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是朕不好,朕已将华玉送去了连府……”宴无忧的话因察觉到怀里的人瞬间的发抖而停顿了一下,“君儿醒了就好!不怕,以后有朕在,谁也不能再伤害到你了。”
被强迫的抱入不喜的怀抱,君随心没有反抗顺从的将头靠在宴无忧的怀里。只是嘴角却不自觉的扬起,“这宴氏的江山恐怕就要沦陷了!”
“皇上,朝上各位将军和大人都在等着您呢,你看……”王贺阳的话在宴无忧的注视下自动消失,心中确仍是万分的担心,这心侍君这样的模样儿,果真是印证了半年前朝中所言的狐媚祸水。如今不过半年的时间北曜的军队已是在边界摇旗呐喊了。朝中不知有多少联名上书要皇上处决了着狐媚祸水的侍君,可是皇上居然一概不理。
“君儿可是有话要说?”宴无忧看着怔怔望着自己的君随心,柔声说道。
君随心点了点头,在宴无忧手中写下笔墨二字。大约是明白了君随心的想法,宴无忧开口道,“准备笔墨纸砚!”
宫人们的一阵忙碌上好的笔墨纸砚不一会全准备妥当,宴无忧退下了一丛服侍的宫人,亲自为君随心穿好衣衫,将他抱至桌案前小心的放下,然后暧昧的在他耳边说道“君儿想说什么便写吧!”
“连泽怎么啦?”看这君随心笔下的二字,宴无忧带着疑虑的问道。
‘连泽是北曜的人!’君随心随后又写下一行字,他没有说出连泽的北曜桐王府的三公子,他相信宴无忧这样疑心重的人稍后定会去重新查探连泽的背景。
“北曜?你见过?”果然宴无忧急切问道,大概他是想到了什么,却只见君随心一语不言的只是摇了摇头。
“朕会去查,若是你是诬陷连泽朕同样不会放过你的!”看着宴无忧欲要离去,君随心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示意宴无忧他还有话要说。
“玲珑丹花骨”这五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打在了宴无忧的心上。却是当初为了得到眼下的人,他亦是费劲了心思,却不知如何下手,连泽便说他可以通过暗中与安王的关系将北曜的六少弄来昌平,那时他为了得君儿而兴奋竟忘了连泽是用何种手段说服安王的。而安王又这么巧在一月之前宣称病愈了。
‘皇上可是从连泽处知道我的!’君随心不疾不徐的写下一行字!
“连泽!”宴无忧面色大变,“来人!”
“皇上!”进门的是抖抖颤颤的汐儿,
“好好服侍侍君!”说完也不看君随心一眼便冲冲离开!
“公子这是为何?”宴无忧走后,汐儿的脸上终是恢复了些许的红润,看着坐在桌案后微笑这的主子,问道。
君随心在汐儿面前仍是装着不能说话,只是轻轻摇头示意无事。
第二十六节
“六少这是何苦?若想连泽死属下便连夜去了连府将他杀了就是!”君随心以累了想休息为由将汐儿遣离了身边后,苏平不知何时又现了身,拿着一件外衫,轻轻的罩在了君随心身上后,略带不满的说道。“我知道六少想要报仇,只是万一惹到了宴无忧,六少岂不要多受一份罪!”
“放心,宴无忧如今是舍不得伤我半分的!”展开的笑颜如同蛊惑人心的仙妖一般让人迷惑。
“六少……”若不是看到君随心眼中收起的笑意,苏平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将人揽入怀里好好保护的冲动。
“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太过便宜!”暗哑的声音,带着恨意的发出,让人有一种背后发凉的寒意,但是这人并不包括眼前的苏平。他只是更加的心疼君随心。
“放心,等三公子的军队已到,属下就带着六少趁乱离开!”苏平心疼的看着紧缩这双眉的君随心说道。
“苏平,我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六少请说,属下定竭力完成!”
“等三哥攻陷了昌平好,你照着这封信抄一遍设法送到皇上的手上。”
借过信件后苏平只看了几眼里面的内容不由面色大变,疑惑的看着君随心问道:“六少这是?”
