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 上——植树

作者:植树  录入:05-02

手之力,边交手边山上去,想把扎哈力带得更远。扎哈力不为所动,见他跳开便转身往晏敏这边走。司马空又飞快的退回来缠住

扎哈力。

“为了那个南蛮,你连命都不要了?”扎哈力鄙夷的问。

“你反正是要杀我的。”司马空淡淡道。

“呵。”扎哈力笑起来,蓦然一掌,司马空又是一口血。晏敏飘然而至匕首走逼扎哈力腰间的命门。扎哈力冷笑着一挥手,将晏

敏打飞出去。

“你……”司马空蹙眉。

“我没事。”晏敏站起来,挥舞着匕首刺向扎哈力。司马空怕他吃亏,撑着身子站起来,摸出几颗泥丸扔出去。扎哈力一手招呼

晏敏的匕首,一手蓄起一股气流将泥丸弹飞出去。司马空转眼又至,酒壶直击向他面门。扎哈力正要伸手抓酒壶,司马空突然把

酒壶扯回拧开盖子酒水洒向扎哈力:“师父,小心。”

扎哈力吃过他用毒的苦,怕这酒里又有毒,急忙两手来挡,在周身结了一团气。晏敏乘机将匕首刺进他腋下,血水喷涌。扎哈力

一身护体罡气被破,恼羞成怒,也不管那酒是不是有毒,提着晏敏扔飞出去。司马空大惊,扑上前抓住晏敏的手。晏敏落在地上

往后滑倒,身子朝陡峭的斜坡滚下。司马空抓住他的手,扎哈力冷笑着飞起一脚,司马空抱着晏敏顺着山坡滚下去。

坡面陡峭,黑沉沉看不见底,连声音都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掉。扎哈力站在山上,直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才转身离去。

晏敏幽幽的醒转来,都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他扶着昏沉沉的头,愣了片刻,突然想起司马空,惊叫:“

司马空,司马空,你在哪里?你活着吗?”

四周的回音嗡嗡作响,好像是在一个洞里。他摸索着,在身边不远处摸到司马空的身体。身体还有暖意,脉博也在跳动。晏敏把

他扶起来,往他体内注入真气。司马空咳了口血,睁开眼看到晏敏,立即虚弱的笑道:“这样都不死,老天爷对我跟图雅真是不

薄。”

“闭嘴,护住心脉。”晏敏运功,司马空将他的真气导入在四肢百骇。游走了一遍,总算了没什么大问题。他又咳了两声:“你

怎么样?”

晏敏检查了一下自己,除了有几处皮肤刺痛外,没什么别的。大抵只是滚下来的时候擦伤了一点皮肉。

“没事。”他说。

“真好。”司马空笑了笑。

晏敏摸着四壁:“这是山洞?”

司马空抬头看着四周,揉了揉冰冷的身子:“好像是冰川的裂缝底下。”

“能出去吗?”

司马空站起来试着往上攀爬,四周都是千年不化的冰川,竖硬如铁,又冷又滑。他吐了口气四下又找了找别的出路。狭长的一道

冰缝,越往里越冷,也越狭窄,根本就看不到别的出路。晏敏也扶着冰冷的四壁摸索,没走几步,踢到一堆硬物。蹲下身子摸了

摸,摸到硬邦邦的人的五官轮廓,兀自心惊。司马空走过来,看到一对抱在一起冻成冰块的男女。估计都死了几十年了,因为这

里实在太冷,尸体完好的保存着,还看得见他们脸上的笑容。

“还有人比我们早到。”司马空浅笑安慰晏敏。晏敏缄默不语。

“等天亮一点再想办法吧。”司马空抬头看着冰缝上面,黑漆漆的。他轻轻的搓着肩膀,这里冷得厉害,他又有伤在身,寒气侵

入五脏六腑,说不尽的冰冷。晏敏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坐在地上,司马空抱着晏敏的肩膀,晏敏靠在司马空身上汲取暖意。周遭越来越冷,像是老天爷都在跟他们做对。司马空蓦得想

起酒壶,在地上摸到提起来,还有半壶酒。他咧嘴笑道:“运气运气,还有半壶熏风,够我们支撑一段时间的了。”

晏敏皱着脸,只是半壶酒,等到喝完了,他们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幽幽的吐了口气:“我们……,是不是也会像那两个人那样?

