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玄天青——老馒头

“明年吧，来者不拒。”

“好。”

第28章

不知是盟主蓄意的还是真的这么巧，二十七组人中，刚好玄天组对上了杨越组。很不幸的，个人决赛宣告石沉大海，今天必需有一队全数出局。

既是比赛自然会有人赌，赌局主办方还是第一宗门，下注的人又怎么会少。

由于小福前次的出色表现，所以玄天组的赔率很高，但相对杨越组更是大热门，其中有一部份原因是杨越旁边的两位，左边越境，右边越洋，两人实在酷得很要命，有点像双胞胎，长相不但出色，一幅勇者无惧的精神更是迷倒了一片江湖侠女和侠少，虽然风彩比不上玄天组的玄大爷，不过对比玄大爷身边的两个小身板就有看头得多了。杨越组的杨大姐更不用说，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包裹在淡粉色丝衣下，束起的腰肢盈盈一握，一点都不像个只有十七岁尚未发育全面的。另在场百份之八十的男士动脉沸腾。

OK，废话不多说，比赛正式开始，……呃……开始五分钟了，开场白，客气话一句没说，双方就那么站着，除了尚青小朋友吞了几口口水，眨了无数次眼睛，其余雷打不动。

观众不耐烦了，尚青小朋友更是不解，跟着快爆粗口的群众开口问：“到底打不打了？”

杨越眼尖，见到小福小腿稍有异动，及时抬手喊：“慢！”见小福沉下，重新专注已方，才接道：“让尚青下去。”

“不要！”玄天没说话尚青就先抗议了。

“刀剑无眼，手脚无情。”

“不要就不要，你打死我吧！”

杨越翻白眼，你说打死就打死啊，只怕四哥会拼老命。

不过奇怪的是玄天似乎不打算让尚青下台，只见他俊颜含笑，狭长的黑眸中华光流转，淡定的神情丝毫不加以阻挠。

杨越恼了，拧起一双秀眉：“想我留手？想得美，我不打死他也要打残他，让他以后不敢上台！”

“你不会的。”玄天肯定道。

“……”

倏地，原本笑眯眯，气定神闲的人以惊人的速度闪至跟前，杨越及时后退一步，战局正式开始，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另杨越慢了半拍，一时间看不清玄天的思路，就在她后退的同时玄天的角度瞬间转向她右边的越洋，越洋也不赖，反应相当的快，恰好抬手挡去玄天挥来的拳头，却被震得双臂一麻，然被人用另一只手揪起衣领远远的甩出了场地。

就在两秒不到的时间内一名选手出局，观众席彻底安静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紧盯战况。

甩出一人的代价就是杨越的发狠，玄天被她扫了一脚，稳稳下盘算是站住，却不得不说，的确很痛。

这边两人都不用武器的拳脚交锋，杨越腰后的一双短刀不出，玄天腰间的轼凤也不抽，那边小福不甘示弱的跟越境双剑对上，尚青就这么被四人凉在一边了……

尚青的嘴扁了老半天，举起剑不怕死的试图上前倒乱，被杨越横了一脚，踢出几米外，跌坐在地，侧身痛呼着使劲揉屁股。

“你！”玄天咬牙，忍住不去看他，眯起眼拍出一掌，全力集中至杨越与其对战。

“我什么我，是他要上来的，说了打残他！”说着还手一击，不偏不倚与他掌风相抵将两人距离隔开一段。

玄天郁闷，他何尝想要尚青上台了，只是怎么说他都不听的只能由着他了。

小福收势，用剑身挡住越境奋力的冲刺，顷刻反压回去将越境推离几步，甚于震飞他手中的剑，随即府冲前去偷袭分神说话的杨越，可惜被杨越看穿，剑尖就在她的两指间‘嘣’的一声应声而断，却没想到小福好像早有预料般，断掉的剑锋依然直刺而来，旋身险些躲过小福，却躲不开玄天向着自身腰间闪电似的一爪，运着全身气劲也不得不破防，下首肋骨像是被他生生扯出来一般，疼得脸色一下子发白，忍着痛跃退一丈远，厉声骂道：“草！娘的竟然耍阴的！”骂着抽出腰间双刀迎战玄天的轼凤。

“兵不厌诈。”玄天飘出一句，全力以赴。

小福算是偷袭成功，只是越境追回的也快，从身后拽住小福的肩膀，将其拖离了杨越与玄天的战场，肩膀处也下了重手，传来一阵无力的酸麻感，小福反手扣住他的脉门才得以解放钳制。

这边厢尚青痛完了，其实杨越那脚根本就没用力，说是踢倒不如更像推开他，只是他站不稳跌坐在地上时的位置不太对，下坠力比较重，屁股也没多少肉的才痛得哇哇大叫，如今好了伤疤忘了痛，全神贯注着四个打得嘭嘭铛铛的人，找机会再次突围。

