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欲（FZ）上——安闲

等祁司以追上去的时候，车子已经扬长而去。

脑袋顿时空白一片，愣了两秒，祁司以也赶紧伸手拦的士，但刚一上车，韦延坐的那辆出租车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了。

跟司机连连道歉下了出租车。打电话给他，没人接。连拨了几通，手机里就传来机械式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

机……”

祁司以站在马路旁懵了好一阵才想到回家。这算哪码事，这混乱的事情，这混乱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都有想咆哮的

冲动……祁司以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里，钥匙往茶几上随便一丢，整个人就陷进沙发里起不来了。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从一开始韦延对他表白，自己也想和他一起生活，只是没有接受和他上床，为什么结果就是这样？！

祁司以晃晃脑袋，将头扎进了抱枕里。

拿出手机又试着拨了韦延的电话，还是关机。祁司以恼火得简直想砸手机，将手机也丢到茶几上，他才注意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已经五点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先到爸妈那里去吧，韦延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他不是还和韦德保持联系吗？离开这里，他只可能去找他的

亲生父亲了。想到这里，祁司以的情绪不免又低落下来。花了半个小时，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刚准备出门，电话响了起来。

看来电显示是家里的，祁司以想到估计又是妈来催自己快点回去，于是慢悠悠地接起电话。

没等对方开口，他就有气无力地说：“妈，我马上就来，您甭急。没事我就挂了，待会见。”说完就直接挂电话。话筒扣下去后

，祁司以突然想到刚刚那沉默的气氛实在不像妈所为……电话那端不会是爸吧？惨了，祁司以又是一声哀叹。

想着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道个歉，后来一想反正都要回家了，就算是爸打过来的，当面道歉更好。

一路上都在想着待会儿妈问起韦延怎么没来该怎么解释。

当然不能说离家出走了，找了一串借口，编了一堆理由，最后祁司以还是决定到时看情况再说吧。

到了家楼下，抱着点希望拨了韦延的电话，结果还是关机。

上楼的时候，祁司以突然没来由的慌张起来，倒不是因为怕爸妈问起韦延的去处，而且想到韦延会不会没找韦德，到别的地方去

了……

脑袋里想的那点东西都快成乱麻，祁司以差点按错了楼层。开门的时候，他还在想着待会儿吃完饭要不要打个电话到韦家去确认

一下。

打开门，祁司以吓了一跳。

祁司予站在门口，对他笑，“我还准备给你开门呢！”

“哦。”祁司以心不在焉地答着，换好鞋子就往客厅沙发处走。看见沙发上端坐着三人，祁司以不由得一愣，“爸，妈，您们这

是准备出去吃饭？”

“没有啊，在家里吃。”祁妈妈笑着说。

“那谁在做饭……”话还没说完，祁司以醒悟过来似的拔腿就往厨房跑。到了厨房门口，果然看见少年背对着自己在炉灶上忙碌

的身影。

“小延？”声音小到像是自言自语，韦延没听见，祁司以也没再叫他，刚刚还浮躁焦虑的心瞬间平静下来，但很快又荡漾起一层

微波，像三月春风下的湖水一样，还带着一点点湿润的温度。

看着几秒钟，也没打扰韦延，祁司以回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才发现客厅的气氛有些不对，看看妈和哥，露出讶异的神色看着

自己；而爸也放下手中的报纸，默默地看着他。祁司以一脸的不解，刚要开口问“怎么了”，却听见妈竟然问出同样的话。

“司以，你怎么了？”

大脑飞速地转了两秒，想到自己刚刚冲进厨房的样子的确有点失态，他连忙挂上笑容，“没事没事，小延他没给我打招呼就跑过

来，我吓了一跳而已。”

“哦，”祁妈妈应着，而后又一副责备的表情，“司以，小延刚刚还跟我说你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先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

“啊？”祁司以的嘴巴都张成“O”型。他绝对想不到韦延竟然向妈打起小报告来……

“是不是吵架了？”祁妈妈继续说，“本来他还不肯说，我问了好半天他才说你把他丢在家里，看见你没来又准备回去找你呢。

后来让他打个电话，听说你马上就来就去厨房做饭了，还不让我帮忙，这孩子真懂事……”

祁司以的思绪还停留着“让他打电话给你”……整了半天，自己竟然傻傻地在那里瞎操心了两个小时……

“妈，看他们这不挺好的嘛，要不然司以也不会这么担心，”祁司予笑着接过话，他看看客厅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

看小延做得怎么样了。”

醒过神的祁司以也站起来，“我也去。”说着跟着祁司予进了厨房。

韦延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正要往餐桌上端。祁司予连忙上前去帮忙，祁司以却站着没动。

韦延看见他也没有什么表情，静静地从他身边走过去，祁司以这才去接祁司予手中的盘子，“哥，我来。”

