才师父只教他过来伺候,也没说清楚是怎么了,萨迦正奇怪这三更半夜的把他叫来干嘛。
“我给你找大夫去。”萨迦转身欲走,被曼卿拖住袖子。
“给我烧桶热水洗澡就行……咳……”曼卿清清喉咙,“先帮我倒杯水喝。”耶律肆真是天底下最糟糕的情人,吃干抹净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连杯水也欠奉,得好好教教他什么是温柔体贴才行。
“呃?……噢。”萨迦先是疑惑,等曼卿撩起头发喝水的时候他瞧见曼卿脖颈上狼藉的红痕才反应过来,先生不是病了,是方才和师父做过那事了。难怪方才师父说话的时候神情闪烁,原来是不好意思,可是……萨迦挠挠头,先生都在师父的中军大帐里住了好一阵子了,师父还害羞什么,而且以前也从没见过先生身上有什么可疑的痕迹,难道这是……头一回不成?
萨迦烧好了水提进房里,过来扶曼卿。
曼卿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被子任萨迦半扶半抱的把他弄进放好热水的桶里去,反正萨迦也不是外人。曼卿高上萨迦一个头还多,萨迦抱得十分吃力,可是伤在那种地方实在是没办法,任何牵动到伤处的动作都教曼卿想起方才那场想一头撞死的痛楚来,光跨进木桶这个简单的动作就教曼卿又流了一头冷汗。
曼卿坐进桶里时往床上瞟了一眼,床褥上斑斑点点都是浊渍和血迹,饶是曼卿不把萨迦当外人,脸还是腾的红了。亏得萨迦见机快,手脚利落的把被褥全都换过,出去时还留了一瓶伤药放在床头。
以后要安慰人,还是用别的方式吧,速成之法果然大伤元气,曼卿靠在桶里长吁一声。
其后几天耶律肆每日必至,将一些朝庭上的事说与曼卿知道,曼卿便提些建议,可惜耶律肆当皇帝的资质远不如李重柯,李重柯从来不用曼卿教第二遍,还能承上启下,举一反三,耶律肆却是曼卿说得快了他就听不懂,说得细了他又着急,再多说两遍他就撂挑子不干了,将奏章一丢,“拿回去交给花莫尔处理!”弄得曼卿哭笑不得,还没当上皇帝就这样,要是真登基了可怎么好。耶律肆眼一瞪,叫你来当我的宰相你又不肯。
曼卿无奈,“我立过誓的,一世永为汉臣,难道你要叫我不忠不义?”虽然此地离京城几千里,但是他信誓旦旦在李重柯面前说过的话却不能不做数。
耶律肆沉着脸不说话。
“我不能做契丹皇帝的臣子,却可以做肆阿阖。”曼卿伸手取过折子,重将那人揽在怀里细细又说一遍与他听。
一起用过晚饭,耶律肆就会识趣的离开,从曼卿别扭的坐姿他就知道他伤还未痊愈,进而后悔那天的鲁莽。
“先生!”
“嗯……?”睡梦中的曼卿被风风火火闯进房来的萨迦吓了一跳,看看外面天已经亮了,近几月来身上伤没断过,不知不觉就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倒也悠闲。曼卿先看看周围确定没有着火,才揉着惺忪的睡眼,问“怎么了?”
“先生!……快起来……”萨迦大口大口喘着气,“属……属珊来了,快……快跟我走!”
“属……那是什么东西?”曼卿皱眉。
“再不走来不及了……”萨迦从床头取了曼卿的衣袍将他从被窝里硬拖出来拽着就往外走,后门已经有两名耶律肆的亲信驾着马车等在那里。
“萨迦,你……不是跟着六殿下去木叶山祭天了吗?”曼卿穿好衣裳,突然想起昨天肆曾经说过要去契丹先祖源流之地木叶山祭天,估计三四天才能回来,当时萨迦一听便要跟去,曼卿笑笑说让他去吧,自从那晚有了鱼水之欢后,耶律肆便将门口的守卫全换成了仆从,衣食起居不缺人照顾。
这时车外传来急促马蹄声,曼卿撩起帘子,只见一队契丹军士向相反的方向急驰而去,马上军士个个彪勇精悍,穿着打扮也比一般军士华贵许多,但又与皇宫中的皇帝近卫不同。
萨迦急忙将曼卿的手拉开,将帘子放好,道:“他们就是‘属珊’,由萧娘娘直接统辖的宫廷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