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烦要不起的女人,谁还敢要?”
“纵然叶炽不懂我对他的感情,可是他把我当做朋友,他一定会难过的。你怎么忍心让他难过?”
叶烦不以为然:“你和叶炽,我选择的是叶炽。”
林昭让疑惑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她一个清晰的解释,叶烦却只是转过身,丢下一句:“下月十五我们成
亲。”便走了。
九
叶炽飞奔着穿过重重长廊,闯进叶烦的房间:“二哥,你要娶小让?”
叶烦抬头,放下账本:“嗯,有什么不对吗?”看叶炽一脸别扭的说不出话来,叶烦道:“二哥喜欢小让
,和她在一起,二哥也会幸福,就像大哥那样。炽,难道你不希望二哥幸福吗?”
“我当然希望二哥幸福啊,可……”
“那就对了,以后你要叫她二嫂了,懂吗?”
叶炽为难的点点头,颓废的走出房间,背后的叶烦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有不忍、难过、决绝。
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都没有退路。
“小姐,你就吃点吧。”
“滚出去!”林昭让愤怒的摔了杯子,丫鬟怯怯的退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叶炽……”林昭让站起来,快速走向门口。
“小姐,你去哪里?”
坐在湖边发呆的叶炽抬起头,惊喜道:“小让?”
林昭让扑进他怀里哭起来。
“小让,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你,是你!你欺负我!”
叶炽迷茫的看着林昭让抬起泪脸:“叶炽,你带我走,好不好?”
“走?去哪里?临城好玩的地方,我们都已经去过了呀。”
林昭让身子一震,呢喃着:“是啊,都已经去过了,都已经去过了……”
“小让,你怎么了?”叶炽慌了。
林昭让:“叶炽,嫁给你哥,我不会幸福的,不会快乐的。”
“不会幸福,怎么会?二哥说,只要你们成亲,就会幸福。”
“你相信你二哥,还是我?”林昭让满脸希冀的看着他。
叶炽呆了一下,说道:“小让,抱歉,他是我二哥,从小就保护我的二哥。”
林昭让笑起来:“哈哈,是啊,他是你二哥……”林昭让狠狠的在叶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后抱着他:
“叶炽,你为什么还是个孩子?”绝望的转身跑了。
叶炽伸着手,茫然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林昭让站在河边,泪水涟涟。
“你要跳河自杀?”不知何时,叶烦站在她身后,居然穿着一身黑衣,看起来冷峻残酷,却和他此时的气
质非常符合。
“生无可恋。”
“真的生无可恋?”
“你以为我不敢跳?”
叶烦目光一沉:“我劝你最好不要。你死了,难过的是叶炽,嫁给我,让叶炽以为你很幸福,他也会快乐
。”
“最难过的是叶炽,你呢?”
“我从没说过我娶你是因为喜欢你。林昭让,你不可以这么自私,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寻短见,你爹那么
大的年纪,可经不起折腾。”他的语气骤然变冷:“你劝我不要伤害叶炽,哼,死了,最伤害他的人,就
变成了你。如果真的是这样,”叶烦浑身泛起杀气,“你看我怎么对付你。”说着随手凌空挥出一掌,林
昭让身后的一排柳树立刻倒地。
林昭让一颤,差点站不稳。
“你还真是宝贝你弟弟。”
叶烦低下头,居然有一丝懊恼,有些事生来注定,能改变的并不多。
叶烦面无表情,却不再说话。
十
时隔一月,叶府再次喜气洋洋,叶烦履行着一个标准新郎的职责,有礼貌的接待着叶府的客人。
叶炽坐在房顶上,看着林昭让一身红衣,遮了盖头被送进新房,门沉重的关上。
顿时心里猛然一空,似有疼痛在噬咬着他的心。
“小让,你一定要幸福。”
“三少爷,你怎么来酒库了?”
“有酒吗?能让我醉的酒。”
那个仆人笑了笑,隐约看出他和叶烦身边的那个影子很像。他信手从柜子上拿下一瓶酒。
“这么小的酒瓶,能有多少酒?”
“三少爷,试了才知道。”
叶炽也懒得再吭声,自己抱着酒瓶找了片小树林。
“小让,为什么我会有种难受的感觉?鼻子好酸哦,奇怪,没有洋葱啊,我还是想流泪?”叶炽很快喝完
了酒,脑袋猛地一震,继而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下一刻他从书上摔了下来。
“啊!——好痛啊!——”叶炽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无边的黑暗里,他看到步春难过的看着他,明明有话要说,却只是张张嘴。小让跑到他面前:叶炽,你长
大好不好?长大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接着叶烯和叶烦出来了,叶烯:“炽,大哥希望你快乐单纯的活
着。”叶烦:“二哥最疼的是你。”
叶烦掀了盖头,林昭让的双眼红肿。
“你睡吧。”
林昭让怔怔的抬头:“你,你不流下来?”
