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告白吧+插叙——任青钺

还有一个月就中考了，我落下了两周的课程。刘东回头竟然笑嘻嘻的对我说：“这回你考不上重点高中了吧，还得和我混！”

“居奇……别担心……”周芳把她的笔记本给我：“两周的课，我都好好的记下来了……你看看吧……”

周芳的笔记记得是最好的，虽然她消化理解的不好。

我知道我脸上的表情不会消失，我喜欢微笑于人。

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我依然是全校第一。刘东气的嘴都歪了：“还以为你能和我进一般的高中呢！受刺激不是应该成绩下降嘛！”

啪的一拳，李莉重重打在刘东的脑袋上：“你会不会说话呀！”

刘东哼的一声，我笑了出来。

没有被父母的离世击败，我顺利的考入重点高中。舅舅见我似乎很正常就接受了我的建议带着妹妹生活，刘东也进入了重点高中学习，当然是他爷爷在努力活动。我们还是一个班，进入一班的时候，我不在在意注目我的目光，没有找寻空位置。因为在窗户的旁边，刘东会早早的占据位置。他喜欢溜号看着窗外。

不用再次的自我介绍，我做在刘东的旁边，等待着新的班主任，开始新的生活。

第七章

秘书人选迟迟没有结果，居奇最后连戴眼镜应聘者的都接受了，性别也不做要求，但是依旧没有合适的人选。居奇、胡姐、大磊哥、小宇轮流做总经理的助理，小芳也被使唤的有些累了。年底临近，面对第二轮总结会议、圣诞促销、新年促销、春节促销、下一季度的企划，鲸·艳行政楼忙得不可开交、气氛紧张。

会议室中。

“退货方式也要系统化，省去顾客退货过程的时间。”

“这个，不行。”

居奇打断了李希儒的话，众位部长也是频频摇头。

“总经理您知道的，这个城市的人均收入水平较之鲸·艳所在的其他城市是微薄的，但是销售业绩却能领先。原因在于这里的消费能力是潜在的，我们的商业辐射范围扩展的是围绕在这座城市周边的小城市。因此，我们的顾客的素质并不能高估。”

居奇扶扶眼镜：“这座城市的富足人家选择在我们商场购物，有一些也存在着类似的现象。先购买，之后找一家裁缝店按照样子做一摸一样的，或者出席宴会之后不损坏商标在七日之日退回的。”

李希儒有些不敢相信。

“此类现象很普遍，高收入者和低收入者都会做的。”

“我就如此，谁会天天去买那么贵的衣服！”

胡姐扶扶眼镜，不觉得羞赧的看着李希儒。

“所以，退货应该繁琐。”

郭部长总结道：“不是不给退，而是要麻烦些。有些人觉得麻烦，索性就不退了。我们鲸·艳销售的商品从来没有出现过质量问题！”

郭部长自信满满，供销部的部长可是自己带出来的弟子。

李希儒没有反驳，因为居奇说过有些“原则”是固有的。父亲说过“无奸不商”，就是这个意思！

二次年终总结会议结束，居奇抱着好大一个袋子送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羽绒服，今晚下雨，明天大幅度降温。不要开车，我来接你。”

“走着不就行了吗？”

“是下雨，不是下雪。”

居奇放下羽绒服的袋子就走了，工作很紧张，而居奇似乎很不喜欢加班。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没有被居奇关严，又缓缓的开了。李希儒竟然看见居奇混在部员中工作，他没有那种透明的独立办公区域。

“你的办公室呢？”

总经理突然出现在职员办公大厅，有点微服私访的意思。

“在装修。”

居奇指着郝部长的办公室，应该是从郝部长的办公室隔出来的。

“原来就没有吗？”

“原来的在那里，”胡姐希望总经理快点回到办公室中，因为职员们都站着，没有人工作：“前任总经理喜欢在酒店的一个办公室工作，按照您的要求要和职员们工作在一起，就是这样。”胡姐眼镜上写着四个字——快点回去！

李希儒意识到职员们统统站着，就回到了办公室。

原来这里是居奇的办公室，怪不得有刚刚粉刷墙壁的味道。原来以为是重新修饰，看来墙壁都新垒起来的。

李希儒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昨晚下班就穿上了。细雨下了一夜，现在已经冻成了冰，虽然是薄薄的一层，但是冻得很结实。李希儒早早的就在楼下等着居奇来接他，因为居奇说他在冰雪路面上开车不安全。白白的哈气从嘴里吐出来，这座城市的冬天令人感到寒冷的舒服，因为冰冰凉凉的空气吸入体内很畅快。

居奇比平时的心情要好：“刘东生了一个儿子，八斤。”

“昨晚生的吗？应该告诉我呀！”

“等孩子满月，刘东会请客的，现在去看不是很方便。”

