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坑看他闭目情动的模样十分诱人,心中大动,仗着现在是冬天,平日穿得厚多,放肆地在顾白刃脖颈上吸吮啃咬,留下一个个殷红的印迹。
“就这么就行啦?不对吧,还有下一步的治疗呢?”张坑舔舔顾白刃的唇,说。
挡在两人之间的眼镜早已雾气一片,张坑摘下它,眼镜后的双眼也是迷蒙的。顾白刃攀住张坑的双肩,慢慢地开始抬腰动作。
甬道润泽,撞击有声,体内的那根每一下都顶得直中要害,顾白刃泄出一声激烈的呻吟,又忙咬唇忍住,害怕自己现出羞耻的模样,却又控制不住地动着腰引领身体不断迎接快感,白大褂的下摆随着动作,不停在臀际摩擦撩动,勾得情火更燃上一层。
张坑一颗一颗地把手下的扣子再解开,抚上两枚挺立的乳珠揉搓,顾白刃断断续续地发出被憋到扭曲的呻吟,动得久了腰部渐渐失力,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张坑此时也到了极限,双手握住顾白刃的腰,用力向下压去,顾白刃终于不再忍耐,叫出声来,一下一下地连贯起来,形成表达着赞叹与舒适的原始的音调,到最后,呻吟已不足以发泄,顾白刃迷迷糊糊胡言乱语起来:“啊……我怎么……都是你……不行了,我要……啊!”
忽而顾白刃全身一紧,射出白浊,喷溅到张坑身上。张坑只觉甬道内火热紧致更甚,托起顾白刃臀胯猛地抽插几下,也低吼一声,射了出来。
这场情事太过痛快,两人就这么身体相接抱在一起,直待喘息平了,张坑生怕顾白刃冻着,才把他放倒,盖上被子,自己也躺到他身边。
顾白刃因担心白大褂蹭上污物,忙脱下来检查,所幸不曾弄脏,于是依然搭到椅背上,回去床上,推了下张坑:“你也是医生,什么时候,你也给我治治?”
“可以啊,”张坑满脸的坏笑,“只不过,我的治疗方法不同,或者说……方位不同!”
张坑一掌拍上顾白刃臀瓣,后者向里躲去,拿被子把自己裹紧了,故意不让张坑碰到。
“哎,对了,”调笑中张坑突然想起,“你刚才那些话,断断续续的,是要说什么来着?”
顾白刃脸一红:“你想知道?”
“我想知道,告诉我。”张坑把耳朵凑过去,顾白刃就在他耳边说了个完整版,直听到张坑欲望重燃,身下之物重新抬头,抵到顾白刃腿际,吓得顾白刃赶紧说:“不要了不要了,今天够了……”
张坑抚上他的脸,认真看他:“可是真的不要?”
顾白刃便不说话,张坑才放心地压下去,直折腾到两人都筋疲力尽才罢。
第38章:辛辉与雪灾
“冷不冷?”张坑问顾白刃。
“你就像火炉一样,我怎么会冷。”顾白刃闭着眼睛说。
“嘿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张坑笑道,“让你以后都离不开我,离开我就冷。”
顾白刃翻了个身:“等你不热了,我就踢了你。”
“怎么会不热,”张坑把顾白刃搂紧,“只要活着,就不会不热。”
“你手松点,勒得我。”顾白刃反抗地动了动身子。
张坑略减了手上力道:“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真的在我怀里了。第一次在献血车上看见你时,还以为,你是天边那朵白云,我是在地上一跳一跳,想一步升天的的癞蛤蟆。”
“你不是癞蛤蟆,你也是云,”顾白刃不乐意了,翻身眼睛张开一条缝看看张坑的肤色,“只不过……不是白色的。”
“行行,我是乌云……”
“如果……”顾白刃突然睁开眼睛,说,“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在献血车上遇见,那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张坑一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疑问。
“这可是很有可能的,”顾白刃说,“如果那天,我不是从新区回了本部,或者,你没看到我们校门口的献血车,或者……根本那天献血车就没有开来,我们会不会,永远也不遇见?”
“谁说的!”张坑道,“我们就算不在献血车上遇见,也会在公交车上、火车上、卡车上、救护车上、三轮车上、马车上牛车上,自行车上,水车上……”
顾白刃开始还听着张坑数车,听到“水车上”,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拖拉机收割机播种机……”张坑说着说着也笑了,看顾白刃被子蒙头缩在下面笑,偏要拉开被子继续说,“农用机械工用车床,飞得跑的游的,能遇见的地方这么多,不一定非要在献血车。总之,我们是一定会遇见的,那天,是那辆献血车幸运,见证了这么伟大的时刻……”
顾白刃抓起被子角塞到张坑嘴里:“话真多!”
