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主动要求白洛因转业,他知道白洛因是个男人,有他的理想和抱负。只是看他过得这么苦,而自个又做不了什么,心里跟着着急!
一着急驴脾气就上来了!
顾海的手伸向白洛因的脸,细细地摩挲着,语气柔和下来。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就是怕你吃亏!”
白洛因的眼皮费力地拉拽到底部,眼珠在里面焦灼地跳动着。
顾海把脸贴到白洛因的脸上,大手伸到他另一侧的脸颊,心疼地爱抚着。
白洛因冷冷地开口,“少碰我!”
白洛因这么一说,顾海反倒来劲来,本来手就放在他的脸上,没一会儿的工夫,就从胸口下滑到睡裤边,作势要往里面挺进。
白洛因攥住顾海的手腕,“这已经被人摸过了,你不嫌脏么?”
顾海刚忘了这茬儿,白洛因这么一提醒,他的动作又停下了。
白洛因的心脏狠狠一缩,果然……
不料,顾海直接把头移到下面,张开嘴含住了小怪兽,加倍宠爱伺候着,毫无嫌弃之意。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如今受了委屈,正需要他安慰,哪能弃之不顾?
小因子宝贝儿,你等着,爹一定给你报仇!
其后的几天,白洛因一直过得挺滋润,除了应付几个官兵的探望,剩余的时间全都和顾海腻歪在一块。顾海中途只回了一趟公司,把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就匆匆赶回了医院。
这一天,白洛因像大爷一样地靠在床头晒太阳,突然听到房门响了。
慵懒的目光朝门口移过去,淡淡地说了句,“进来吧!”
刘冲左手提着果篮,右手拿着补品,后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走了进来。
白洛因一看到刘冲的脸,心里不知为何抖了一下。
刘冲看到白洛因,眼神不由的一愣,心中暗暗讶异。才几天没见啊,白洛因的皮肤就恢复得这么好了!他也是和白洛因一块回来的,他这几天也一直休息,可他的脸怎么还是皱巴巴的?
白洛因的脸却养得这么水灵了?
正想着,一个声音从另一间屋子里传了出来。
“来,趁热喝!”
顾海小心地端着汤碗往这屋走,结果看到刘冲,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哎,顾总,你也正好来看我们首长啊?”
顾海扯了扯嘴角,“我一直都在。”
“啊?”刘冲很惊讶,“你平时不是很忙么?”
顾海懒得搭理他,径直地在白洛因床边坐下,用勺子舀起一勺汤,朝白洛因的嘴边送去。
白洛因在下级面前哪有过这种形象,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刚才还温柔的小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谨慎,声音也低沉下来。
“我自己来吧!”
这要是别的官兵,顾海也就不较真了,可这小子出现概率太频繁了,频繁到顾海一看到他的脸,就恨不得把碗里的补汤全都泼上去!
于是,顾海依旧固执地把勺子往白洛因嘴边送,语气很倔,“喝!”
白洛因的唇线抿得紧紧的,频频用眼神和顾海交战,你丫存心栽我的面是吧?
刘冲戳在一旁盯着看,见局面有点儿紧张,赶忙上去打圆场。
“来来来,顾总,给我吧,这事哪能让您干呢?”
顾海还没反应过来,刘冲就把汤碗抢了过去,坐到床的另一侧,舀起一勺汤朝白洛因的嘴边递过去。
“首长,您和我就不用客气了。”
见白洛因不喝,刘冲特意先尝了一口,乐呵呵地劝道:“快喝吧,首长,一点儿都不烫了!”
废话!!顾海都想爆粗口了,我刚给吹凉的,结果让你丫捡个便宜!!
“你给我放那!”顾海黑着脸命令一声。
刘冲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道又哪惹到顾海了。
顾海冷声质问道:“谁让你把汤碗端走的?”
“没人让我端啊!”刘冲很正经地说:“我自愿的!”
顾海的语气更差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谈自愿?”
刘冲突然立正站直,一副情深意切的表情看着白洛因,“我是最有资格照顾首长的人了,在我危难的时候,如果没有首长,我……”
40、可怜的刘小炮
“你怎么又来了?”
白洛因打断了刘冲的话,因为他意识到刘冲再说下去估摸会捅娄子。
“因为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我放心不下你。”
白洛因不仅没有任何感激之意,还板起脸朝刘冲训道:“我生病关你什么事?你不在部队好好训练,跑这磨叽什么?赶紧给我回去!”
“怎么不关我的事?”刘冲眼眶湿了,“首长,每次我一出事,你总是第一个冲到我的面前;可每次你一出事,你总是把我往外轰!”
白洛因死拧着眉毛拒不承认,“我什么时候冲到你面前了?别玩那虚头巴脑的!要是就咱俩人,你怎么奉承我都没关系,今儿顾总在这,你别让人家看笑话!”
“首长,你别再说这种话了!”刘冲急得直跺脚,“我已经醒悟了,我不能再盲目地服从你的命令了,如果我这次再扭头走人,我就真的太没人情味了!”