“不用多问!”君随心看着欲言又止的苏平说道,“你下去吧,我累了!”这一次他是真的累了。为了写一封信给萧陌殊他也是花费了许多精力。
若他所料不错这回萧陌殊定是亲征,虽然名义上带军的是他三哥可是这行军作风不似他三哥那样的人所布,倒像是那个人的作风,滴水不漏,虽然急进但却仍是掌控这全局,他的三哥的作风可不是这般的。若是那人心中对自己仍有半分亏欠和喜爱,那封信大概便可是他报复之前的预演了。想及此处君随心心中却又是矛盾重重,对于他人他君随心早已是可以变得心狠之人,可是那人是他从小恋了这么多年的人,若是这狠得下心,大约他也不用这样呆在宴国受着苦了。心中虽想着报复,只怕真的有机会他仍是不舍得。果真是卑贱的可以啊。
“六少……”苏平本想说什么。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接近。听出来是君随心的侍女汐儿,苏平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隐身离去。
“公子,平王来了!”汐儿因奔跑的缘故,清秀的脸蛋红红的,胸前不停的起伏着,大口喘着气。
平王宴无一,君随心倒是很好奇这人还有什么脸来着祁仙宫。
“随心……”果然一身锦衣的宴无一在汐儿到了没多久后就闯了进来。
看着眼前明显瘦了许多的人,宴无一不由心中一紧,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人怎么受这多的苦。想到此处便不禁的想要伸手去握住那双纤瘦的手。却被君随心轻轻的躲了过去。
“随心可是怨我?”宴无一尴尬的说道。
“若不是王爷,公子怎么受人迫害!”君随心并未说什么,但是身旁的汐儿不满的说道。
因着君随心在场,对于汐儿的话宴无一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心扔在君随心的身上。
“王爷请回吧,公子要休息了。”眼看着君随心转身欲回到床榻便是,汐儿不客气的说道。
“随心,你就真的不能原谅本王吗?”说着越过了汐儿直接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那个纤瘦的身躯,比起上一次的相拥明显瘦了许多,宴无一更是心怜,顾不得怀里的人细微的挣扎,将自己的头贴着那泛着梅香的颈间靠,吸取着让他着了魔版的香味,以慰这数月的相思之苦。“那日本王回去后便后悔了,若是我跟皇兄说我是真心爱你的,或许他就会将你赐给我了。那样你就不会受这多哭了。”明知道怀里的人不会回应,宴无一仍是在不停的说着自己的忏悔。
对于宴无一的忏悔君随心并未有什么感觉本就不放在心上的人,他怎么为他的举动有所感动,更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只是任由宴无一伏在自己的身后不停的说着他根本不会听进去的话。
“王爷请放手,公子累了要躺床上休息了。”知道汐儿看到君随心渐渐支撑不了的腿脚在发抖,宴无一才恍然一般的小心翼翼的将人扶到床上,只是手仍紧紧的拽着君随心的手不舍得放开。
“王爷这是何苦,一会让皇上见着了您倒是没什么,我家公子可又要受罪了。”汐儿护主心切,也顾不得眼下的人是王爷之尊,硬是将君随心的手从宴无一的手中抽出,放进被褥。
“连汐儿都不肯原谅本王,随心大约是更恨死本王了。”等了许久仍不见有回应,宴无一说道,“随心好好休息,本王等有机会再来看你。”本不舍得离开,只是这是他好不容易寻得的机会,只是害怕若是让他的皇兄知道,恐怕下次更是没有机会再来了故而他亦是不得不狠心离开。
第二十七节
北曜开元四年四月十八日,由大将军君随念所率的北曜军队,如宴无忧预期一般轻易的攻下了宴国国都昌平。而最为让宴无忧惊讶的是北曜圣帝萧陌殊竟然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当他被北曜的士兵压着进入他三天前还在哪里同他君儿进行云雨之欢的祁仙宫的时候。
北曜的圣帝屏退了所有的人,只独留下宴无忧。虽然同为一国之主,宴无忧在看到萧陌殊的时候,却发觉自己连缓步前行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那一双撒发着摄人心魄的眼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时候,若不是为了勉强维持住最后的一点的尊严,此刻的他大概只能是双腿发软的瘫坐在地上了。
“很好!”萧陌殊薄唇中吐出这两字后便不再出声,那日得知自己自小疼爱的人为了得到自己全部的心思居然串通外人以治病为由让他狠心的将君随心送出,想起那个自己身下辗转承欢的人儿竟是被眼前这样一个纵欲过度身体肿胖的人占了去心中更是不满,因而在宴无忧眼中更是多了几分冷色。
“士可杀,不可辱!”看着眼前的圣帝,宴无忧抖索的将来之间准备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哈哈!宴无忧,你倒也有自知之明,不过别以为你将皇座传给了你儿子,朕就会放过你!”看着眼前毫无半点帝王之相的宴无忧萧陌殊突然大笑的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然是先前的话,只是这次说的更是毫无底气。宴无忧深知都不敢抬头看一眼眼前给予他强迫的压抑的男子。他始终不明白为何他的大宴的军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只挡了三月而已,却不想这三月亦是萧陌殊的极限了,若是再攻不下昌平他大概真的会亲率暗卫离开军队闯进这昌平的皇宫了。
“说人在哪里?”屏退了所有人,只是想要得到那人的下落而已,只要接回那人他便定会好好的待他。
“原来!”果真是祸水,听着萧陌殊无法掩饰的急迫宴无忧突然平静了下来。原来果真是为了那个人而来。他就说那样的人儿就算是萧陌殊也是舍不得轻易放手的。连他这样的尝遍天下男色的人也对那人食髓知味,何况眼下比起自己来明显年轻许多的圣帝。
“朕的耐心有限,快说!”萧陌殊显然对于宴无忧的沉默极度的不满。
“既是圣帝亲自送了我的人,圣帝莫非想要要回去?”宴无忧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说道。
“住口!”狠狠的一拳直接将宴无忧打倒在地。
“圣帝若想见他此刻去连府应该还来得及吧!”抬头抹去嘴角的血,宴无忧笑着说道。此刻的他却没有了先前害怕的感觉,战场上的魔王也不过是如此,为了一个男宠失了自控。
“连府?”
