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和太子——声久不息

张公公在心里叫着“好可爱、好可爱”正想乘机饱饱小丫头，却看到水铃突然抬起头看着自己说，“老鼠爷爷，你怎么不上去打？”

张公公尴尬了，停了动作，挠着头道，“我上去是添乱。”

水铃理解地点点头，“老鼠爷爷和我和小猫咪一样，太小了，还没学会法术对不对，我懂了。”

小黄偷笑了声。

活了几百岁的张公公老脸红了。

忽然，镇定闲聊的三人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狮子吼。抬头望去，只见穆水烟与文殊已退去四五米，不再与真头头近搏。而那声喊叫正是真头头喊出来的，他已经不似刚才的人形，全身变硬成了墨黑色，却仍似“活着”

“他刚又吞了一把仙丹！”穆水烟大声喊道，“这个人不太妙，他同时吞了延寿丹、神速丹、巨力丹、壮体丹……而且每样的量都很大，速度力量已经……”已经使他身体承受不住，再也维持不了人形。

“水铃你们小心点！到外面去！”穆水烟喊完，正想冲上去再与真头头搏斗，却被文殊拦住。

“我们上去也不能近了他的身，倒不如让太子对付，我们护着水铃他们。”

穆水烟听文殊这么说，觉得有理，便与文殊一同站到了水铃三人身边，静看刘粲对付真头头，他们手里仍握着武器，准备一有问题，便冲上去。

十米开外的地方，真头头看到自己变黑了有震惊一会儿……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对着刘粲。

刘粲看着他笑道，“吃完补药了？要不要再吃一点？”

真头头冷哼道，“对付你，现在这样就够了！”

大喝一声，真头头提刀向刘粲砍去，刘粲小心地避让，却也发觉真头头的实力已与刚才有明显不同。他不再能悠闲地躲过对方的招式了，刘粲集中心神，专心应对。

知道刘粲不怕玲珑丝，真头头也不再使用那法器，从兜里掏出了另外一样东西，一根笛子！

“啊！火炮笛！”穆水烟认出了真头头拿出的道具，那正是被偷的另外一件法宝。

“嘿，这东西我原来吹不响，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了。”说着，真头头吸足了一口气吹起了笛子，刘粲想乘机攻击真头头，却被真头头灵活地避开。

过了一会儿，火炮笛的作用出来了，它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借由真头头吹进去的气，凝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真头头大手一挥，火球便直直朝刘粲飞去！

刘粲见状，闪到了一边，火球却跟着他转了弯！刘粲见此，皱起了眉，倒也没慌乱，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火球，一遍朝真头头攻去。

真头头有了一个火球助阵，仍觉得不够，还在努力吹着笛子，不知是不是现有的火球未击中目标，任真头头怎么吹，都吹不出第二个火球了。真头头也只有放弃，全心全意去攻击刘粲。

刘粲在真头头与火球的两重攻击下倒也没有受伤，只是找不到还手的机会，渐渐变得有些烦躁。

真头头以为刘粲正失去招架之力，面露得色。穆水烟与文殊想要上前帮忙。

突变却发生了。

火球突然转了方向，攻击起了真头头！

真头头哪想的到这样的变化，第一反应就是逃。刘粲也跟了上去，追击真头头。真头头哪像刘粲，能同时应付火球与剑势，很快就觉得败下阵下，一狠心，竟又往怀里一掏，掏出了十来粒的仙丹，一口吞了下去。

“砰！”一声巨响。

在远处围观的五人皆望向刚才两人打斗、现今浓烟弥漫的半空，看着那烟雾渐渐散去，只留下灰头土脸的刘粲一人。

刘粲极度厌恶地抹去脸上的脏灰，对众人说，“他爆了。”

张公公第一个反应过来，夸张地谄媚道，“太子你真是神勇无敌！”

刘粲瞪了他一眼，他正郁闷呢！都没把那真头头给砍死，就让他自己爆了，还溅了他一脸灰！

张公公察觉刘粲脸色不佳，乖乖闭嘴。

水铃是个小孩子，高兴地拉着姐姐道，“坏人终于解决啦！”

穆水烟倒没这么高兴，她考虑的更实在点，“唉，他是早晚会死的，只是现在这边这么多山贼怎么办？”

文殊说，“我能帮忙抬下山。”

“那要抬到什么时候？”这话不是文殊说的，而是从天上传过来的，苍老的男人声音。

李大仙赶巧在徒弟们处理完贼人后，悠悠闲闲地飞回家，笑眯眯地道，“水铃、水烟，我回来了。”

水铃、水烟无奈、郁闷地看向自家虎兔的师傅。

水铃嘟着嘴道，“师傅！你这次出去都没锁好门！你看看这里成什么样了！”

师傅尴尬地笑了两下，老实说丢了那么多仙丹，他也挺心疼的，只是神仙嘛，自然要淡定一点……

“对了！玲珑丝和火炮笛呢？”水烟这会儿才想到这两样法宝。

李大仙摸着胡子道，“刚才那贼人爆炸的时候，我已收回了。唉，那贼人本也算是有慧根的，可惜贪得无厌。”