餐桌上十分热闹。

祁司予一直夸韦延做的饭菜好香，祁妈妈也是笑眯眯的。韦延还是一张扑克脸，静静地坐着，偶尔措辞简单地回答祁妈妈的话。

祁司以正诧异怎么都不动筷子，就听见祁妈妈妈开口问祁司予，“司予，小乐她不是说七点半来吗，怎么还没见到人？”

祁司以微微一愣，半天才想起妈嘴里的小乐是祁司予的女朋友。

“我打个电话问问。”祁司予正准备去打电话的时候，响起了门铃声。

“小乐来了吧，快去开门。”祁妈妈笑呵呵地说。

整个晚餐下来，气氛非常融洽，除了祁司以和韦延两人没怎么交谈，大家有说有笑地度过了一晚上。

一家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第一次来家里的唐乐身上，也就没太在意祁司以和韦延之间那略显冷淡的态度。

34（续）

整个晚餐下来，气氛非常融洽，除了祁司以和韦延两人没怎么交谈，大家有说有笑地度过了一晚上。

一家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第一次来家里的唐乐身上，也就没太在意祁司以和韦延之间那略显冷淡的态度。

祁爸爸吃完饭就坐沙发上看报纸了。

看着初次见面的唐乐，祁司以的心情还真的有点复杂。以前他是非常嫉妒这个女人，但是现在……这种感觉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

。。

吃饭的过程中韦延安静的像陶瓷娃娃一样，而晚餐一结束他就要收拾餐具，唐乐连忙截过去，“我来吧，今天迟到了怪不好意思

的。”

祁司予也笑着和她一起收拾，祁司以看着他们俩那暧昧地对视，心里莫名地涌出一股酸楚。不是嫉妒唐乐，还是羡慕他们俩之间

的那份感情……

等到他们俩消失在厨房门口，祁妈妈乐得嘴都合不拢，“司以，你哥和小乐看起来很配吧？”

“嗯。”祁司以点头，“妈，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你哥说等你回国后就结婚，就怕你不能出席他的婚礼似的。”祁妈妈笑着说。

“没必要吧，到时我请假回来一趟就行了，干嘛非得等我学习结束？这样的话嫂子对我的意见不是很大吗？”祁司以也开起玩笑

。

“呵呵，你爸也是这么说，但你哥说也不急着要小孩，等两年结婚也行。反正这事也是看你们哥俩高兴，”祁妈妈说着又恢复正

色，“对了，你和天蔚最近怎么样了？”

像触碰到最敏感的神经，祁司以倏地转过头去看韦延。韦延事不关己地垂下眼睛，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们最近还有来往吗？”祁妈妈没有在意祁司以的举动，继续问。

这时韦延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看着消失在餐厅门口的韦延，祁司以回过头来，“已经很久没跟她联系了。”

“怎么了，合不来吗？”

“不是，只是……”祁司以很想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他顿了半晌才说出一句，“最近忙着学习口语，而且韦延上学也要人照

顾。”

“这样啊，”祁妈妈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她没有主动跟你联系吗？”

这两个月来祁司以接到过天蔚的几通电话，但他都拒绝了应约，只是寒暄了一会儿就挂掉电话。最近半个月里，天蔚也打过一通

，而自己没有主动打过一次电话给她。

“联系了，但正好那几天没空。”

“那你有空就要主动跟她联系啊，”祁妈妈来劲儿了，“这么好的女孩子可遇不可求……”

“妈，”祁司以赶紧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你还是去陪爸说说话吧。”说着祁司以就往自己的卧室里钻。

“诶，你这孩子！”祁妈妈笑骂道。

过了一会儿见韦延站在卧室门口，在翻以前照片的祁司以放下相簿。两人对视几秒，祁司以打破僵局，“今晚要不要回去？”

韦延微微一愣，然后丢下句“没所谓”又返回客厅。

祁司以将相簿放进抽屉，起身来到客厅，看见韦延坐在沙发上陪着妈看温情的家庭剧时，不禁笑了起来。

“你们今晚不回去吧？”祁妈妈看见他出来就问。

“回去。”祁司以不假思索地说。

“明天再回去吧，你哥和小乐也在这里住着呢，我和你爸还盼着明天早上一起再吃顿饭。”祁妈妈说，“反正明天不是周末来着

，对了，你的机票改签了没有？”

“呃……”祁司以含混地应答一声，看向韦延，韦延像是没有在听两人的谈话似的，只是专心地看着电视。

“那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祁司以说，“现在还早，我就和小延出去逛逛。”

韦延这才抬起头来看他。

“行，你们出去玩会儿吧。”祁妈妈笑着说。

韦延坐在沙发上没动。

“小延，走吧。”祁司以叫他，他迟疑了两秒才站起身来。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了二十来分钟，离家里已经有好远一段距离，韦延还是一句话没说。

