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接受炼狱的淬炼!”小雨儿眼疾手快的抓了一把薯片就堵上了辰儿的嘴,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辰儿的身上。
“那么,你凭什么就这么笃定我会帮你?”辰儿歪着脑袋,落在小雨儿身上的眼神却是饶有色彩。
“刚开始的确是一意孤行!不过,我想你既然叫我夜……应该算是并不反对的意思。”
“反不反对和帮与不帮是两码事!”辰儿看小雨儿偷来疑惑的眼神,也并没有卖关子的打算直接说道:“与人为善总比与人为恶好吧!况且我根本没有反对的立场!而且炼狱的事也不是我说算的!再者说我又凭劳神劳力的什么帮你!”
“就当找个伴吧!”小雨儿却是沉寂很多。
“是累赘吧!”辰儿的嘴却是一点不留余地。
“人各有所长嘛!总不会一直拖累你!”小雨儿却是丝毫没有打算放弃的样子。
“那好!我帮你可以!但是你应该知道天下总没有白吃的午餐吧!”辰儿浅浅勾着唇角似乎再想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那好交换条件!”梓杰腾的一下蹿了起来。
“我先跟你说清楚!”辰儿并没有接梓杰的话,只是看着小雨儿说道:“饶是我在炼狱也不会什么特权!想进炼狱只能是各凭本事去拼命!我所能做的只是给你一个去拼命的机会!同一起跑线!能不能冲刺成功就看你自己了!”
“那是!如果我失败了便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小雨儿回答的很干脆,与其庸庸碌碌的活着倒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去死!
“我也是!”梓杰看起来相当大义凛然的搭着小雨儿的肩膀。
“有你什么事啊!”却是遭到了异口同声的驳回。
“你听好!”辰儿说道此的时候已经是站起身来了,神色凝重的说道:“一入炼狱门!生是炼狱人!死是炼狱鬼!所以我的条件也不会苛刻!”辰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袖口中顺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就扎在了小雨儿心口的位置。
“喂!你干什么!”梓杰连忙一掌推开了辰儿,看着小雨儿胸前迅速蔓延的鲜红吼道:“疯了吗?为什么不躲!”
“没事!只入肉半寸!死不了!”小雨儿倒是相当镇定的拔出了匕首递给辰儿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忠心的话我可以给你!但是我命……现在还不能交给你!”我必须活着!我还要活着为父母报仇雪恨,为家族洗刷耻辱!我现在还不能死!我必须活着!
“心结未了!”辰儿只是将匕首贴在了小雨儿的胳膊上擦了擦刀身上的血说道:“对我而言你的忠心足矣!只是别说我没提醒你!在炼狱你若没有豁出命的觉悟,他们就会用更直接的方式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辰儿慌了晃手中的匕首,将手指贴于锋利的刀锋上像是没有看见那急速滚落的血也不知道疼一般的幽幽开口道:“有些时候,死!绝对是总奢侈!”
“合作愉快吧!”小雨儿伸手连着匕首一把握住了辰儿的手,滚烫的鲜血融合冲刷着二人的肌肤。
“歃血为盟啊!”辰儿倒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竟然是待会爷爷来了,这一屋子的血腥味怎么瞒得住爷爷啊!
“喂!你们麻痹了吗?不疼啊!”梓杰连忙上次相当鲁莽的一把抽出了二人紧紧交握住的匕首,两声惨叫后霎时带起一串血珠洒落在墙上,若雪地里的傲然的红梅般耀眼。
只是,两个人此刻只能都是狠狠的蹙着眉,咬着牙,捂着手以杀人的目光看着梓杰。
番外:流逝66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什么叫命蹇时乖命运多舛!这种雪上加霜惨目忍睹的情景就生生的映照在了这三孩子身上!两个小孩已经都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偏偏正准备扔掉带血的棉签时安羽哲就已经端着香蕉派推门进来了,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带血的棉签。心惊肉跳!这可真是运交华盖欲何求?倒霉自知了!
