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道之古尸疑云 下——叶落秋伤

作者:叶落秋伤  录入:04-04

“啊!”几个人皆是惊诧不已,小姑娘徐婕盈心直口快地说:“那我们岂不是被人关进了铁桶里,就等着水灌满把我们淹死。”

谷天意点点头。

徐婕盈非常愤慨地嚷嚷:“到底是谁这么可恶!”

谷元秋接口道:“还能有谁,除了那个大水宗慧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众人默然,看来想法和谷元秋一样。

徐婕盈问:“她不是坐飞机走了吗?”

谷元秋沮丧地说:“她人是活的,走了还可以再回来,咱们都被她这几天在长沙的表现给迷惑了。”

徐婕盈无语了,几个人把目光投向谷元秋的爷爷——谷天意,希望他那个注意。

谷天意说:“现在我们也只有孤注一掷了,一会儿我们几个一起运术形成一个气罩,而后缓缓向阵局的正南方移动,希望能够到达炁墙的边缘。到那时候,我们把术力集中到一个人身上,瞄准一点,全力一击,这样兴许能够撕开一个口子。”

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几个人开始运术,不懂术力的张亚楠谷元秋则让她回大礼堂躲一躲,顺便把外面的情形转告给许劲风,叮嘱他们呆在室内不要出来,尽可能在大雾完全渗透所有建筑之前与外界取得联系、请求支援。

张亚楠回到大会现场找到许劲风把刚才谷元秋说的话转达到位。许劲风立即掏出手机想要联络在外执勤的民警,可手机屏幕上却不显示任何信号,许劲风只好用座机去打这个电话,然而听筒里却没有任何回音。

许劲风不死心,吩咐手底下人去信息部,用电脑与外界取得联系,结果一样,电脑显示联网中断。

“看来对方早就有所预谋!”许劲风疑为是大水宗慧找专业人士切断了公安局与外界联系的所有线路,其实不然,而是阵局在公安局外围形成了炁墙,阻断了任何信号以任何形式传递出去——炁在风水中代表着一种意识流,用现代的说法就是自然界的超微离子在磁场中的运动走向,精通术数的人可以导引这股意识流,支配它在预定的范围内形成一个独特的气场空间,空间内的任何物体、任何信息都会被意识流所圈定,只在空间内运行。因此,许劲风休想与外界取得联系。

再说谷天意等六个懂术力的人,他们采用以术生术手段形成了火行气罩,慢慢地向阵局的正南推进。

所谓以术生术就是按照五行相生的道理将所有术力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黄婉华和徐婕盈是土性术力,土可间接生木,她们把术力传给徐天佑,徐天佑将其转化成木气,传给谷元秋,木生火,谷元秋火气大增,用手抵住他父亲的后背源源输出,最后他父亲再把两个人的火气一股脑的输给谷元秋的爷爷——谷天意,由他来形成强而炙热的火行气罩。

气罩为红色,在白茫茫的雾中行进,宛如一盏红灯笼,所到之处,水气无不向外蒸发。

六人本以为这样下去很快就能到达阵局的边缘,也就是炁墙的位置,可出乎意料的是,行至到一半的时候气罩外的气温骤然下降,漂浮在空中的浓雾纷纷变成雪花落于地面,很快的又凝结成冰。

随着雪花的不断坠落,冰层越来越高,转眼就到了人的腰部。

想继续前行,就必须将眼前的冰层蒸发,可蒸发的速度永远也超不过雪花落地的速度,置身于气罩里的六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冰层不断升高。

六人停止了前进,老人谷天意叹了口气,说:“对方早就想到了咱们会从这个方向突破,她们在九重落水大局中又布了一个九曲阴水的内局,目的就是用冰层封住我们。对手心思实在是阴沉歹毒哇!”

