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穿越重生记(穿越)——荆棘虎

作者:荆棘虎  录入:04-17

战死沙场,余将军的姐姐殉情了,家中无人可照料这只有三个月大的孩子,所以余将军就把他收养了,对外就说是自己的儿子,

反正他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内情。但是当我看到余怅这孩子第一面我就知道他命途多舛。”

王神医说完这段顿了顿,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余怅命途一糟糕,我觉得我就得遭殃了。

“余怅的命格十分古怪,不仅对其自身非常凶险,且尤为克制身边的亲人,如果不能找到一个和他同样命格的人来相互平衡,余

孜和江之鹏都会有危险。我寻找了五年,直到余怅五岁的时候我偶然路过一个发了瘟疫的村庄,一家老小都死的死病的病,唯有

一个约莫两岁大的孩子被他奄奄一息的母亲放在大路上,脖子上挂了块写着孩子生辰八字的牌子,求一个好心人收留这苦命的孩

子。我想救这家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都病的太重了,我一看那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就愣住了,因为正好和余怅是同样的命格

!”

听到这里我浑身抖得和筛子一样,原来卢湛这个倒霉蛋根本就不是江之鹏的儿子,卢湛也就是我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大意义就是

为了余怅生活更美好!

王神医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完全沉浸在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我安葬了那家人后就带着那孩子去京城了,刚到京城就听说余孜全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花麒他爹花泽威把我从余府门前一路

拖到了他家,我这才知道江之鹏身中剧毒余孜中途出走的事情。你说这都是何必呢,那毒我完全可以解,又不是马上就发作的毒

,何必这么急匆匆的非要去呢。还好泽威动作快把余怅给藏起来了,但是我们都觉得余怅不适合待在京城了,不论什么原因,我

们都必须把他送走。江之鹏刚开始不愿意,非要自己带着你们两个,但是他一大老爷们怎么拉扯你们两个孩子,只能送回无争门

,毕竟那里最清净,也没人找得到。我特别惭愧,都怪我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多了,如果我早些到京城把你送到余怅身边,说不定

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这都是命。”

36.决定之前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还能说些什么,这都是命,余怅就是我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如果不是余怅我根本就活不到今天。余怅当然

不能看着我死,也不能让我远离他,我不在他身边就凭他这个天煞孤星还不知道要克死多少人。我想,余怅最难开口告诉我的并

不是他因为对我有感情决定毒死我,而是他之后千方百计的救我其实是因为他自己需要有我这么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以保证他的

命格不能继续作恶。

他可以不爱任何人包括卢湛,但是他需要卢湛。

王神医其实挺缺心眼,我的一反常态他根本没顾及,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在顾及我的感受。

“我让余怅自废武功是为了他好,不拿你当幌子他怎么会乖乖的练那功夫,估计再练上一天他就不能再用原来的武功了,我就可

以趁机把他的无招胜有招给逼出来,我们几个老家伙为了他这小子是操了多少心啊,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我默默地往后退,默默退出房间带上门,默默留下王神医一个人继续遐想。

天地如此广阔,我是如此渺小,站在王神医的院子里我望着天空感叹,人总是需要点仰望星空的时间。

我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的时候院子里一片寂静,余怅估计是早就睡了,我坐在院中央的石桌上,居然没有觉得冻得慌。石桌上覆着

一层雪,我在上面先是写上自己的大名,又把余怅的名字歪歪扭扭的写在旁边,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还是蛮和谐的。在整件事情

里,余怅其实没什么错,就是别扭加上想不开罢了,长辈们也没什么错,就是想让这悲催的命运能消停一些,但是为什么我总觉

得哪里发生了错误,使得自己的存在显得这么刻意。

我一向都觉得为了别人去死是件特别矫情的事情,同样的,为了别人而活也是一样的矫情。生和死都是出于个体的判断,这种判

断如果只因为某个人而存在,未免也过于轻率。但是现在,我觉得卢湛的命运不是轻率,而是可悲,他的生或死没能由老天爷或

自己决定,而是被几个脑子不转弯或者说犯抽的中老年和中青年不停地安排。

你不能死,因为小余怅需要你配合他的命格。

你必须死,因为我爱上了你。

你不能死,因为我需要你爱我。

你必须死,因为你是江之鹏的儿子。

你不能死,因为余怅的武功长进就靠你了!

我的脑子里充满了生生死死的纠葛,像一个死循环,不知道最后会停在哪个点上。

就在我捧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余怅静悄悄的走到我身边,披着一件单衣,仿佛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冷。

他怔怔地盯着写在雪上的两个名字,然后伸出手轻轻把它们都抚平了,悬着右手似乎是要重新写什么,但是迟迟不下手。最后他

收回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语气平静地问:“如果要写一个代表我们两个的字,你觉得那个字比较好?”