“像他们也不错啊,他们抱在一起,脸上还带着笑容,与君生别离,不如同穴眠。”司马空看了一眼尸体把酒壶塞到晏敏手里:

“喝一口,暖暖身子。”

晏敏端着酒壶喝了口,一口酒下去,身体顿时感觉暖了好多。他抱着酒壶突然笑起来:“可惜了你给我的那壶掉在撒蒙的大帐里

了。当日还跟你说,等你赢了白宗甫就举那壶酒跟你庆功。”

“那现在就喝这壶给我庆功吧。”

晏敏又喝了一口,把酒壶递给司马空。司马空举着酒壶看了一眼那边的那两具尸体往他们身边洒了一点酒水。晏敏轻叹了一声,

若是出不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人发现他和司马空的尸体,然后再往他们面前洒酒祭奠。司马空坐回到他身边,看到晏敏微微

皱起的脸,又伸手来揉他的眉心。晏敏苦笑。

司马空撇撇唇:“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不见得会死。就算会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又何必愁眉苦脸。”

晏敏点点头:“有道理。”

司马空满饮了一口,把酒壶递给晏敏。晏敏抱着酒壶,浅饮。司马空搂着晏敏的肩,亲亲他的额头:“若是很多年以后,有人看

到我们死在一起,会不会想,我们原来是图雅和巴赞。”

“怎么会。”晏敏不好意思的皱起眉。

“怎么不会,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死,就不许是相爱的一对么?我们抱在一起死的时候,也要面带微笑。”司马空就是司马空,无

论什么时候都能油腔滑调。

晏敏冷笑:“谁跟你相爱?”

“口是心非。”司马空环着晏敏的腰。

晏敏哼了一声。司马空趁机咬住他的耳朵,轻舔。晏敏急红了脸,想推也推不开,忙岔开话题:“你那天跟那些商人们唱的歌是

什么歌?”

“好听?”

“嗯。”晏敏点点头。司马空把他抱在怀里轻声:“我只唱给你听。美丽的萨拉峰啊,冰冷又傲慢。我喜欢的人儿啊,不懂我的

心扉。我愿意像牛马那样,任你差遣,请你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声音温柔宛转,在晏敏的耳际萦绕,他沉迷在声音里,脸上泛起淡淡的绯红,带着微熏的暖意不知不觉睡着。

这个冰冷的地方,连梦都是冰冷的。刺骨的风不分东南西北的吹过来,好像整个人陷入到一个风洞里,要冻僵了一般。实在熬不

住,晏敏醒过来。身边的司马空的身体已经冰冷。晏敏大惊失色,拍着司马空的脸:“司马空,司马空……”

司马空没有回应,气若游丝,身体滑倒在地上,像是已经冻僵。

“司马空,你怎么样?”晏敏用力的推搡他,往他身体里输入真气,真气像是输入到一个无底洞里,没有丝毫反应。晏敏脱下全

部衣服裹着他,把他抱在怀里搓着他的手脚,但是于事无补。他抬起头对着上方:“上边有没有人?救命……”

冰缝里声音嗡嗡一遍,震得头皮发麻。晏敏慌乱的摸着墙壁,举起匕首狠狠的扎到冰层里想爬上去。匕首根本扎不下去。他四下

摸索寻找匕首扎得进去的地方,摸到冰缝极窄的地方,冰层比其它地方要脆很多。他立即用匕首扎下去,挖下一大块冰。晏敏吸

了口气,咬着牙齿用力的挖,不多时挖出一个大洞。里头的冰越来越脆,竟然还听到冰壁后有潺潺的水流声。晏敏大喜,挖到最

后用力一掌,冰层打穿。丝丝暖意从冰洞里冒了出来,冰层另一面竟然是一池温水。有救了,晏敏惊喜的抱起司马空褪去他身上

的衣服,把他拖到温泉里,泉水温度正好,晏敏抱着司马空搓着他的身体:“司马空,司马空,你给我活过来。”

