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欲（FZ）上——安闲

是爱。

强上了自己也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毕竟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子哪懂得什么爱情，无非就是图图新鲜、觉得好玩……

坐了一会儿，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已经快十二点了。

他下床，穿着睡衣走到了韦延卧室的门口。敲了敲门，听见一声不大的“进来吧”便推开了门。

看到坐在床上看着书的韦延，刚刚那些忧郁一扫而空。

鼻孔塞着消毒棉的韦延看起来滑稽极了，祁司以再也忍不住地由偷笑变成了哈哈大笑。

“你要是只是来取笑我的话，麻烦你出去。”不悦的语气。

祁司以笑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住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到你没事就好。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韦延目不斜视地看着他的书。

真是个臭屁的小孩。还以为他喜欢自己呢，这态度像是喜欢自己的样子吗？

祁司以悻悻的关上卧室的门。刚关上门，他又“扑哧”笑了出来。

那张英气的扑克脸，鼻孔里塞着消毒棉的模样原来是这般好笑。应该把他拍下来，以后心情郁结的时候用来消遣一下也是不错的

想法。

躺在床上，祁司以笑着睡去了。

11

翌日清晨，祁司以醒来看了一下时间，八点。想着起来吃个早餐准备一下，就到了跟那个女孩子见面的时间了。慢悠悠地下了床

，穿好衣服。刚出客厅，就看见韦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见他出来的脚步声，少年看向了他。

“你饿了吗？我马上准备早餐。”祁司以朝韦延笑了笑。

“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韦延说完，头也不回地看着电视。

“……”祁司以看着他的侧脸，表情宛如中了彩票一般的惊愕。他准备了早餐？今天的太阳到底是从哪面升起的？还是自己现在

还在做梦？祁司以几乎想伸出手在脸上的揪上一下，但他还是迈步朝厨房走去。

餐桌上果然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和两个金黄色的煎鸡蛋。

样子看起来非常的美味……祁司以又看了看客厅里的韦延。这，是他做的吗？

“你在外面买的吗？”祁司以朝客厅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肯定是买的。祁司以想着，准备出厨房去洗漱，却一头撞在了迎面走来的韦延的身上。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祁司以小声的抱怨道。

“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吃。”

愣了一下之后，祁司以笑了笑，“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在哪里买的？”

韦延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回客厅。

“我做的。”

“……”祁司以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些恍惚了。再看看流理台，厨具明显有动过的痕迹。不是自己昨天忘记收拾了吧……祁司

以还是有些怀疑的想到。

得知韦延已经吃过了，祁司以坐在餐桌上看着那碗皮蛋瘦肉粥，就差点没激动得泪流满面了。

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跟自己的厨艺相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祁司以心里泛起一阵嫉妒。

明明自己会做饭，为什么还天天饿肚子……还来压榨自己为他做饭？祁司以忿忿地想。

吃了这顿愉快的早餐，祁司以收拾好碗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早上八点半，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而韦延盯着无聊的广告看得认真。

想了一会儿，祁司以还是问出了口，“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韦延没有挪开了盯着电视的视线，淡淡的回答，“小时候就会了。”

“……”那还天天饿肚子，真是傻得够可以。

见祁司以没有再说话了，韦延转过脸来，“你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做的粥很好喝，煎的鸡蛋也不错。很有大厨的味道呢。”

韦延面无表情地将视线又挪了回去。

“……”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坐着陪着韦延看了一会儿电视，祁司以见已经九点了，起身要出门。

“你去哪里？”

“去跟一个朋友见见面。”祁司以笑得很不自然。

“相亲应该穿得正式一点吧？”韦延的嘴角微微勾起。轻笑声让祁司以怀疑眼前的少年是不是早上那个做早餐给自己吃的那个人

了。

“你管不着吧？”祁司以立马用平静的表情地回应着他的讽刺。

韦延的眼里明显有一丝愠怒的神色，但很快变得淡然，“晚上回来吗？”

祁司以愣了一下，丢下一句“明天还要上班”便出门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他坐在位置上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十点半了还不见人出现。正准备打个电话给妈妈是怎么回事，这时咖啡厅里

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引起骚动的源头是来自门口。祁司以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去，门口站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如玉，精雕细

