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尹亦秋吼道。千秋咬着唇,“我真的,不大清楚……师父说我两年前因采药跌下山崖,摔坏了脑子,失了忆……醒来就忘掉了以前的所有事……但这块玉,我隐隐约约记得,是一个很美的人……戴到我脖子上的……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此时,却见尹亦秋好像石化了一般,两眼无神,一只手轻轻地抚摸那块玉,轻轻地喃喃着,“你竟连这个……都送给了人……”罢了,尹亦秋向后仰去,千秋忙把他扶住,“尹亦秋!”
“噗——”“尹亦秋!!!”千秋顾不上他呕到自己身上的血,忙掏出针封了他的穴,“尹亦秋!!不要动气!你会死的!!”
“他怪我……怪我没保护他的家人……怪我没有保护好他……千寻……千寻……”
千秋咬牙,一针扎到他的昏穴上,暂时让他晕厥过去。
当千秋驾着晕过去的尹亦秋走出屋子,正巧碰到处理栖凤阁事务才回来的陆晨轩和月瑶二人,见到如此情况,陆晨轩上前一步接过尹亦秋。月瑶惊道:“这,这是怎么了?”
千秋抹了把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轻声说:“他……想到了千寻,一时气血不稳,我怕他出事,点了他晕穴。”
月瑶点点头,三人把尹亦秋送回屋子,安顿好,然后出来。
千秋想了想,取下出脖子上的玉,问两个人,“这块玉,你们认得么?”
陆晨轩放下手中的茶杯,疑惑地看了眼千秋,然后接过玉,递到月瑶面前。
那块玉牌做工精致,上有小字“千”,通体温润。
月瑶和陆晨轩对视一眼,道:“这块玉,如果奴家没认错,该是两年前,主子送给公子的。”千秋皱眉,月瑶继续说:“当时,是主子提出让我寻块好玉,然后让师傅加工出来的。”
千秋道:“那……为何在我这里?我忘了很多事情,但隐约是记得,这玉,是一个极美的人送给我的。我忘了他的长相,但我记得他亲手戴在我脖子上,确实温柔。”
陆晨轩道:“千秋,恕我直言,这块玉,对主子来说意义自是非凡,它存在着只会让主子更加想念公子罢了,不如,毁了去……”“不。”月瑶道,“若是之前,毁了也罢,现下毁了,只能让主子徒生难过。”
千秋轻轻地扯了下嘴角,道:“我会将这块玉还给他,放心。”
“千大夫,奴家并无此意,奴家……”“月姑娘,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月瑶叹气,道:“这两天累坏了千大夫,现在主子睡了,就由奴家看护吧,千大夫好好休息。”
千秋点点头,接过玉佩贴身装着,然后转身回了屋子。
尹亦秋病了几日,无论何时睁眼,见到的都是在床边守着的千秋。
有时正在给他和药,有时在翻看医术,有时累得禁不住打盹却还守在一旁。
尹亦秋见此只得叹气,他知道千秋的心意,但是……
见尹亦秋醒来,千秋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醒了?我去给你端药,稍等。”说着就转身快步欲出,尹亦秋道:“千秋。”
千秋停下步子,没有转身,只是侧过头,“怎了?”
“千大夫,尹某此生,非——”“我去端药!”千秋打断他。
“千大夫……”千秋停下来,转身看着他,轻轻地说:“我知道……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莫要理我,是我自己想要这样……”说完,就不顾尹亦秋在身后的喊声,跑了出去。
半月后,尹亦秋恢复。
江湖上现下传闻,归隐的邪尊,竟被叶超请出山。
听月瑶说,邪尊薛洪岩曾武功盖世,自立邪派,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武林人士愤起,和他大战几日几夜不休,后因无果,他也立誓在野不除世害人,否则自断筋脉。
千秋有些担忧,尹亦秋旧伤刚好,这下若是与薛洪岩对上,后果不堪设想。
尹亦秋出阁时间太久,阁内很多事情未有人处理,于是和陆晨轩一商计,决定隔日起程回栖凤阁。
千秋带着药箱,一脸坚定地跟上了。
三人方出金陵不远,尹亦秋便让陆晨轩停车,然后对他说:“带千大夫回月瑶那里。”说完,便跳下马车,运气远去。
陆晨轩沉默半晌,对千秋道:“是薛洪岩。”
千秋愣了下,然后抓住陆晨轩的衣袖,“我们过去!”
“主子让我带你回去。”“我说了我们过去!如果不过去,出了事,怎么办?!!”
“千秋,我相信主子不会有事。公子一日未找到,主子便会活一日。”千秋瞪着他,陆晨轩把他拉入马车内,“我们回千季楼,准备好药草,主子恐会受伤。”
陆晨轩说的没错,尹亦秋绝对不会死。
千秋他们在千季楼等了三天,千秋坐立不安,数次说要去找尹亦秋都被陆晨轩拦住,终于,三天后,千秋在房里捡到了白衣浴血,已经昏厥过去的尹亦秋。
千秋忙了整整一夜,各种药粉就像倒一样洒在伤口上,便被血冲去,如此撒下了不知道多少瓶金疮药,才把血止住。然后又是参茶雪莲,吊命不及。
如此七天,昏迷的尹亦秋才睁眼。
见床边趴着千秋,桌子边坐着闭着眼的陆晨轩,轻轻的动了下身子,千秋立刻醒来,“醒了?有没有怎么样?还有哪里疼?不要运功,先不要说话,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
陆晨轩也醒过来,扶了把险些跌倒的千秋,然后走到床边,“主子。”
尹亦秋就着陆晨轩的手把水喝下,然后哑着嗓子道:“薛洪岩,死了。”千秋在一旁抢白,道:“可你也受了重伤!”