前面那栋大厦就是祁司以一家人经常去的电影院，上面的霓虹灯光十分醒目。

两人之间沉寂的气氛还在继续，祁司以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来看着韦延，“小延，前面就是电影院了。”本来就是废话一句，

被祁司以说得无精打采更是显得多余，这句话就像海面上一缕极小的微风，没有掀起一丁点波澜。

韦延也跟着停住脚步，看着祁司以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色，平淡得跟无风的海面一模一样。

看了他半天见没反应，祁司以回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在进电影院门口的时候，韦延才终于开口，“现在没票了，下一场是十一点的。”

祁司以回过头去一脸诧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查的。”

想到韦延应该是在电脑上查的时刻表，他点点头，“那就先进去买票吧，然后找个地方坐坐。”

韦延跟在他身后进了影院。

买票的时候，祁司以准备买新出的那部国外恐怖片，却听见售票小姐说今天的票已经售完，祁司以问她有没人会退票什么的，年

轻的女孩子笑着摇头说暂时没有，要不等一下。祁司以看看韦延，他坐在不远处很认真地看着电影院里的海报。祁司以买了份可

乐和爆米花，走过去时韦延还在看海报，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韦延抬头看了他好久，才接过来。

“没票了，”祁司以说，“我去看看有没人退票吧，要是十一点之前还没的话就回家吧？”

韦延听着轻轻地点头。

在柜台前百般无聊地也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海报，画面精美漂亮，的确挺吸引人的，但看到那张国外恐怖片的海报，祁司以立马别

过脸去，视线却一下子转移到了韦延的身上。韦延一只手抱着那桶爆米花，另一只手端着可乐，坐得端端正正，看着一张海报发

呆，样子倒还挺可爱……祁司以不由得抽动嘴角笑了出来。站了近一刻钟，才听见售票小姐说，有两张两点的预定票换到明天，

问他需不需要。

凌晨两点也太晚了吧，祁司以有些犹豫。看看时间才九点三刻，他考虑片刻，还是决定买下来。

走到韦延面前，说了句“回家吧”，祁司以就出了电影院。韦延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两点的，现在先回去休息一下好了，在外面也逛不了那么久。”祁司以说话间也没去看韦延的脸。

回到家里，祁司予和唐乐出去甜蜜散步了，爸妈也回房休息了。祁司以在沙发上坐下，对韦延说，“去洗个澡吧？”

韦延抱着爆米花没放下，点点头去卧室里拿备用的换洗衣服。

看着韦延的背影，祁司以觉得一切又回到从前。冷淡的人，冷淡的关系。只是现在他的心里却多了点忐忑，少了些厌烦。

洗完澡的韦延来到沙发旁坐下，然后打开了电视。祁司以看他，“你累不累，要不要去房里睡一觉，待会儿再叫你起来。”说完

又补充一句，“昨晚没怎么睡吧？”

“不困。”

看着那视线没有离开电视的屏幕，祁司以叹了一口气起身也准备去洗澡了。他累了，就昨晚那不到四个小时的睡眠，对于祁司以

来说就像只是小憩了四分钟一样。洗完澡他对看电视的韦延说，“那我回房里睡会儿了。”

本来打算只是休息一会儿，睡到一点再起来陪韦延去看电影，那知道这一醒来天都亮了。伸手抓来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七点。

昨晚明明定了闹钟，怎么没响？还是自己睡的太沈没听到？祁司以想着又闭上眼睛。思考的过程中惯性似的伸手去摸身侧，暖暖

的体温隔着棉质的布料从指尖传来。再次睁开眼睛，看见韦延安安静静地躺在身侧。

韦延除了和他闹脾气之外一直都很安静，有时候会给人一种不问世事的超脱感。看着韦延此刻的睡脸，祁司以不禁失神地去轻抚

他的额发。脑海里快速地掠过昨天和这个少年的深吻，他的体内瞬间燥热起来。突然有那种冲动的他连忙下床逃离了卧室。

和韦延发生过一次关系是在祁司以无意识的情况下，后来也被吻过几次，祁司以几乎都是被动，主动迎合的有两次，但他最终没

有跟韦延进行到最后。原因是顾及到韦延的年龄，以及他自己心里的矛盾。

路过厨房，看见祁司予和唐乐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早餐。看着两人亲昵的谈话，祁司以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摆脱了对哥哥的眷恋，

但是与此同时，他又陷入了另一场令人郁卒的情感中。

只是单纯地想和韦延一起生活？……祁司以也不太相信这个理由，毕竟他们之间相处得并不是十分融洽。但他还是非常迷恋和韦

延在一起，没有任何理由的。也想过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这份感情很真实，只是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和他发生那种关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