我感到一阵寒气从左肩膀一直渗到心脏,余怅的手实在是太冰了,他自己没所谓我都快受不了了。我伸手去拍掉那只冻鱼般的右

手,不过这只冻鱼身形灵活,反而把我这只热猪蹄擒住了,稳稳当当地压在我自己的肩膀上,形成了个别提多别扭的姿势。

“我想不出来,你自己写吧。”我无力再反抗,这一天实在太耗费心神,连动脑子都累。

余怅抓住我的手,像是教小孩写字一样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归”字。

我望着那个大大的“归”字,不知道隐藏了什么信息,太深奥了。

“我希望最后我们可以一起归去,”余怅依然抓着我的右手,转头对我笑了一下,“你觉得银顶山的后山怎么样?”

我没心展望未来,我想掌控的只有现在。

“归什么归?殊途同归?魂兮归来?言归于好?解甲归田?视死如归?吾谁与归?”

“不,白首同归。”

照理说我该感动的,我该迎风流泪的,我该站起来抓住余怅的肩膀学咆哮马喊“真的吗真的吗”,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

站起身挣脱他的手,诚挚地说了声“洗洗睡吧”。

多年后我想起那个夜晚,一开始是后悔自责,接下来是认命自残,最后简直想自我了断,因为余怅说了,我们要白首同归。

那天晚上我静静地躺着,全身僵直,我做出了很多决定,又一一把它们推翻。我只能确定,我想逃离这身不由已的命运。穿越了

这么长时间,我不是顺着命运的河流在行走,而是不断地被后面的潮涌推着前进,这么走挺顺挺快,但是方向未知,目的不明。

这一次,我决定摆脱所有人所有事,自由地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过一点自己支配的小日子。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也许是因为头脑清明了导致的过度兴奋,整个人因为憋了个大秘密而焦躁的转来转去,好似王神医前院里

养得那只土狗。

余怅倚在门上看着我打转,也不过来搭话,双手抱胸,看的饶有兴趣。

开门小童子探头进院子里瞧了瞧,发现我们两个都起了就高兴地说:“师傅说你们俩如果起了就一起用早饭,今天吃白粥配咸鸭

蛋。”

我望向余怅,他静静的走下台阶,拍了拍我的背,一转手就把我往院门口推。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沟通毫无障碍。

王神医很不安,他在前厅里不停地踱来踱去,仿佛和我刚才一样焦躁不安,不过我猜想他的焦躁不是来源于保守着秘密,而是泄

露了本不该说出去的秘密。

王神医看着我欲言又止,随即看了看余怅,没发现什么异常,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气。

饭桌上余怅心情很平和地和王神医讨教了一些中草药知识,中间还不忘把咸鸭蛋的蛋黄剥出来放在我的碗里,自己把蛋白都吃了

。王神医的眼神从我的脸上转到余怅脸上,再转回我的脸上,不知道想表达什么。为了不让他老人家失望,我夹了一筷子咸菜放

到余怅碗里,余怅差点没反应过来,但是随即暗暗笑了,扒拉了一大口稀饭就着咸菜吃的很开心。

吃完饭余怅继续要练习那废武功的功夫,虽然我知道这些只是为了他更强大。我蹲在墙边上晒太阳,不像昨天那么聒噪地和余怅

搭话,开门小童子闲极无聊蹲在我旁边和我闲扯中草药的种植。

冬日的暖阳下余怅的身影仿佛逆光,看不清表情,只看得见那人影一会东一会西,十分的飘忽。阳光晒得我脑子晕晕乎乎,赖在

墙边上起不来,觉得时间像阳光下的河流哗哗地流过,泛着金光。

突然一个阴影挡住了我的阳光,余怅半蹲在我面前,似笑非笑望着我,看了好半天才说:“要不要过两招,看看我的武功废到什

么程度了?”

我觉得很不习惯,我已经不习惯这么亲切和蔼的余怅,致命的亲切让人欲罢不能,但是鬼知道这亲切后面藏着什么。

“我没兴致,你找王神医吧。”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要走。

余怅疑惑的看着我,弄不明白我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心情不好,无辜得仿佛我又在没事找事闹别扭。

我不是想找别扭,我只是不确定,不确定我这个人的存在对于你余怅的意义是什么,是你的人型护身符或是时不时可以找一下的

乐子。

我径直地走向自己的房间想要蒙头大睡,余怅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我紧跟不放。

“你到底怎么了?是毒又发作了么?”

“没有,就是困了。”

“给我看看,犯困也是发作的前兆。”

“别,我真没事,就是没事干想打发时间,睡觉挺好的。”

余怅猛地转到我前面,口气变得僵硬,“卢湛,你又想干什么?”