司马空的身体渐渐有了暖意,只是气息仍是很弱。晏敏捏开他的嘴,给他呼吸。司马空的手动了动,抱住晏敏的身体,舌头不老

实的回吻。晏敏喜极而泣:“司马空,你活了?”

“我怎么会死?”司马空看着晏敏脸上的眼泪:“看到图雅为我掉眼泪,阎王爷都感动了,一脚把我踢回来。”

晏敏皱着脸擦眼泪,司马空握着他的手,将他脸上的眼泪吸干。晏敏红了红脸,司马空轻笑,看着面前的晏敏,竟然是一览无余

的大好风景,忍不住笑出声来。晏敏不解,蓦然想起来,要爬到池子上抓衣服,司马空拖住他将他压在地上深深的吻下去。晏敏

紧皱着脸,被他的舌头在口腔里攻城掠地。渐渐的,竟也释然了,回应着,轻轻的摩擦。司马空兴奋起来,吻得更加深入,从嘴

唇到下巴到脖子,晏敏轻轻的喘息。

“我要讨,你欠我的那一夜债。”司马空抚摸着晏敏的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

“不是已经还过了?”晏敏红着脸。

“那不算,那夜是为了救你。”司马空浅笑。

“卑鄙。”晏敏低骂。

“嗯。”司马空一手抚着他身下的硬挺,一手捻着红蕊啃他的嘴唇。那夜的记忆在晏敏脑子里复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浮起一

些可耻的感觉。

“不……”他羞恼万分,但是身体已经不那么听使唤。全身酥麻麻的,竟然浮着赤裸裸的渴望。他渴望这个男人的身体。

“不什么?”司马空顶住他的身体,流气的笑着手指梳理他的体毛,逃逗那形状秀气的东西。那里已经硬起来,顶在司马空的掌

心。晏敏双手乱推,摸到司马空精赤的身体,又羞怯的抽手。司马空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让他感受自己心脏的律动。心

跳很快,很有节奏。

“巴赞喜欢图雅。”司马空在晏敏耳边呢喃着,分开晏敏的腿,将身体挤进支,双腿放在自己的腰间。晏敏红着脸抱着司马空的

脖子,依稀记得那天夜里放纵自己得来的欢愉,身体不由自主的贴近司马空。皮肤与皮肤轻轻摩擦,滑腻情色。司马空嘬吸着他

的皮肤,用力将自己顶进他的身体内。晏敏低声呻吟着,有些胀痛。司马空吻着他的耳朵:“交给我就行。”

晏敏全身放松,身体纠缠在一起。脑子里立即浮起一抹不可自控的快意。他大声的喘息着低声唤着司马空的名字。司马空轻轻的

吻着,低声回应。晏敏的脸更加灼热,分不清是情之所至还是温泉水的作用。

上一次是媚毒,这一次竟是完全清醒的。撒蒙说服从本能,会很快乐。只是需有一个前提,这个人是司马空。

第三十七章:逃脱

坐在温泉水里运功调息,事半功倍。司马空深吸了口气,晏敏蹲在岸边:“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司马空浅笑。晏敏站起身摸着冰壁:“这温泉是活水,我们或许能出去。”

司马空轻轻凝着眉,打量了一下温泉。这里也许是山体的中央,四壁都露出青黑的土石,长了些青苔。池底有个泉眼,温泉水是

从下边不断冒出来的。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一点点露在水面的洞口,不大。他钻进水去探了探。水下的洞刚好能容人

蹲在里头前行。走了六七尽,豁然开朗,另外一边有个更大的溶洞。洞里的水,一半寒一半热,互不掺杂,倒是奇的很。顺着水

再往前去,是通往不知道何处的洞穴,水流也不深刚好没过膝盖的样子。一股冷风从洞穴吹过来,如果猜得不错,这里应该通着

外边的。他又游回去,晏敏待在岸边,:“发现什么了?”

