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啦好啦,五千五,二位进来休息吧。”
结果,秦仪成功杀下价去。不过,当他安静坐下来喝茶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被这个没医德的人给占了便宜去!委屈地看向矞昉,对方倒是很谅解地点了点头,体贴地端茶喂他。
“这样就很好了,别太勉强自己。”矞昉浅笑说道,“你杀价的样子我倒是从来没见过。”
“你跟花榕说话的严肃样,我也没见过,哈哈——我们扯平——”秦仪靠过去,躺在矞昉的怀里。原来两个人各自都有这样不同的一面,他们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将来肯定还会发现更多。
74.情敌相见
丹桂飘香,虽然有花榕特制的清心丸,还是觉得憋得慌,加之现在矞昉又被宓笙拉走了。秦仪一个人待在卧房内百无聊赖,最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就算只有花榕那张充满算计的小脸,还有那些看了好长一段日子的桂花树,总比一个人好。
懒洋洋地踏着小步子走到前厅,秦仪现在是算有孕在身了,花榕把脉说他有喜了,再留下来等胎气稳定了就可以走了。他是不是有意留下了压榨他们金子的呢?矞昉离开好像顺便也是去取金票!那个奸商!不!奸医!心里正骂得痛快地时候,秦仪背后被黑影覆盖,一回头看见来人惊得退了好大一步。当然不是花榕,那人再可怕也没眼前的人来得可怖!
“秦仪?”男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做工考究的蓝色锦袍,偏黄的发色,清朗的嗓音。虽然只见过几次,秦仪还是肯定眼前的人就是矞昉的第一任情人,慕容萧。
“嗯,嗯。是我。”秦仪小心地点头,慕容萧不会因妒生恨对自己不利吧?怎么说他也是大家族的,江湖上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侠士啊。
“看来花榕说的是真的了,你要为他……”慕容萧敛下眉,似乎在思考要用什么词来形容。
“我要为他生孩子!”秦仪面不红气不喘地回答,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为自己爱的有什么不能做的。
“嗯?呵呵……”慕容萧好像被秦仪这样的举动给逗笑的,轻轻说道,“我知道。”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凝聚,秦仪觉得手心直冒汗,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他们两个可算是情敌了,这样相安无事地站着,不寻常。
“慕容少主来这里做什么?”秦仪想来想去只有这样问这个了。
“取药,你叫我慕容就好。”慕容萧走到一旁坐下,小僮这是正好端来茶水。他却取过茶杯递到了秦仪面前说道,“有孕在身,还是坐下来喝口茶吧。”
“哦,谢谢。”秦仪一愣,这个慕容萧怎么一点都不跟自己计较呢?怀疑地看着茶杯,这茶里不会有毒吧!
“这是花榕沏的茶,有没有毒在下也不知道啊。”慕容萧无辜地笑笑,秦仪的举动在他看来,和当年的矞昉简直一模一样,小心翼翼,又不乏孩子气。
“那还是先不喝了。”秦仪轻放下茶杯,想起刚才的话题,又问道,“慕容,你给谁取药呀?”话一出口又后悔了,自己怎么这样刨根问底的。
“我只是替我叔叔来取药的,说来,是和你一样的药。”慕容萧神色一转,不露情绪低说道。
“啊?!”秦仪惊讶地看慕容萧,“那个、那不是育丹?!”
“是啊。”慕容萧浅笑看他,好似在期待秦仪下一步的反应,矞昉好像并没有告诉他全部。
“那个……”秦仪东张西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问道,“慕容可否透露一下花榕算什么价给你的?”这个他一定得确认下,矞昉说花榕向来宰人不怕偿命的。
“这个——”慕容萧苦笑,这个秦仪啊,真的不是一般的天真,他还以为他会问起关于他叔叔的问题,毕竟慕容家世代单传,不会有什么叔叔的。刚才故意放下话勺,不想秦仪却问了个完全不搭边的问题。
“没关系,我不会说的。”秦仪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来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心里算盘早乱打一片了,只是慕容萧价比自己低,就去找花榕计较!
慕容萧觉得秦仪真的很有趣,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苦恼,难怪矞昉选择了他,他抬手舞了舞拳头。
“啊!五千!”秦仪惊叫,那个死花榕果然敲诈了自己。
慕容萧皱眉摇头,无奈说道,“是五万。”
“啊!这么多!?慕容你买很多吗?”秦仪激动地两手握着拳头咯咯作响,不愧是富商,还是巨富啊!富可敌国真的一点都不假!
