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闹绯闻出来了!才两天假的时间。不是我说你,至少你能不要对此一副不在乎的态度吗?这些对你的前途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韩越板着脸对着斜靠在沙发上的尉迟颜道。
“可是我的确是不在乎啊?”他换了个方向,继续靠着。
韩越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从不顾忌狗仔的人是个特例。多次被爆出其沉迷酒吧这类的娱乐场所后,事业仍旧如日中天,支持者也只多不少,而他本人也依旧有资格闲坐在这嚼着口香糖,对他的话爱理不理。
他清了清嗓:“早上南宫烈烨打电话过来,说香港那边接了个MV,希望你也能出演。”
“哦?要我去拍?具体的怎么说?”
“不过我已经推掉了,因为另一个主角也是男的。”
“又闹绯闻出来了!才两天假的时间。不是我说你,至少你能不要对此一副不在乎的态度吗?这些对你的前途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韩越板着脸对着斜靠在沙发上的尉迟颜道。
“可是我的确是不在乎啊?”他换了个方向,继续靠着。
韩越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从不顾忌狗仔的人是个特例。多次被爆出其沉迷酒吧这类的娱乐场所后,事业仍旧如日中天,支持者也只多不少,而他本人也依旧有资格闲坐在这嚼着口香糖,对他的话爱理不理。
他清了清嗓:“早上南宫烈烨打电话过来,说香港那边接了个MV,希望你也能出演。”
“哦?要我去拍?具体的怎么说?”
“不过我已经推掉了,因为另一个主角也是男的。”
尉迟颜别有深意地看了韩越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会吧你这么保守啊!同志MV?有什么不可?南宫的手法拍出来应该效果不错啊!”
“可是……”
“帮我打个电话给南宫吧!哈哈,要是哪天我和个男人传出绯闻,不要把你吓死?”
韩越脸一沉:“你真要接也要去公司申请一下吧!毕竟是和别的公司的艺人合作。还有,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不过韩越也心中有数,公司是会同意的。尉迟颜就像他们的王牌,却也更像他们的赚钱机器。
韩越走出去,尉迟颜却收住了笑容:这个讨厌的韩越真没意思,开不得玩笑!耳边回响起那个呆板的经纪人的话,又笑出来:真是的讲的那么严肃!现在大家都那么开放,就他担惊受怕的。说不定是他自己喜欢男的吧!
苍凌霄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回家由妈妈请假在家照顾了。医生说在家中调养一两天就行了,只是不能再受刺激。
桓青本是个好强的女人,结婚后也没把重心放到家里,依旧在工作上有头有脸。但自从得知儿子精神衰弱之后,便再也放不下他,一直照顾他直到大学,也还是不放心让他住校。甚至原本对其学业要求极严,也不甚在意了。
到是苍凌霄自己,依然努力学习,考上了一个本市不错的大学。只是他对一个偶像明星的过分执着与爱恋,让她多少有点在意,却也不好说什么。
刚回到家,苍凌霄就迫不及待地走向电脑。仅仅一个晚上,也害怕会错过什么。
有时甚至会对这样的自己有些许不安。但是,无法克制。
有人笑说,爱情只是相互伤害,不堪涉足。可依旧有人甘愿在这毫无保护机制的险境中面对这一切,就像脱去手套去抚摸自己身上的一道道伤痕。
「你看到那些传闻了吧!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你要知道我是很在乎你的啊,相信我!」
“恩!我相信你!”他安心地露出了笑容。
毫无理由的相信,毫无保留的相信。
就像他毫无畏惧地脱去手套般。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画面:两个在床上缠绵的身影。朦胧飘忽的白光,如他漂浮不定的心情。
匿声回到房间门口,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着晚餐。关上门,翻出电脑里为数不多的尉迟颜的裸照。指尖划过完美的线条,水珠在肌肤上晶莹欲滴。他突然拼命按着放大键。他要让这些照片充满屏幕充满视线,充满他的整个世界。
当他悄悄将手伸向下身的时候,他明白,自己注定沉沦。
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巷口挡住了去路。昏暗的路灯似即将燃尽的烛焰,衬着棱角分明的侧脸和额前的碎发。
尉迟颜深吸一口烟,说:“怎么?来找我算帐?”见他没反应,递上手中的烟盒,又问,“你也来一根?”