司马空拉着晏敏的手,将他拉到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如果就跟我在这里住一辈子,你觉得怎么样?”

晏敏微微怔忡,一时无语。

司马空笑了笑,抱着他的腰吻了吻他的脸:“若是图雅就这样跟我老死在这里,真是太浪费了。”

晏敏耸着眉,心里莫名的颤了颤,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他。司马空扯扯他的衣服:“把衣服脱了,我带你涉水过去。就这一身衣服

若是打湿了就没得换了。”

晏敏呃了一声,慢慢的将衣服解开,司马空一手举着衣服,一手挟着他,蹲下身子从水里那个洞钻到大溶洞那边。空气一下子冷

了好些,穿好衣服,把裤腿扎到膝盖上,又走向洞口。洞口开始挺宽,后来越来越窄。水流转入地下后,四周冰冷的厉害。这里

好像也是一个冰缝,只不过不像之前那个那么陡,司马空拉着晏敏扁着身子往外走,渐渐的看到了外头的光亮。阳光很强烈,他

顿了顿,扭过头看了一眼晏敏。

“怎么了?”晏敏怕是外头又有什么埋伏,握紧匕首。

“没什么。”司马空浅笑,领着他走到洞口。这里也不知道是萨拉峰的那一面,跟昨天路过的地方差不多,只不过冷杉更多些,

挡着冰缝不太容易被发现。

“出来吧。”司马空对着洞里喊。晏敏小心翼翼的爬出冰缝,外头冷咧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寒噤,他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

好冷。”

司马空把衣服搭在他肩上,晏敏推了推:“你还有伤……”

“没事。我可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司马空笑着把晏敏裹得严严实实。

晏敏微微蹙眉,跟着司马空往山下去,走了几步他轻轻的叹了一声:“那边的两位前辈若是当时身上有兵器,兴许也能活着出来

。”

“死生对他们而言,未必就那么重要。能够相拥而死,也是一种幸福。”司马空淡淡的说。

晏敏轻轻挑眉,牵着司马空的手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路面很滑,晏敏一不留神险些滚下山去,幸而司马空极时把他抱住。

晏敏惊出一头冷汗,司马空替他擦了一把,扯下腰带,将晏敏的手腕系在自己腰上:“若是手拉不及,还能扯着你。”

“若扯不住,就连你一下带下去了。”

“那就一起死。”司马空笑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司马空……”晏敏拉住司马空。

“怎么?”司马空笑看着他。

“我……”晏敏拧着眉心,司马空又伸手来揉,他抓住司马空的手:“匈奴不灭,何以为家……”

司马空抿着嘴浅笑:“下山吧,看这个时辰,应该是下午了,我们如果能在天黑前下去最好,否则又要在这里饥寒交迫的冻一晚

上。”

晏敏点头,跟在司马空身后往山下去,往下山势渐渐平缓,过了最艰难的那一段走到平地里的时候,泥土已经很松软,天气也不

像在山上那么冷。晏敏出了一身薄汗,正在往前走,司马空拉住他:“山上的雪水融化,流下来,容易形成沼泽。你当心。”

晏敏后退了一步,司马空把他背在背上,足尖在沼泽地里点行,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才出了那遍沼泽地。放下晏敏,他轻轻的吁

了口气,额头上汗淋淋的。四周已经陷入无边的黑夜里,茫茫的草原上,荒无人烟。晏敏肚子饿得咕咕叫,不好意思的摁着胃。

司马空左右望了望,用力的吹了一声口哨。不到一刻钟,马蹄声传入司马空的耳朵里。晏敏一惊,那匹老马转眼就到了司马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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