“那火球也是你搞得鬼？”刘粲已经将自己弄干净，走到了李大仙身后，他的脸色不善，像看仇人似的看着李大仙。

李大仙没看出刘粲不高兴，还摸着胡子得意道，“正是。”

刘粲气炸了，狠狠瞪了老头一眼，拉着小黄就走。

小黄不解，“这是要去哪啊？”

“去睡觉，我一晚上没睡。”刘粲头也不回地答小黄。

小黄还有些犹豫，“不帮着一起搬山贼？”

“那个死老头自己会搬！”刘粲这么一说，小黄也不再多问了，乖乖跟着刘粲走了。

李大仙这才发觉刘粲在生自己的气，只搞不清，他到底在气什么？

轻叹了口气，李大仙甩着拂尘摇摇头道，“也罢也罢，我现在来打扫打扫宅子罢……”说着，他的拂尘发出金光，在空中绕了个圈，原本倒下的山贼一个个站了起来，像醉汉一样地向山下走去。

水铃、张公公等人，在听刘粲说到“睡觉”两个字以后，也都觉得困了，纷纷告别李大仙，各自寻了空房间睡觉。

整个院子里，只留李大仙一人辛苦地收拾残局。

李大仙一直很淡定，淡定地给那些躺在地上因为吞食太多仙丹而化作黑炭的山贼作法超度、淡定地将家居归位、淡定地整理他凌乱的房间。

直到他看到几个空酒坛子……作为一个修身养性千年的神仙，他也淡定不下去了！

“可恶的山贼！还我酒来啊！……”

此时，他才开始极度后悔，出门没有锁好门。

刘粲房内，小黄正认真地帮刘粲搓着背。

刘粲发觉小黄有些心不在焉，就问他，“想什么呢？”

小黄老实道，“我在想我要是被劈开……会不会也变成黑炭啊……你看我也吃了仙丹。”

刘粲笑道，“要我劈开你试试么？”

小黄赶紧摇摇头，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刘粲见他那样，好笑地拉过他的手，咬了一口，“恩，没有炭味儿。”

小黄的脸红成了柿子颜色。

“你是不会变炭的，别说你只吞了一颗仙丹，就算你当年吞了十几颗，现在也不会有事。”

“为什么啊？”小黄不解。

“因为你在我身边啊。”刘粲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然你觉得为什么要怪都想要混进皇宫来修炼？不就是因为皇宫里有龙气护体，不易走火入魔么？若是想修正道，皇宫便是人间最好的地方。”

“而你么，呆的地方比皇宫还要好些。”刘粲专注地盯着小黄说，笑容难得柔和了许多。

小黄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有些看痴了，明明是看了许多年的脸，却头一次觉得心头砰砰乱跳。

“不会……变黑炭就好。”小黄讪讪地低下头，在内心告诫自己，不可以对太子起色心啊不可以啊……

刘粲站起，跨出了浴桶，光着身子将衣服还穿戴整齐的小黄扛上了肩。

小黄缓过神来，挣扎了起来，“太子……？”

“叫我做什么？”刘粲把小黄丢上床，开始解他衣服。

“你不是说……要睡了吗……”小黄可不想现在被扒光啊！

“哼，我是想睡啊，早就想睡了，可是不知道拖了谁的福，大晚上的还要打怪兽，你说，我是不是要报复报复那个人？”刘粲一边回答，一边头也不抬地埋头脱衣服！

小黄头一次反抗起了刘粲，抓紧了裤腰带，“那个，我变成狐狸……装死给你看好不好？”

“谁要看你装死。”刘粲也恼了，小黄可从来没反抗过，不过即使他反抗，也敌不过刘粲。

小黄只觉得下半身有点热，低头一看，除了手里抓着的裤腰带，裤子的其他部分全被刘粲烧没了！他……他好像找个洞钻进去哦！

刘粲看着小黄的下身，气消了，“小弟弟，涨那么大干什么？变小点！”

小黄又羞又耻，却依然变小了点，方便……刘粲弹着玩。他忍不住在内心抱怨，为什么刘粲每次都叫他变小一点！男人不就该大点嘛！

第11章

卯时一到，小黄便醒了。这里在宫里养成的习惯，出来了也改不成。只不过昨晚上与山贼大打了一场，睡地着实晚了些，让他倍感困倦。

迷迷糊糊，他感到身边有个视线在看他，转过头果真发现，刘粲已经醒了。

刘粲单手支着脑袋笑望着他，“醒了？帮我穿衣。”

“啊，好。”小黄半眯着眼睛应着，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地穿鞋，又慢吞吞地给刘粲穿衣服。这活是他每日早晨的必修课，早已习惯到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所以，他没有发现，今天他是在勃起的状态下帮刘粲更衣的。

刘粲睡的也少，但很清醒。他看小黄做着这糊涂事，也不马上提醒他，乐得观察小黄身上的痕迹——昨天果然还是少卖力了点，腰上的吻痕都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呢。

“小黄，早饭我们下山去吃。”

