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四）——北棠墨

而他跟莫小北的大床就更不必说了，绝对低调的奢华。

结婚当天，莫小北被风火两人带到了蓝家附近的一座玫瑰庄园，火红的玫瑰开了满园，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莫小北狐疑地看了看四周，这里很安静，给人宁静致远的感觉。

“北北，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吧，老大很快就会来接你了。”风火两人告辞道，“我们去准备酒宴了，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好。”

莫小北百无聊赖地坐在玫瑰园外的一张长椅上，静待蓝狂开车来接他。

哪知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

莫小北等的有些不耐烦，其实他已经跟蓝狂生活了一年多，对蓝狂的心思自然也已明白，这婚礼不过是个仪式，办不办的他也不强求。

不过他不强求不代表蓝狂也不想办，这不，等着儿子会走会跑了，蓝狂就筹办了此次婚礼。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莫小北不由站起身来，朝来时的路张望。

耳边突然传来铃铛的声音，莫小北诧异地踮起脚，可惜什么都看不见，他想了想，踩在长椅上，朝玫瑰园外张望。

隔着院墙，莫小北看到远处遥遥驶来一辆欧式的马车，白底红边，顶棚被修饰得很漂亮，鲜花、贝壳拼成LOVE的字样，最顶端是用最粗的笔刷写的‘北北我爱你’五个字，驾车的人自然是蓝狂了，别人是将马车套在骏马身上，人在马车上，蓝狂倒好，直接在马背上弄了马鞍，他骑在马背上，怀里还抱着儿子。

小家伙甚是兴奋，小手拍着马背，咧着小嘴直叫“骑大马啦……骑大马接爸爸回家啦……”

莫小北愣愣站在长椅上，这么别具一格的迎亲方式，还真让他受宠若惊。

马车从玫瑰园直接穿了过来，车轮碾压过玫瑰，仿佛也带了玫瑰的浓郁芬芳，马儿在莫小北身前停下，蓝狂抱着儿子翻身跃下，执起莫小北的手，深情道：“北北，我跟儿子来接你回家。”

“接爸爸回家！”蓝莫跟着说道，张开手臂扑到莫小北怀里，“爸爸陪莫莫一起骑大马！”

莫小北忙搂紧儿子，低声道：“好。”

蓝狂瞥了儿子一眼，眨眨眼，轻咳一声：“莫莫，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给小爸了？”

“哦！”蓝莫恍然大悟，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盒子，费力打开，小手捏起那枚镶钻的戒指，“爸爸，戴戒指！”

蓝狂接过戒指，抓起莫小北的手给他套上：“你愿意嫁给我吗？”

没有别的多余的询问，莫小北点头：“我愿意。”

蓝莫小大人地搂着莫小北的脖子，问了一句：“你愿意给莫莫再生一个小弟弟吗？”

莫小北脸色一红，这小东西，不用想，肯定是蓝狂教他这么问的。

蓝狂哈哈一笑，将莫小北和蓝莫一同抱起来放在马车上，他也翻身坐上去，一扬马鞭：“驾！”

“回家喽——”

“爸爸爸爸，你愿意给莫莫再生一个小弟弟吗？”蓝莫不依不饶地追问，刚刚爸爸问小爸的话他都回答了‘我愿意’，为什么自己的问题他都不回答啊？

“爸爸爸爸，你愿意给莫莫再生一个小弟弟吗？”

脆生生的童音响彻绿茵满地的道路上……

伴随着蓝狂爽朗的大笑和莫小北无奈地声音：“我愿意……”

“耶！”

如此空前绝后的婚礼令莫小北终生难忘……

（四）要有小弟弟了？！

蓝莫小朋友最近很不开心。

本来两个爸爸结婚之后，带着他到处游玩，看尽美景吃尽美食买尽玩具，算是他记事以来最开心的事，以至于回到家都两个多月了，他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再出去玩儿一次。

