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乐捂着脸遮住抽搐的嘴角,顺手把自己的美照存下来,痛下决心,今晚非再接再厉把那贱小子干到没力气说话不可!
江兆唯让贝乐折腾得够呛,卧床不起好几天,直趴到圣诞节前夕才能下楼。贱小子明显老实了许多——起码是戒掉了性骚扰老板的猥琐毛病。
而黄鸭子在小洋楼里落了家,别看它细脖子细腿儿,还没有一个拳头大,但又能吃又能拉,菜叶子米饭粒、水果块面包片、青草屑虫壳子,啄到什么吃什么,不到一个礼拜就长了一圈膘,厚厚的黄绒毛金光灿灿,逢人便连跑带跳地跟在后面嘎嘎叫。更让人欣慰的是,它很快养成了在院子里的花枝下拉屎的好习惯,贝勒爷一高兴,正式赐了它一个名字:芙瑞尔达。
据说是德语“宁静”的意思。
冯趣吐槽:“宁静你个鸭屁股!”
于是,只有贝勒爷一人深情地叫它“芙瑞尔达”,其他人都叫它“达达”。
平安夜的傍晚,天色已晚,快递员来收快件,嘟嘟嘟地把电动车骑进院子,笑道:“嗨!各位帅哥,圣诞节快乐!”
江兆唯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抱着一个充气浴盆吹气,挥挥手招呼了一下。
“哟?”快递员下了车,走过来问:“吹这个干什么?”
江兆唯憋红了脸吹气,无暇空出嘴来搭理。
“哦!给达达游泳用。”快递员了然,好管闲事地从江兆唯嘴下抢过充气浴盆,捏着气门芯说:“我来我来,你瘦猴一样,哪有力气!你看我——呼——”
快递员一口气吹到底,天使浴盆忽悠悠张开一只粉红翅膀。
陈跃进把货品搬出屋,看到他们在吹气,也跃跃欲试地抢过来咬住气门芯:“唉唉,你脖子都红了!没力气别逞强哈!我肺活量堪比鲸鱼!不信你们看!深呼吸——呼——”浴盆软绵绵地张开了另一只翅膀。
“还说别人!你青筋都冒出来了!我来我来!”江兆唯不甘示弱,抢回来接力赛似的接着吹。
三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把直径一米的大浴盆给撑了起来,个个吹得头昏脑胀,四肢百骸都没了力气。
冯趣拎着打气筒从外面回来,冷冷地看着他们:“一个赛一个的脑残。”
快递员悻然抹抹嘴巴,嘀咕:“吹完气,肚子都饿了……”
贝乐也赶巧散步回来,他穿了一件V领的鹅黄色羊毛衣,露出嵌了灰边儿的白衬衫领口,下身是卡其色和咖啡色相间的细格子便裤,脚蹬一双金黄色的马丁靴,头戴一顶带帽檐的绒毛礼帽,整体色系明艳动人,夺人眼球,像从杂志上走下来的男模——如果忽视那只一路尾随的小黄鸭的话。
走到花枝边,贝乐拈过来一支嗅了嗅,那花枝上是没有花的,他的姿态虽然不知所谓,但也足够美了。小黄鸭嘎嘎叫着亦步亦趋,在他脚边啄土。
快递员正手脚发软地签单装快件,抬头看到贝乐,呵地一乐:“贝老板,今天cos达达吗?哈哈!真像!”
贝乐差点跌了个马趴,陡然变脸,怒道:“妈了个逼逼仔的!你才cos鸭子!”
快递员见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忙收起嬉笑脸孔表示歉意:“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这……那,哦!是亲子装吧?哈哈,我就说嘛,穿的这么像,哈哈……不是cos,不是不是!是亲子装,哈哈!”
贝乐几欲吐出一口血,懒得跟他罗嗦,虎着脸大踏步进屋去了。
快递员无辜地环视其余人等:“他干嘛……生气啊?”
