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是女子——堇色冬生

吃早饭的时候，我还在努力回忆：昨天夜里好像梦到一个朋友，是初中时代所爱恋的人。

05.破坏气氛的酒鬼

被风吹走的孩子

从云南回到贵阳，案件的情况突然有了变化。由于涉及到政府中的某些人物，这个案子必须转入云岩区检察院立案审理。也就

是说：到开庭之前为止，我最好不插手调查。

老板突然大发慈悲，放我长假。

突然就清闲下来，真让人觉得寂寞难奈。至今也没有考虑过到什么地方去打发突然多出来的假日，本来估计会有很长一阵好忙

的。

收到消息的时候，我和小望正在整理从云南带回的资料。情况对我的当事人非常有利，本想乘此机会把他好好卡层油水下来。

不料，那方突然横插一脚。到嘴的鸭子也只得送人吃，不然就是我做鸭子让人吃了下去，还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老板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多半一是把我先支走。省得我看着闹心。再说，这阵子横竖没有什么其他案子缠人，索性把人丢出

去了事。

晚间，8点。梅沙的酒廊。

“够了，小望。别喝了。”

“呃！”手里的酒瓶在桌上顿了顿，“我又不是不给钱。”

“别让梅莎的店里多出一个酒鬼，那会坏了这里的气氛。”

“呃，气氛什么的，呃！算什么东西。我，就是想喝，要喝。咕噜！”

接下来的对话简直是一塌糊涂。

我才到达梅沙这里，沙发都没有坐热。小望就已经是这个德行了。看样子，老板的兴趣又过了。早告诉过他，不要在窝边吃草

。总是不听，惹了一个又一个这样的麻烦。谁叫我当人家下属呢？只好来善后。

心里对老板有些诧异，向来他对玩伴都处理得很好。为什么选择了这样一个时机？我是没案子了，小望手里还在打一个离婚案

件。

“是不是我不好？是不是啊？哇啊啊，呃！”小望哭的象个小孩。涨红的脸，胡萝卜鼻子，兔子眼睛，哪有平日的神气。

真好，可以大声的哭泣。

记事起，就记得自己难过的时候只会不出声地吧嗒吧嗒掉眼泪。

每次经过哭得鼻涕眼泪一塌糊涂的小孩子，就觉得非常可爱。

我是不懂得祈求的人。

就连那人做了那样决然的事情，也仅仅是什么话也没说。

泪水一滴滴的放肆。

人的心，真的会随泪水流走。

黛玉流尽了眼泪，也干涸了一生的爱情。

他到来的时候，实在是一个奇妙的情景。

我抱着小望，类似哄小孩子一样的拍着他的背来安抚他。心里正模拟兵荒马乱的感觉。

青色的池灯把光源照射在他的面容上，仿佛是月神。

穿着黑衣的梅沙叫了人来帮忙把睡熟的小望拖去休息间，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178的个子哭得好似丢了胡萝卜的兔子。

灯光在廊间四转，他走到我座位旁。

“介意我坐下吗？”

“一点也不。”

话题自然从小望说起，说他进门的时候无论如何一定要坐唯星原本的位置。态度嚣张，张狂至极。

从南人吃甜到北人吃咸，我们把喜爱的和不喜爱的都拿来做为谈资。惊喜的发现，彼此的爱好雷同到惊人。

我喜欢八大山人的画，跟某些人说八大山人，或许还会让那人以为是八个山人。还喜欢jazz，蓝调，也喜欢古典，尤其钟爱肖

邦。爱极了他那曲。

他喜欢齐白石，喜欢hit—hop，喜欢rock，也喜欢肖邦。喜欢的是《g小调夜曲》（作品15之3），狂热的喜欢这个作曲者的那

句——让人们去猜吧。

气氛之热烈，让所有人侧目。

06.朋友的姐姐

忘了吧算了吧一切都已过去就这样吧

说着说着自然就谈到了初识那天的'事件'的起因，我那一巴掌挨的真够冤枉。

黎珩的姐姐，叫做黎红的那位是贵州神奇酒店的大堂经理。

找我麻烦那天，在黎红身上发生了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一个叫做赵吉的云南商人定了三个单人标准间，是电话预定。这三人到达的时候，黎红发现其中有一个似乎身体不舒服。于是

黎红提醒了服务台的女孩注意下这个房间的客人。

在第二天收拾房间的时候，打扫卫生的保洁员发现抽水马桶里有烧过的痕迹。

保洁员把这个情况反映给部门经理王波，在检查房间的时候王波在客人的垃圾中发现一次性针管。这说明，这个房间的住客中

至少有一位是‘瘾君子’。

王波这人，虽然是西南经济学院市场营销本科毕业。但其人好贪小便宜，知道这个情况后他打起了小九九。他支开了保洁员，

在赵吉回到酒店后去找他们进行交涉。

赵吉，西南片区最大的走私贩子，除了毒品、军火方面也有沾手。王波威胁赵吉，提出要在此次的交易中分成。表面上答应了

王波的赵吉，回头就找了黑手准备把人给‘做’了。没想，在案发当天恰好是黎红值班，原本只是关心客人身体健康的她准备

到房间询问。赵吉找人的电话正巧被她听到。

分析电话内容的黎红判断这是件谋杀案，果断决定报警。王波还在他的经理室里做着收钱的春秋大梦时，公安已经把赵吉等人

抓获。在王波左等又等等不到钱去查房时，才得知被黎红报警的事。

王波一气之下，找了几个朋友出馊主意。就说黎红这次得到消息的途径不正当，说她是卖了自己然后由于分钱不够所以才报警

。借了这个理由让神奇酒店黎红给开了。

回家后黎红没敢跟父母说自己被辞的事，就说公司放假。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千里远。黎父听到这个消息给气得住进了医院

