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愿 上——八千点乌云

了酥麻之意，颤抖加深。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是不是更漂亮了，煌……

”

在他意有所指的话中，听到这个名字，绝望的眼望向久未作声的苍煌，他脸上是煞白一片。

我或许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自嘲一笑，在期待什么，你还要脸吗你？

煌，这字虽然跟辉似乎是有些牵连，可是，待遇这是一天一地啊。

只是因为对他做了小小的挑衅，不，其实是轻薄，便被毫不犹豫的打下地狱，险些万劫不复。或者，已经万劫不复了不是吗？

何辉，永远不要妄想跟苍煌比……

你就是以前，也压根比不起。

“焰，对于他的事，你绝对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慢思条理走到温焰身旁，从腰间抽出掏一把小枪，对准他的脑袋。

冷漠且熟练的握枪动作，像电视中的亡命之徒般嗜血的眼，可以说，我不认识，这个阎慕轩。

“你干什么？别乱来！”苍煌被慕轩吓到，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竟然几分的快意。

比了个手势制止苍煌的慌乱，只是用眼角瞟了眼对着自己的枪口，脸上戏谑的神情不为所动，甚至连双手也持续着亵玩动作，手

指在我有些伤疤的身体上游走，似乎是在鉴定，什么。慕轩更为火大，虽

然并未表现出来，但扳机那抠深了几分。

见此情形，也没经过啥思想活动，几乎是本能地埋下头，狠狠咬了口在胸前淫亵的那只手，劲之大，血的味道瞬间在嘴里蔓延，

也使我成功脱离钳制。

“焰！”匆忙跑过去抓住他的手，印象中总是高傲，明明跟我性格有些大同小异，却总是连话也说不上几句的苍煌此时对于温焰

手上的小伤露出担忧的神情，让我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讪讪走到慕轩身边，用手揽下他举着的枪，说：“又在你面前丢脸了，走吧。”

慕轩笑了，从进这房间后是第一次笑，用手锤了我一下。

撕掉残留在身上的几块布，也不知是怎么地，从前不觉得男人半裸有什么奇怪，一到热天，总是有人上裸着身子穿着条短裤到处

走，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变了。

貌似也察觉我对于衣服烂掉的尴尬，二话不说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我套上，挺合身。

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可以纯粹一点，平淡一点。

或者他并不简单，我知道，但在我面前，我始终能感觉到，看我的眼神，有份真实。

而如潭水般深不见底的你，焰，给不了，而我也不再奢望你能给。跟你在一起，磁场不同，累，我只是小人物罢了，简单点的生

活，更适合我吧。

“阎慕轩。”

正准备踏出房门，温焰的声音再次，侵袭着我的还未平静的脑海。

“我们做个交易。”

慕轩没有回应，可是脚步却是停下了，我也跟着停下。

“把他给我，我会把你要的东西给你，如何？”用纸巾缠住手腕，依旧渗出红迹斑斑，又在他身上留伤口了，这回是我亲手动的

，呵呵，很有纪念意义，虽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好……”

思绪还没回过来，就看见温焰俊美的脸上展开邪恶的笑颜，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慕轩。他沉静着脸孔，陌生，好象离我很远的样子

。

这就是我引以为傲的兄弟，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

对着我勾了勾手指，露出胜利的神情。痴了呆了，当是还你人情也好，既然这是你希望的。

如果在早些日子，我一定会像只狗一样扑过去，可是现在……

难看的步伐，往温焰那边迈着……

“听我说完比较好吧……”已经消瘦的胳膊，被死死拉住，劲很大，“我是说，好，难呐。”

阳光炫目的笑颜，与我们少年时期无差。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需再想，我沉着的眼睛突然弯起，如月牙形，勾着痞气的嘴角，阴霾尽散，看来，我打心底是信他的吧。

“去死吧你，活腻歪了是不？老子也敢耍。”甩开他的手，飞的就过去一脚。

“谁让你看他的，奴家我会伤心的。”灵活的躲开了我本来就不灵活的飞腿，还作委屈状，与刚才判若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

被附体了呢。

“德行，你丫再装个黄脸婆样试试，我废了你！”气愤是真的，害我经过了半天别扭的心理活动之后才告诉我，他耍我呢，能不

气吗？

“得得得，回去怎么折腾都行，可以走了吧？”