叶烦不知动了什么,床边的高柜滑向一边,露出一个装饰华丽的密室来,黄色的帘子隔着,看不太清楚。
“我去里面睡。放心,我永远不会碰你。”说着走了进去,密室再次封闭。
一道黑影飞纵在树林间,看到昏迷的叶炽才停下来。
黑影掠过去把叶炽抗在肩上,月光下,这张脸居然和酒库里的那个仆人非常相似。
十一
叶荥眉头深锁,问:“大夫,我儿子究竟怎么样了?”
大夫摇摇头:“很乖。”
“怎么个怪法,请大夫明说。”
“叶老爷,请您心里有个数,三少爷这病确实怪,或许睡个几天一个月便会醒,或许一辈子就这样睡着。
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叶荥差点晕倒,叶烯、叶烦赶紧扶住他:“爹!”
“炽儿!”叶荥心痛的低下头,见叶炽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像小时候他哄他睡觉时那么乖乖的躺在床上,
可是不知道他是否会像以前那样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然后清脆的喊一声:“爹!我梦到你了!”
叶烯:“爹,弟弟不会有事的。”
“是啊,爹,弟弟有那么高强的武功,不会出什么事的。”叶烦淡淡的说道,却持着肯定的语气。
一旁的步春和林昭让默默的看着躺着的叶炽,心里着急,却无法言语。
月亮再次畅游夜空,步春走进门。
“大少奶奶好。”
“你们先下去吧。”
“是。”
步春坐在床边,看着那张俊美胜过女人的脸,哽咽了一下,手终于抚上去:“叶炽,你千万不能有事,你
一定要醒过来,知道吗?你爹和你大哥二哥都很担心你,还有我和小让。老天永远都喜欢捉弄人,他让你
那么善良、那么朝气,却让你永远也长不大,因为你的孩子气,一些人就注定要伤害到底,注定要无奈,
比如小让,比如我。”
步春用手帕擦掉脸上的泪:“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注定你要比我们幸福,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那天午后
给多好,你抚琴,鱼上跃……”步春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忙拭了泪,深深的看了叶炽一眼,才离去。
林昭让站在床边,伤感的看着昏睡的叶炽:“叶炽,你个猪头,要睡到什么时候?快起来呀。凭什么你什
么都不管,就在这里睡觉,而我却要想那么多,不公平!”林昭让的声音变低:“你还没有叫我二嫂……
”
叶烦无声的踱步进来:“不用哭的这么厉害。”林昭让慌忙擦去眼泪。
“炽是不会有事的,他不是普通人,从小泡药水练神功,已经百毒不侵了。所以他会好好的睡个觉,醒来
后,他依然是独一无二的叶炽。”
“真的?”
“哼,我不会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半月后,叶炽突然醒来,对于那天头疼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叶荥也不追问,心放了下来。
不久步春便有了喜,让叶荥很高兴,好的东西使劲往叶烯房里塞,步春只是安静的坐着,看着琴发呆。明
心叹口气,自从叶炽弹过这把琴后,步春就经常这样子。
“小姐,回去吧,风大会着凉的。”步春摇摇头,瞥见叶炽正往这边走,看见她也是一愣,便笑着走了过
来:“大嫂!”
步春微微一顿:是啊,该叫大嫂了。
“怎么能吹风呢,冻坏小宝宝怎么办?”叶炽依然摆弄着琴弦:“我给宝宝弹一曲吧。”
自得的弹起来,步春微笑的看着他,一脸幸福。
“叶炽。”
“嗯?”
“你能每天都来这里为我弹琴吗?”
“好啊!”
步春站起来,明心伸手欲扶,叶炽已经跑了过去:“小心呀,爹说,怀孩子的人走路干什么的都必须小心
。“
步春心里一暖,握紧了叶炽扶着她的手。
明心眉头微皱,这样不好吧?
叶烯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听说,这段时间你的心情不错。”
“保持心情愉快,对宝宝比较好。”
“哼,”叶烯在步春对面坐下,“是因为炽吧?”
步春一愣:“你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你们走的很近,家里的下人可都在传。你是不是该守些本分?”
“我可没有什么不好的行为,再说,我都已经嫁给了你,怀了你的孩子,你还不相信吗?”