。

虽然两老人都清楚自己家的闺女不是那样的人，但人言可畏。父母家不能住了，黎红就只好躲去了弟弟家。碰到唯星到黎珩这

里来窜门，把事情起因结果这样一说。

唯星前后一琢磨，认为是王波在搞鬼。黎红平日里把唯星当小弟看的，大姐出了这种事情小弟当然要给姐姐出气。他没跟黎红

和黎珩说，自己找了朋友到神奇酒店去认人。

因为前些日子我接的几个客户的案子，多是在神奇酒店见的面。又鬼使神差的，给唯星指认的那人两次三番的把我给当王波指

给他认。

这天，本来出门给黎红买东西的唯星和黎珩在茶室躲雨。恰好就看到了我在窗子边上等人。唯星心说，好你个臭小子！可算落

我手里了，今天不把你抽爬下了我就跟你姓。

于是有了我挨的那巴掌，真疼啊。

摸着自己的脸，用委屈的表情看着他：“怎么着，你也该补偿我吧？”

“好。”干脆的回答后，他坐到我的沙发扶手上。看样子是喝朗姆酒喝的有点高兴过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要什么样

的补偿啊，我的大律师。”

双手环住我的脖子，低低地把气息吐在我耳边。

下一个动作：头往下一压，睡死过去了。

天黑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怎么办？

07.7954吃酒误事

她说过只要我送给她一些红玫瑰，她就愿意与我跳舞。

可是在我的花园里，连一朵红玫瑰也没有。

阳光白的耀眼，看来昨夜又忘记拉窗帘就上床睡觉。

眯了眼，感觉到床上热呼呼的。好舒服。复又闭上眼，神智清明。休息的不错，感觉头脑清晰。自从他离开后，好久没有这种

感觉了。

记得老美有句话是：Didyousleepwelllastnight？

当时对问我这句话的那家伙特别纳闷，我睡觉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呢。然后自己对这句话的解释就是，问别人睡的好不好，主要

目的是知道这人心情好不好。睡眠不足，肯定心情急躁。跟这种人说话，十有八九都是要吵架的。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心情，真是羡慕无比。那时年轻，每每一沾床便睡熟。天塌下来也不醒，一觉睡至天大白。真是幸福的生活

。有健康、有活力、有好友，最重要的是有好睡眠。

打工作以来，往往夜间还要挑灯苦战卷宗。遇到重要的案子，不眠不休也要把思路整理出来。早几天，还同小望一起整理资料

。努力看那一堆堆的白底黑字，从中间摸出能让自己钱包进帐的东西。别说睡觉，就是小睡也不过是闭了眼睛假寐。待稍微清

醒，立刻回到事务之中，分毫不敢懈怠。

时间=金钱。在金钱面前，休息先到一边去稍息。

这几日就闲了下来，也是无法顺利入眠。夜夜无好梦。每天每天，都在网上打cs直至漂浮（就是死掉、挂了）才扯了机子电源

爬上床头。任凭自己沉入死神的休眠之海。然而就是如此，仍是无法得到足够休息。也好过早早爬上床，一闭眼，就听见那人

在我耳边不停的念：

“生生，没人陪我睡不着。”

“生生，没你陪我睡不着。”

