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渊抬起了头来,微微一笑,似乎这才有些高兴了,就说,“那玉孩儿就喜欢这样,你果然也喜欢。”
他脸色大变,心里顿时一片冰凉,竟然狠狠的推开了谭渊。
谭渊如今大不如前,被他这样一推,居然就推开了。
他也怔了一下,又难过又气恨,只说,“我……”
那一个“我”字卡在那里,竟然就说不下去了,他嘴唇都在抖,却还是说不完那一句话。
谭渊瞧住了他,就问说,“惟春,你不高兴了么?”
他头偏了过去,不肯看谭渊,只觉得心底无限委屈。
“惟春,”谭渊叫着他的名字,他心头一颤,不由得低着头就应了一声,出了声,却又恨自己。
谭渊就望住了他,眼睛里也显出了疑惑的神色来,说,“你如今也大了,心里想什么,我也不明白。”
他听这话不对,就转回了头来,怔怔的望住了谭渊的眼。
谭渊却掰开了他攥得紧紧的拳头,然后又抚摸着他的嘴唇,喃喃的说道,“你这孩子。”
他气了起来,实在忍不过,就低声说,“我才不是。”
谭渊轻轻的笑了一下。
他心想,自己也真是傻,为了以前的事还气成这样,就打定主意,不再去想那玉孩儿的事了。
“从今以后,只叫我陪着您,好么,算我求您,我长这么大,也没求过您什么,”他几近哀求的低声说道,“您也别和别人一起,好么?”
谭渊的眼里原本还有一丝温柔,如今听了这话,竟然冷笑了一声,只说,“我如今这样,还能再和谁一起呢?”
这话虽然不是冲着他来的,但他心底原本就有鬼,听了这话更是不敢抬头,可这话也不能就这样撂在这里,他倘若不接,倒显得不好了。他一时冲动,竟然开口说道,“修为没了,可以再重来,千年万年,我都陪你,好么?”
谭渊的眼神突地就变了,原本抚着他脸的手也拿开了。
他心慌的握住了谭渊的手,谭渊眼底有愤恨阴郁的颜色一闪而过,好像强捺着怒火似的,声音略带沙哑,只说,“以后别在我面前再提起这事。”
他只觉得那一刻谭渊的眼神让他心惊了,就垂下了头去,他心里发慌,只觉得没有底得很,就有些饥渴的吻着谭渊的手指。
谭渊又笑了一下,手指一动,伸进了他的嘴里,让他轻轻咬住了,便低声问说,“你怎么这样不老实?”
说完便按住了他,另一只手就在他身上摸着,滑到了他的私处,探了进去,便毫不留情的搅动了起来,他满脸通红,等谭渊一口气进来时,就慌忙的稳住了身子,谭渊原本也有些倦了,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略略停了停,就笑了起来,只说,“你这是要害我么?还夹得这么紧?”
他更是大窘,只觉得耳根处都烫得不得了。
谭渊就慢慢的动了起来,一边对他说,“你也慢慢的动一动。”
他只好靠得更近了,心里却暗暗的叫苦,谭渊方才弄人弄得这么厉害,他现在腰都直不起来,哪里还动得起来。
谭渊又折腾了他好久,才好像心满意足了的样子,却还是去洗了身子,才又回来睡的。
他想,原来这习惯倒是真没改。心底就不免有些怅然若失了。
他原本倒是忍不住想要一起跟去,只是又想起了之前在河边被谭渊那样冷声的训斥,就灰了心,也不敢再去招惹,仍旧躺在了那里。
只等谭渊回来,他才又出去洗了洗身子回来,躺在谭渊一旁睡下了。
转天清早谭渊倒是醒得早,仍旧去河里洗了身,才又回来叫他,却只说,“我要走了。”
他听这话不对,就立刻撑起了身来,望住了谭渊问道,“要去哪里?”