“不碍事。”
千秋瞪他,陆晨轩见他的样子,笑出声,“千大夫,你瞪眼的样子,真的和公子很像。”话一说完,陆晨轩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晨轩!”尹亦秋低声喝道。
陆晨轩低头,千秋说:“我去端药。”
千秋将药递给了月瑶,“药房药材不够了,我去医馆采买些。”月瑶道:“奴家派人去吧,千大夫对金陵并不熟悉。”
千秋摇头,“有几味药草,生得极像,还是我自己去,放心些。”月瑶想了想,“奴家和千大夫同去。千大夫莫推辞,千季楼奴家管账,着实不好再让大夫破费。并且金陵的老板奴家比较熟,应该有用的到地方。”
千秋想了想,“也好。”
月瑶换了身普通衣服,戴了顶纱帽,和千秋坐在简单的小马车里,驶入金陵最大的医馆。
进去一问,千秋才知道药材告紧,医馆的人正在把药材从郊外的库里运来。医馆和千季楼正好在金陵的两端,千秋和月瑶决定在城外等送药的人,然后直接回楼。
两人在城外候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便见到远处一辆很大的马车驶来,走到近旁,驾车的人停下来,拱手道:“两位可是千大夫和月姑娘?药草都在车里,您二位可进去挑选,然后出来再付钱就好。”
千秋谢过,对月瑶说:“我进去挑挑,月姑娘稍等。”月瑶点头。
月瑶看着千秋进了车厢,刚要对驾车的人说些什么,突然口鼻就被人捂死,还未等挣扎,后颈一下猛痛,月瑶便失了力,倒在了那人怀里。
千秋只拣需要的拿,心里还惦记着楼里尹亦秋伤势未定,急着赶回去,便取了药草钻出马车。还未等站稳,便被人在脑后狠狠一击。千秋眼前一花,努力地睁大眼睛,脚步浮了一下,脑后又是一痛,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这时,两个人架起他们,丢给车夫一定银子,彼此对视一眼,“走!”
驾车的车夫掂了掂银锭,看了眼他们马匹走远的方向,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第十二章:牢中受困
千秋是被凉水浇醒的,意识方一回来,只觉得脑后火辣辣地疼痛,费力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中见到两个人站在他面前。
“可是醒了?”一个男人道。
千秋又闭了闭眼,这才睁开。手脚被呈大字捆在一块木板上,手腕脚踝分别扣以铁链。千秋挣扎了一下,捆得很紧。他打量了下四周,这该是一座牢房。一旁不远,月瑶被同样的姿态困在一边,云鬓凌乱,尚未醒来。
“喂。”一个人重力拍了拍千秋的脸,千秋看向他,两个男人声音嘶哑,一个人脸上有刀疤,另一个却瞎了一只眼。
“去告诉叶堡主,这俩人醒了。”刀疤脸说,另一个点点头,小跑出去。
千秋看了眼尚未醒来的月瑶,心道,叶堡主?难不成是叶超?
不一会儿,那个瞎眼的便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走到千秋面前,拽住他的头发让他抬头,道:“这般丑,也能爬了尹亦秋的床?”他冷笑一声,“我已经修书一封至尹亦秋,就看他会不会来救你们了。”
千秋道:“叶堡主,怕是要您失望了,他不会来的。”
“哼,千大夫,听说你妙手回春,但涉世未深,你不了解他。”
千秋摇头,“不。我了解。”
尹亦秋不会来的,先不说他重伤未愈,就说千秋不是千寻,尹亦秋也没有必要来。
那人走到月瑶那里,顿了顿步子,扭头问千秋,“这女人是尹亦秋的相好,你们一个妓女一个男宠,说不定正好把他服侍得颇为满意,不舍得让你们就这么死了呢。”
千秋不说话,那人一个耳光甩在月瑶脸上,月瑶吃痛,慢慢转醒。她先是吃惊地看了眼现下情况,不过很快便冷眼对着那人道:“奴家怎不知,堂堂傲天堡堡主竟是如此鸡鸣狗盗之辈!”
叶超仰头大笑,然后捏着月瑶已经泛红的脸,“秦淮第一美女,怎就成了他尹亦秋的私宠?”
“堡主请死心,尹阁主他不会来的!”月瑶哼了声,扭过头去。
千秋看了眼月瑶,心知她怕外人知道她也是栖凤阁内人的身份。
叶超看了眼她,“会不会来且等上几天,你们好好在这呆着吧。”说着吩咐那两个人,“把人看好了,不要出岔子。”
叶超走后,千秋看月瑶贝齿咬着唇,似是十分疼痛的样子,低声问:“月姑娘,可是哪里伤到了?”