“忘了,应该是萧府才对,原来朕一直信任的连泽就是你北曜的宗室。”那日因为君随心的几句话,他急急去查了连泽的背景,本以为知根知底的身世却原来都是假的,他的最终身份竟是北曜桐王三公子——萧泽。在他派人赶去连府的时候,萧泽却凭空消失了一般。
“该死!”桐王府的人对君随心有多恨萧陌殊岂会不知,为了他的帝位那人几乎为他得罪了北曜半数以上的权贵,如今那人落在了萧泽手中,怕是……想及此处,也不顾倒在地上傻笑的宴无忧,只恨不得多生两只脚立即赶到连府。
第二十八节
“皇上……”君随念虽不明白他为何要单独见宴无忧,却见萧陌殊疾步走出殿内,仍是忍不住上前。
“随念宫里的事情交给你解决,只是一个都不许放走!”说完连一个停顿都没有的继续往前,看到跪在地上的一众宴国的宫人,喝道:“带朕去连府!”
“奴婢识得连府。”一人抖索的从人群中出来,颤颤巍巍的说道。
萧陌殊见那人一袭宦官的着装,看着衣服的样子确是宴国太监总管的服饰。
“走!”只说了一句便也不管那人是否跟得上自己的步伐,疾步的往宫外走去。
“走!”一直站在君随念身后的年轻男子见还愣在原地的内监,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而后顺手揪起那人的衣衫,大步的朝萧陌殊所走的方向跟去。
“派人好好跟着皇上。”君随念虽不明白萧陌殊所为何事,不过还是顾及了此处是宴国的国都,转身对着身旁的副将说道。
两个时辰后萧陌殊怒气冲天的有冲了回来,无视在祁仙宫主殿站着的一众人,直奔仍被扣留的宴无忧所在偏厢。
“木荷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随后进来的明显尚未恢复体力的年轻男子后,君随念将他拉住问道。
“将军容末将喘口气。”去的时候提着的人早已是身首分离,被怒火中的圣帝把剑砍了脑袋,那情形看的连见惯了杀人场面的木荷亦是有些后怕,连府当真是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存在。
“将军,那个……那个宴无忧还在里面把?”想到在连府主子最后咬牙切齿的念出三个字的时候,木荷便替那个宴国的太上皇担忧了。
“怎么啦?”
“将军可曾见过真正的人间炼狱?”木荷想到连府那个地下牢狱,心悸犹在。
“木荷,有话快说!”君随念不满的看着一向爽朗的木荷今日怎是这般的吞吞吐吐,不满的开口说道。
木荷本是白景年临别时留给圣帝的七个暗卫之一。武功和胆色俱是七人之最,所以这次南征萧陌殊才带了他来。却不想去了一趟连府竟是被吓成这般。
“将军,末将在连府所见的人间炼狱,比之战场上的还要恐怖!”战场上的生死不过刀过人死,可是连府地下的那些人却都是被折磨的如疯癫一般的存在,那样的刑具,那样的手段,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心智。
“本将军倒是很是好奇!”
“将军莫去”想及那些刑具的用处,再看这眼前绝色无双的南征大将军。木荷急忙开口说道。
“本将军去不得?”挑眉看着木荷,君随念嘴角扬起笑容,却不想惊艳了木荷身后的一众将士,令得他们纷纷低下了头。
“末将……不敢!”木荷亦是低下了头,不敢与君随念对视。
“好好保护皇上,本将军去去便来!”他倒是好奇什么的炼狱连木荷这样的暗卫都会产生害怕。
“没找到人吗?”看着萧陌殊极度气愤的走进偏厢,并未带任何一人,宴无忧笑着说道。他早知萧陌殊此去的结果,那人在三日前在他忙着与进行禅让之时,偷偷的溜走了,他纳闷那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是怎样从这个守卫深严的祁仙宫溜走的。连同他贴身的侍女汐儿一同的在这大宴的皇宫只一起消失,他本是想着舍了帝位带着他的君儿从密道逃出皇宫,却不想最后还是为了寻他失了逃生的机会。
第二十九节
“你竟敢把他交给连泽这个变态!”此刻的萧陌殊恨不得如同杀掉那个在为他带路去连府的奴才一般杀了眼前的宴无忧,不过他不愿,杀了他往后的他该找谁去解恨!
当他随着那名太监带入连府的地下牢狱时,那一幕幕的行刑让他红了双目。他不敢想象那些肮脏的东西是怎样一件一件的用在那人的身上,那样娇生惯养的人儿,怎受得了那样的对待。
“心疼了?”想着君随心第一次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时候,唤的便是眼前之人,宴无忧心生嫉恨,“既然心疼当初为何把他送人!”
“随心尝过的苦,朕会让你一点一点的尝受的!”萧陌殊冷冷的看着宴无忧说道。
“君府六少果真是人间极品,当日在朕的身下之时可是每每都让朕欲罢不能啊!”萧陌殊越是不想听,宴无忧却越是说的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