知道自己还在温焰的地盘，我收敛了几分，横了慕轩一眼之后才点点头，快步走在前面先出去。

眼角余光，出现焰那张脸，眉毛纠成一个并不难看的川字，如果不是怒意，不是邪气，那么……

我知道我八成看错了。

疯狂砸东西的声音随后响起……

是不是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不能理解的行为，无法猜透的心思，

够了，不再去自作多情了，像我儿时的旧玩具，偶尔我也会找出来怀念怀念的，就是这样。

低垂着脑袋，出去之后就陷入了沉默当中，心里还是觉得纳闷得很，竟还是这般放不下，恼自己。

出去的路都很顺畅，没有人拦，总是会很直接跟人对视的玉，不知怎的都没敢看我。是的，是没敢，因为他见我来了就马上转开

了脸。

我心里暗笑，要不要这样啊？好象非礼勿视的样子。

“交代下吧，阎~慕轩。”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倚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手拿着苹果啃，一手拿着遥控随意地换台。

“嘿嘿，我们俩还说这些，脚挪过去点。”他推了推我，作势就把屁股压下来。

不爽的收了收脚，顺便也踹了他几脚，含着苹果肉继续喷口水：“你挺能唬啊，跟了我三年，我都还不知道你姓啥，忽悠，还有

什么能忽悠的，接着来。”

“我也不算骗你。”背部同样懒懒的靠在后面，惬意十分，看不出来温焰说他被谁折磨，甚至还折磨死的样子，“我爸姓慕。”

“阎呢？养父？”

“……恩，差不多，不说这些，你呢，怎么才回家就想我了，还千里寻夫。”

我噎了，视线从电视转移到他身上，轻蔑的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阳芷都知道的事，没道理他这边还稀里糊涂的，难道又想耍我？如果是，我立马用啤酒瓶敲他脑袋。有些玩笑，可不是随便就能

开的。

“恩，我猜猜……”他还真作出个思考状，接着发现新大陆似的，道：“莫不是被你爸妈发现，咱有暧昧，然后把你给踢出来了

？”

吃得只剩中心的苹果，随手一扔，状态自然的说：“可不就是，床照都给看到了，还拍了DVD呢，我爸没把我给打死，都该偷笑

了。”

没去注意他的表情，但明显，他猜出了我不是说笑。

“我也是窝囊，幸运的是，捡到只狗仔子，听话得很，还陪我睡大街……”

“说这么多不嫌累啊？睡觉去，明儿个我陪你聊个够……”

“我说你这人有没有礼貌啊？是你问的话还打断，听我说。”也不知怎么了，经他刚那么一打趣，我就是想说，躺着的身子坐了

起来，像说书一般表情丰富的介绍着自己的遭遇，“我人缘就是这么好，这么个德行了还有人认得，还给我介绍工作。不过你知

道吗？不说你还猜不到，他爸以前上过我，这下见了我还不赶紧折腾，我的屁股连个休息都没有，可惨了……”

头被一只手牵引，顺势倒在某人怀里，某人姓阎。

“别说了辉，过去了……”

定格了般，我还在笑，当他不存在，继续说：“他霸占我屁股就算了，我当是通便，捅捅就完事儿，没想到那死老头尽折腾，把

我的小家伙，就那小狗，都给弄死了，我那个气啊……”

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呢，我这辈子最有勇气的事就出现了，我拿着把锤子就砸他，砸成了个烂番茄……我呸！不该说番茄，影

响食欲，连他儿子都吐了，你说他恶心不？”

“阳芷没说这么多，对不起，我不知道……”

“少肉麻了你，还打算抱多久啊？煞笔。”脱离那个怀抱，看了眼那双写满了痛心的眼，锤了锤他的肩，我独自走进了房间。

说吧，莫名舒坦了。

从啥时起，我有了很多秘密，无法对人倾诉，感觉真是相当的恼火。我反而比较依赖小家伙，跟它说什么都可以，不用一个人抗

，这样心里会舒坦点。只是啊，它挂了，挂得惨烈啊，就我这祸头子，连狗都连累，我还有个啥用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我得谋谋出路了，混吃等死虽然不错，可我总不能这么个活法啊。

54.梦魇，真烦心

睡梦中总是会出现疯狂交媾的男人与男人，有我。梦魇，现实中好不容易摆脱掉的东西，会在梦中，继续折磨我。

从好多模糊不清的黑影像中，只能看到其中一人的样子。那也不算样子了，脑袋糨糊，连五官都看不清的脸，但不知为何我看得

出来，那表情是分明的嘲笑。

好不容易才醒来，脸上湿湿的，也分不出是什么属性的液体，诺大的屋子，呼吸声格外清晰。

抬手捂着眼睛，我失声笑出来。

“哈……疯了……”

后来是睡是醒也不知道，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这么个休息法，简直比跑了马拉松还累。

一起来，没照镜子就已经感觉到眼皮压着眼睛，睁都睁不开的样子。但也没法，硬是得起来，还当在家那会儿啊，我现在是吃闲

饭的，赖床可不好。

“我可不是带他来拖累你的！”是阳芷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里的隔音效果确实好，所以我是开着门偷听的。也不算故意偷听，漱口的时候被牙膏清爽的味道弄得干呕了一阵，现在饿了，

