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源托起梁田的手从指尖,手腕一路嗅下去,蹭过怕痒的腋窝,微凉的鼻尖试图钻进衣领,深入芳香之旅
。
梁田的手先是抓紧自己的衣领,不知不觉就伸到男人的脸侧,触到奔腾的大动脉,受惊一撤手,立即被抓
住。
“你好了没?”
司源郑重其事问道。梁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一红眼神一怯。
“别怕。”司源亲亲梁田紧皱的眉头,柔声安慰:
“就算你好了,我也不能怎样啊现在……”
声音忽然变低沉:“要做就要尽兴。等我好了……呵!”
一个笑喷在嘴唇上,梁田一激灵,打了个小抖。
恶魔像是预习似的舔了一下梁田的嘴唇,咂吧咂吧嘴巴放肆品味大餐前的小甜点,迅速将梁田的双手拉到
早就蓄势待发的部位。
“现在,先用你勤劳的小手安慰一下可怜的病患吧”
恶魔竟会说出可怜兮兮的哀求,真是令人惊奇。
“如果,你甜美的小嘴也劳动一下,那就最好不过了!”
恶魔终于露出邪恶的原面目。
梁田忽然有个冲动的愿望:上天让男人再失忆一次吧——忘了失忆时候的记忆!
最终,梁田没有如司源所愿,完全偏劳了双手。
倒是司源,,充分显露超凡口技,把梁田弄得欲生欲死,欲颠欲狂的。
窗外,山城特有的穿山风呼啸着。室内,正是春色无边哪!
第89章:YANZHAO?没门!
奇哉,怪哉!怎么每次见鸡仔都是在医院?
鸡仔真是跟医院结缘了,自从……鸡仔遇到那个明显不是好人的冷面男!
筱弟一近病房就没给司源好脸色。
不过筱弟好像也从没给过司源好脸色。对此,司源忍好久了,始终没发作并不是因为筱弟是死党的心头肉
,而是怕惹梁田哪怕一点点的难过。
梁田乍见筱弟又喜又惊,手忙脚乱弹出司源的怀抱,慌慌张张站了起来,活像被朋友抓到约会的中学生。
梁田脸上烧烧的:看个《城市之间》也能变成情意绵绵,激情四射。自己……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店!店长!你来了!还带了……哇!”
“给,我插的,送你。祝你早日康复,早日……”脱离苦海!
感受到强烈的敌意和警告,筱弟生生把话吞了回去。其实说实话,别看筱弟对他家那只老大嚣张跋扈,气
役指使,在司源面前,多少还是有点发憷的。
“真漂亮!哇……谢谢店长!”
梁田捧着漂亮大气的花篮喜笑颜开,爱不释手,赞不绝口。
他一直都很仰慕筱弟店长的插花手艺,直觉店长就是那种有颗玲珑心,更有双点金手的……天才!
“一时匆忙也没买什么,就随手店里端了一篮花来,你别见怪。”
“怎么会怎么会!店长你来就好了,还这么客气。太漂亮了,我很喜欢!”
“咳!”
某只完全被忽视的大型醋坛子不满出声提醒某个忘乎所以的小家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表情要看
清楚对象!
“这里味道不好,我们到底下那个花园走走吧。”
筱弟很不怕死顶风杠上,顿时,病房里温度骤跌。
“这个……”梁田终于回头看看司源,期待的渴望眼神。
知道先问问主人的意思,还算你识相。
“一会医生给我拆石膏,你要回来帮我洗脚。”
“嗯嗯!我很快回来!”
被喜滋滋的梁田拉走的筱弟脚步有点僵硬。
变天了变天了,冷面男竟会用可怜的语气说出那么幼稚的语调!
一个使唤的那么自然,一个应承得那么顺从。这两个人真是……
******
《城市之间》正到精彩的环节:勇攀高峰,司源却觉得索然无味了。关上电视,百无聊赖等待医生的到来
。
医生没等来,倒是等来了送饭的人——贺伯。
贺伯今天来得有点早,手里还捧着厚厚一本不知什么书。
“少爷,请过目!”
什么东西?司源打开只看了一眼立刻变脸,扔烫手山芋一样把东西丢到地上。
死老头子果然演到这出了?
“你回去告诉他。我从来就没准备遵守协议。更何况他把人打成这样,我不找他算账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
忽然想起这房间的视野挺好的,说不定可以看到梁田也不定。
探头出窗口搜寻了一会,果然看到坐在公园一角长椅上的人。
梁田脸上笑得很灿烂,和筱弟谈笑风生的,也不知道说到什么被筱弟一个爆栗敲在头上。
“可恶!”
司源一拳打在窗棂上,玻璃都震得哗哗响。
打他的人,活腻味了?!
轩辕夏光怎么管教他的野猫的?要不要自己替他出手?