“不准备给我解说一下吗?”安羽哲瞥了眼被放在桌上的匕首,在扫了一眼三个孩子,无疑最惨的就是小雨儿了。
“歃血为盟!”辰儿见此情景倒是也丝毫不隐瞒。
“杰儿!带你朋友去客房休息!顺便请医生给他瞧瞧!”安羽哲却是没有看梓杰和小雨儿一眼,眼神停留在辰儿的手指上一刻也没离开过。
“呃!是!”梓杰来冷家这么久还是从来没见过安羽哲发火,再加上第一次回家时和辰儿那一架的惨痛后果让他立马做了识时务的俊杰拉着小雨儿就跑了出去。
“疼的厉害吗?”安羽哲轻轻拉过辰儿的手指,确定只是伤及皮肉后才放手。
“爷爷生气了?”辰儿从小跟在在谨身边这么多年,在谨管他又严对他脾气更是阴晴不定,所以导致小家伙最早学会的就是看眼色。
“难道我不该生气吗?”安羽哲抬手一指桌上的匕首语气不善道:“这是什么东西?做事还有没有点分寸了!”
“匕首……”辰儿还真是有革命者的坚韧不屈不怕死精神,还真就白着回答了安羽哲的话。安羽哲没说话只是抬眼瞪了小家伙一眼,小家伙立马叫乖巧了抱着安羽哲胳膊说道:“爷爷别生气嘛!辰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要不……辰儿给爷爷打一下!”小家伙见安羽哲不理自己,故作乖觉的拉了过枕头塞到小腹下,伏在床上翘着小屁股。
安羽哲见小家伙这样,既然主动请罚,不打还真是不给小家伙面子了。那么,打就打吧!安羽哲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砸在了小家伙高高翘起的小屁股上。小家伙显然是没有想到安羽哲会真打,而且还会打的这么重。当即就后悔了,闹着要起来。
安羽哲又岂会让小家伙得逞,按着小家伙的后腰。一连就是狠狠的十巴掌扇了上去。即使隔着一条薄薄的牛仔裤,凭着臀部迅速攀升的热度辰儿还是能感觉的出来安羽哲的怒气。索性也不挣扎了,只是乖乖的伏着挨揍。还可怜兮兮的咬着枕头一角,有些小夸张的颤着肩膀。可是安羽哲并不为所动,没有丝毫姑息的又连着打了二十下才松开了钳制小家伙的手。
“爷爷不疼辰儿了……”小家伙一骨碌爬起来双手别在身后揉啊揉的,小嘴撅的挂个小铃铛估计就能铃铃作响了。
“这不是疼着你了嘛!”安羽哲看着小家伙扑闪扑闪的眼睫像极了当年的谦魅,哪还能生的起气,抬手就捏了捏小家伙秀挺的鼻。
“爷爷!他们是不是都不喜欢辰儿?”小家伙安羽哲的怀里靠了靠,长长的睫投来的阴影遮不住黯淡。
“乱说!辰儿可是家里的小宝贝!怎么会不喜欢辰儿呐!”安羽哲索性抱起小家伙让小家伙坐在自己腿上,像小时候抱着小家伙给讲故事一样。
“可是,爸爸他们就不喜欢辰儿……”小家伙吸了吸鼻子,每每想到那个漫天飞雪的日子感觉心都要被扯碎了。
“有哪个父亲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呐!”安羽哲往后坐了坐,环手将小家伙紧紧窝在怀里拿下颌蹭着小家伙的发心。
“是吗?”辰儿微微偏过头,微微侧目扣着指甲玩。辰儿便也不再是几年前那个任性妄为的孩子了,有些事情即使说的含糊但该明白的心里还是得跟明镜似地。左不过一个不点破一个不说破,来回太极罢了。
“那爷爷是更喜欢爸还是爹……”辰儿顿了顿话锋一转说道:“二叔!”