得得得,这点反抗你都不耐烦了,全世界都得顺着你,你老人家想一出是一出,我们都得配合你。

这些话我当然是没有跟余怅直说,直接用手把他推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最后不忘转头诚恳地说:“师兄,我觉得我们俩现在

这种状态特别没意义,你说呢,你说我们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余怅没有再追上来,我想他应该去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了吧。

37.你不知道的事

剩下的一天被我用来探索王神医草庐的各个角落,刻意地避开余怅练功那块,那小子也就真没再来找我麻烦。

晚饭前王神医来到了余怅练功那块空地,我本不想跟过去,但是觉得有个热闹看也是好的。余怅垂下双手等待着王神医的最终宣

判,王神医笑而不语,每当他笑而不语我浑身就一阵恶寒。

王神医是突然出手的,余怅的身形也很快,但是毫无招架之力,一招都没接过就倒在地上,我从来没看过余怅露出过这么沮丧的

表情。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自己真是造孽,解个P毒,连累他人,还欠了一屁股人情债。

王神医倒是没有过多的表示什么,走到余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再来一次,别想你原来练过那些招,什么都别想。”

余怅不明其中奥妙,坐在地上摇了摇头。

我站在栏杆后面都替他着急,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练了一年又一年的东西,虽然披着残酷的外衣,但是内核是他一直追求的。可是

余怅像犯抽了一样坐在地上就是不起身,无论往神医怎么威逼利诱他再来一次,全然无动于衷。

我突然明白过来了,这才是余怅啊,一次失败后就绝不会再去自取其辱,绝情冷酷高傲睥睨天下视世界如粪土的余怅啊。他能够

一次又一次的面对我给他的失败感,居然还没有愤怒,着实不易。

王神医已经有点发怒了,使劲扯着余怅让他站起来试一试。余怅居然就这么让他拖着,仿佛放弃人生一样任其下手。

“王叔,有什么意义呢?”

我仿佛又被雷劈中了,我想从栏杆后面冲出来对他说别抄袭我的说话风格。

王神医坚定的说:“小子你给我站起来,你怎么成这样了,你相信我一次。”

仿佛是被“相信”两字给击中了,余怅突然抬起了头,环视四周找到缩在窄小栏杆后的我,眯着眼睛仿佛是在酝酿情绪。

余怅忽地站起来,对王神医点了点头。

王神医再一次出招,余怅木木地站在原地,眼看着就要再一次被打倒的时候,余怅突然以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奇异姿势避过了那一

掌。王神医紧跟着继续出招,余怅没有还手,但是全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和速度闪了过去。

王神医停了下来,我觉得他都快老泪纵横了。余怅也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渐渐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容。

“王叔,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无招胜有招啊,无招胜有招啊!!!!”

余怅并没有喜形于色发狂奔跑之类的,但是王神医却激动的难以抑制。

我也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多么圆满的一幕,功夫少年历经磨难饱尝人世艰辛在成为翩翩佳公子的时候终于跨上

了人生的巅峰。

余怅挣开了抓住他肩膀表示无比激动的王神医向我的方向奔过来,我暗暗觉得不好,拔腿就跑。今日不同往日,现在我想上房上

墙什么的还不是小菜一碟,就在我窜到墙头的时候我却被抢先一步的余怅一掌推了下去。打击报复居然来的这么快,难以置信,

早知道我昨晚就收拾铺盖走人了,毒也甭解了,反正也是要被打死的。

我身形一弓,想要避开余怅的猛扑,但是这只是无用功,因为在下一秒余怅已经封住我所有退路,把我逼到了院子一角。

余怅的双手撑在我胸前,我觉得我一动弹他可能就会出手压爆我的肺。

“你看到没,我相信了,我也练出了无招胜有招。”

“所以呢?然后呢?”我艰难的摊了摊手,动作很不标准,丝毫没有反应出我的潇洒。

余怅看着我安静了,“你说吧,然后呢?”

我不敢瞎说啥,我很爱惜我的肺,也很爱惜我的命,我还指望靠着余怅这个功绩催王神医早点给我解毒。

余怅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我能给他什么期待呢,我对于自己的未来都没有什么特别期待。

王神医走到我们俩身边先是拍了拍余怅的肩膀,然后冲我说:“跟我来,我给你解毒。”

听到这个不能拒绝的理由,余怅还是放开了我。

王神医把我带进他自己的房间,又转身制止了余怅的跟进,余怅表示一定要观摩全过程,可是王神医说这是个涉及行业秘密的事

情,牵涉到他的身家性命。余怅本想不从,可是我不愿意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僵持浪费时间,伸手握了握余怅的手,用眼神制

止他。

余怅就那么放开了手,看着我跟着王神医进了书房,脸上洋溢着似是而非的奇异笑容。

王神医给我倒了杯茶,劳动他的大驾,我心里很是惶恐。

“卢湛,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当时简直想站起来把茶杯扣在他头上大骂你这个老王八蛋不能解毒就早点说,可是我忍了,这世界上需要忍耐的事情太多,不

差王神医这一件事情。

“你的毒是可以解的,但是没药救。”王神医踌躇着终于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这毒就要靠时间长慢慢缓解,没药能完全消除,在解毒的过程中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最好不要有情绪。”

推书 20234-04-17 :白头到老——焱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