贺伯捡起书册,站在一边看着激动的司源欲言又止。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把话带到就行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一定能得到。我不肯能对他放手的。
贺伯。‘
那声贺伯,叫得贺伯心里一酸。
贺伯把司源从小看到大,两人虽是主仆,却也有了些微类似家人的感情。
也许少爷只从自己这里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吧。贺伯经常这样想。父母从记事起就从未见过面,老太爷又是
从不轻易表露感情,没做过一天正常祖父的角色。
可是那是不够的。贺伯知道司源的冷清性子有遗传的因素,可是后天的环境才是关键呀。
后来那个男孩出现了,少爷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从未见过说这么多话,笑得哪么真实,生机勃勃的少爷。
亲眼见证这小半年里因为那个男孩,开心的,霸道的,寻死的,醉酒的,受伤的,决绝的……有许多表情
许多意外之举的少爷,贺伯不能不说已经被深深触动。
要说那男孩是少爷生命中的阳光,一点都不为过。
只要他在他身边,他就会是快乐的。
也只有他在他身边,他才是活生生的。
“看得出来……”
贺伯叹了口气,拉开门,一只脚都踏出出了又定住,慢慢转回身,狠了狠心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少爷您也替老太爷想想吧,这么多年来,其实他……怎么也不能让司家绝后啊……你们,这样下去也不
是办法呀……”
“行了!你回去吧,不用再送饭来,我们明天就出院——不回南园。”
司源挥手赶人,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
梁田一进门刚好遇到正要出去的白钊。白钊后面跟着两个活泼可爱的护士小姐,一人端着拆下的石膏,一
人端着取石膏的器械。
“这下他总算基本脱离病人范畴了。不过呀,你们还是悠着点啊!进去吧,司大少爷等你可等急了呢!”
白钊朝梁田挤挤眉弄弄眼,一副不正经的样子领着两个美女手下晃出去了。
梁田进去就看到司源的裤腿还没拉下来,一条小腿露出来,白生生的有点慎人。
不敢看肯定也听到那医生的调笑话语之后的男人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低头进浴室端了盆温水出来,乖乖
侍候司大少爷洗脚。
“如果有柚子叶就好了。”
“为什么?”
“驱邪招福啊。过年的时候,梁寨家家户户都用柚子叶泡热水洗年的!”
你当你正在搓洗的是你家的桌腿儿?司源不禁好笑:小家伙还挺迷信。
低头卖力搓洗兼按摩的梁田只露了个发旋给司源,也把司源看得痴迷不已。
忽然想到了什么,司源揉了揉梁田的头。
“疼不疼?”
“啊?”
手移下去,捏捏一脸不解的脸颊,司源忽然有点小生气:
“你们聊什么聊了那么久?”
“哦……也没聊什么,就说了下店长开的花店……”
梁田说着又把头低了下去,有点小心虚。他们聊的当然不止这些,还有其他许多触动心灵的话题。梁田还
没傻到认为把那些话告诉司源会有好果子吃。
“店长还问我想不想去店里帮忙。”
过来很久,梁田才小小声说出一句话来。司源的反应是立即的。
“哦?那你想去吗?”
梁田没有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哼!你给我乖乖的做本少爷的私人生活助理。出去做事什么的,想都别想!这世上,还没有哪家店或人
有资格让你去“帮忙”的。”
长时间的静默。梁田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哗啦啦的水声是唯一的声响。
司源仰面躺倒在床上,有点懊恼:原本可以是情意流露的蜜语,怎么话到嘴边就变味了?这下又不知小家
伙总点不醒的小脑瓜子又会绕什么弯弯了。
“咦,这是什么?”
一声轻问之后又没了声音。
“什么什么?”
被梁田勤劳的小手轻柔按摩者小腿和脚掌,司源享受极了,整个人松散下来,声音都是慵懒闲适的。
“贺伯来过了?”
“嗯,刚走。”
“你东西掉了。”
话题非常突兀地转变。
司源一睁眼就见一美女图,瞬间反应过来,抢过照片抓在手心,舌头竟然有点打结。
“不是!我……”
梁田已经端着司大少爷的洗脚水走进了浴室。
吃醋了?
那敢情好!……可是又不大像,小家伙竟然甩门了……都怪这鬼东西!
司源仇恨的眼神几乎要把手中的艳照烧了!
编号三十八的照片上,身材火爆的泳装丽人漫步沙滩,单手撩发,媚态横生,胸前是比身后大海更汹涌的
波涛。右下角还配有文字解说:芳名芳龄,爱好专长,身家背景……
怒火爆发出来,几下“罪证”就销毁了。
看看地上的纸屑又看看紧闭的浴室门,司大少爷咬了咬牙,弯下贵腰,伸出尊手,咦片片捡起美女的“残
骸”,一股脑儿砸进垃圾桶。
等待最是折磨人的东西。
司源象征性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走进浴室,和镜中的梁田出神的萧索目光一对上,那些解释的话突然就说不
出口了。
走过去狠狠把人抱在怀里,在柔软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咬了一下。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他露出这种可怜茫然的眼神!
