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番外——La Carmen

所谓的笑笑。

送走霍安森，李哲思考良久，接通了内线：“伍俊，你让陈震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陈震在事业上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搭档，到G区的几个月时间李哲和他已经建立起了相互信任的关系，所以李哲没有犹豫地把霍安

森刚刚找自己谈的事情向他讲述了一遍，并且将那份文件拿给他。

陈震很认真地看了，沉默地思考了很久，说：“看起来很不错，但我们需要慎重。”

“当然，我正在考虑。”

“你认为霍安森值得相信？”陈震很郑重的看着李哲。

“我们只是和这三家公司做生意，不是吗？”

“我可以理解为霍安森前段时间接近你是为这次的合作做铺垫吗？”陈震打趣问道。

“恐怕不能。”李哲稍感无奈的说道。

“什么意思？”语气很是诧异。

“没什么，”李哲沉吟了一会儿，说：“让人查一下文件中所提到的几个项目涉及的技术在全球范围内的研究情况。”

“好的。”

“具体的情况明天下午开个会，再详细的讨论。”

“没问题。”

讨论告一段落，李哲让伍俊进来。

“伍俊，你通知各部门经理明天下午两点临时会议。这份文件，明天会用到，你准备一下。”李哲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好的。”

“下班时间到了，你们要不要去我家？我老婆做的粥很不错的。”陈震看着手表说道，他知道李哲很爱好喝粥的。

“我还要准备文件，恐怕走不掉了。”伍俊状似无奈的耸耸肩，回答道。

“你呢？”转向李哲。

“我今天还有文件要看，改天吧！”

“那随便你们吧！”

“其实，你是不是已经有决定了？”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陈震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李哲。

“我只是有了一定的倾向，当然最终的决定还要看明天会议讨论的结果和接下来我们拿到的材料。你知道，我不是一个主观的

人。”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李哲从来不会去做，你可以说他没有冒险精神，但是不能否认，做金融这一行，安全最重要。

陈震点点头，跨了出去，关上门。

李哲拿起支行今天送来的季度业绩报告，伍俊仍然站在自己面前，很认真的看着手上的文件。

“如果霍安森接近你是为了这次合作，那就不奇怪了，只不过有点小题大做，实际上不用他亲自来谈也可以的。”

“他接近我不是为了这个。”李哲沉思良久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嗯？”伍俊疑惑了。

这次合作只是另一种接近的方式而已。当然，李哲是不会说出来的。

“你先出去准备吧！待会儿送我回家。”

“哦，好的。”

人说怕什么来什么，最近李哲总在思考关于自己背后的那位高人，就接到了总行长的电话。

“李哲，财政部会派一位副部长到G区巡查，在这期间会和你见面。你最好先有所准备。”总行长在电话里以无比严肃的语气嘱

咐道。

“我知道了，谢谢您。”

放下电话，李哲知道揭开谜底的时候来了。李哲周围不少人都对他的背景很好奇，而李哲自己却并不怎么在意。说起来人真的

很奇怪，在接到上面的电话以前，李哲只是在等待，并没有觉得不安或者忐忑什么的，明明是不在乎的，但现在却觉得悬着的

心终于放下来了，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该来的总算来了。

第八章

“和霍氏的合作方案再有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敲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通知对方。”陈震喝了一口咖啡问道。李哲的这位秘书助

理泡咖啡的技术真的很不错。

“暂时不要通知，方案的进展稍微放慢。”

“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有新的想法。“陈震很是诧异。要知道，这次和霍氏的合作是任何一家银行都不会拒绝的。不知是因

为收益，更重要的是银行本身地位的提升。在召开高层会议之后，所有人都很振奋，这次合作相当于给银行注入的一股新血。

因此，陈震想不出李哲这么做的原因。

“我并没有说不合作。只是延后而已，霍氏那边问起我会解决的。”李哲毫不理会属下的惊诧。

“是出了什么事吗？否则为什么突然有这种决定？”陈震担忧的问道。

“别担心，并没有出什么事。相信我，这么做对银行将来的发展是正确的。”李哲盯着陈震的眼睛说道。

陈震看着李哲，许久，叹气道：“好吧！按你说的做。你现在不能告诉我原因，但是我还是希望在将来能听到。”

“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那我先出去了。”

“嗯。”

李哲并不在意自己的事业能走多远，但他必须顾虑银行的发展，他并不希望由于自己个人的原因让银行将来遭受到打击。李哲

认为这是人最基本的社会责任感。即将和上面那位见面的事，还有和霍氏的合作，前者不能绝对的说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后