谭渊就说,“你留在这里,我却要去别处。”
他哪里肯,一宿欢爱,醒来却教他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他宁肯谭渊一掌劈死了他,也不要听这样的话。
谭渊说,“我当年在那坟地里拣了你回来,不过是可怜你和我本是同类。我曾救你一命,如今你也救了我一次,我们两不相欠,从此恩断情绝,我这就要走,你也别再来烦我。”
说完,竟然就转身走了。
他听了这一番话,心里惊骇不已,转身披着衣服就匆忙的追了上去。他做了这么些事,可不是为了听一声和他说这样的话。
他想起当初他离开洞云山时,谭渊就曾逼他发誓,说永远不许再回来这里,他那时还年纪小,虽然倔强,却也强不过谭渊,被逼得实在是没了法子,只好在谭渊面前发誓,说永远都不再会来这里。
结果错了那许多年,他一直懊悔恼恨,只怪自己当初竟然就下了山。
谭渊只是垂着眼朝前走着,却也不理睬他。
他心底一口气不顺,竟然捉住了谭渊的手腕。
谭渊回过头来,静静的瞧着他。
他看谭渊脸色丝毫不变,心里更是气苦,手上使的劲不由得的就大了起来,把谭渊捏得皱起了眉。他心里一动,就亲了上去。
谭渊怔了一下,要推开他,只是谭渊如今哪里还是他的对手,倘若他不想让,谭渊可是丝毫也挣扎不开的。
他哪里想到会这样的容易,心里忐忑却又欢喜,就大胆的伸手搂住了谭渊,尽情的亲吻着,更是情难自己的要把手伸了谭渊的衣裳里去。
哪里想到谭渊却突然挣扎了起来,他吃了一惊,就松开了,才瞧见谭渊的脸色很是难看,一双眼睛都红了。
他以前从未见过谭渊落了下风,倘若不是修为尽失,只怕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他哪里知道谭渊这样的心高气傲,如今这样自然是他想也想不到的,他又不是没和谭渊做过这事,没想到谭渊会这么的不情愿。
明明头天晚上还那么的快活,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蛰了一下似的,泛起了一股子怨毒和不甘来。
谭渊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惟春,你想怎样?”
他心虚了起来,头一扭,气咻咻的说道,“什么怎样?”
谭渊冷笑了一声,他低头,一看那谭渊的手腕,竟然已经微微的发红了。
他有些心痛,只低声的说道,“我要跟你一辈子。”
谭渊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个字,“哦。”
他看谭渊不动声色,便心慌了起来。
谭渊静了好一阵儿,才说,“如今我修行尽失,徒有人形,却无法力。”
他垂下了眼,说。“我知道。”
谭渊说,“你不能再跟着我。”
他哪里肯,脸一扬,只说,“除非您一掌劈死我,不然我非跟着您不可。”
他已不再是许多年前那个不知事的陈惟春了,被谭渊一逼就下了山,痛悔牵挂了那许多年。
谭渊愣了一下,就轻声的说,“我如今这样,也护不了你周全,你跟着我也没用,还是自求多福罢。”
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想着谭渊这说得是什么话,他哪里是为了那个。
他就说,“我只要跟着您。”
他看着谭渊的脸色,又补了一句,只说,“您于我,不只有救命之恩,还有养育之情,我怎么能丢下您?那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谭渊看他一心坚持,就皱了皱眉,又说,“要我仍同以前一样,只怕是不能了。”
他心里暗喜,知道谭渊说这话就是松动了的意思,就说,“您要怎样,我都跟着您。”
谭渊的脸色便有些难看,声音也冷了下来,问他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低了低头,却还是抬了起来,望住了谭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只要跟着您。不管你要成魔还是修道。”
他这句倒是实话。
谭渊怔了一下,垂下了眼,神色有些奇异,说,“你只要跟着我?”