“那我们怎么办?谷大叔。”平时最沉得住气的徐天佑今天却最先发问。

谷天意说:“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咱们六个人只能全力支持,希望有人在我们术力耗干之前去打乱这个阵局。”

“怎么打乱?”这次是黄婉华问。

“就是袭击阵局外围站于八卦方位上施术的人,哪个方位受到袭击,水气就会从哪泄露,雪花也就不会再产生了,我们就可以蒸发掉眼前的冰层走出去。”谷天意解释说。

可是谁会突然出现来打乱这个局呢?众人不禁愁苦,静宜师太和史云昆虽然在阵局外面,可他们哪里会知道公安局这边已经发生了变故,没准儿这二位还等着受奖的人回去请客呢!

“唉!真是没有办法!”六个人纷纷叹气。

冰层越来越高了,眼看要漫过气罩的顶部,里面的人感到了绝望,个个无精打采。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炸雷让六个人精神一振,他们同时仰头,眼望顶空——那雷声来自阵局的正上方,毫无预兆地‘轰隆’一声,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六人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互相看了看后,又重新望向天空。

雪花还在漫天飞舞,密集而又纷乱,让人的视线受到了严重的阻隔。

似乎一切没什么改变,六人不觉心中纳闷,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发现了异样。

透过红色的火行气罩,他们看到本来向下坠落的雪花此时却反其道直线上升,好似有股强大的吸力嘬住了它们。

六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何故。

他们哪里知道,此时在阵局的顶空,正有五股祥云在盘旋,刚才那一声炸雷就是祥云相互碰撞时发出的闪电击穿阵局顶部炁墙的声音。

这五股祥云颜色不一,分别为:赤、青、黄、黑、白,它们按照一定的规律在空中旋转,形成了巨大的漩涡流。

随着盘旋的加速,漩涡的中心产生了强大吸力,它正从炁墙的创口处吸走阵局内的水气,一条白色的雾带连接于祥云和阵局之间,好似仙人羽化升天的路径,让人叹为观止。

这一奇观吸引了许多旁观者,他们眼望天空指手画脚,惊异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然而有十个人却对空中的祥云投来了愤恨的目光,她们就是九重落水大局的施术者。

事情和谷元秋猜想的一样,大水宗慧上飞机后又回来了,带领着莲花流的八名高手,也就是参访团中除大水宗慧之外的八个女性。

回到长沙后,她们首先与隐藏在本地的黄婉玲碰头。

黄婉玲一直在暗中注意着谷元秋等人的一举一动,自从池田美和子死后,她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

可她的力量很有限,所以她与在日本的大水宗慧取得联系,希望自己的师父能够来中国为池田美和子报仇雪恨。

事逢凑巧,正好日本佛教理事会组织参访团到中国,大水宗慧就借此机会率领众弟子之中的几个佼佼者前来。

可一到长沙她们就被公安局盯上了,迫于无奈,她们取消了与黄婉玲见面的计划,假意地在长沙参寺拜佛后离开,待到谷元秋他们彻底放下了戒心,她们就悄悄地回来,在黄婉玲的指引下分站于公安局周围布了这个九重落水大局。

这个阵局需要八个人站在八卦位置上同时施术,余下的两个人则在大局中套小局,于九重落水局的离位施用九曲阴水,以防敌人从此突破。

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五股祥云的出现明显是有高人在大局外搞破坏,可她们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眼见湍湍水气被祥云吸走,大水宗慧急令弟子停止施术,再不停手,恐怕己方的术力也被祥云吸了去。

炁墙消失,雾很快的消散了,积凝在地面的冰层刹那间被谷天意等六人形成的火行气罩烤出一个凹槽。

六个人从凹槽中爬到冰层上面,仰头望着天空的祥云。祥云有五种颜色,盘旋在一起煞是好看,像一面五彩斑斓的风车。

谷天意“嘿嘿”地笑了起来,表情中洋溢着一种自豪。

谷元秋奇怪地问:“爷爷,那空中的云彩到底是怎么回事?”