者更是早晚会对外公开，只怕敏感一点的人已经有所察觉。如果这时候两件事同时发生，不可否认，李哲本人和银行的地位在G

区将会非常牢固，到时候在G区政商两界恐怕没有人能不卖李哲面子。但是正所谓物极必反，谁能保证上面那位不会有意外发生

，政治从来都是风起云涌的，更何况还有霍家的加入，到时候这两方任何一方发生不测，自己肯定会是最先被牵扯的一方。如

果仅仅是李哲本人，那么并没有什么，严重的是肯定会给银行带来致命的打击，这并不是李哲想看到的。所以，李哲打算在那

位副部长停留G区时暂缓和霍氏的合作。

见面的地点是城南的大学城。这是一片有年头的老住宿区，遮阴闭日的法国老梧桐树，体面的老人悠闲的下棋谈话，静悠安逸

在这表现无疑。李哲在秘书的带领下站在了住宿区最后面的一幢小二楼前。

看外表，爬山虎藤缠绕着整个楼层，有一种阴森的感觉。也很安静，从外面看就是普通的旧住宿楼，只是进去后里面被装修的

亮堂，很是现代。这种地段的房子大都是十几年前换手买才能买到，到现在是根本得不到了。

李哲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接过老人递给自己的茶：“谢谢！”

品了一口，李哲看着对面沙发上专心致志沏茶的老人，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夹杂着不少的银丝，虽然是坐着的，但身材高大

，是特别明显的北方人体型，身上穿的是一件藏青的长衫，这么粗率看去，那里是什么政治人物，就只是悠闲的老人在表演茶

艺。但是老人矍铄的目光和脸上刀刻似的生硬五官，会让人心生敬畏。

“这茶如何？”老人放下手中的器皿，问道。

“地道的大红袍，自然是极好的。”

“不错，好东西人人都喜爱的，”老人认真严肃的盯着李哲，“年轻人尤其如此，你以为呢？”

李哲心中一默，喝完杯中剩余的茶水，郑重而恭敬的说道：“茶是好茶，但正所谓人各有所好，并不见得人人都会喜欢的。”

老人也并没有生气，望着李哲，良久，像是说给李哲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连性格都这么像……”

“嗯？”李哲疑惑的看着老人。

过了一会儿，对方又缓缓地说道：“你考虑好，我走之前再给我答复。”

李哲想说这就是我最后的答案，但也不好这么快的拒绝，毕竟对方也并没有咄咄逼人。于是答道：“好的。”

“听说最近和霍家有合作？”

“还没有最终确定，方案也还在拟定。”

“霍氏是不错的选择，但仅止于商业。”

李哲点点头：“我知道的。”

“用过午饭再走吧！”说着就叫人撤走桌上的一干茶具，有对秘书说：“去把歆佳叫来。”

“好的。”秘书恭恭敬敬的出去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位身材高挑，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对老人到：“爸，你找我？”

然后一转头，看到旁边的李哲，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率真、柔媚、理性，气质尽显。

“你好！”

“赵小姐，你好。”

“什么赵小姐，就叫歆佳。”老人佯装生气，又转头对自己女儿道：“这是李哲，待会儿一起吃饭，年轻人多认识认识。”

李哲愣愣地看着老人站起来，向饭厅走去，而赵歆佳则无奈的看着李哲，耸了耸肩，说道：“走吧，先吃饭再说。”

李哲起身，边走边想，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

桌上满满一桌，川菜占了一半，“尝尝我的厨师做川菜的手艺怎么样。”老人示意李哲和自己女儿坐下。

“您想的太周到了！谢谢！”李哲真心的说道，虽然自己并不是特别喜欢家乡菜的油腻和辛辣。

“爸，你也太偏心了吧！怎么没几样我喜欢的？”赵歆佳向自己父亲撒娇道。

“这么大了还说这种话成什么样子？以后谁敢娶你？”

“好好好，爸你今天干嘛这么严肃。”赵歆佳赶紧埋头吃饭。

“歆佳被她妈惯坏了，这次她来G区上学，以后你多照顾她。”老人对李哲说道。

“呃……当然。”李哲越发觉得气氛不对，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是哪所大学？”李哲问道。

“G大，心理学。”赵歆佳骄傲的说道，却一点也不惹人厌。

也难怪她得意了，G大的心理学世界闻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李哲还真没想到她这么厉害。

李哲和父女俩用过午饭，饭后又聊了一会儿，就准备告辞。

赵歆佳送李哲到门口，笑着说：“你别放在心上，我爸他……总之，我不想给你添太多麻烦，我现在也就只是想认真念书而已

。希望我爸没有造成你的困扰。”