他便握住了谭渊的手,无比认真的又说了一遍,“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谭渊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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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也就算是在那里住下了,谭渊倒是不再提起洞云山,也不再提起那洞云山山后的寒潭了。
谭渊仍旧留着那把剑,有时会坐在水边把那口剑慢慢的抽了出来,看那水光映在剑身上,那时谭渊眼里的寒光让他有些怕了。
其实他还是猜出了谭渊要做什么,只是除了那口剑,却不见谭渊有别的举动了,他也不免松了口气。
只是自从那一晚之后,他们两个就再也不曾行过那事了。
他总想着要勾动谭渊,可谭渊却丝毫不受他引诱,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倒好像是不曾经过那事似的,仍旧成了以前那副不通人事的样子。
他也不管修行之事,整日里都在算计着要如何和谭渊成了那事。
可谭渊只要把脸一沈,他就不敢再放肆了,只怕真的把这人惹恼了。可是他如今除了谭渊,别的妖怪和人,他是再也看不上眼的,要他再出去寻了别人来做这事,他却是万万不肯的了。
后来他实在没了法子,就生出了个有些下作的主意,去偷了些酒回来,哄着要谭渊喝。
谭渊先喝了一口,只说不是水,便不愿再喝了,他便做出了一副惊诧的样子,说,怎么您连这个也不会喝么。
果然,这话有些惹恼了谭渊,谭渊把脸一沈,便伸手拿了过去,一口就喝了下去。
他哪里想到谭渊这么不受激,他以前实在是不曾试过的,也是不敢,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的顺利,他心里暗喜,只想这事必然是成了。
但凡狐狸,喝了酒法力就不如平常了,谭渊以前是不曾喝过,不知道这酒实在是不能一口气喝下去的。
如今喝了这些,也有些要醉的意思了,他心里就暗喜,知道谭渊实在是不胜酒力。
谭渊因为喝了这酒,虽然不舒服,却也不肯让他看出来,只躺在那里,只觉得身子也软了,整个人就好像落在了云里似的,神情也和平常大不相同了。
他看谭渊在那里躺住了,眼睛半睁着,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唇角也弯着,和平日里冷清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看着谭渊,就情难自己了,俯下了身去,轻轻的亲了亲那双眼睛。
大概是酒力泛了上来,谭渊就喃喃的靠了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念着,“惟春。”
被谭渊这么叫了一声,他哪里还忍得住,只把谭渊按在了那里,气息也乱了,只觉得口干舌燥,便匆忙的解着谭渊的衣裳,脑袋里乱成了一片,只勉强的想着,先脱了衣裳再说。谭渊似乎有些被他勾动了情欲,居然也伸手出来揽住了他的脖子,也要亲他。
他是好些日子不曾做这事,实在想念的很,只是谭渊如今这样子却又和平日里不同,只随着他摆弄。
他心里一动,只觉得蠢蠢欲动,想着就这样要了谭渊,以偿夙愿。
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犹豫,只是痴痴的望住了谭渊,那人躺在那里,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居然吃吃的笑了起来。
他声音有些哑涩,心里满是情欲,只要和谭渊欢好。他就说,“让我也做一次好不好?”
