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奇录之青拂衣——刘

作者:  录入:04-06

“那知道这句话的人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人?”暮成雪问。

“是,你看你的名字,不就更容易让人误会,照他的剧本走,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好!”暮成雪的心冷了下来,他不懂,他还是不懂,可是心却冷了下来。

第九章

青拂衣和暮成雪没有约定决斗,可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不由让青拂衣和暮成雪相信了,他俩曾是约定过的

,下一个冬日,初雪,决斗。

也许白天青拂衣说了太多话,天刚擦黑就睡下了。暮成雪躺在旁边,却怎么也睡不着,他需要时间来消化那些

话。

他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单纯,认为娘的话都是对的,认为只要得到天下第一就够了。暮成雪现在觉得过的很麻烦

,想和青拂衣商量,可听到青拂衣均匀的呼吸,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独自一个人接着纠结。为什么为了活下去就不能认娘,为什么为了活下去就要照别人的路子走,为什么?

青拂衣曾经说过,自己不够强是因为怕死,那青拂衣是不怕死的,可为什么他要为了活下去耗费这么心神。

他不懂,他不懂。

江湖上的年味本来就不重,都是走在刀尖上的人,谁知道下一刻还有没有命,每一刻人都是提心吊胆的,过年

只不过是过了普通的一天罢了。

暮成雪已经有些怀念村里的生活了,也许自己也后悔了,不应该闯出来,一辈子呆在村子里会不会比较好。暮

成雪侧目看了看青拂衣脑后散乱的发,觉得还是出来比较好,至少还找到了个漂亮的媳妇。

想着心里又乐了起来,暮成雪甜甜睡了过去。

青拂衣紧闭的眼睛睁开了,静静的听着楼道间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轻,但是还是听得见。有很多人,怕是已

经认出自己了。

暮成雪一翻身发现身边时空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嘴被人捂住了,挣扎了一下,发现时青拂衣,顿时

静了下来,侧耳也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惊,正准备一个猛子跳起来杀出去,却被青拂衣拦了下来。

暮成雪愣住了,从没见过这样的青拂衣,以前的青拂衣是单薄的,是冷清的,甚至是害羞,知道他冷血,却从

未见过他这般冷漠嗜血的模样。

黑夜中看的并不完整,就是这样残缺的影像,更像真正的青拂衣,残缺不全的人,指的怕是心。

暮成雪感到青拂衣的棉线纠缠在青拂衣的周围,像一只只的触手,在冰冷的空气中想要捕捉食物。

青拂衣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又快速被关上。

门里门外,两个世界,被点穴的暮成雪只能呆呆的看着紧闭的门,从没有一刻那么懊恼过,自己武功低微,其

实自己武功不低,他自己知道,可是,除却那一日在空楼不由自主的伤人,杀人,便再也没敢碰过剑,一个剑

客不敢碰的自己的剑,是怕别人死还是自己死,暮成雪苦笑了下,果然,青拂衣说的没错,自己怕死。

门外的世界,没有刀尖相斫的声音,只有棉线穿过肌理,穿过骨头,在血液中游走的声音,还有撕心裂肺的喊

声。

青拂衣走过的地方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刚开始还有残肢断臂,再到后来,都是整齐的无头尸,脖颈处光滑的

截面,怎么也不能想象那是用普通的线造成的。

“喽啰杀光了,主事的该出来了!”青拂衣解决掉最后一个人。

“不愧是杀了恶鬼的人!”

“果然是你们九个孤魂野鬼!”青拂衣没有必要向他们解释恶鬼的事情,反正江湖人都认为是他杀了恶鬼,而

且为了那个妖孽报仇,可笑。

“留下你的命,哥几个好去交差!”

青拂衣道:“无头鬼,这里你的兄弟可不少!”

无头鬼长的很高大,头却很小,远远看去像是没有头一般,可笑的名字,就有可笑的长相。

以一敌九,青拂衣还是有胜算的,可是刚刚他才清了一楼的人,就算是恶鬼,怕也没力气和这九个孤魂野鬼纠

缠了吧。

飞舞的线已经开始失去了穿刺的能力,仅仅只能用来抵挡,渐渐的连抵挡都无能为力。

青拂衣心里叹道:也许自己真的太张狂了,也许此刻又把武器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譬如一把剑。

剑。

一把青色的剑从黑暗中刺出,一剑一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孤魂野鬼心脏处多了一个黑色的洞,没有血流出,

泛着幽幽的青色的光。

整个楼中静的只能听见青拂衣大口的喘息声,他受伤了,他第一次觉得害怕,他害怕死亡,以前他一直以为他

是不怕死的,就像那次,恶鬼的线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可他还是没有丝毫的害怕,可刚刚他害怕了。