“你来这还真挺勤的啊!”那人并不转头,依旧看着对面的墙。狭窄的巷子顿时让人压抑万分。
耸耸肩,收回手:“进去坐坐?“
那人微微抬眼,不置可否。
他轻松的笑了笑。自己本就是随心所欲的人,若是强迫去做什么,还真不乐意。现在他似乎是对眼前的这个人来了兴致。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也仅仅是一定程度上,对于他的傲气是可以忽略的。他想,可以换换菜了。
这不就是这个社会吗。有人要捕食有人愿被捕食,分分合合错综复杂纠缠不清。
“话说你一直都不怎么搭理我呢,除了第一次碰到。我都忍不住要想你是不是有个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弟弟!”两人坐定,各要了一杯意大利黑咖啡。
烛光微弱,和着随意的钢琴曲调摇摆。仅隔一张桌子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我可没什么孪生兄弟!不过我也不是单独的一个人。”说着颇有深意的了他一眼,又继续看着自己的咖啡杯。
“和父母一起啊!这很正常啦,不过我十二岁的时候就自己住了,那时我已经自己拿工资了。”
“是吗?真了不起啊!”对面的人难以掩饰地冷笑了下。
心中吃了瘪却不好发作,尉迟颜低头搅了搅咖啡回头打量起周围。看来看去,目光终还是回到了对面。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那人微微低着头。当时就是因为看到了这样的神情吧!却不留心,让搅拌棒撞到杯壁上发出“当”的一声。
对面的人抬头看了看他:“你记住,我们相互发过许多封电子邮件了,我们关系可不一般哦!”说完,欲招服务员买单。
“等一下!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总之记住就是了!”
“颐指气使,爱理不理,像你这样对待崇拜的明星的可真稀少的很啊!”尉迟颜的声音不由得拔高了,“我也足够给你面子了!真不知道签售那天是该表扬你演技好呢还是……”
“我可不是那个人。不过你也该多去找找他!你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关心的只有那个人!谢谢。”毫不示弱地打断。说罢转身向门口。手腕却突然被一股倔强的力量桎梏住,身体被拽了回来。温热的气流贯进他的嘴里,温柔却又霸道。而眼前是尉迟颜那张放大的漂亮的脸。
七
尉迟颜缓缓闭上双眼,努力不让自己再继续近距离地看着对面那人。可记忆却已经无法抹去。那微微颤抖的睫毛,让他有一根根去舔舐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但知道如果真那么做了将意味着什么。
擦去嘴角残留的液体,那人挑眉道:“因为这么随便,所以才喜欢这种无论做怎样过火的表演都习以为常的地方吧!真不明白他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表演?”看着离去的背影,尉迟颜苦笑一声,坐回位子。
独角戏的表演者毕竟落寞。
巷口的人愤愤地一拳捶向身旁的灰墙,脱落的石灰纷纷下落。“该死,要交代的事还没说完!”
但他不会允许自己再走回去面对那个人心平气和地说完该说的话。
也许他和那些把武器当成神灵的人一样,被击败于武器胜利的时候。
一两黑色宝马停在校园门口,吸引了无数目光。
苍凌霄走出校门的时候愣住了。走出车门的那个人尽管带着墨镜压低帽檐,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因为传说中的第六感也好,因为看过太多他的照片也好。
尉迟颜绅士地发出邀请:“作为道歉,能请你共进晚餐吗?”
苍凌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江书林推了一把:“我要找我亲爱的去了!你好好玩啊!”
还看着江书林离去的方向,却被拉进了车中。尉迟颜为他关上车门,坐回驾驶座。“今天周五,晚点回去不要紧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苍凌霄受宠若惊地坐在副驾驶座,不自主地转头向旁边看着那张看过也梦见过无数次的侧脸,出神地竟没听到他讲了什么。
感觉到这强烈的目光,微微偏过头,对上了这道视线。苍凌霄赶紧埋下头,重新坐正。尴尬道:“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学的?”
“这查起来还不容易吗?”尉迟颜玩味地笑了笑,“是不是我一职业起来你也态度大转变啊?”
苍凌霄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左边的人,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到答案。
可却没有找到。他只是若无其事地开着车。
深邃双眸,高挺鼻梁,略长的发梢遮住耳朵,自然上扬的嘴角。天然雕饰。
在他的面前,自己显得无能为力无法思考。
车停在一条绿荫笼罩的小路上。左手河水潺潺,游船荡漾;右手榕木成林,幽静惬意。苍凌霄承认,自己是发自内心喜欢这个地方,也发自内心高兴竟是尉迟颜带自己来这儿。
向前走几步,榕树林中的一条小径通向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小屋,精细的雕刻浮在厚重的板石上,富有质感的墙面上稀疏爬着些绿油油的藤蔓,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古朴与风味。
“好厉害!能在这样经济发达的大都市还存留如此的一角,想必得花不少精力吧!”苍凌霄不由得向前迈了一大步,回头激动地说道。
“还行吧。因为与众不同,这里生意还挺好的呢!所以能生存下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不过今晚这里没其他客人哦!我不喜欢被别人打扰!”说罢越过苍凌霄带头往小屋走去。
“这里还做生意?”显然的不理解。
转过身,对上那双好奇的大眼睛:“恩,我不是说请你吃晚餐的吗?在这里可以吃到各种地道的英伦民间小吃,许多手法还是几世几代传下来的!”