江兆唯和陈跃进表情复杂,冯趣忍着笑拍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其实我们都这么觉得,就你有胆说出来,勇士!”
大过节的好日子,谁都不想做家务,贝乐极度忧郁地换下一身cos鸭子的行头,披着一件华丽睡袍,贵妃醉酒状倒在沙发上翻看附近的餐馆目录——姿态很诱人,至少是诱惑了江兆唯,他蠢蠢欲动,想上前去亲亲对方的脸蛋,掐掐性感的翘臀!
用牙签戳了一块水果,他贱手贱脚地挨到贝乐身边,恭恭敬敬把水果送到对方嘴里,乘人不备,“吧唧”偷亲一口,亲完撒腿就跑!贝乐眼疾手快,一把捞他回来,问:“你跑什么?”
“呃……”江兆唯抹把冷汗:唉唉!习惯成自然了!
贝乐一笑,“笨小子,我是你男朋友,你爱亲就亲,爱摸就摸,有什么好怕的?”
“哇唬!”江兆唯听了很开心,故态重萌地一捏贝乐的咪咪,“神仙采葡萄~”
贝乐翻脸比翻书还快,刷地一沉面孔,狠狠往他裤裆里一掐:“我还没把你干老实是吧?”
“唔呦呦……”江兆唯苦着脸,蔫了。他在床上不是没有爽到,但也没少遭罪,已经彻底认命了——乖一点就多爽少遭罪,坏一点就少爽多遭罪。
“看看,想吃什么菜?宫煲象拔蚌怎么样?”贝乐隔着他的裤子,手法柔软地捻了捻,下流地用正直的语气调情:“口感像你的这个小玩意。”
江兆唯一言不发,心下惶惶然:贝勒爷好色哦……
楼上,冯趣刚打完拳,翻衣柜找换洗的衣服。
陈跃进扭捏地绕着他,左亲一下脸,右亲一下脸,伸手讨抱,“冯趣,今天平安夜~”
“嗯,圣诞快乐。”冯趣推开他,“别抱,都是汗。”
陈跃进揪着他的衣角:“亲爱的,我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
“啊,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什么礼物,也没给你准备。”冯趣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十分抱歉地笑弯了眼,心里确实有一点儿愧疚。怎么忘记了?自己的男朋友虽然像港漫男一样方脸浓眉、虎背熊腰,内里却揣着一颗少女怀春心,没收到礼物一定很忧伤。
陈跃进果然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情,“……没关系。”
“我一定记得新年补上!”冯趣忙抖擞起精神,装出对礼物很感兴趣的模样:“来来,我看看你送了我什么礼物。”
“来了来了”陈跃进转眼把失望抛到九霄云外去,颠儿颠儿捧出一个心形盒子。
冯趣揽住他,献上一个吻,温温柔柔地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陈跃进幸福得直冒泡泡,也回吻一个,“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好嘞!”冯趣打开盖子,下决心不管看到什么礼物,都会表示出很喜欢很开心——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盒底铺了一层玫瑰花瓣,花瓣上摆了一条毛线织的三角裤。
陈跃进星星眼看着他。
冯趣拎起三角裤,发现裤裆处还有个花形纽扣:“……”
“我打电台的知心姐姐问过,她说送给爱人的礼物,要么送私密的,要么送自己做的,你看,我自己做了一个私密的……”陈跃进羞怯地捧脸,“讨厌啦!你不要那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冯趣收回“那样”的目光,把三角裤丢进盒子里,生硬地说:“我很喜欢。”
“你喜欢我多织几条给你!网上有织毛衣的教程,还有很多种花纹哦!”陈跃进喜悦万分。
“不用了,谢谢。”冯趣僵硬地扭身。
“你不想穿上新裤裤试试吗?”陈跃进用兰花指挑着毛线内裤。
“我去洗个澡。”冯趣假装没有听到,把翻出来的换洗衣服搭在肩上,他有千番万番恶毒的吐槽卡在喉头,竭力忍着不吐出来,否则势必如黄河水滔滔不绝。
“唔?你不喜欢这个颜色?还是不喜欢这个花纹?”陈跃进观察着他的脸色,泪水涟涟地解释:“都怪我手笨,拆了又拆,花纹都乱了……可是我织了很多天,为了给你一个惊喜,都是趁你睡着时偷偷织的……”
冯趣已走到门口,又回头来拿过毛线内裤,“没不喜欢啊!我这不是打算洗完澡穿嘛!”