李哲难得的露出笑容：“歆佳，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这样直率的一个女孩子，很难让人讨厌，李哲是真

的想将她当做妹妹来照顾。

“好的。我爸这样大概也是因为我哥的原因，等我这边完全定下来，我爸走了，再约时间详细跟你说吧！”

“那好，再见。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李哲递给她自己的私人名片。

“再见，阿哲，可以这么叫你吗？”赵歆佳接过名片问道。

“当然。”李哲挥挥手，示意她回去，自己上车了。

赵歆佳看着车子开出去，神情黯淡下来，真的和自己去世的哥哥很像啊。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难怪父亲总想将他纳到自己羽

翼下。父亲也真是糊涂，自己怎么可能和长得像自己哥哥的男人发生什么，又没有恋兄情节。

第九章

“李大行长，霍氏那边已经催过好几次了，禾穗、飞宇和嘉迪的负责人随时都等着签协议，我不能总拿方案还在草拟来做借口

的。你倒是给我个确定的时间啊！”伍俊非常无奈的站在李哲办公桌前。

李哲略作思考：“那么，通知对方我们下周一会将初步的协议送过去。”算算时间，那位赵副部长这周应该就会离开香港，下

周开始和霍氏的合作正好。

“虽然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这种笃定霍家不会跑的信心从何而来。”

“按我说的做。不会有问题的。”

不能怪李哲卑鄙，利用霍安森对自己那点心思吃定对方。霍氏对于任何一家银行都是一条大鱼，但在关系到将来的长远发展，

那么再大的鱼都得靠到旁边去。当然，如果这次没有正好赶上赵副部长来G区的话，和霍氏的合作自然是越快开始越好。但既然

都赶上了，那么就只好往后延了。至于霍安森对此可能产生的想法，在不知不觉中，李哲就已经将其忽略了。

有一句很有哲理的话，被忽略的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用来形容李哲的这种思维方式，再正确不过了。就像我们对自己身边重要

的人，有时候往往会忽略他们的存在，因为他们已经重要到让我们自己觉得习以为常了。

两天后的一个中午，一个电话打到了李哲手机上。

“阿哲，是我。”是赵歆佳。

“我正想着你也差不多该联系我了。”李哲带着笑意说道。

“那今晚怎么样？”

“今晚吗？可能会有点晚。”李哲看了看右手边的一大叠文件。

“没关系，你不用来接我的。地点你来选。”

“那好，订好了我通知你。”

结束了和赵歆佳的通话，李哲直接把电话打到以前和霍安森去过的一家餐厅，定好位置，通知了赵歆佳。

停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赵歆佳的视线投向对面正专心享用食物的李哲，不像自己以前接触的男人那么热忱，他有着自

然大方、速度适中的用餐方式。这样一个男人，优雅非凡，睿智温和，一举一动无不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如果我的对象是他，

父母都应该很高兴吧！

“怎么了？”李哲放下红酒杯问道。

赵歆佳一笑，说：“突然觉得你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如果选来做丈夫肯定不会错。”

“相信我，歆佳，完美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你不追求完美吗？”

李哲用餐巾拭了拭嘴角，说道：“一个人一件物，有人谓之好，他并不一定完美；有人谓之坏，他未必就不完美。所以，”李

哲淡笑着对赵歆佳摇了摇头，“完美可不是能轻易做到的。”

这果然是一个很有智慧的男人，他内敛平和的对待身边人，但也能以犀利敏锐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

“你实在很符合你的名字，”赵歆佳笑道，“很有哲理。”

李哲对此没有再说什么。

隔了一会儿，赵歆佳再次开口，语气不再像先前那么放松：“想必你现在也知道我爸对你的想法了吧！”

声音愈发的低了下去：“我有个大我两岁的哥哥，我爸把一切都给他安排好了，但他坚决不走我父亲这条路，在一次争吵之后

出了车祸，没有救回来……”

李哲递过去自己的手帕。

“谢谢。”赵歆佳擦了擦眼角，抬起头来，“所以，即使你拒绝我爸他也不会真生气的，因为他一直很内疚，后悔当初不该逼

我哥。你和我哥这么像，他也就只是想帮你，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当然，也不会把你当做哥哥的替身的。”

“没什么，我大概知道的。”

“那就好，我爸大概是看你不怎么想靠着他，就想着撮合我们俩，你也就成了半个儿子。希望你不要在意才好。“

李哲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抿了抿嘴角。

“你这么优秀，我若不是要兼顾学业，还真想就这么套牢你好了。以后只能将你当做哥哥，还真有点遗憾。对了，以后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