“爷爷也毕竟是俗人……免不了俗套啊!”嘴上这么说的再好听又有谁能真正逃得过自己的心,逃得过这源于血缘的羁绊。
“那帅哥爷爷呐?”辰儿听安羽哲这么一说,淡淡的微扯动了下嘴角。虽说这些个日子师傅爹爹们都教着念着,喜怒不形于色,凡事要沉着,话到嘴边嚼三分。可是,听到爷爷这么说还是不免就有种喜逐颜开的滋味。
“辰儿啊!”安羽哲怎么着也是岁月沧桑洗礼过来的人,说过的盐自是比辰儿吃过的米粒子还多,怎又岂会真不明白这小家伙揣摩着的那些个小心思呐!
“当年,冷家局势未稳!我当时却也真是不知道你父亲的事情!”安羽哲伸手盖住了辰儿的双手,浅浅叹息道:“你帅哥爷爷能将你爸养到快至三岁方才送出冷家也是尽心尽情了!”安羽哲心里明白因为当年之事也是一直有愧于心,奈谦儿那孩子归家后也却是伶俐乖巧,寒感情上自也是偏颇于谦儿一些。
辰儿微微点头,当年冷家的形式辰儿也是略有耳闻。以当年的形式摆明了那个人是拿爸来牵制爷爷们的。现今爷爷的性子也就罢了,若以当年爷爷的性子能做到如此却也真真算是尽心尽力了。
“至于你二叔……终归是我有负于他!若不是……”安羽哲每每想到此总不由叹息,在谨毕竟是冷家的嫡子。当年就是因为自己,寒也不至将在谨视若为背叛自己的证据,总是得不些待见。那孩子离家出走后竟因缘际会的遇上了谦儿……唉!当真是孽缘啊!
“缘起缘灭!能否善始善终都是源于自身的抉择!爷爷也莫要在因此郁结了!”辰儿看着安羽哲的神色便已然知道安羽哲芥蒂些什么,世家子弟终是是非多。或许择日去了炼狱若是能去博得一片海阔天空,也未知是不好。
“你这孩子!”安羽哲倒是因为小家伙的成熟诧异一时,抬手戳了戳小家伙脑门道:“你爸也就罢了!你休起那些个小心思!”看来这孩子心里对谦儿始终是存了芥蒂了,怕是终动了谦儿当年离家的小心思了。
“辰儿哪有什么心思啊!”辰儿往安羽哲的怀里靠了靠说道:“辰儿不日就要去炼狱了!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回来!”辰儿昂起小脑袋蹭了蹭安羽哲的下颌撒娇道:“爷爷多抱抱辰儿可好?”
“自是好!”安羽哲紧紧团着辰儿,像哄半大的孩子一般轻轻晃悠着,蹭着小家伙脑袋说道:“爷爷啊!最喜欢抱着辰儿了!”
“我说你们俩是约好了的吗?”冷祁寒这第三杯咖啡都喝下去,底下两个小的只是静静坐着相对无言,谁都未互看一眼。
“爹地想问何事直问便是!”谦魅倒终究是对着冷祁寒没有半点生分,还是像少年时一般上前抢过冷祁寒手中的咖啡,一仰脑袋便是一饮而尽。
“越发的没规矩了!”冷祁寒接过谦魅手中空了的杯子置于桌上,抬手一巴掌拍在了谦魅的小屁股上,却是生不起这孩子的气。放平双膝,顺手一拽就把谦魅拉入自己怀里让小家伙坐在自己膝盖上。
“爹地……”谦魅毕竟不是小时候了,虽然没外人但终究不是孩子了被冷祁寒这么抱着不由的脸就红到了脖子根。
“给我说说吧!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冷祁寒呼噜着谦魅的发,眼神却是瞧向在谨坐的方向说道:“你们总不至于给我演一出默默无语吧!”
“父亲这是明知故问!”在谨微微偏了偏目,不去看冷祁寒的眼神。
“既是如此!”冷祁寒抬眼瞥了眼书架上的藤条,饶有惬意的有一下无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一抬眉问道:“都不陌生吧?”
“爹地……”谦魅微微一怔,谦魅不怕冷祁寒责罚,只是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和在谨一同受罚。一起受罚就一起受罚也就罢了,只是这都是为人父的年纪,还要褪衣杖责……这方情景真叫人情何以堪啊!