出去找吃的而已，可一开门，就传来了外面的声音。

“他没拖累我，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好啊，那你现在该这么办？时间就快到了，这可跟艾伦那边不一样，琉落是铁了心要霸占你一辈子，你就是为了何辉也不

该跟温焰起冲突！”这么激动，没有平时的沉着，在轩的面前果然就不一样，伪装都懒得了，不过我没听太懂。

“你很八婆也，咱又没结婚，你管这么多辉要吃醋了。”好象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若无其事冲着我这方向喊了声，“辉，饿了

吧？我给你弄了炒饭。”

没劲，这么也给发现，还想听点什么秘密呢。

光明正大走了出去，没有半点偷听者的愧色，对着铁青色脸蛋的阳芷挑了挑眉，端过盘子就吃。

“继续说啊，当我不存在就好。”恩，好手艺，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眼睛还时不时的去看他们两人。

“吃你的吧，还有阳芷，我不是小孩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可以回去了。”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

半响没了动静，在我以为她用听不见的猫步出去了的时候，又听见她的声音，“何辉，你别这么自私。”

我还没问她嘛意思呢，把嘴里的食物吞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视线落到盯着我的轩的身上，本来是想问些什么的，但看他那德行我就来气，跟个痴呆似的还笑眯眯的，我埋下头吃自己的没甩

他。

或者我真的是自私吧，明知道轩不会拿我去换他要的东西，明知那个东西对他来说会很重要。可是，我偏偏避而不谈。这样的话

，我以后也会有借口，说，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他自己不说的，没人会觉得我有错……

“说吧，你要什么东西，我去帮你问跟温焰要。”放下吃干净的盘子，我还是心软了，呵呵。不过，这样会比较安心吧。

揉了揉金色的头发，玩味的神情，慢慢道：“你。”

我撇起嘴，说：“别会错意了，我只是想活得有价值点，当还你债，你拿我去换那啥东西我也不会……”

“你再说这种话就别想当我兄弟。”打断了我的话，随意的眼神突然变了味道，看得人心寒，也成功的让我闭了嘴。

但也没维持多久，他又笑了笑，似乎又有些落寞的语气，“除非你……自己想去，否则别开这种玩笑，OK？”

耸耸肩，没作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他说：“对了，以后我跟你混行吧？”

有关系就要靠，不然以我这种学历这种能力，干什么都，哎，不指望有出息，饿不死就好。

再说我可不想被欺负了，得找个人罩。

“行吧……”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行就行，还加个‘吧’是嘛意思。

“恩……也快了吧……”

“……”这家伙，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

“话说回来，你的眼带未免太可怕了吧？”把脸放大，手指扯了扯我的下眼皮，也就是眼带。

“一个大老爷们儿，要这么细致的眼睛干啥呢，这样才好看。像你，越来越娘了。”话一完，就觉得像是讽刺自己般的语言，自

嘲笑了笑。要说变得像娘们儿的，应该是自己吧。

但是仔细一看，慕轩看起来确实是媚气了些。以前少年时期的时候看起来还比较MAN一点，但是现在不知道是头发长长了些，还

是怎么的，看起来皮肤也滑溜多了。

真不明白，这些有钱人，女的就算了，男的也把自己弄得这么秀气。刺猬是，他是，小九是，还有……

说起来，既然来了这里，当然要去找旧识了。

带了顶鸭嘴帽，不想被人认出来，也是因为这头太难看太损形象了。真后悔当初一时冲动，哎，我也算个花样美男吧，应该拥有

更炫的毛发才对。就像轩那个跟屁虫一样，本来我对他跟着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可他那头金毛太显眼了，时不时有人看过来。看

个屁，老子又不是明星。哦不对，他们看的人又不是我，笑。

到吴宵贵的教室里扫了一圈，刚打了上课铃，怎么不见他人。奇了，难道他逃课？

“同学，让让。”后面一女的拍了拍我的肩。

于是我顺便问她，“问下，吴宵贵，在吗？”

那女的扫了我一眼，语气有些疑问的念了句：“怎么又是找他的……”

“哦？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故意将门挡住，哎，我也不想耽误人上课啊，可是总得问清楚才行。

“刚才下课的时候被人叫走了，好像是温焰的人，貌似他得罪人了呢。”

我草！又是他，难道是拿来威胁我的？不是吧，我可真受不起。让出了门，皱了眉头一脸烦心。真能闹！就不能让我歇会儿……

不过，他应该会主动联系我吧，让我一物换一物？烦死了烦死了！

“焰。”一旁的慕轩突然冒出个词，我望过去，原来是在讲电话，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