他怕死,他怕死了就不能报仇了,他怕死了就不能当天下第一了,他怕死了暮成雪那单纯的人也会死,他怕死

“青拂衣,你……你没事吧!”暮成雪只听见青拂衣大口的喘息声,却不说话,怕他伤的很重。

“我……没事!”青拂衣觉得此刻听见暮成雪的声音真好。

“青拂衣,我知道我怕死,可我更怕你死。”暮成雪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上前轻轻的将青拂衣抱了起来

,踩着血,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的房间,说不出来的坚定。

我其实也怕死,怕我死了你会笨死。青拂衣在心里说道,他终是没说出口。

混着血的空气,江湖人闻的很习惯,暮成雪将青拂衣放在床上,点燃了桌子上的灯,昏暗的灯,看不到两人的

表情,映出来的影子。

一个躺着,一个轻轻解开了衣襟,查看伤口。

青拂衣,暮成雪,一个一直以为自己不怕死的,一个刚知道自己是怕死的,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有伤药,暮成

雪看着青拂衣腹部的伤痕,发愁。

毕竟,夜很长。

毕竟,夜很冷。

因为失血,青拂衣本来白皙的脸变的苍白,暮成雪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张狂,一个痴呆,我看青拂衣今天是死定了,不过是冻死的!”冷冷的嘲讽声从窗口传来,很熟悉。

走窗口的只有两种人,贼人和无聊的人。

当然,花间酒和宁灭就属于后者。

宁灭伸手将一瓶伤药扔了过去:“包扎一下,赶紧盖好,别流血没流死,给冻死了。”

暮成雪接过药,颤颤巍巍的帮青拂衣上了药,然后将被子紧紧盖了起来,生怕将青拂衣冻着了。

“谢谢了!”暮成雪忙完这一切,还是恭敬的道了声谢。

宁灭在花间酒怀里嗤嗤了笑了,暮成雪果然是最好玩的。

“不用谢他们,楼里人知道你我在这里,这消息铁定是宁灭他传出去的。”青拂衣咬着牙狠狠的说。

“不用客气,我这人瑕疵必报的!”宁灭右手掩着脸,笑的更欢了。

“青拂衣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张狂要有张狂的实力,自不量力就是找死。”宁灭止住了笑,淡淡的说道。

暮成雪攥着拳头怒吼:“为什么要害青拂衣?你不是帮过我吗?”

宁灭笑道:“帮过你一次,两次,并不代表会帮你一辈子,害你一次,也并不代表会害你一辈子,没有绝对的

事情。”

暮成雪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说着这样的事,做着那样的事,一会为了我好,一会又要害我

,为什么?”暮成雪终于将自己心底压抑的话喊了出来。

“你说人分哪两种,好人?坏人?其实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欲望,然而他们的欲望在逐渐变成现实以

后,为了活下去,选择了不同的路罢了,就像今天我们害你,救你,都是不同的路,但那都是我要走的路。你

没有权力责备别人要走什么样的路,而你,只需要决定你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这就足够了。”花间酒缓缓的

说着,“你经历的还不够,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你要走什么样的路,当然,青拂衣你也一样。”

“花间酒,你别总一副很懂别人的样子!你也与我们相差不了几岁,你生下来就在子岳花家,长大了继承了子

岳花家,你又经历了什么?凭什么说我们。”青拂衣不顾伤口,坐了起来,盯着花间酒说道。

“总以为自己受的伤便是江湖上最伤的伤,总以为自己是江湖中最痛苦的存在,总以为江湖中只有你承担了一

切苦痛,愚蠢,无知。”花间酒躲在面具后面的表情已经十分狰狞了,只是看见的还是一副笑脸。

“我花间酒敢说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天下没有我不懂的人,我敢说这样的话,我就能做得到,这可不是子

岳花家给我的,这是我半仙自己的。”花间酒的情绪调节的很快,只是一瞬便平静了下来,看到的还是一副笑

脸,“说中你的心思,就恼羞成怒,还真是不成熟呢,你说呢?美人。”说着,轻轻在宁灭的额头吻了下。

青拂衣和暮成雪见状红了脸。

“是啊,还真不成熟呢。青拂衣不是都给暮成雪当了媳妇了么,怎么看见这还脸红呢?”宁灭一脸天真,只是

没人看的见。

“你……”青拂衣深吸了一口,道:“宁灭,你愿意给别人当媳妇,别扯上我。”

“怕你要给别人当,还没人要呢!”宁灭这话说的娇气极了。

“谁说的,我要!”暮成雪接话接的真是时候,把青拂衣生生的噎死了。

青拂衣青着脸又缓缓的躺了下去,只要有暮成雪在场,自己只有被看戏的份,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青拂衣你别难过,我要你的,要的!”暮成雪见青拂衣黑着脸躺了下去,以为是生他的气了,不过,确实是

生他的气了,只是两个人的理解不同。

“好了,说正事吧!”宁灭打了个哈欠,毕竟是半夜紧急起床,还没休息够。

花间酒一见美人困了,抱起美人,留了句话就消失在夜色中。

“消息是我们透露的,给你们下杀手的人可不是我们找的,青拂衣目标是你。”