毛内裤是纯羊毛的,捏在手上都扎手,不知道穿起来是个什么样的体验。冯趣黑着脸,开始认真考虑应不应该和那火星生物继续交往!
刚走到楼梯口处的浴室门口,他听到楼下传来元明清的声音:“呵……我的爷,好几天没见了,你还是这么明媚美丽。”
60、我是头畜生
元明清受了些皮外伤,颧骨和嘴角都有淤青和刮痕,眉骨上还沁了血渍。贝乐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讶异问:“谁打你了?”
“在玉色山不小心碰到一个看我不顺眼的业主,起了争执,他叫来几个保安,连打带骂的赶出来了。”元明清灰头土脸地叹气。
“是哪个人渣打你?住豪宅了不起啊?”贝乐气得干瞪眼!元明清虽然一肚子坏水,但长相和眉笑眼,处事圆滑待人亲睦,绝对不会无端端地和不相干的人起冲突——除非是过分不讲道理的人!
元明清好脾气地笑着:“运气不好,遇到的是罗莫声。”
贝乐收回手,同时也收回同情而气愤的表情,冷然道:“活该。”
元明清潜伏在玉色山一个多礼拜,不是没有看到李无敌,遗憾的是,没有说上一句话。每天他别在信箱锁上的纸玫瑰都被收走了,却没有任何回应,有时李无敌在窗边看到他,马上神色慌张地拉上窗帘。那态度很明摆了,也许是怨恨他骗人,也许是畏惧和同性闹绯闻,总之对他没有特别的感情——而凭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也不指望能得到什么感情,无非是抱着侥幸心理罢了。
元明清磨了一个礼拜,看到对方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不得不死心了。这天下午他照常把纸张折成玫瑰,鬼鬼祟祟地刚靠近李家大门,打算最后送一次,迎头便撞上了罗莫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罗莫声厉声质问他为什么会在玉色山出现,他当然不会实话实说,没好气回答:“要你管!”说完就后悔了,罗莫声只是惊诧之下无意识地问了一句废话而已,惊诧过后也没心思多啰嗦,一招手叫来保安把他打出去了,纵使他想找借口解释,人家大明星也懒得听!
失恋、挨骂、被殴打,多么悲惨的平安夜!
贝乐坐在沙发扶手上听他诉苦,心不在焉地玩弄自己优美的手指,“说那么可怜也没用,不关我事。”
“我没说你,你不要心虚嘛。”元明清若无其事地一撩贝乐的领口,往里扫一眼他胸前的吻痕,淡定地吟出不着边际的歪诗:“璧人雪玉肌,桃花遍地开……”
“嗤,没文化别丢人!”贝乐失笑,满不在乎地任他观赏:“等会儿江兆唯买烤串回来,不许在他面前动手动脚。”
“这么说现在可以?”元明清懒洋洋地笑。
“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会摸我,”贝乐狞笑着掐了他的脸一把,“我就不会摸你了吗?”
元明清忙避开,嘶嘶地叫唤,贝乐掐到他的伤口了。
贝乐起身找来医药箱,拿出一摞棉签,“狗头伸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你个人渣就这张笑脸值点钱,别破了相。”
元明清侧过脸枕在他大腿上,“我怎么觉得这么累呢?”