琢的五官配上线条柔和的轮廓丝毫不觉得生硬。穿着也大方合体，与相貌气质相当的搭配。煞那间，女孩子的容貌让人连呼吸都

忘记了。

倾国倾城的模样原来不是只有书中才会出现的啊……祁司以心里感慨道。

女孩子站在门口望店里张望了一会儿，看到祁司以的时候，朝他笑了笑，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了过来。

直到女孩子走到他的面前时，他还没醒过神来。

“你好，我叫天蔚。”女孩子的声音也很甜美。

“啊……”祁司以一时间手足无措，张口结舌。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所以来迟了，希望你不要见怪。”

看着这样的美人，哪还会在意她迟到的事情……

“没关系。”祁司以含蓄地摇了摇头。

天蔚尴尬的笑了一下，“说出来实在丢脸，我从小是个路痴，今天没让司机送我，所以在路上花费了一些时间。”

“……”光是想象这位美丽的小姐迷路时茫然无措的样子，就感觉是一种享受了，那样子该是何等的迷人！

“本来不想跟司以哥说这种丢人的事情，但是想到以后可能要交往，缺点总是要暴露的，所以还是早点告诉你比较好。”天蔚笑

容腼腆，“这样，以后交往中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想到以后要交往……”祁司以光听到这里就止步不前了，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看了看周围的人，仍然有一两个单身的男人看向这里。

正当祁司以有些紧张得举手无措的时候，一名服务员将菜单递给了天蔚。

点了店里的招牌菜之后，气氛又恢复了冻结阶段。

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儿，祁司以觉得男人就要摆出男人的大度出来，就先开了口。

“天小姐多大了？”这样问显得非常突兀，但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果然，天蔚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你问问题的方式真的很特别……”

“……”没多特别吧，只是很普通大众的问法。心里想着，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也很可爱。”紧接的话语让祁司以的脸都涨红了。

“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去年毕业于法国X大，现在在父亲的公司里担任总经理助理。”

“啊？那么年轻就毕业了，真的很厉害！”祁司以由衷地赞叹道。

“司以哥也很厉害，在V市国立医院就职外科医生吧？”

“我只是很普通的医生，没什么厉害的……”

气氛像阳光下的冰块，在两人融洽的谈话中渐渐地融化开来。

12

气氛像阳光下的冰块，在两人融洽的谈话中渐渐地融化开来。

吃完饭后，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就分开了。

祁司以本来打算送天蔚回家的，但是对方的司机已经过来接了，所以也不劳他费心。

刚回到家里就接到的妈妈的电话。

“司以，觉得对方怎么样？”

“……”祁司以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自己的妈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我刚刚打电话问了她的母亲，她说天蔚真的很喜欢你呢，对你的印象也不错。”

在用餐的时候，天蔚也表示她喜欢自己。

天蔚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两年前的一个冬天。那天正值大寒时节，天蔚的弟弟因为感冒而送进了医院。

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而且听说是感冒，外科部的医生都只是懒懒的说，“四楼才是呼吸科。”只有祁司以好心地带着焦急的他

们去了四楼，找到了呼吸科的同事才离开。

“司以哥的心地真的很好呢。”用餐的时候，天蔚是这么说的。

其实那个时候自己是新来的，所以做事比较有热情一些，见到什么时候都想参上一脚。为此，他还被主任骂了一顿，因为那个时

候正好来了一个严重病患，找不到助手的主治医生有些气恼，便向主任告了一状。

“你觉得怎么样？”思绪被妈妈的问话打断。

“还不错……”祁司以有些纳闷，两年前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大美女呢！

“要是我们家有天蔚这样的儿媳妇就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了。”妈妈故意装出惋惜的语气说道。

“妈，你别多想。”祁司以咕哝了一声。他的心里装着一个人，虽然明白跟那个人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已经装不下另一

个人了。即使对方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也正因为是美人，祁司以不想她受这份委屈。

“你要是觉得不错，就慢慢来，交往一段时间再说，你们都还小。”