谷天意笑着说:“这是神龙取水大局,乃五行术数的巅峰之作,需要金、木、水、火、土中的顶级高手联合施为才能发动——我想是道宗的十大长老来了。”

“啊!”其他人皆是惊呼雀喜,徐天佑急切地问:“那就是说师父他老人家也来了……”

谷天意笑着点头,说:“没有你师父的阳木之气这神龙取水局也形不成。”

“那他们在哪呢?”徐天佑又问。

“走!”谷天意一摆手,说:“咱们到公安局外面看看。”

六个人走出公安局,前面是一个偌大的停车场,在停车场的另一端正有九名尼姑和一名女子朝他们走来,不用说,这正是大水宗慧等人和黄婉玲。

92.长老

六个人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双方在相距五十米的地方各自停住脚步,互相投掷着冰冷的目光,空气中的肃杀气氛越来越浓了。

黄婉玲首先发话了,恶狠狠地说:“谷元秋!你杀了我师姐池田美和子,今天这笔债我叫你以血还血。”

谷元秋丝毫不在意笑着说:“得了吧黄婉玲,你师姐池田美和子那是咎由自取,谁叫她一心想把我们冻死在博物馆中,被火烧死活该!我这是替天行道。”

黄婉玲的脸一时煞白,显然气得不轻,她忍了忍,转头对身边的大水宗慧说了一段日语。

大水宗慧的目光立时变得犀利,她怒目相视谷元秋,手慢慢掐起了掌决。

谷天意注意到这一细微变化,一挪身就挡在谷元秋的前面,两手术力充盈,红光乍现。

双方其他的成员也相继做好了搏杀准备,一站恶战即将开始。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有十个老人出现在了车场的四周,他们穿着很土,形态各异,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的躬身,有的身材笔直,他们在一个年轻人的指引下,正向这里的两拨人靠拢。

大水宗慧不知道这十个老人是干什么,但见对方步伐稳健,来势从容,心知这十人不是平凡之辈。

于是她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先看看形势再说。

谷元秋的爷爷——谷天意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笑容,因为来者是道宗的十大长老,那个引领他们前来的年轻人就是史云昆,这次谷天意根本不用再怕大水宗慧她们人多势重了。

谷元秋、徐天佑等人也猜到了这十个老人的来历,特别是徐天佑,他看到了自己的师傅——阳木长老穆朝阳。

穆朝阳是一个身材高大、发须花白的老人,浓重的眉毛下面眼睛深邃,镶嵌在不苟言笑的长方脸上颇有几分威严。

徐天佑神情有些激动,他不由自主地离开己方的队伍,迎着穆朝阳走了过去。

黄婉华担心地叫了他一声,他回头看了看,而后又继续朝前走。

谷天意安慰黄婉华说:“不用担心,老穆头可不是个迂腐的人,他不会因为你俩的事怪罪泽仁的。”

徐天佑走到师父穆朝阳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师父,不孝弟子徐泽仁向您谢罪了。”

老人木然地看着徐天佑,嘴唇开始颤抖,激动了好一会儿,他突然伸手给了徐天佑一个嘴巴,大声训斥说:“没良心的东西,一走就是二十五年,连个音讯都不给家里捎,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黄婉华母女俩看到徐天佑挨了打,心中不免有些着急,特别是徐婕盈,她马上就要冲上去跟那个古板的老头拼命。

不想,却被谷元秋拉住了,谷元秋对她说:“别冲动,婕盈妹妹,徐叔叔的师父并没有怪罪徐叔叔和黄阿姨在一起,他打徐叔叔只是因为他不回家,这是因爱而生的责骂,不会有事的。”

徐婕盈这才安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徐天佑。

徐天佑正跪在地上跟穆朝阳解释着:“师父……其实,弟子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穆朝阳怒道:“不就是娶了五魁教的女人吗?你那点事谷老二(谷维地)已经跟我们说了,对于现在的老家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罪过,瞧你那点出息,竟吓得连音讯都不敢给家里回。丢人!”