小福手臂还有些微酸软，抛弃断剑与越境拳脚交击，跟刚才战况正好相反，这边变为肉搏战，那边改为刀剑对持。

玄天，杨越双方势不可挡，小福与越境这厢尤以小福稍占优势。

就在小福以为快要将越境逼出场地的时候，没想到越境还留了一刀，从靴管内拔出匕首，这匕首不算暗器，没有犯规，向后翻身之余迅速从下方扎向小福推来的手腕，小福暗惊及时收手，越境伸手一揽小福腰身，将其拉近半步，以同归于尽的心态企图让杨越能少个对手，于是，这一动作使得两人几乎胸口贴胸口，脸贴脸，嘴贴嘴，脚下不稳的站在场地界线边缘，一瞬间的姿势比较暧昧，两人同时察觉到了，小福皱眉想退开，只是越境受了命令一定要把小福拖出场，就在小福想再次扣他手腕推开他的时候，越境艺高人胆大的竟然……吻了上去。

小福呆了，就这么跟着他一同跌出了界线，趴在越境身上。

上万观众们看得精彩，看得倒吸凉气，看得意味不明，小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上方一人揪起，越境被那人踢了一脚滚出一米远。

小福抬头便见马宏一付杀人的脸孔狠狠的盯了越境一眼，拉着他一声不吭的走人。

“少爷还没打完……”小福小声的说。

“完——！”前方一声怒喝，小福识相的收了声，乖乖的被人拉着走。

好了，镜头再次回转场地中央，玄天，杨越两人依然打得十分灿烂，刀剑相击擦出不少火花，飞来飞去，跳来跳去，完全看不到小福那一幕，只是观众的声音有些反常，另他们有点诧异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尚青小朋友倒是看得很清楚，目送小福和马宏离去，回头看看还躺在地上挺尸的越境，马宏的一脚似乎让他很痛。成功将小福拉出场，把精神放松之际被人狠狠的踢上腹部，这不痛才怪，尚青可怜的多看了他一眼便再次专注于还在战斗的二人。

尚青找了不少机会可以突围，比如玄天高身跃起挥出一剑后，又或是杨越压身横扫，将玄天逼退后，只可惜他刚上前一些，玄越二人便很有默契的远离他一些，他的那些所谓的机会只是在他而言，两人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们在意的只是都怕伤了他，就像他身上有万恶的瘟疫一样，你前进一步我们就退开一步。

尚青的心一刻不死，他们就没办法专心对敌，一时间也分不出个高低。

杨越火了，开骂：“姚尚青你给我滚一边去！我踢死你！”

“就不！你来打我啊！”尚青趾高气扬。

“你敢碰他，我拆你骨头！”玄天加了一句，其实他也有点恼了，只是他不能骂尚青就只有找杨越开刀，以尚青的脾气要是骂了这后果可能很严重，但一进一退的也不是个办法，根本分不出胜负，于是，话一落地便靠近尚青，杨越不明他的意图，只能追击，飞身冲上前向玄天劈出一刀。

玄天眼一眯，猝不及防的拉过尚青到自己身前，竟然以尚青来挡刀！但其暗中抬剑护着他，紧盯杨越的一切动作。

“哇——！”尚青大喊，眼看一刀闪亮亮的利刀向着自个儿脸门劈来。

杨越倒吸一大口气，吓得不轻，硬逼着自己收起刀锋，气劲立刻反馈，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旋身跃开一大段距离后使劲一跺脚，发脾气的把刀一甩，尖叫：“啊——！不干了！姑奶奶去嫁人！做个屁盟主！”

“……”

“……”

看着她闹脾气，玄天与尚青都默了……

玄天对尚青柔声道：“下去吧，听话好吗？”

看着杨越一脸委屈，死咬着下唇不放，尚青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一时忘了玄天拿他来挡刀的事，乖乖的点了下头：“嗯。”

就在尚青迈出一步时，上千官兵井然有序，浩浩荡荡的踏上宗门牌楼。

第29章

“弋正王上前接旨——！”内侍监总管圆德，率领一千禁卫军压境，对场地中央高声呼喊。

顷刻间，观众席上所有的人从惊讶中变得肃然严持。

玄天紧紧的夹着眉锋望向杨越，杨越此时也皱起了眉，对玄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尚青停下准备下台的脚步，本来见到这等威严的阵势升起了一丝兴奋，但随即震惊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玄天转身，然后一路缓步走至圆德跟前……一扬下襟，双膝跪下。

再然后是全场，上万的人纷纷下跪，不明所以或是没反应过来的也被身边的人拉下去，甚至不远处的杨越，高台上的凌盟主和一干长老，宗门门主……

“尚青！”杨越小声呼道。

尚青愣了片刻看向杨越，只见她皱眉一声：“圣旨，跪啊！”

“啊？哦！”

待尚青最后一个跪下，圆德朗声宣读：“奉天成运，皇帝诏曰，弋正王游历已久，今令得以上忠朝廷，下报万民，另封大将军一职，统领禁军六十万，刻日返京上任，不得有误。”