“不就是个把月的感情而已吗?能得到最好,得不到也不会死。”贝乐把棉签捅进药瓶子里,有些心疼地揉揉他的脑袋,想起自己以前出轨时被他逮着,他也是这样,不发脾气,更别提打人骂人,他就是笑,无可奈何地只是笑,不是身心俱疲不会说累。
“会死也得不到,跟你一样。我苦了半辈子没得到的人,让那贱小子占去了便宜,想想就不甘心。”元明清软绵绵地握住他的手指:“我的爷,哄哄我呗。”
“说兔子呐!谁让你提我了?贱小子让我操,你让吗?”贝乐抽回手想扇他一大耳光,可看他满脸是伤,着实无处下手,不由心软,弯下腰在他脸上亲一口,好声好气地劝:“乖,搞不到那只兔子,换一个,别跟哥死磕,没用。”
“我知道,没用。”元明清低声重复了一遍,疲惫地合上眼睛,“我就是寂寞了,找你开开玩笑,没想干什么……”
“寂寞了泡妞泡仔去,找我撒娇有什么用?”贝乐掏出棉签,用力摁在了他的伤口上。
几乎是同一秒,元明清一个鲤鱼打挺,捂着伤口喝问:“贝乐!你给我擦了什么?”
“碘酒。”
“干嘛不用双氧水?”
“看不惯你那副死样。”
“嘶……你够狠……”
冯趣冲完凉,江兆唯打包几十串各色烤串回来,元明清脸上的伤处理好了,贴上一块纱布和两个创可贴,餐馆定的大餐也送到了,打开香槟,五个人围着圆桌子互相碰杯,热热闹闹地祝福圣诞快乐,然后开吃!
菜色很是不错,可惜冯趣全无胃口,瘫坐在椅子上只顾喝酒,先是左腿架在右腿上,接着右腿架在左腿上,最后两腿伸直了叉开。而陈跃进吃啥啥香,嚼着脆鱼,好吃,捞一勺搁进冯趣碗里;喝着老鸭煲,好吃,挑出腿儿搁进冯趣碗里;啃着烤鹌鹑,好吃,抢出最后一个……
贝乐用筷子一敲他的筷子,“够了哈,吃一份还往窝里攒一份?放下!”
陈跃进只好放下,咽下嘴里的肉,转而夹起半只螃蟹,“蛐蛐儿,吃啊。”
“吃你的,别管我。”冯趣被那羊毛内裤撩拨得坐立不安,又痒又烦。
陈跃进扶着他的大腿摇了摇,“怎么了嘛?”
冯趣差点被引爆,惊怒斥道:“爪子拿开!”
不止陈跃进,其余几人都被吓了一跳,贝乐皱眉看过去:“我们这过节呢,小两口吵架回屋吵去。”
“没吵架呢……”冯趣空腹喝了大半瓶酒,浑身燥热,越热越痒,为了能让自己身下透气一点,他抬起一条腿架在陈跃进的大腿上,整个人往下滑了滑,让两腿不着痕迹地张得尽可能大,可还是刺痒难耐,头皮发麻。
陈跃进关切地凑到近前,温热的手掌抚在他的大腿根处,“身体不舒服?”
冯趣闭了闭眼,从鼻腔里发出隐忍的轻哼:“有点……头晕。”
“不吃点东西就喝酒容易醉!”江兆唯忙装了一碗炒白果,探身递过来。
“快快,赶紧的先吃饱肚子。”陈跃进毛手毛脚地拍拍他的……大腿内侧,又动机纯洁地上下摩挲,哄孩子般哄道:“趁热!”
羊毛质地的面料紧贴着最没有自制力的器官,无时不刻的摩擦刺激,又有只狗爪不知死活地在敏感区域煽风点火,冯趣忍到了临界点,颇有些尴尬地发现那玩意脱离自己的掌控,开始探头探脑了!哐地放下酒杯,挡开陈跃进送到嘴边的白果条,他站起身,一句话也不解释,拔腿就往楼上走——就是把窝囊废的玻璃心踩成碎片也必须换条内裤!快疯了!
谢天谢地,算是逃的及时!回到自己屋里,下身完全拱起了帐篷,冯趣沉着脸孔,门都没来得及关就火速手脚并用脱裤子,好像那裤子沾上了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