……

那人早就说了不喜欢我，远远跑到世界另一端去。叶剑生，你这人好没出息。别人都说了不理你，何苦拿了自己的热脸去贴他

人的冷屁股。自己骂自己，不下千百回。可也挡不住午夜无人，控制不住的去想他。仿佛是阿芙蓉，给人无法逃离的昏迷美梦

、清醒噩梦。

床铺温暖，好舒服。

满怀的温热，好舒服。

还有耳边均匀的呼吸，令人安心。或许就是托这个的福，昨夜才安睡无梦。

呼吸？难道昨天我拖了谁来陪我睡？

小望不是发誓再不陪我睡？不可能是他，那是谁？陌生人？

一惊之下，睁眼坐起。

在我床上脱的精光、呼呼大睡的男人，是昨晚在梅沙酒廊同我喝酒的唯星。突然感觉自己又掉进另外的海洋中漂浮，酒喝多了

确实不是好事。

隔壁的门铃响起，声音大的令我又是一惊。难道大门没关？爬下床跳到客厅门边检查，还好，总算没醉到忘记锁大门。回头看

客厅，满目苍凉。

两人的鞋子、袜子，还有衣服裤子，仿若仙女散花般撒满从大门到卧室的路。家具上的污垢，表明昨夜到了房间后又发生了怎

样的激情。环顾四周，除我和他再无第三人可抵罪。心里大大叹息一声，这布艺沙发是好友所赠的礼品。原是最爱的，一夜风

流竟然如此糟蹋。扼腕痛惜。

突然想起看时间，抬头看钟面。指针显示：七点半。

一时气绝，起这么早做什么。

自觉爬回床铺，复又抱着唯星再睡。

“——…恩，……呼！~”唯星翻了个身，双手环在我腰间。人的体温，真的好舒服。懒洋洋地这样想着，不禁抱紧了手中的人

。紧致的皮肤下是结实的肌肉，爱恋不已的拿自己的脸蹭来蹭去。

这人的睡眠真好，就这样折腾也没有醒。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会不会爱上他，自那个人离开后。曾经以为已经忘记恋爱是什么的自己，又一次有了想要占有什么的心情

。

08.得一寸，就要进一尺

如果你爱上了一朵生长在一颗星星上的花。

那么夜间，你看着天空就感到甜蜜愉快。

所有的星星上都好象开着花。

“起……，起来，起来！”

好吵哦！什么时候养的八哥，这样呱啁。

“再叫，毙了你！”恶狠狠地威胁它，结果手上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好了，我起，不要再咬！”迷缝了眼睛来看，不是八哥，是个人。

“哈哈，早。”黑着脸的唯星看起来，很可爱。

原来睡着后，我又发挥了自己的十字锁人捆绑式睡法。真奇怪，他不是睡的很好的吗？爬起来看看挂钟，原来已经下午3点。

……

高贵的棉织窗帘用带穗的挂钩分开，古典式的早餐桌和扶手椅放在旖旎风光的背景下。

殖民地风格的格框式窗户除可提供给人新鲜的空气外，还能通过它俯瞰到楼下小区戴红袖章专门罚款的大妈和大爷。

傍晚的阳光透过玻璃温柔的洒在室内，家具都抹上了红色的光辉。

从冰箱里搜刮出可以吃的食物，一鼓脑的全部摆在餐桌上。

“好了，请吃。”

一边喝牛奶，一边观察我对面的男子。才睡醒的他，头发蓬松，眼睛象猫儿一般可爱。微眯的眼神，喝水的方式也讨喜。清爽

的外表，却有一颗比谁都火热的心。

如果他能够保持不说话，就外在看起来真是十足的美人。

当然，前提是他不要开口说话。

“我发誓我们昨天晚上至多一起滚床单而已，其他的事情就没有了。”吃下一个猕猴桃，实在忍受不了对面怀疑、刺探的眼神

，于是又开口：“所以你就不要那样看我了，不然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的。假如你没那个意思，就不要让我抱无谓的希望。

”

“哼！”美人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把面包和火腿放进嘴里。

回想30分钟前，我的卧室。

用双手支撑起自己，从上往下俯看唯星。好……好诱人的锁骨啊，想掉口水。

“对不起，我这就起来。”可惜，可惜，错过这次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混蛋！”跟着他的骂声一起的是他的拳头。

“砰！”敲到我的颧骨上了，好疼！

“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没穿衣服？”唯星气急败坏。

光溜溜的才好摸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男人就不要为了这种芝麻小事罗嗦！”

对不起，其实我是想说，那都是你自己脱的。不过，我突然不想告诉你了。完了，为什么我连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都觉得可爱？

“你说这种事情是小事！你这该死的同性恋！”

“别说得好象你自己不是一样，你不也是gay？”眉头皱在一堆的感觉，也非常可爱。嘴巴翘的可怜兮兮地，好想，就这样亲下

去算了。

“就算我是我也不挑你这样的！”

发火的山猫，爪子够利的。又一个拳头飞过来，被我牢牢抓住。

“不要以为我总让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恩？为什么他的脸开始变红？下面有什么东西？

“混蛋！把你的眼睛转别处去！”

原来是起床的自然反应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有的我都有，我看你做什么？”握住某只猫的爪子，我可不想睡精神的早晨又多一个不明‘黑眼圈’。

“放…放开我的手。”

“是。”松手，对了门口一指，“厕所在那边。”

愤恨的看我一眼，他红着脸跑过去了。

“呵呵，呵呵呵……”我拣起扔在地上的枕头，把脸埋进去开始笑。真是可爱到不行的反应，美丽的脸，对胃口的性格，怎么

都不会觉得厌恶的性格。我好象开始喜欢上他了，怎么办呢？要不要来段认真的恋爱？

回想完毕。

“不准拿今天的事情去说。”

“是。”我跟谁说啊？黎珩？对了，还有这个小子。拿他做突破口好了。心里开始盘算着，怎样才能把这只小猫收来做宠物。

09.我不是厨师

从我这里看去，

世界不过是在一个一个连续的格子里的画面。

微笑据说是连接人与人的门，

不过，那对于看过太多虚伪的我而言只是荒诞无稽的事一样。

沉默，静止的微风一般漂浮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