司源觉得万死难辞其咎正合适现在的自己。
抓起梁田的手在掌中揉搓,司源都不知道在心里打碎了几个瓶子,又苦又酸还涩:天气还不算冷,小家伙
的手竟冰成这样!
“本少爷帮你洗澡!”
梁田没有推拒,任由男人的手在身上动作,头一直低着,让人看不全他的表情。
当司源把他压在床上,声音粗噶地说出“我们来做吧”的时候,梁田忽然笑了。
想你司大少爷不是我行我素惯了,想做就做的么。今天怎么忽然讲起了礼貌,竟事先征求我的意见,其实
完全没必要,反正……
“反正……我只是玩具。”
“该死的!”
男人终于撕裂了温柔的假面,大掌擒住梁田的下巴阻止他说出更多自怨自艾的言论。
“我的话你就只记得那句么?!我也有说过——”
突然惊觉自己的粗暴,司源倏的松开手,改用指腹轻抚刚才掐擒之下出现的红印子。
“对不起,对不起……事情不是那样的!我……我会让你清楚地知道什么才是真的!”
司源强行压下体内叫嚣的欲望,手脚并用把梁田缠在怀里,脑中迅速定下一套方案。
他要,他们是真正的,MAKELOVE!
男人的高热体温源源不断传来,一如秋就冰凉的手脚也被男人握着夹着,梁田还是觉得冷。
心里空落落的,有风吹过的声音。
第90章:狮王的直觉
贺伯一大早就出现在医院,带着他的必备道具——一个巨大的内里乾坤万千的食盒,赶场一样。
也幸好有贺伯和早餐的调和,田源两人中间沉闷的气氛才略为缓解。
司源夹了个水晶里脊饺想喂梁田,梁田这边反应奇快,刷的端起碗,呼噜噜往嘴里倒粥。
幸好那粥的温度适宜,否则梁田就要上演他家乡流传的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典故——“鲁凹冲”了。
不过梁田也是真饿了,昨晚大半晚都是醒着的,身体消耗的能量自然比睡过去的多。
司源忍了一下脾气,把饺子放自己嘴里咬咬咬。又听到梁田非常不符合餐桌礼仪的吸允声,直觉得他可爱
,伸手过去要帮他拈去嘴角沾的半粒米。
梁田一侧身,堪堪避开那只手,更卖力把碗底朝天扣,半张脸埋进碗里。
啪!
司源气得一摔筷子。梁田和站在门边的贺伯都吓了一跳。
梁田从碗边沿瞄了瞄脸色不佳的司大少爷,悻悻把碗放下,拘手拘脚坐着不敢动。
“回南园,马上!”
边说边去拿梁田的手。这回梁田没敢躲,给抓了个正着。司源这才略为消气。
贺伯一听喜出望外,立马把门一开,做了个请姿:
“是!车子早就准备好了。少爷,田少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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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源和金毛狮王擦肩而过,两者都是冷漠高傲的主,自是不会看对方一眼。
司源敢打赌这臭狗肯定是奔梁田去的,看那小脚步颠得!狗鼻子就是灵——哼!
狮王耳聪目明,司源那声哼就如炸雷,虽没正眼看,余光还是瞄到了那一脸鄙夷。脚步不由慢下来,作闲
庭信步状。
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呢。
推开那扇沉重的檀木门,里面很暗。司源好一会才适应了环境,勉强看清屋里的陈设和面对窗户晃着的一
张老式躺椅的司老太爷。
不小的房间,摆满了木质家具,显得有点拥挤。那些家具古朴儿厚重,在微弱的光线里幽幽闪着古董特有
的色泽。
司源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些都是司老夫人也就是他的祖母的嫁妆之一,早就弃置不用了的,全摆在这间背阴
的屋子里。
大概几年前,司老太爷就越来越频繁的呆在这间屋子里,独自一人,关上门,拉上窗帘。有时候一呆就是
一下午,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司源惊讶自己怎么会记得这种事,自己和这老头虽不算水火不容,但绝对是王不见王的。从未感受过父母
之爱的自己并没有因此对老头产生哪怕是依赖的感情。反而日渐生疏,最终成了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自己怎么可能会注意到那种事情,心底觉得老头有点可怜的想法更是错觉!
心思转动,司源呆了一秒就恢复常态,突觉屋子里沉闷而幽深,如同淹没在古旧的记忆之中。
清了一下嗓子,司源出声打破了一室沉水,直明来意:
“我们做了交易。”
摇椅大大荡了一下,然后左右摇摆,振幅越来越小。最终静止的时候,才有个在古旧的环境中显得异常苍
老的声音传来。
“交易?那之前的协议又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