“……臣……领旨。”玄天心不甘情不愿的双手接过圆德递上的圣旨。

尚青正懵懂着弋正王是谁，却听玄天的低声回应，这下总算肯定了刚才玄天走向圆德的举动，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一瞬间只觉得这隔了几十米的距离中像是多了一层十丈高的厚厚荆棘，把人封死，寸步难行，若要硬闯只会满身是伤，甚至交出性命。

“皇上等着要见王爷，请尽快上京吧。”圆德温声说道。

“嗯，可否麻烦公公先回去说一声？无边定会随后就到。”

“可以，只是皇上……”

“无边明白，不会太久。”

“好。”

“无边谢过圆公公。”

“王爷不必如此，下官告辞了，望王爷能及早返京。”

“公公不稍作歇息？”

“不了，皇上命微臣早些回去。”

“那……慢行。”

一行上千人，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内，井然有序的前来，有条不紊的离开，大会依然寂静无声，片刻后逐渐传出细碎的议论声，越来越密集，响亮，所有人的目光源头直指玄天，其中夹杂着上百种心理，有人羡慕，爱慕，起敬，妒忌，更有人菲薄他身为王爷还前来选武林盟主，不合情，不合理，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猜测着朝廷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无一不震聂于他的官衔，六十万禁卫军，相当于全国大部份的兵力都以他为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一顶大帽子罩下来，玄天想躲也躲不了。

尚青低着头，内心惊吓，纠结，疑惑，复杂，乱七八糟的理不清思路，忆起之前的问题再加上如今的问题，蒲姓，表哥，拜年，钱粮，自由，盟主，王爷，圣旨，将军，还有六十万庞大的数目，等不及玄天为他一一解答，正试图自己去想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最后还是剩他一个人跪着。

“青。”玄天上前扶起他。

抬头望向玄天的刹那感到了一抹陌生，随即甩了甩头，甩去这莫明的情绪，一丝清明后想到这些事好像都与他无关，如果玄天不是喜欢他，他也不喜欢玄天，那么就……无关，只是……

“王……爷……”尚青含糊的说。

“……嗯，走吧，回去都告诉你。”

杨越走了过来，紧张的说道：“四哥，这不关我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更没出过任何主意，我……我昨天说的你最终也赢不了并不是指这种结果……”不是不打自招，而是一个人要是烦闷不冷静的时候会很容易把事情想歪的。

玄天挤出了一点笑容：“我没怀疑过你，你既然说了公平那就肯定做得到，而表哥的心思要是这么好猜的话你和我就不用烦了，这蒲国也早就乱了，我就纳闷怕是出了什么事才让他急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起程？”

“还能打算吗？也就只能这两天了。”

时近中午，这天的比赛到此结束，后面的人留待明天继续，为了少听点别人的胡乱口舌，少闹点事，玄天被公告削去了参选资格，就连杨越也不能幸免，杨家算是半公开了与朝廷的关系，盟主虽然也跟杨家有关，但他不姓杨，也没人敢找他麻烦，再说他的为人，武功，办事能力都是众所认同的。

玄天跟尚青回客房后，将他家的事和现在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给尚青知道。

“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王爷这个身份对尚青来说有点太夸张。夸张于不是杨家有人当王爷，而是玄天本人是个王爷，王爷又是个什么概念？比掌柜的大，比村长大，比县令大，比知府大，比……短时间内怕是消化不了。

“以前没想过要说，要是表哥不来这招我也就打算一辈子做个逍遥王爷了，而最近不是老想着其它事没机会么，我没心隐瞒的。”

“你去上任，那……”尚青想说，那我怎么办？还没问出口就打住了，弄得好像个女人要他负责似的：“我回二肆了。”

玄天一听愣了愣，误以为自己以后不能带他到处去，他就要走：“我……尽量留些时日出来。”

“留什么时日？”尚青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带你去玩啊。”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玩？玩什么？”

“……误会了，我以为以后抽不出时间赔你游山玩水你就要回去。”

尚青没往这方面想，不过现在有点头疼，用爪子抓了抓头皮：“要我跟你走吗？”

“当然，你不跟我跟谁？”

“……唔……我不知道怎么说……”尚青皱着眉头心里乱，用力的组织语言，用力的想也想不通，只能问：“我到底是你的谁啊？你又是谁？不对……嘶～让我静一静，很烦！”

玄天拉下他快要抓破头皮的爪子，头发都变成鸡窝了，一边解下缎带帮他理顺，一边说道：“不用烦了，我去哪你就去哪，想这么多干什么？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你就当我以后发奋图强不再游手好闲就是了。”

“那我呢？我干什么？”

玄天笑：“杨夫人啊，管家呗，将军府，王爷府，想管哪就管哪。”

“去死！我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关系随时可以有，我正等着呢，等着跟你发生关系。”

头皮给他挠得痒痒的，加上这么坦荡荡的一句，再厚的脸皮也该红了，何况小朋友的脸皮本来就薄，还好玄天在后面梳头没正脸对着，才得以另小朋友的脖子上顶着一个红红的苹果，强撑着一本正经的岔开话题：“你表哥是当今皇上，那你几位爹也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