白洛因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部队心理健康教育势在必行啊!
顾海沉默许久,见刘冲和白洛因扯不清道不明的状况,觉得自个有必要开口了。
“小刘,这么叫你对吧?”
刘冲还处在慷慨激昂的情绪中没有缓过来,听到顾海在叫他,把头扭过去之后,继续大喇喇地说:“顾总,你给评评理,你说到了这份上我还能走么?”
顾海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到了哪份上了?”
“就……就是首长对我恩重如山,现在首长出事了,我该掉头走人么?”
顾海心中冷笑数声,你现在就在恩将仇报。
“你给我说说他对你的恩,我帮你掂量掂量,看看怎么就重如山了?”顾海瞥了刘冲一眼。
白洛因身形一凛。
刘冲刚要开口,白洛因咆哮一声。
“滚出去!”
刘冲嘴里的话突然噎住,惊愕地看了白洛因几秒钟,又看了看顾海,而后清了清嗓子,好脾气地朝白洛因说:“首长,顾总问这话没别的意思,你别轰他走。”
“我他妈让你滚!”白洛因眼珠都紫了。
“呃……”刘冲这次真愣了。
顾海算是看出来了,刘冲有口难言,白洛因百般阻挠,俩人之间必有问题。
刘冲被白洛因劈头盖脸的一顿训给彻底整蔫了,转过身鼓捣他那个大背包,垂着圆圆的脑袋一声不吭,模样十分可怜。
白洛因收了收语气,“行了,回部队吧,我过两天就出院了。”
刘冲不声不响地从背包里掏出自个的衣服和日用品,然后往旁边迈开一大步,故意展示给白洛因看,“首长,你啥也甭说了,我已经请好假了,来了就不打算走了。”
造孽啊!白洛因一头扎进被子里不吭声了。
刘冲以为白洛因动摇了,趁机补几句客气话,“首长,顾总人再好也是客啊!我好歹不是外人,你怎么使唤都方便对不?”
对你大爷!白洛因都已经开始想象自个的悲惨下场了。
刘冲走到顾海面前,满脸感激地握了握顾海的手,“这程子麻烦你了。”
顾海拍着刘冲的肩膀夸赞道:“你真是个人才!”
“过奖了。”刘冲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把手朝门口伸,“顾总,我送送你。”
顾海还真和刘冲一块走出去了。
白洛因觉得世界末日到来了。
“我问你个事。”顾海停住脚。
刘冲习惯性地立正站直,“你问吧。”
“你们首长平时是怎么对你好的?让你这么无怨无悔地留在这照顾他。”
说到这事,刘冲又眼泪吧嗒的。
“我们前些日子去大漠扎营训练,首长因为我的伤和师长吵起来了,师长罚他爬二百棵树,他爬完树都累得快虚脱了,还爬到我帐篷里抱着我取暖。他说我腿上有伤,不能着凉,每天晚上都抱着我睡,要是没有首长,我现在已经残疾了。”
顾海笑容里透着浓浓的危险,可惜刘冲压根看不出来。
“看来你真该留在这。”顾海拍了拍刘冲的肩膀。
刘冲乐呵呵的,“那我就送到这,我得赶紧回去瞅瞅首长。”
“去吧!”顾海扬了扬手。
刘冲兴冲冲地跑了进去,顾海阴着一张脸出了医院。
白洛因绝望地等着顾海杀回来,结果看到的却是刘冲神采飞扬地走了进来。
“顾海呢?”白洛因纳闷。
刘冲一边收拾自个的东西一边说道:“他走了,这两天就由我来照顾你。”哼着小调去了卫生间,打算先洗个澡。
结果,刘冲这澡也洗了,衣服也换了,香喷喷地走出来,门砰的一声开了。
一张盛怒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刘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海五花大绑给绑起来了,横着吊在屋顶上,下面放个火炉,火苗子噌噌往上冒,不到十分钟的工夫,刘冲就给熏得大汗淋漓。到了这份上,刘冲还不明白自个为什么被烤,还在那一个劲地哀嚎。
“首长啊,救救我吧,我快熟了。”
白洛因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顾海去卫生间的工夫,走到刘冲面前要给他松绑。结果顾海慢悠悠地从卫生间晃荡出来,走到白洛因面前,客客气气地说:“想给他调温度,言一声不得了么?干嘛还要亲自下床啊?”
说罢,脚一勾,温度又提了一个档,火苗子蹿得更高了。
刘冲惨叫一声,只得把身体拼命地绷直,以防火苗子烧到身上。
顾海拍了拍刘冲的脸蛋,幽幽地说:“还是你们首长知道疼人啊!嫌我这‘火疗’的力度不够,特意下床给你调高温度,帮助你的骨骼快速恢复,你得好好谢谢他。”
刘冲的脸都快皱成一朵菊花了。
顾海狠狠箍住白洛因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还不回床?”