祁司以的眉毛抽动了几下。记得谁昨天还说什么“都二十五岁了，老大不小了”……

挂了电话之后，坐在桌前看了好一会儿书。

天色渐渐黯淡下去，敲门声响了起来。

打开门，韦延站在门口。

“什么事？”祁司以心情还不错，对着那张扑克脸露出了微笑。

“吃饭。”抛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和表情徒然困惑的男人，韦延径自地走开了。

“吃饭……？”祁司以重复了一遍，难以置信地看着走进厨房的背影。

走到厨房的餐桌前坐下。

清蒸鲈鱼、酱汁虾、家常豆腐和一碟炒小白菜都是自己比较喜欢的菜肴，而且菜色看起来非常美味的样子。

“都是你炒的？”毕竟有早上的前车之鉴，祁司以也不敢妄自断言是他买的，于是直接像个弱智一样伸出手指指着餐桌，小声地

问。

“嗯。”韦延坐了下来。

看着这些菜，祁司以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鲈鱼腹部的肉。刚准备送到自己的嘴里，看着韦延紧紧地

盯着自己。他的面部抽搐了几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快吃吧。”祁司以受不了韦延的注视，将那块鱼肉送到他的碗里。

韦延似乎微微怔了一下，但还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韦延的饭菜做得非常的可口，祁司以足足吃了四大碗的米饭。直到桌上的菜全部被消灭了，自己还大了几个饱嗝之后，他才非常

不舍的将碗放了下来。

韦延只吃了一碗就没再吃了。像往常一样，吃完就走开了，坐在沙发上的他在看晚间新闻。

站起身来准备收拾碗筷，突然听见一声怒喝“别动”，祁司以吓了一跳，顿时站着纹丝不动。

这时，韦延走了过来，“还是我来吧，你去洗澡休息吧。”说着，着手收拾着碗筷。

“……”祁司以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没有中邪吧？祁司以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要站在这里，挡着我了。”

“……”祁司以站在了旁边。

“不是叫你去洗澡吗？”韦延有些不悦了。

看着忙碌的少年，祁司以吞了一口唾沫。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商量？”祁司以小声的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祁司以断定韦延一定是有事相求自己。

“什么？”收拾碗筷的少年抬起头来，眼睛紧紧地注视着他。

仿佛见鬼了的祁司以赶紧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没什么事麻烦你走开。”

祁司以仍旧一动未动，想了好半天，终于想到一个话题，“你最近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站在流理台旁的少年没有回头，“问这个干吗？”

还是这么冷淡……祁司以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你想看吗？”韦延转过头来看着他的脸。语气虽然冷漠，但这还是韦延第一次主动邀请自己看他的小说。

“嗯……”祁司以有些高兴地点了点头。

“你洗完了澡再看吧。”说完，少年又回过头去。

听着清洗池里的水流声，看着那道瘦削的背影，祁司以感觉自己的视线再次恍惚了……突然对自己这么好，难道是在为那件事情

道歉……这小子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嘛！

13

听着清洗池里的水流声，看着那道瘦削的背影，祁司以感觉自己的视线再次恍惚了……突然对自己这么好，难道是在为那件事情

道歉……这小子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嘛！

出了浴室，客厅的沙发上没有人。韦延的卧室里，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奇怪了，会去哪里？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这时门打开了，韦延一身湿哒哒地走进来。

“外面下雨了吗？”祁司以站了起来，往窗外看了看。外面很黑，看不太清楚，也不想走近去看，但是没有听到雨点的声音。

“嗯，我在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来的，到了门口又停了。”说着，韦延径直走了自己的卧室。

那还真倒霉。祁司以心里想着。

以为他还房间里换衣服，祁司以不以为然地继续看电视。看了十几分钟后，祁司以走到韦延的卧室门口，淋了雨应该去洗个澡才

好吧。想着，他敲了敲门。

刚抬起手来叩门，房门就被打开了。

韦延依旧浑身湿透得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祁司以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张开了。

“你还没换衣服啊？”祁司以不知道他刚刚那好一会儿是干嘛去了。探头往里面看了看，桌上的电脑主机被拆开了。

祁司以原本因为惊讶而没有合拢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好一会儿，才抽搐着嘴角问了出来。“你在干吗？”

“电脑坏了。”说着，韦延走到了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你会修吗？”

“不会。”

“那你还拆开？”

“只是内存条坏掉了，换一个就行了。”说完，他又埋头于修理。

“……”

祁司以站在他的身后，眉毛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