“起来!”冷祁寒也不在宠着谦魅了,敛神沉声。
谦魅叫冷祁寒脸色不好,也知道这个爹地不是再开玩笑。索性起身站好,不待冷祁寒吩咐就拔肩站的笔直笔直的,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少年时的那些个日日夜夜。虽是看着外表苦涩,但是只要嚼开着苦涩的外壳就是清甜的仁,甜而不腻更添韵致!
在谨倒是很随意的起身,这些个年头倒是习惯了冷祁寒的管教。虽说是没有当年那打骨子里透出来的强硬,只是这个倔犟的性子却是也一点没有收敛。只是将这股强硬的倔犟换做了顺从的倔犟。只是这样顺从的倔犟才是最让冷祁寒头疼的,打死也不见吱个声。
“是一起来啊!还是我一个一个伺候啊!”冷祁寒起身来到书架上取下藤条,饶有惬意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中掂量着。
“怎敢让爹地多过操劳!”谦魅撇撇嘴,自是听出了冷祁寒口中的揶揄之意。
“想着你们也长大了!”冷祁寒抬手挥了挥藤条,呼呼生风说道:“忍着!忍着!非要逼着我揍你们是不是?”
“让您费心了!”在谨不咸不淡的一句就逼了上去。
“行了!那就一个一个来吧!”冷祁寒深深叹了口气,一藤条拍在了桌上,抬手一指谦魅:“面壁!”
番外:流逝67
“爹地……”谦魅微微一怔,面色潮红着不由的望向在谨,静默一秒随即便伸手悄悄的勾了勾冷祁寒的衣角,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流转着委婉的哀求的神色。
“嗖啪~”冷祁寒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谦魅那求助的眼神,抽出被谦魅勾住的手指后扬手就是狠狠的一记藤条砸在了谦魅手臂肘关节的位置。本来手臂上本来就肉少疼的是格外敏感,更别说那几乎只是皮包着骨骼的肘关节了。
冷祁寒这一藤条抽的格外重,谦魅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什么罪没有受过,熬刑的本事自是不一般。饶是这般熬过来,谦魅都还是忍不住狠狠的一握拳,只觉得像是一根荆棘埋在了骨头里拶拆不休。由此可见冷祁寒这一记抽的有多不留情。
“我的话听不懂吗?”冷祁寒微微蹙眉,有一瞬间的失望涌上心疼但更多的却是满腔心酸泪。那样的力道,若是当年这孩子一定会捂着胳膊跳开,流连的眼泪和自己撒娇耍赖!可是如今
……冷祁寒知道自己的力道,眼前的这孩子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是那紧握着的拳明明已经捏的有些发颤。
冷祁寒微微昂了昂面,细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后回手以同样的力道抽在了谦魅的左手肘的位置。这一次竟是连握拳也没有了,只是手指浅浅动了动……谦儿啊!你究竟是长大了……还是和爹地生分了!为什么不和爹地说你疼了?为什么不再向爹地耍赖了?
“您还是省点力气吧!”在谨一反身便双手撑在了桌面上,口气有些孩子气的说道:“后面的路还长着呐!别一会体虚气弱了,回头又说便宜了我们!”
在谨出生刑堂,虽说熬刑的本事不及谦魅但读刑的本事自是不乏。本就不是泛泛之辈自然能看的出冷祁寒这两藤抽的何等刁钻。可笑的是自己今时今日究竟还是看不开,再看出谦魅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才会如此这般的扭捏不清时,在谨的心又一次不再平静了,竟是比谦魅还要疼。
冷祁寒没有理会在谨的调侃,只是挥了挥藤条狠狠一记便敲在了在谨的臀上。在谨前些年做的事情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冷祁寒知道这孩子心里苦。自己确实也有亏待了这孩子,于此冷祁寒选择了漠视。对冷祁寒来说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苛责孩子的必要。况且这两个孩子自幼不是长在自己身边,做事又极有分寸,他也不愿意去太束缚孩子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