“哎,说真的,”张坑拉下被角,“我前阵子又去献血了,你猜怎么着?看到我第一次献血时那护士了,就是揪我领子那个,害得我没追上你那个……”
“嗯,她怎么了?”
“她孩子都老大了!”张坑说,“满地打酱油!家人带着来找妈妈,那护士和她孩子说话,那叫一腻歪!一转脸对我说话,那叫一面目狰狞!跟川剧传人变脸王似的……”
“是吗,都这么多年了……”顾白刃无意识地念出这一句,默默地看着张坑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不会是想是时候踢了我吧?”张坑半开玩笑道。
顾白刃不答,翻个身睡觉不理他。
“要踢也等到春天,现在冷,我怕没人给你当暖炉……”
照这个情形看来,其实张坑已经在“春天”里很久了……但是华洛林的春天,还没影儿呢。只不过,有时候春天,就是那么“突然地”出现。
华洛林换了科室,已经不会再沾染慕容飞一夜三台阑尾炎的坏运气了。但是,还是郁闷又烦躁,整天只念着不想实习,不想当医生,想回家躺着不干活。张坑实习时忙,也不能每天买菜做饭,有时便三人聚集在食堂吃。
“坑哥!我们结婚吧!”食堂里,华洛林一屁股坐到张坑旁边的位子上,拉着张坑的袖子靠到张坑身上。
“多谢小姐好意,可是我有对象了,”张坑道,“你又咋啦?”
“婚嫁可以休好长啊,找个人结婚我就可以连续休息二十多天啦!”华洛林说。
“嗯,想得倒挺美,”张坑道,“那休完之后呢?”
“再离婚再结婚再离婚再结婚……”
“去去去!你看看你这眼镜脏成啥样了,”张坑摘下华洛林的眼镜,“我给你擦擦。”
“你有擦镜布啊?”
“我身上有白刃的。”
“哼,情侣去死!”华洛林傲娇站起,游魂般地向免费汤窗口飘去,端了两碗刷锅水(即“免费汤”)在手里,因为眼前一片模糊而差点找不到原来的位子,终于看到一个应该是张坑的轮廓坐在那里,手里擦着什么东西,对面坐着个穿白大褂戴眼镜的皮白男生,应该就是顾白刃。
华洛林走到桌边,把汤碗一放,安心要吓顾白刃一跳,“咚!”地往椅子上一跌,抓住白大褂的袖子把头靠上去:“我们结婚吧!”
白大褂微微一颤,然后上面那颗头转过来,手指推了推眼镜:“行啊。”
近距离,华洛林看清了。
丫根本不是顾白刃!!!
“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坐到对面去干这丢人事,”张坑把眼镜还给华洛林道,“本来想装不认识你的,可是吧……”
“我只是看见这里有空位,就坐了,”那个白大褂说,“贵校的食堂座位真有限。”
“贵校?你哪来的?”华洛林戴上眼镜,发现一旦清晰之后,那人和顾白刃的长相其实相距甚远。一脸贼笑就不说了,五官差别也很大,只是白大褂和肤色让刚才的裸眼华洛林认错了。
一问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人叫辛辉,是外省中医学院来的交换实习的学生。
“哦?这么说,我们都在同一个医院实习咯?以后没准还碰得到咯?”张坑道。
“是的,请多关照。”辛辉道。
这时顾白刃来了,看到张坑正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话,以为是什么朋友,礼貌地向辛辉打了招呼:“我之前没见过你,你是张坑的同学吗?”
“我是她的老公。”辛辉指华洛林。
“滚!”华洛林吼道,“我和你没关系!”
“姑娘,你都不为认错人道个歉的?”辛辉扭头问道。
“你知道我认错了你说‘行啊’干嘛?你……”华洛林正待连篇爆发,辛辉突然“啊,那边有空位了,我坐过去了,回见!”跑了。
“你给我回来……”华洛林气急败坏,张坑把她按住:“妹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世界如此美妙……”
“我却如此暴躁,”华洛林深呼吸,“这样,不好,不好……”
这是华洛林第一次和辛辉见面。
第二次和辛辉见面,也是食堂,只不过情形,不大一样……
那是下班时间,张坑遇见了正要前往食堂给医生打饭的华洛林——PS,帮值班医生打饭,也是值班实习生的重要职责之一——两人便一起走了一截,路过食堂后门时,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屁股撅得老高,扒在门缝那儿向里偷看。
两人感到甚囧,停下,张坑道:“这不是那个辛辉么?”
华洛林抬起腿,在辛辉直冲着道路的屁股上留下一个鞋印:“做贼啊?!”
辛辉捂着屁股站直,扶了扶眼镜,一副正义使者模样:“我在检查贵附院食堂的食品卫生情况。”
“哟,你是哪国的皇上啊,管得着我们附院吗?”华洛林讥讽道。
辛辉仿佛这时才认出华洛林,高兴道:“梓童,又是你啊!”