哦，中国女人生孩子有坐月子的说法。

“真的要叫流口水这个名字吗？”

居奇大笑起来：“要是我儿子，我就这样起名字。”

“你的名字就是成语是吧？”

“对！”

“你的孩子叫……礼拜天，呵呵……哦，对不起。”

居奇都快忘记了李希儒是个同性恋，气氛有些尴尬。

“恩……车上的定位系统有一个地址是同性恋酒吧，你好像没去过。”

居奇看着李希儒的脸色，小心翼翼。

“那是女同性恋酒吧，LES是女同性恋的代名词，GAY才是男同性恋的说法。”

李希儒拼写出了这两个单词，心里很是佩服这个大直男。

“哦……你没有男朋友吗？”

“有过一个，分手了。”

“哦……”

塞车了，因为路面像镜面一样滑，没有高超的车技真的是难以在上面行使。

“你为什么不结婚？”

李希儒理直气壮的问了居奇这个私人问题，居奇有些后悔谈及了私人问题的话题。

“总经理，我错了。我再也不干涉您的私生活了。”

这是居奇的潜台词，从他满脸求饶的笑意中李希儒读出来了。

居奇打开了天窗，在镜面上缓缓的开着车。冰冰凉凉的空气落进来，天空蔚蓝无云。

“唱个歌吧，唱歌就不难为你了。”

很适合清唱的风景。

居奇似乎很喜欢唱歌，清唱着李希儒没有听过的日语歌。用了四十分钟，终于到达了单位。

“好听，叫什么名字？”

“《真夏的果实》”

“应该唱一首映衬季节的歌。”

“在夏天的时候期盼冬天，冬天的时候希望夏天快点到。你没有这种心情吗？”

轿车锁上了，总经理专用停车场经常停着两辆轿车。同一车型、同一配置、黑白配。

从早上开始，忙到了晚上。职员室气氛压抑，居奇清朗的声音在回荡：“下雪了……”

所有人望着巨大的窗子，有人把主灯逐一的关上了。

居奇打给李希儒电话：“看窗外，下雪了。”

雪花很大，慢慢的飘下。办公大厅很安静，没有了灯光雪花映衬得更加醒目，在外面绚丽灯火的映衬下。

居奇靠着桌子，依旧是用手拄着桌子支撑自己微微后倾的身体，看着今冬第一场雪。

李希儒站在巨大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第一次，见过这样大片的雪花，因为看清了六角形的雪花从教科书中飘了出来清晰的在自己眼前。

雪下了整整一夜，鲸·艳购物中心的积雪早已清扫干净，居奇和行政部的成员在商场的A座一号门前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李希儒第一次看见六角形的雪花，第一次知道雪没过脚面的感觉。

小宇悄悄的团了一个雪球打在了小芳的身上，二人追打起来。在清洁人员的怒斥下停止了雪球乱飞，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上高中的时候，中午扫雪。刚把一个雪球塞进我一个女生的帽子里就被教导主任发现了。”

居奇拍着雪人和大磊哥回忆起了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高中生活。

“用广播喇叭对着整个操场说：‘居奇，你在做什么！’，呵呵，我被训斥了整整一个中午。”

“哈哈，我上高中的时候还收到过情书呢！你还记得吧，情书是用信纸叠的，叠的形状不一样，代表的意思就不同。我后来才知道。我拆了半天，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想知道是谁给我写的。结果都弄坏了。我同桌气哭了，我也知道是谁给的情书了。”

“呵呵，现在就不一样了。从我妹妹那个时候开始就不一样了。她刚上初一就对我说：‘哥，我要是考试得第一名，你会让我交男朋友吗？’”

大磊哥哈哈大笑起来。

“我当时都傻了，才差五岁差距就这样大啦？”

“你有个妹妹？”

李希儒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恩，小我五岁的妹妹。”

“说起来，文部长和我的教导主任训斥人时同样的表情！刚到鲸·艳的时候见到文部长，我都想辞掉工作老老实实的在大学上课了。”

“哈哈哈，十年啦！”

大磊哥惊叹：“我们在鲸·艳已经工作了十年，真是光阴匆匆。”

堆雪人小分队回去办公了，北方小城的冬天正式开始。李希儒看着那个胖乎乎的雪人，真是有损鲸·艳的形象。对清洁人员使了一个眼色，在堆雪人小分队都离开的时候摧毁了胖雪人。

第八章

李希儒总经理最近的心情太差了，因为这里的冬天真面目有些残酷。除了冷就是冷，几场大雪之后就不在下雪了。空气干燥，脸都要被冻裂了，天天穿成大熊一样还要去三期工程现场考察。