“奴家没事,千大夫可好?”
那个刀疤脸突然插嘴道,“这小娘子生的这么好,我们可不忍心伤了她。”说着还伸手在月瑶脸上摸了一把。
月瑶扭头避开,那个瞎眼男人笑了笑,把捆着月瑶的板子推到千秋近处,然后笑道:“你俩倒是情深意重,怕是他尹亦秋也未曾想到自家后院起火?哈哈。说你是他尹亦秋的男宠?不过不知道被人玩屁股的还能不能玩女人啊?”说完和那个刀疤脸的一道笑了起来。
月瑶闭眼不理,千秋也合目,在心底暗下主张。
两人被关了不知道多久,只是浅浅地吃了一点稀粥,也是那两个人喂给他们的。
瞎眼的端着粥,径自往月瑶口里塞,也不顾月瑶是否咽得下,就这样一口粥洒了出来,顺着下巴流了下去。
那个瞎眼的男人动作停了下来,表情复杂地看着月瑶。千秋暗道不好,就见他扔掉手里的碗,摁住月瑶的脸,臭烘烘的嘴就凑了上去。
月瑶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躲开,那个刀疤脸骂道:“你犯什么混!”
“老子忍了太久了!兄弟,兄弟我们办了她,也不碍着叶堡主引来尹亦秋的计划!”瞎眼男人一边猴急地看着月瑶,一边和刀疤脸商量。
刀疤脸沉默了下,瞎眼男人伸手扯开了月瑶的外衣,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酥胸半露,因呼吸而起伏,他吞了下口水,哑着嗓子道:“兄弟,还犹豫什么!”
刀疤脸看了眼一脸惊惶而不住喘息的月瑶,兽性大起,丢开手里的碗,走了过去,同时,瞎眼男人也解开了月瑶的束缚,把人抱到了地上,剥开她已经被撕扯的衣服。
月瑶没有丝毫武功,怎能抵得过这两个大男人,她挣扎不休却丝毫没有用处,两个男人的手就像泥鳅一样滑腻腻地在身上游走,月瑶闭上眼睛,咬牙忍着不叫出声来,突然两个人趴在她身上,抖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月姑娘,快来放开我。”
月瑶推开身上两人,爬起来从刀疤脸身上摸到钥匙,解开千秋的锁子。
千秋揉了揉手腕,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到月瑶身上,“我藏在袖口里的药只是迷药,他们一会儿就会醒,我们快走。”
月瑶点头。
千秋从刀疤脸身上摸下匕首,轻轻地推开牢房的门,和月瑶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走。用袖里最后的迷药迷晕了门口的守卫,两个人逃到了外面。
千秋拉着月瑶,躲在假山后面,悄悄打量这里,看起来似是一个宅子的院子,有亭子,假山,花园……
亭子?!
千秋突然想起,猛地扭头向后看。果然,不远处有个高于地面的亭子,叶超背手站在那里,正对着他们笑。
接着就听见耳边有脚步声,千秋把月瑶护在身后,四个男人站在面前,叶超从亭子那里轻步过来,“两位,这是去哪?”
千秋不说话,叶超嘿嘿一笑,然后敛色怒视,对远处跑来的刀疤脸和瞎眼说:“两个不会武的人你们都看不住!”
刀疤脸说:“堡主,没曾想这男娼还有药!”
叶超冷笑,“不过是个迷药,两位就没个提防?”
瞎眼说:“叶堡主,我们不是你傲天堡的人,只是我们有约在先,你杀尹亦秋,我们要罪歌,没了我们你什么也干不了!您现在已经不是堡主了!”
千秋心下明了,这几个人不过是江湖宵小,恰和叶超合作而已。
叶超看了他们一眼,轻咳了下,“是我措辞不当。还请两位把他们看好了。”
千秋和月瑶又被压了回去,叶超冷嘲了几句,便离开。
叶超刚一走,那两个人就凑了过来,一拳揍在千秋肚子上,“唔——”
月瑶呀地叫出声,千秋抑住口里翻滚的吐意。
“叶堡主既然走了,便不会再回来,你既然要保护这小娘子,那么你就替她来!”说着,刀疤脸把千秋的锁子解开,把人摔倒了地上。
“兄弟先把他衣服剥了,省得再搞出什么来!”瞎眼男人道。刀疤脸一听,扫了眼月瑶,“小娘子见识见识。”然后扒掉千秋的衣服。
“放开我——”千秋挣扎,却被摁住手脚,摊在地上。
“听说尹亦秋的夫人就是个男人,不过早些年死了,不知道这两年是怎么过的,是不是那你泄火啊?”瞎眼男人贼贼地笑,手在千秋身上走了两下。
“呵……真白。”刀疤脸道,“兄弟,这男人和女人有甚区别?”
“还不都是操,”瞎眼男人哈哈笑道,然后拍了拍千秋的脸,把自己袭裤的带子解开,掏出那物事,跪下身子,用那东西拍了拍千秋的脸,“嘿嘿,哥哥这宝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