苍凌霄赶紧低下头,紧张地绞起了手指:“那一定不便宜吧!说是民间小吃,也一定只有你们这样的有钱人能来了。”
“哈哈,不要钱哦!我是这里的老板!”看看苍凌霄惊讶的表情,又道:“怎么?一定要我花些钱才行吗?”
“啊!不是……”
“呵呵我知道。明星不能开店吗?偶尔来赚点外快嘛!”
尉迟颜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张紫藤架下的桌子。桌椅都是藤制的,坐上去偶尔还会发出吱呀声。
苍凌霄不安地坐着,缓缓开口道:“那个……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请我吃饭?”
“不是说了吗。因为昨天的事啦……呵呵,当时,呃……有点歉意,所以……就这样咯!”
“昨天?是说昨天没回信吗?这没什么的啦,还这样大费周折。”面对难得也支吾的尉迟颜,苍凌霄更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只能一再把通红的脸往下低。
尉迟颜眯起眼睛打量着对面这个人,却找不出什么端倪。他想了想,说:“又是那什么邮件?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仅仅凭你几句话,我是不会无原因的照做的!”
“啊?我有让你做什么吗?呃,不好意思啊,你不愿意就不要做了吧。啊!就当没那封邮件吧!肯定是我又哪天脑子发热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吧。”苍凌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完全变成了自言自语。
尉迟颜实在不理解他的各种表现,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拐什么弯子了。这顿饭是为昨天后来无理行为的致歉的,但这不代表我就答应你去承认完全不存在的事情。现在我一字一句告诉你:邮件什么的事我尉迟颜完全不知道!”
苍凌霄完全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呆了半晌,支支吾吾道:“可是,最开始,不是你给我你的邮箱地址的吗?”
尉迟颜愤怒地拍案而起,俯下身瞪着对面因害怕而微微颤抖着的人。苍凌霄愈发将身体缩小,用手臂包住自己企图能隔开所有的训斥。
微风穿林而过,掠过“沙沙”作响的树叶,吹在苍凌霄身上,更显他的单薄与脆弱。
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终还是有些许不忍。尉迟颜深吸一口气,坐回位子:“现在怎么这副样子了?昨天那嚣张的气势呢?”
顿时一切变得很安静。他刚吼完,安静下来;对面的人蜷缩着不语,也很安静;这片竹林从一开始就很安静。这份安静让他有点不安,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对上了对面从手臂中抬起的双眼。
心中一凛,不禁身体向后靠去,可还是慢了一步。那人“嗖”地站起身揪住他的衣领,毫不客气给了他一拳。“混蛋!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了他会有多伤心!”
尉迟颜迅速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抬手抓住了想给他另一拳的手。看着那人仿佛要喷出火的眼睛,一个猜测在他的心中浮现并且越来越强烈。
“你,是谁?”
八
扳开仍抓紧他衣领的手,尉迟颜直视着对面的人的眼睛。
“哼!”那人冷笑一声,扔开尉迟颜的手,道,“终于知道问我是谁了啊!还有点长进啊!”掸掸衣袖坐回位子:“我叫爱克斯,和他共用一个身体,不过遗憾的是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爱克斯?佛林那?”
“哈哈,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你们不是喜欢管未知的东西叫‘X’吗!”
尉迟颜平复了一下惊讶的心情,镇定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爱克斯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坐直身体道:“为什么?为了保护霄,为了不让你伤害霄!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你喜欢得有多累有多痛苦!他拼命地想见到你,又害怕自己的渺小,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你知不知道!”
尉迟颜心中暗暗吃惊,未曾想过自己竟会让别人有这样的感受。而表面上却不露声色:“于是你开始以我的名义和他互发邮件?”
爱克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样你觉得是在帮他吗?“
“是啊!除了这样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我实在无法看着他那么痛苦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啊!”说着说着仿佛自己也泄了气,靠回椅背上。
尉迟颜突然觉得对面坐着的这个人和自己出奇地相似,个性骄傲,却也不可避免地有着软弱的一面。
表面上越强的人他的弱点藏的就越深。可深不代表没有,而且往往一旦触及就能造成绝对的创伤。
他软下语气:“我能做什么吗?”
“你肯帮忙了?”
“恩,只要我不觉得过分的事。”
爱克斯抬头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睛,缓缓道:“我真的越来越讨厌你了!”重重吐出一口气,“可是也没办法啊!你就对霄好一些吧。他收到‘你’发给他的第一封邮件的时候可整整高兴了一天呢!”
尉迟颜默然。
“不过,”爱克斯又站起身平视他,“这可不代表我就放任你们了!我会继续保护他不让他受任何伤害的!尤其是来自你的伤害!”说完转身欲走,像极了那日咖啡吧内甩下一干人等独自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