圣诞节逼近，鲸·艳举办的活动是举行盛大的圣诞晚宴，在酒店顶层的透明大厅。免费预订，设置最低消费。广告刚刚张贴，预订电话接连不断。

居奇的心情也是大为不好，虽然笑容依旧，但是话明显少了。李希儒以为是工作忙碌的关系，但是居奇在大冷天的顶层天台上听CD，这就有些不是单纯的工作压力大了。

李希儒分析原因，是在前几天刘东给儿子办满月酒的时候居奇就有些不对头了。那天……

李希儒看见刘东的儿子，跟刘东长的一摸一样，刚要说却听见居奇说：“长的像妈妈一样漂亮。”

“恩，像妈妈。”

正直的张昊、伟大的画家也要撒谎吗？

李希儒又看看刘东，刘东长的很漂亮啊，自己的儿子像自己不好吗？

回来的路上，李希儒问居奇这是为什么。

“儿子长的像妈妈，女儿长的像爸爸，大吉大利。这是普遍的常识。在这里。”

怪不得连缺少生活常识的天才画家张昊都要虚伪的奉承，这是大吉大利的规定。

“如果相反呢？不好吗？”

“不好，会克父母。”

“客？”

“就是会对父母不好，带来不要的运气。”

“这是封建迷信！”

“是事实，我长的像我爸爸，我妹妹长得像我妈妈。”

“这有什么？”

“我父母出车祸双亡。”

李希儒瞬间心脏停止跳动，虽然还想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1998年5月15日，我十七岁的时候。”

居奇看出了李希儒追问的心情，既然说出来就别没有悬念可留。

沉默了许久一直到了李希儒的家门口。

“对不起。”

居奇露出亲切的笑容：“早就不在意了，晚安。”

李希儒回想起来了，似乎是自己无意间碰触了居奇的伤痛。想来自己突然到访这个城市已经两个月了，居奇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像大哥一样亲切。没有做出什么回报反倒揭开了伤疤。

想着送一份礼物给居奇，在圣诞节的时候，略表心意吧。

这一天，当居奇带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职员办公大厅的时候，胡姐大喊一声：“这孩子是谁！”

所有人齐齐看着居奇和他领着的小男孩，韩部长的大脸贴在玻璃上印上了一层哈气。

“我儿子！”

居奇开心的笑着，韩部长的胖脸从玻璃墙上慢慢下滑。

“快叫爸爸。”

居奇看着小男孩，小男孩昂起小脸眨着大眼镜看着居奇说了清脆的两个字，全场崩溃：“舅舅！”

真的是太像了，就因为小男孩太像居奇了，所以所有人都忘记了居奇有个妹妹，妹妹有个儿子，居奇时常挂在嘴边的。

真的是太像，单独见到了这个小男孩都可以肯定与居奇有严重的血缘关系。

“不是都说好了要叫爸爸嘛！”

居奇很不满意外甥的违约。

“爸爸在家照顾妈妈呢。舅舅，这种游戏不好玩。”

小男孩圆乎乎的，清脆的声音萌到了职员们。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的名字叫董居炎（然）。”

“居然。”一听就是居部长起的名字，喜欢用词语起名字。

“你几岁了，小朋友？”

“我今天年午睡办（五岁办）。”

有点大舌头的小孩，真想掐一把。

“因为妈妈生病呢，舅舅照顾我~~”

“呵呵，都去工作吧！”

居部长一声令下，对小男孩有点恋恋不舍。

“居然乖乖的看动画片，下午带你出去玩。”

“恩！”

李希儒每天上班的时候会从专用电梯提前进入商场，在每各个一楼层内逡巡一圈检查员工仪态，然后从办公大厅主门进入，检查职员仪态和工作态度。

李希儒经过职员大厅，职员们各个精神矍铄，总经理很是满意。匆匆的走过，突然间停下。他看到了一个小孩！一个长得和居奇一模一样的小孩！

“what's it”

看来真的被震惊了，第一反应用了英语。

职员们都认为这个句子应该是“who's it”

“我儿子！”

“Excuse me！”

李希儒不敢相信，这就是私生子不成！

“快叫爸爸！”

居奇故技重施，小男孩撅撅嘴，感觉舅舅太无聊了。

“我是他的外甥。”

“Excuse me！”

小男孩指着居奇，看着惊慌失措的叔叔。

“I was his nephew。”

“你的英语真好。”

“谢谢！”

李希儒恢复了正常，其实他也知道“外甥”的意思是“妹妹的孩子，而且是男孩”妹妹生的女孩叫“外甥女”。

李希儒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匆匆走进办公室。如果他看见刚才所有职员石化的瞬间，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失态了。

小家伙带上耳麦坐在电脑面前看动画片《海绵宝宝》，英文原版！

“呵呵，他在一个专门接收外国小孩的幼儿园上课。”

恍然大悟，投入工作，因为居奇部长的笑容中带着“开始工作吧”的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