蓝狂和莫小北也承诺道，只要他乖乖听话，等他过生日的时候就带他去玩儿。

过生日……唔，就是吹蜡烛吃蛋糕的日子，小家伙记得很清楚。

当然了，虽然回了家没外面那么好玩，但是两个爸爸还是很疼他的，每天都抽空陪他玩耍。

眼瞅着马上就到生日了，蓝莫眼巴巴地盼着那天赶快来临，到时候他们又可以出去游玩啦！

结果自从前几天小爸吃饭的时候突然起身跑到洗手间呕吐，蓝莫就感觉到自己受冷落了。

以前每次睡觉之前都是莫小北抱他上床的，可是现在当他洗完澡往莫小北身上扑的时候都会被蓝狂拎起来，丢到小床上，然后给他扔几个玩具了事，连睡前故事都没有了，还美其名曰宝贝长大了，该学着独立了，不要总是烦爸爸们，不然就是坏孩子。

蓝莫很委屈，他才一周岁零十个月好不好，正是承欢膝下的时候，干嘛要独立？

如此持续了五六天，蓝莫不干了，开始行使他特有的权利——哭！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呜呜呜呜……”

这一下哭得，可让莫小北心疼了，想把他抱起来哄哄，蓝狂不肯，先一步把小东西抱到怀里好言好语地哄了几句，可是不管用，小家伙不知是真的被他们冷落的态度伤到了还是故意用哭来解决问题，无论蓝狂怎么哄，他都不肯停止哭泣，非要莫小北抱他才可以。蓝狂哄了许久未果，终于没了耐性，趁莫小北去卧室铺被子的时候往小家伙屁股蛋子上拍了两巴掌：“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

“哇——”蓝莫更委屈了，哭得更加大声，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啊！

听到儿子的哭声，莫小北顾不得铺被子了，忙跑出来，白了蓝狂一眼：“你打他啦？”不然怎么越哭越大声了？

“爸爸坏坏，爸爸打人，呜呜……爸爸不疼莫莫了……哇……”蓝莫皱着小脸，抽噎着，眼睛红红，看起来甚是可怜。

“你还哭？是不是还讨打？！”蓝狂作势扬起手掌，蓝莫挣扎着朝莫小北那边探着小身子大叫，“爸爸爸爸——救我——”

莫小北忙上前拍开蓝狂的手，将哭得歇斯底里的蓝莫抱过来，安抚的顺着他的后背哄道：“莫莫乖，不哭了啊，有爸爸在，他不敢打你，乖啊……”

“你们都不疼莫莫了……”蓝莫抽抽搭搭，扭着小身子也不想给莫小北抱，这会儿貌似是想通了，两个爸爸都是坏人，这些天都冷着他，不爱他了，他也不要理他们！

“给我抱吧！你小心别被他碰着了。”蓝狂不敢大意，上前重新把小东西拎到自己怀里来，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给小家伙擦干眼泪，哄道，“你个小不点知道什么呀，我们多疼你啊，什么时候不疼你了？老是哭闹的小孩儿可没人喜欢哦！”

“哼……”蓝莫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小爸都好几天没抱莫莫了，爸爸你也不给莫莫讲故事，总是陪小爸，都不陪莫莫一起睡觉……”边说边抽噎两声，眼角挂着泪珠，小模样可爱中透着可怜，还真是惹人心疼。

蓝狂听到儿子的控诉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小东西闹脾气是因为这个啊。

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莫小北，莫小北有些害羞地微低下头，蓝狂便开口跟自家儿子解释：“因为你小爸现在有小宝宝了，所以不能累着他，也不能让他抱你了，你乱动乱踢的踢到小宝宝怎么办？”

“……小宝宝？”蓝莫眨巴眨巴眼，抽噎的动作也忘了，好奇地看了看莫小北，然后歪着小脑袋问道，“小宝宝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蓝狂看着小家伙好奇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耐心解释道：“小宝宝现在还在小爸的肚子里，要等你下一次生日之前才会出世。”