他虽然大着胆子,问了这样一句,自己却也觉得好笑了,知道谭渊是吃醉了的,哪里还答得了。
谭渊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有些含混的“嗯”了一声,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扯了过来,还要亲他,惹得他情动,简直就要把持不住了。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如同小孩子撒娇似的,低声的在谭渊的耳边说,“我让你做了那么多次,你也让我来一次好么。”
谭渊大约是有些醉了,只是又“嗯”了一声,语调却上扬着。
他心里想着,只怕这人这会儿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罢,只是谭渊居然会这样凑了过来亲他,这可是以前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事情。更别提谭渊此刻还瞧着他看,那双眼里漾满了如水般的波光了。
那神情和谭渊平日里那冷漠的样子相差了何止千万里,只看得他心动不已,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先是握住了谭渊的手。结果谭渊轻轻一笑,他的手心里就都是汗,紧张得不得了,只是他看谭渊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在谭渊的唇边亲了一下。
那时谭渊的神情却突然大变了,就要推开他,他便忍住了心里的那一番情意,慌忙的松开了谭渊的手。
谭渊歪了一下头,微微的笑了,仍旧躺了下去,慢慢的揉着方才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他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刚才自己意乱情迷,不小心捏痛了谭渊。他讪讪的握住了谭渊的手,也轻轻的揉着,还小心翼翼的吹着气。
他知道谭渊如今是真的醉得厉害了,身上的衣裳也被他脱得差不多了,他紧紧的瞧住了谭渊,试探般的轻轻分开了谭渊的腿,用手抚摸着谭渊的那里,谭渊便喘起了气来,眼里有些迷惑,却仍旧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欢愉的神情来。
他想这一刻,想得也实在是久了,只是当初回了洞云山的时候,哪里想到会被谭渊压在身下。更是想不到会有如今这样好的机会,他虽然也怕谭渊醒来怪他,却还是忍不住了。
他先是万分小心的把谭渊按住了,他也不肯要谭渊受苦,便从谭渊的唇边细细的一路亲了下去,一直到了脐下三分的地方,想着先拿口与谭渊做一次。
他也不含住,先吹了口气,谭渊就眯起了眼睛,就好像被挠了一下肚皮的猫似的,露出了那种慵懒惬意的神情,惹得他当时就冲动了起来,硬得不成样子了。
以往谭渊做的时候,几乎不曾出过声,情动难耐的时候,也不过闷哼而已,或许如今真是醉了的缘故,被他一撩拨,便毫不遮掩的叫了出来,只听得他情动难耐,如登仙境了。他把谭渊的那物事小心的含住了,细细的舔弄着,那洞里便只有如猫喝水一样的声音,还有谭渊软软的呻吟声,只听这个,就好像有草叶儿在他心尖上挠动着似的,惹得他心痒不已。
他直做得谭渊快活了起来,泄了一次,身子也软了下去,这才又分开了谭渊的双腿,先是小心的揉按着,然后才慢慢的用手指伸了进去,一点点的试探着。
谭渊微微的皱起了眉。
他就轻声的问谭渊,“你痛么?”
谭渊就喃喃的叫着他,“惟春,惟春。”只是叫着他的名字,也不说是痛还是不适,只是一面叫着他的名字,一面便要伸手过来抚摸他的脸,他怔住了,就按住了谭渊的手,把那只手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胸口。
他定定的看着谭渊的脸,只想着,他怎么会这样的喜欢这个人?喜欢得一刻也不想离开,只要看着这人,他心里就满满的,就好像可以永远都这样子活下去,可以不眠不休,可以不吃不喝,只要看着这个人就足够了。
不,不只是看着,还要握着这人的手,和这人肌肤相亲,永不分离。这人只能看着他,只能想着他,不能再和别人一起,不然他就痛得活不下去了。
他怔怔的望着那人,心里想着,这永生永世,只怕再也不能象这样去喜欢什么人了。
他做足了功夫,才敢慢慢的进去,却又紧紧的瞧着谭渊的脸色,只怕弄痛了谭渊。
虽然他想这一刻想得几乎发狂,但也还是强忍住了,不敢用力,只是小心翼翼的送了进去。
大约也是喝醉了缘故,谭渊的身子软软的倒在那里,他进去的时候,也不觉得太吃力,谭渊也丝毫都不抵抗,只是躺在那里瞧着他微微的笑。
谭渊的身子软得就好像一汪春水,他进去了之后,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融掉了,却还是慢慢的动着,不过一会儿,谭渊就呻吟了起来,微微的眯起了眼,声音有些沙哑了,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他只听得连呼吸都忘记了,就好像有无数根手指掠过了他的心尖儿似的,让他胸口涌起了一种奇妙的情绪,满满的,又甜蜜,又痛楚,紧紧的堵在了他的心口,令他几乎想要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