白洛因僵着没动。
“你是想让我再往他身上加一件棉袄么?”
白洛因硬是被顾海拖回了床。
到了晚上睡觉前,刘冲已经被吊了将近十二个钟头了。
顾海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在刘冲惊愕的目光中,钻进了白洛因的被窝。然后故意把手臂伸出被窝,紧紧地搂住白洛因,一副舒服享受的表情,一个宣示性的笑容。
这个人,是我的!
刘冲看到这一幕,心里突然有些憋屈。
顾海瞧见刘冲那副难受的模样,冷不丁地问了句:“小刘啊!你够暖和了,用不着谁再搂着你睡觉了吧?要不然我再把温度给你调调?”
刘冲急忙摇摇头,面露隐忍之色。
白洛因咬牙切齿地朝顾海说:“差不多得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你这么给他绑着,他血液不流通,真残了怎么办?”
顾海笑得残忍,“你当初为他爬了二百棵树,把手弄得都是口子,我就让他为你烤二十几个小时,不过分吧?”
白洛因一字一顿的,“顾海,你真狠!”
“没你狠!”顾海怒瞪回去。
白洛因翻身要下床,被顾海狠狠拽住,阴森森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你那只脚要敢着地,我立马当着他的面和你做爱,不信你就试试!”
在床上这一方面,顾海历来都是掌控局面的王者。
白洛因的身体重重地砸回床上。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白洛因还睁着眼,眼神不停地往刘冲那瞄。刘冲的脑袋已经垂下来了,头发一直在火苗子上飞舞着,地上已经滴答了一滩水。
白洛因的心一直揪着。
顾海微微眯起眼睛,看到白洛因那副模样,汗毛眼儿里都冒着一股酸气。
“你就这么心疼他?”
“换做是你,我就是被人上了,也会冲过去把绳子解了的。”
顾海心里猛地一震,意志还是松动了,可嘴上依旧不饶人。
“甭拿我俩作比较,压根没有可比性,你对我再重视都不为过,你对他重视一点儿都不成!”
白洛因紧紧攥着的拳头松了开来,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甘。
“你把他放了,我以后绝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顾海等的就是这句保证,晃荡了一天的心终于稳了下来,他满意地笑了笑,走下床给刘冲松了绑,刘冲站都站不稳了,躺在地上一个劲地呲牙咧嘴。
顾海蹲下身,冷锐的视线直直地扫向他。
“你记住了,你们首长对你好,我不干涉。但是如果他以牺牲自个的方式对你好,那我就把他牺牲的那些东西一点一点地从你身上找回来!”
刘冲,“……”
41、老周惨遭突袭
周凌云开会这段时间,练兵的事暂时交由他人代管,会上主要强调了提高武器性能这一方面的要求,于是周凌云回来之后,暂时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科研项目上。白洛因身体不适,周凌云就代替他去合作企业视察项目进展情况。
今天,周凌云来到了海因科技公司。
顾海很热情地出门迎客,客套地寒暄了几句,“周师长,您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也好派车去接您。”
周凌云爽快地大笑,“我哪敢让顾首长的大公子给我开车啊!”
俩人说说笑笑地朝公司里走去,宛若一个相识多年的好朋友。顾海把眼中的凛冽之气隐藏得很深,真像个圆滑和气的商人,言谈举止间透着对周凌云的敬重。
俩人坐在贵宾室喝茶聊天,周凌云时不时朝顾海打量一眼,目光烁烁,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顾海正聊着合作的这个项目,周凌云却突然攥住他的手,狠狠握了那么一下,感觉到顾海手掌的力度,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你是一块难得的好料,不当兵可惜了。”
顾海木然地笑笑,“我对军事方面不感兴趣。”
“照理说你生在军事世家,打小耳濡目染,应该对部队很有感情才对。”周凌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我不喜欢被束缚,部队那种军事化的管理制度我适应不了。”
周凌云继续调侃,“不如你来我的队吧,我有一套自个的管理方式!”
“别介。”顾海挺客气,“我真不是那块料!”
“我老周看人一向很准,我要说你是个大将之才,一准儿错不了!怎么样?考虑一下吧!”周凌云还真是求才心切。
顾海婉拒,“周师长,咱们还是去车间转转吧。”
周凌云痛快地站起身,“好,我也欣赏欣赏美女操作的车间是什么样的。”
走到宽敞的车间,周凌云的目光四处张望了一下,不住地点头,“不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竟然有这么大的规模。”
“最近我们正准备扩大车间面积,南边那一块地已经批下来了,马上投入建设。”顾海在一旁耐心详细地介绍着,有两个女职工在一旁窃窃私语,“咱顾总今儿穿得真绅士,还戴了一副眼镜,我差点儿没认出来。”
“那个军官肯定是贵客,顾总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以后的合作机会才多啊!”
“恩恩,也对。”
俩人把整个车间都绕了一大圈,周凌云又问:“你们公司有成品可以让我瞧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