“那他要叫莫莫哥哥喽？”蓝莫小心翼翼地探着身子继续往莫小北腹部瞄，平平坦坦，什么都看不出来。

莫小北上前揉揉小东西的头发，柔声道：“莫莫也曾在爸爸的肚子里待过哦！”

“真的么？”蓝莫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我怎么不记得了？”

“废话，你要记得那还了得？”蓝狂给儿子擦擦残留的眼泪，哄道，“莫莫以后要乖要听话好不好？我们一起来迎接宝宝的到来，好不好？”

蓝莫点点头，乖巧道：“好！莫莫要做好哥哥！”

这之后，蓝莫小朋友甚是乖巧，睡前也不缠着两个爸爸了，自己一个人自觉顺着小台阶爬上小床，抱着玩具没多久自己就睡过去了，安静的小模样让人看了就喜欢。

蓝狂也不刻意避着儿子了，陪完莫小北就来陪他，莫小北也除了在头三个月的时候没有抱他，后来胎稳了之后便也会将小家伙抱起来哄一哄。

蓝莫很是贪恋莫小北的怀抱，但是他也记得蓝狂的话，被抱着的时候要乖乖的不要乱动，免得踢到小宝宝，他跟小爸都会疼的……

如此好奇地又等待了三个月，莫小北的腹部隆起一块，基本在家就穿着宽松的孕妇衣服，蓝狂明令禁止他乱动，走动什么的得他扶着才可以，平常要吃什么要喝什么就让儿子去拿。

“莫莫，去帮爸爸拿核桃。”莫小北坐在沙发上，指挥着两岁多的蓝莫。

蓝莫正坐在莫小北前边的地毯上玩小火车，听到他的话，乖巧地站起来，颠颠地跑到储物柜，拉开，从一堆零食里翻了翻，找到装核桃的包装，抱在怀里，又颠颠地跑回来，递给莫小北。

“爸爸，小宝宝很喜欢吃核桃吗？”蓝莫趴跪在一边，小手试探着覆上莫小北的腹部，眼里满是期待，爸爸说，还有四个月小宝宝就要出世了，那时候他就快三岁了。

“嗯，吃了核桃，小宝宝会很聪明的哦！”莫小北将核桃抓出几个摆在茶几上，自己拿着核桃夹夹核桃。

蓝莫听到莫小北说吃核桃有好处，也不玩小火车了，趴在茶几上，抓过一个被莫小北夹过的核桃：“我帮爸爸包~~~”

“真乖，但是要小心，别被扎破手了。”

“嗯！”蓝莫点点头，小手拿着核桃开始把里面的核桃仁揪出来摆在茶几的果盘上。

那低着头微蹙着眉一脸认真的小模样，看起来真是萌死了！

莫小北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会心的笑容。

两人一个夹核桃，一个把核桃仁抠出来摆好，配合得还不错。

等十来个核桃都被剥好，小家伙一脸讨好地看向莫小北：“爸爸，都剥好啦！莫莫厉害不厉害？”

“厉害！我家莫莫最厉害了！真乖！”莫小北毫不吝啬地在小家伙脸上印下一吻以示奖励。

“爸爸，吃~~~”蓝莫小手指头捏起半个核桃仁踮着脚递到莫小北嘴边，还学着平日里莫小北跟蓝狂哄他吃饭时候的语气，特别温柔地‘啊’，示意莫小北张嘴，将核桃仁放在了莫小北嘴里，然后眉眼弯弯，看着莫小北嚼着吃，笑得十分可爱。

“莫莫也吃，以后莫莫会更聪明！”莫小北拿起一个塞到蓝莫的小嘴中，顺便捏捏他的小脸。

“爸爸讨厌，不要捏我啦~~~”蓝莫护着小脸，嚼着核桃含糊不清道。

一大一小，两父子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其乐融融的场面令外出办事回家的蓝狂感到十分幸福。