华洛林当下撂了脏话。张坑及时地制止了暴力事件的发生。
此后,华洛林和张坑他们坐在食堂吃饭,辛辉会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小姐,我请你喝咖啡。”
华洛林对顾白刃:“人请你喝咖啡呢,没听到啊?”
“我敲死你啊!”张坑作势要敲。华洛林只得对辛辉道:“不喝,长年白水族。”
“那我请你吃饭。”辛辉继续。
“行啊,”华洛林道,“饭端来,你人走开,我看着你吃不下饭。”
看这架势,辛辉是没戏了。然而这位交换实习生不灰心,有办法,站直了深吸两口气,中指顶了下眼镜:“我那有全套艳照门照片,看不看?”
“好啊,走。”华洛林端着餐盘跟他走了。张坑和顾白刃面面相觑。
张坑说:“不过十天,不过十天,华洛林谈恋爱,绝对不过十天!”
结果,华洛林和辛辉,还真的远不止了十天。
08年春节前,天降大雪,积得老厚,医院上上下下很久没见这样的雪了,生怕很快化了,都站在雪地里拍照留念,白大褂溶在一片白色里,效果很像灵异照片。那时候的照片上,所有人都是由衷地笑着的。
然而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雪不但没化,还始终不见停,那笑容,就越来越僵硬了……
张坑所在的骨科最近特别忙碌,在冰面上摔断手啊摔断脚的,多得简直前仆后继。张坑怕华洛林从公寓一路走过来有危险,让她宁愿绕点路,坐公交车过来,结果华洛林在车站站了1个小时,才等来一辆公交,其间在她面前,全面结冰的马路上,半个小时内连续在同一个地点滑倒三辆自行车……好不容易坐上车,龟速挪动不说,走到一半车陷进雪里,全体乘客下去推……辛辉说:“别坐什么车了,也甭怕会摔倒,我去接你,我们俩抱在一起滚过来,最合适!”
星期一的早上,骨科一上班就有手术,但是主刀的主任却迟迟不到,电话也打不通。手术室来了好几通电话催。这台手术本来不关张坑的事,他完全可以躲懒偷闲,可此时被吩咐“去楼下望望主任来了没”,电梯又是高峰,他便只好走楼梯下楼。外科楼层高,等到了楼下,已经转了十好几圈,快要转晕了。
一出病房大楼,张坑就看到一幅奇异景象——一群护士、护工,和实习生,正在雪地里,弯着腰,用手扒雪找着什么。
张坑看到华洛林也勾着个背低着个头在找呢,就上去拍拍她:“忙什么呢?”
华洛林抬头看到张坑,乘机捶了捶背:“我们科护士,凌晨拿药的时候把护士长的章丢路上了,当时天黑,没找到,现在动员了大家一起找……可是雪都积这么厚了,怎么找啊……”
张坑听了也觉此事够呛,想起自己还有望风的使命,于是抬头向医院门口望了望,没想到一眼就看到大伙正在等的那个主任,朝病房大楼走来了。不知为了什么,走得那么怒气冲冲。
“同学,你是我们科的吧?”主任看到张坑,叫道,语气里满是不爽。
“啊,是啊是啊!”张坑迎上去,“主任,我们等着您上台呢,病人都推上去了,麻师等好久……了……”
这时,张坑才看到,不对劲!主任左手抱着右手,表情痛苦。
……不会吧?!
“都别等我了!”主任也被这鬼天气给气炸了,“我的胳膊摔断了!”
第39章:谋杀亲夫与恭喜发财
主任的胳膊一断,本来安排好的手术人选又要全部更换,改成由张坑所在小组的二线医生主刀,张坑也不得不乖乖进手术室扛大腿。
由于这样的繁忙,张坑很长时间都没有回针灸科去,也就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冯一珍。上一次去针灸科的时候,听说冯一珍在妇科做检查,张坑就笑道:“冯妈前阵子是说总干呕来着,还去妇科检查?难道是以为自己怀孕了?”
正说着冯一珍就从门外走进来:“怎么啦?我不能怀孕啊?我现在也是有功能的!”
整个办公室哗然大笑。冯一珍又加了一句:“而且我和你干爸还是很和谐的!”
整个办公室甚囧。
当张坑在手术室扛大腿的时候,华洛林突然从雪地里直起腰来,高举着手大叫:“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护士长的章!”
隔一天就是除夕,过惯了寒假的大家头一次发现,原来春节的假这么短!剔除掉春节期间的值班,能够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所幸除夕夜大家都有空,相会在张坑和顾白刃的住处包饺子吃。林寒和王路本来正处在又一次的战役中,可被年三十的热气一熏,气氛一催,再加上小酒几杯下肚的林寒立刻变身接吻魔,俩人和好如初,躲到一边去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