第十章

夜,有时候太长,有时候又太短。

就像今夜,太短,还没来得及休息天就亮了。

可今夜,又太长,长到足够酒楼里的消息传遍江湖。

两个怕死的人,却窝在死人堆里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青拂衣受了伤,还是有些虚弱,暮成雪推开门,扑鼻而来是淡淡的血腥味,入目的是冻的僵硬的尸体。天,还

是很冷的。

脚踩在凝固的血液上,薄薄的红色的冰,有些滑。

暮成雪即使知道昨夜青拂衣杀了不少的人,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又是一回事。昨夜为了寻青拂衣,脚下踩

着什么走过去都不清楚,见到青拂衣又担心他的伤势,踩着什么回来的也不清楚。

可现在,静静的看去,残肢断臂,越到门口,无头尸越多,圆圆的头颅滚在了一起,硕大的眼睛凸出来,瞪的

恶狠狠的,不甘心。不甘心又如何,已经死了。

唯一完好的九具尸体,整齐的躺在门口,脸上都写满了惊讶,孤魂野鬼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了。

“走罢!”青拂衣拉了拉暮成雪的衣袖。

暮成雪收回停留在店里的眼光,垂下眼睑,没有丝毫的表情。

“不忍么?若是不忍,昨夜死的就是你我了,不,也许死的只是我了。”青拂衣轻叹道,“你杀了再多的人,

鸦神总会有救赎你的一天,即使你一人不杀,鸦神也有将罪恶降临到你身上的一天。”

暮成雪道:“可鸦神是不存在的。”

青拂衣道:“可江湖人都相信鸦神是存在的。”

暮成雪道:“这样的世界活着很累。”

青拂衣道:“那你觉得怎样活着才不累?”

暮成雪道:“在村子里生活就不累。”

青拂衣道:“若不想让那一村子的人为你送命的话,就忘了那个村子,忘了那曾经的一切。”

暮成雪道:“为什么?”

青拂衣道:“你在乎的人,若是没有在江湖上自保的能力的话,那你的在乎就是在害他们,他们将是你的弱点

,你的把柄。杀你的人,会先去杀了你在乎的人,然后再杀了你。让你先痛,而后再死。杀不了你的人,也会

杀了你在乎的人,用来泄愤。这就是江湖,血腥,没有规则,一个杀与被杀的大圈子。”

暮成雪道:“知道了。我们现在要去哪?”

“还是去相城。”青拂衣掂了掂从尸体上摸来的银子,足够到相城了。

两人驾马而去,留下了一楼的尸首。围观的人没人敢上前,或恨,或怕,只是紧紧握住手里的武器,站在原地

,看两人远去,直到消失不见,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可青拂衣要去相城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江湖。只是消息中没有关于暮成雪的一句话。

注定了去往相城的路定然是一条不平的路。

两人一路无话,路边一侧是干枯的草,一侧是陡峭的山崖,走了一晌午都是相同景色,看的人也有些厌倦了。

两人想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却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步子,坐在马上,缓缓的行进,看着雷同的景色。

暮成雪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的伤?”

青拂衣道:“没事。”

简单的开始,简单的结束,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青拂衣,你说昨天花间酒的话是什么意思?”

“幕后的那个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那为什么目标是你?而不是我?”

青拂衣笑道:“因为那人是司留别的仇人,而且他相信我是司留别的种。”

暮成雪看着笑的神秘的青拂衣又呆住了,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想起了花间酒的一句话,嘴角上翘,微笑的说

道:“一个相信江湖传言的傻瓜!”

青拂衣笑的眯起了眼睛,“是啊,是个傻瓜!”

青拂衣的笑突然僵在脸上,:“暮成雪,你其实应该走自己的路,而不是跟着我。”

暮成雪不明白青拂衣的转变,还是老实的说道:“进入这个江湖是娘的心愿,夺天下第一是为了讨个好媳妇,

现在我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若不跟着你,我肯定会迷失在这江湖里。”

“跟着我,手上必然要染满鲜血,我走的路,也许是条死胡同,但没有退路,至于走到底以后再怎么走,我不

知道,你还愿意吗?”青拂衣看着远方淡淡的说。

“我的手上已经染满了鲜血,不在乎多染一些,死胡同又如何,砸开一条路总能走下去。”

风吹过,扬起暮成雪的发,青拂衣侧目,第一次发现身边的暮成雪一点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愚笨。

青拂衣点了点头,“好!你后悔的话可以随时离开!”

暮成雪道:“我永远不会后悔,只要你别后悔带上我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勒住了马,停了下来,目光掠过面前那群人,不,也许很快就会变成尸体。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在阻杀的还是来送死的,一会儿站着的人都变成了躺着的,完整的尸体比较多,无头尸比较

少,毕竟青拂衣还有伤在身。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人的神经,觉得很亢奋,江湖就是一个杀与被杀的世界。

上马,两人接着前行。

推书 20234-06-15 :重生之诱爱之爱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