无论多成功的人，老婆孩子热炕头都是他们最难求的事，而他都得到了，此生已无遗憾。

（五）上幼儿园啦

炎炎夏日过后，莫小北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他怀孕已有七个月，夏天过得那叫一个辛苦，虽说有空调有冰箱有冰激凌，但是医生嘱托不能受凉，所以蓝狂也不敢将空调调太低，更不敢让他吃生冷的东西，呵护备至之下，莫小北就算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更何况，蓝莫小朋友乖巧懂事，跟着蓝狂一起伺候他，往往蓝狂用温水帮他擦汗的时候，小家伙就会拿着手工的大蒲扇给莫小北扇风驱走炎热。

他人小个子矮力气也不大，拿着竖起来跟他身高差不多的大蒲扇扇过来的风正好，不大不小，不至于让莫小北受凉也不至于让他太热。

莫小北见儿子都这么尽心尽力地伺候他，欣慰之余便也不再矫情难受。

想当初怀蓝莫的时候，多艰苦的环境他都挺过来了，现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哪里就那么脆弱了？

不过总算是……秋天来了。

九月份，正是开学季。

蓝莫小朋友已经超过两岁半了，是上幼儿园的年纪了。

蓝狂老早就给他报了名，今天九月八号，是第一天实验日，让小朋友们适应一下离家的感觉。

小家伙一睁眼，发现两个爸爸都起床了，莫小北在帮他整理上个星期刚买的小书包，上面还有喜洋洋的图案，莫小北正往里面放牛奶、零食、玩具……蓝狂则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崭新的童装走到床边来看他醒了没有。

一见他睁着大眼睛四处乱看，便将人提了起来：“莫莫，来，穿衣服，起床咯！”

“今天要出去玩么？”蓝莫揉揉眼，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关于上幼儿园的事，两个大人还没跟他说，只是想先把孩子哄到幼儿园看看他什么反应。

“是啦，带你去有好多小朋友的地方玩儿，你不是一直吵着自己在家玩没意思吗？”蓝狂抖开蓝莫的小衣服，指挥他伸胳膊伸腿，耐心给他穿好了衣服和鞋袜，然后将人抱下来放在地上，“自己乖乖去洗脸。”

“爸爸帮我洗嘛！”蓝莫踮着脚去拽蓝狂的西装下摆。

“过来，我帮你洗。”莫小北已经收拾好书包了，看儿子撒娇，心中忍不住柔软起来，对他招招手。小家伙便乐颠颠地跑过去了。

“你慢着点儿，小心自己的身子。”蓝狂把被子叠好，还是不放心，也挤到浴室去，“还是我来吧，你先坐会儿，咱们待会儿去外头吃早餐。”

莫小北都拧好毛巾了，不由笑笑：“哪儿就那么娇气了？你去开车吧，我马上就给他洗好了。”

“那行，慢点儿啊！莫莫，照顾好小爸知道吗？”

“哦！”蓝莫点点头，自己接过毛巾往脸上一抹，热乎乎的，很舒服。

蓝狂去开车了，莫小北拿出自己的外套穿好，然后拿了钱包钥匙，拎上蓝莫的小书包，想要牵着小家伙出门却发现没手了。

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呢！

“我自己背书包！”蓝莫伸着胳膊仰着小脸对莫小北道，心中洋洋得意，他很疼小爸吧！

莫小北揉揉他的小脑袋，慢慢弯腰给他背上，然后空出一只手来就可以牵着小家伙了。

蓝狂的车子就停在门口，他们家是田园式庭院，所以院子很大，可以随便开车，见莫小北牵着儿子出来，蓝狂打开后车门，先把儿子抱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莫小北进去，这时候还忍不住道：“要不我自己送他去吧！你在家休息。”

“我都在家闷了这么久了，想出去透透气，没事啦，你开慢点，我又不是快生了，这么紧张做什么？”莫小北嗔道。

蓝狂仔细地将后座弄好，还在莫小北腰下垫了软垫，前面的座椅上被他安装了扶手，很结实，莫小北可以扶着用来稳住身形。

蓝莫则乖乖地坐在一边，高兴地下令：“开车——”

蓝狂笑笑，启动车子，踩下油门，车子缓缓行驶起来，车速不快，很是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