“哦，好。”小黄其实也不知道刘粲说什么只管应，穿完了里衣，开始帮刘粲穿外衣。

穿完了外衣，刘粲提着剑准备先练会儿剑，就瞧着光着身体的小黄屁颠屁颠地打算跟出来。

刘粲提剑轻戳小黄的腰窝。

“哎呦！”小黄痒醒了。

“小变态，打算光着身子跟我出门？”刘粲挑眉笑小黄。

小黄这时才发觉自己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从头红到了脚。见刘粲还在赤裸裸地打量着自己，小黄更不好意思了，双手捂住下半身，姿势不雅地跑回屋。

刘粲在门外大笑了三声，心情很好地练起剑。

山脚下，陈记粥铺前，舒舒服服享用早餐的小黄与刘粲，遇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文殊像块石头一样地端坐在刘粲与小黄的对面，一动也不动。

刘粲淡定地吃着早餐，还顺手将一直想立到自己身后去的小黄强压在了椅子上。小黄本该是立在刘粲后面，站着吃饭的，只是出门后，刘粲就再不允许小黄这样了。

今儿文殊这样盯着小黄不停看，让小黄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不守礼了？”奴性使然地就想立起来……

张公公坐在隔壁桌缩着，小心地喝着他的早茶，既然已经有文殊出头，他也大可不必去惹恼那个魔星。

刘粲两口热豆浆下肚，就听到文殊第五次说，“您要不要跟我回宫了？”

前头四次，刘粲都没有回答文殊，这次也没有，只用胳膊肘撞了撞小黄道，“我还要个包子。”

小黄乖乖站起身，将离得较远的盘子里的包子拿来，放到刘粲碗里。幼稚十足的举动，在刘粲做来却合理的很，周围的三人，也没一个发出异议。

文殊耐着性子等着刘粲作答，刘粲就像是猜准了他的性子不会啰嗦，安安心心吃着早饭，彻底无视他的目光。

最后吃完了，刘粲擦了擦嘴，拉着小黄回琼山，他还有事找那老头。

早餐铺子里只剩下文殊与张公公两人，文殊还是那副模样坐着，双手却我成了拳，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没有火气，只是是个闷骚性子，有气没发出来。

张公公背对着他喝着早茶，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有多凶狠，胆大地开起玩笑说，“你这个神仙呦，嘴巴笨得跟什么似的？你就只会这么一套问法？不会换换句子？把太子说烦了，他不就回答你了么……”

说完，张公公还一点都没意识到他犯了什么错误，高兴地卷起了一块香香的葱油饼，满足地咬了一口——没有太子的早餐铺子真是舒服，连空气也好像清新了点。

一口葱油饼还没咽下去，张公公就感到自己的肩膀一痛，回过头一看，文殊正端着张刽子手般的脸，狠狠看着他。

张公公吓着了！葱油饼含在嘴里，也不敢咽下去！

“你比较会说话，你去说服太子。”被无视了半天的文殊，终于遇到了今天第一个不敢无视他的人，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在张公公看来，却着实恐怖。张公公含着葱油饼说不了话，只能点点头。

文殊见张公公这么好说话，乐了，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很不错。”

其实是真心夸奖的话，张公公听来，就想是“你很识时务”一样……

眼前的早餐也不再美妙了。

刘粲拉着小黄，本想直接去找李大仙，问他法宝一事，却不料出了早餐铺子以后，张公公像只苍蝇一样粘了上来，嗡嗡嗡嗡，不停地说着回宫之事。

刘粲极度不解，这张公公什么时候成了这么胆大的苍蝇了？回头看到文殊站在十米开外后，刘粲想他明白了。

好啊，以为有个神仙靠山，就可以来烦他了是不是？

他对张公公也就不再客气，见他实在贴得太近，便一脚踹开！

本以为这样能把人吓跑。可今天，张公公还真变成了勇敢的忠臣，摔到以后再次爬起来，再次进谏忠言！

刘粲火起，张公公站在刘粲三米开外的地方继续叨念着，皇上如何如何地想您，皇宫如何如何地需要太子，太子不在，这皇宫变得多么的冷清苦闷……

正当刘粲觉得自己快要耐不住张公公的魔音穿耳，打算降妖除魔之时，张公公的救星来了。

“呀，小猫咪！”水铃在不远处冲着小黄挥挥手，站在她身后的，还有她姐姐穆水烟。

正不知去何处寻李大仙的刘粲，可算是看到了带路人。

刘粲不再与张公公纠缠。张公公也早已将实现投到了水铃身上，一副老爷爷看孙女的表情。

水铃走近了才发现张公公，有礼貌地朝他道了声“早安”。

张公公乐得心里头开了花。

“太子哥哥早安。”水铃又冲刘粲打招呼。

刘粲微笑着摸摸她的头。

张公公看了，妒忌的眼都红了。

穆水烟也朝众人道了声早，随后向刘粲道谢道，“昨日，多亏太子相助，我代师傅谢谢你了。”

“是啊是啊，好厉害。”水铃跟着说。

刘粲虽在宫人面前嚣张跋扈，却也是从小学着一堆礼节长大的，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和善笑脸道，“小事一桩。”态度与前些日子，初遇水铃两姐妹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