“是,师父,弟子知错了。”徐天佑说。

穆朝阳口气稍显缓和,说:“你先起来,这事一会儿再跟你算。”

徐天佑慢慢站起,向穆朝阳身边的另一个老者问候道:“二叔,您现在身体好吗?”

这位老者是穆朝阳的弟弟穆朝夕,也就是道宗的阴木长老,他连忙笑着说:“好……好……好!泽仁呐!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听谷老二(谷维地)说起你的时候,我们还都不信呢!这下可好了,你师父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搁下了。”

徐天佑不好意思地笑了。

十个老者很快走到了谷天意的身旁,都是二十五前的老哥们,当然要叙叨一下旧情。

如今的道宗十大长老已不完全是谷天意离开护墓村时的那些人了,阳木、阴木、阳金、阴金、阴水、还有阴火这都没变,而阳土、阴土、阳水却换成了前任长老的后人,阳火则是当年谷天意的堂弟。

他们已不介意当年谷天意离开道宗的事,此时正热火朝天地相拥着,一时竟忘了大水宗慧一伙人正站在对面。

这时,谷元秋却看到他的二爷谷维地站在了人群外面,面色有些打怵,看来他还是放不下当年与自己大哥动手的事。

谷元秋走上前一把拉住他胳膊,大声喊着:“爷爷,二爷在这呢!”

围着谷天意的老哥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喧宾夺主了,真正的亲属却被挤在了外面,他们纷纷让开。

老哥俩默然地对视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滋味复杂难以言表。

谷元秋将二爷拉到爷爷身边,谷维地很不自然地叫了一声“大哥”。

谷天意什么都没说,一把抱住了谷维地,一时间两兄弟老泪横流。

大水宗慧看到对方突然一时人手大增,心中自是有些顾忌——她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动起手来胜负难以预测,所以她一直在观望。

旧情叙得差不多了,彼此之间再无芥蒂,此时就该到了去除强敌的时候了。

十大长老此行本就是为大水宗慧而来,这个想法源自四天前史云昆打电话把大水宗慧来长沙的消息告诉表哥,也就是阳金长老——金秀峰的儿子,他首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紧接着十大长老就全都知道了,他们心中皆是愤愤不平,说大水宗慧愧当一派宗师,竟然和几个小辈过不去,这不是以大欺小嘛!我们道宗再不问世事,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子孙受欺负。十个老人这样想着,就有人提议到长沙会一会这个大水宗慧,结果没有一个反对的,当天晚上他们就动身到长治市买了去长沙的火车票。

火车是明天早上六点五十的普快,十个老人在候车厅对付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起程。

坐上火车后,史云昆的表哥给史云昆拨了一个电话,说他爹金秀峰领着其他长老到长沙去了,让史云昆届时接站。

史云昆一听说舅舅领着十大长老来长沙,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心说这回长沙可有好戏看了。

今天早上七点,载着十大长老的火车终于到达了长沙,史云昆买了站台票到月台迎接,简单的相互介绍后,大家在史云昆的引领下出了长沙火车站。

他们坐上了一辆面包车,直接开到了徐天佑家。

给他们开门的是罗秀英,她跟史云昆说徐天佑等人去了公安局——那里正在举行表彰大会,谷元秋和徐天佑都受到了奖励。

史云昆这时候才想起昨晚上谷元秋曾打电话告诉他今天公安局是有一个什么大会,但他却没记在心上,以至于现在领着舅舅他们扑了空。

罗秀英问他们要不要先进来到家里等,没准儿徐天佑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史云昆倒有此意,而他舅舅却是个急性子,说直接去公安局找人。于是几个人又坐上面包车直奔公安局。

推书 20234-04-04 :化雾 第三部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