“我相信不算什么,要让所有人都相信。”
叶烯:“以后没事就在房间里呆着吧。”
步春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那把琴。叶烯看了她一会儿,便走出门去。
叶炽:“明心,大嫂怎么没有来?”
明心打了个揖:“大少奶奶行动不便,以后不会再怎么出门了。三少爷,大少奶奶说您以后不用来这里了
。”
“哦。”叶炽一脸失落的低下头。
十二
“叶炽!”
“小……二嫂?”
林昭让失神的眼里泛起水雾,不多时便散了:“你和大嫂走的很近。”
“不可以吗?大嫂怀了小宝宝,我给宝宝弹琴听呀。”
“你,是不是喜欢大嫂?”叶炽点头:“大嫂很好的。”
“那我呢?”
“你也是啊。对了,你为什么没有宝宝?爹说成亲的女人都会有孩子的。”
林昭让抿抿嘴,控制住眼里的泪水,不让它流出来:“我讨厌孩子,非常讨厌!”
叶炽愣愣的问:“为什么?”
“因为孩子很难长大。”林昭让看着他:“你也算是个孩子。”
叶炽摆出了他的招牌表情,白痴天真。
林昭让不吭声,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叶炽,假如我没有嫁给你二哥,你会娶我吗?”
叶炽“啊”了一声,难为情的说:“我不知道。”
林昭让骤然满脸泪水,随手一巴掌打在叶炽的左脸上,叶炽惊愕的看着她:“你……”下一秒,林昭让已
扑入他怀里:“叶炽,为什么?你连这个问题都不能好好的回答我,为什么?你……”
“咳!”两人迅速分开,准确的说是林昭让匆忙推开了叶炽。
叶炽转身:“爹,二哥?”
叶烦瞪着两人不语,叶荥的脸色铁青,下巴上的胡子乱颤:“你们两个到书房来!”
到来了书房,叶荥往椅子上一坐:“你们……”
林昭让抬头:“爹,不管叶、三弟的事情。”
叶烦冷冷的说道:“你闭嘴!”
叶炽:“爹,二哥,你们到底怎么了?”
叶荥彻底无语。
叶烯走进来:“三弟的桃花开的变低都是,一个大嫂不够,又来一个二嫂。”
叶荥张开嘴:“炽儿,小让是你二嫂,你们怎么能……哎呀!”
叶烦:“前段时间三弟和大嫂走的近,纵然府里传言四散,我也没有说什么,三弟,如今你又来招惹你二
嫂?”
林昭让张嘴欲言,叶烦狠狠的看了她乙酉年,道:“爹,虽然我和大哥平日里很宠溺三弟,可伦理上的事
情,实在是……”
叶烦适时住了嘴,叶烯接着说道:“三弟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和二弟不一定能顾得了他一世,爹,总要
让三弟试着长大。”
大儿、二儿都这样说了,叶荥自是无话可说,何况关于叶炽这些日子的流言确实难听,便拍了桌子:“炽
儿,你明天就离开叶府吧,在你没想明白之前不要回来!”
叶炽心里一慌:“爹!大哥、二哥!你们要炽去哪里?”
叶烯和叶烦带和自己的夫人径自出了门,叶荥也挥手不应。
走出好远,还能听到叶炽在身后叫着:“大哥、二哥!你们回来呀!”叶烯的身子一颤,双手握成了拳头
。林昭让不住的回头,叶烦的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
回到房间,林昭让甩开叶烦抓着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很疼爱他吗?怎么忍心逼他走?”
叶烦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才轻轻的说道:“弟弟?”
林昭让朝门口走去,叶烦右手一伸,微提内力,将林昭让抓了回来,随手便是一巴掌:“老老实实呆着!
”林昭让捂着脸哭的格外委屈。
叶炽坐在房顶,看着天上阴沉沉的星星,想起叶荥对他说过的话。
“我又做错了什么?”一股戾气从丹田处漫了上来,越来越快,叶炽呻吟了一下,内力的急骤冲击让他不
受控制的跃入夜空中,自由穿行在临城上空,终于筋疲力尽的掉在河边,头却又剧痛起来,叶炽咬牙,跳
入河中,随着湍急的河水消失不见。
一条黑影从小树林里窜出来,捡起叶炽落在河边泥沙上的小玉牌,那是叶炽从小便挂在脖子里的叶家人的
标志,叶烯和叶烦也有一个。
黑影捏紧了玉牌,喃喃道:“炽……”那么悲伤,那么压抑。
又一条黑影跃出来:“主人。”
“不是让你看好他吗?怎么只剩下这个玉牌?”
“属下该死!”
“去找到他,我要他毫发无伤。”
“是。”
转身两人同时消失在小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