“药只有一颗,只是我另外还欠花榕一些,他就开这么个价出来了,只是利息而已。”慕容萧思考片刻后,平静地说道。
“只是利息就这么高!那你到底欠了他多少啊!不是他存心宰你吧?!”秦仪惊愕地看着慕容萧,这么多的金子竟然还这样云清风淡地说了出来,手一抖茶杯立刻碎在了地面。
“喂喂!这个碎了的杯子谁赔!”花榕提着个算盘叽叽喳喳地就从内屋跑了出来,一幅抓贼地表情在秦仪和慕容萧两个扫来扫去。
“这个有区别吗?”秦仪奇怪地看花榕,明明是自己打碎的,精明如花榕不可能没看到,还特地这样问什么意思啊。
“算我的吧。”慕容萧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好!连茶水和杯子一共三千两。黄金!”花榕阴谋得逞地笑道。
“啊?!金子做的也没这么贵啊!”秦仪为慕容萧抱不平,这不活脱脱地宰人吗?!
“嘿!秦仪,这是他出钱,又不是刮你肉,你心疼个什么劲啊?”花榕眉毛一挑,鄙夷地看着秦仪,“小心矞昉公子知道了吃醋哦!”
“你这个不讲理的!”秦仪气愤地跳起,谁知动作太大一震,腹部立刻传来绞痛。“哎哟——好痛。”重新跌回座位,咬紧唇感觉额头冷汗直冒。
在场的两人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花榕放下算盘上前给秦仪把脉,口中抱怨着,“有孕在身还激动成这样,活该!”
“他怎么了?”慕容萧担忧地过来看着秦仪。
“动了胎气,你把他抱到房里去,我给他施针!”花榕利落地吩咐道,“小六,给我准备好东西!送到西厢房!”
后面的时间里,秦仪都是在半昏迷的状态,腹部的疼痛一次次是他醒过来,那个杀千刀的花榕还下针让他的神智保持清醒,好痛,真的好痛,矞昉你快回来啊。凉凉的眼泪就那样忍不住溢了出来,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他冰凉的手,侧目望去,竟然是慕容萧。
他轻轻地靠在秦仪耳边说了句,秦仪点点头,表情看来放松了许多,花榕好奇地探过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欲言又止后,低头继续在秦仪身上照着穴位扎了下去。现在他是医者,要心无旁骛。
75.最后的决绝
夜色布满的整个灵仙岛,半弦月无声地挂在天际,或多或少地还是能够照亮路面,当然这对于正在路上赶着的两人没多大的影响。
“你的老婆有那个花榕守着,你还急什么!”宓笙抱怨着,匆匆地跟着矞昉后面。
“还是早些回去好。”矞昉捂着怀中,在金器店选的长命锁,心头中有些忐忑,难道秦仪出什么事了。
“二位总算回来了。”小六端着一盆热水站在走廊看着矞昉和宓笙。
“怎么了?”矞昉心头一紧,难道真的出事了。
“今天上午秦公子动了胎气,慕容少主——”小六正说着,对面的人早没了影子,他歪了歪脑袋,他话还没说完呢。
宓笙倒是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路过时,停下来问道,“秦公子现在可好?”
“有岛主在,想出事都难啊。”小六摇摇头,自豪地说道。
“不过,他好像不知道这个事儿。”宓笙听来像担忧,实则看向矞昉消失的方向完全就说幸灾乐祸,“那慕容少主还在吗?”
“在后院跟岛主,嗯——他们说是赏月啊。”小六端着水,又接着往开始的方向走去,“我得去给秦公子送热水了。宓笙公子,先告退了。”
“哦?他们两个。嘿嘿……有戏。你去吧。”宓笙阴测测地笑着。小六看着这个美人公子笑得如此诡异,浑身毛骨悚然,赶忙端着水小跑离开。
“慕容萧!”矞昉冲了过来来,一下就将方才的良辰美景给打破了。
“矞昉,好久不见啊。”慕容萧从石凳上起身,对花榕眼神示意了一下,后者不情愿地离开了。
“你对秦仪做了什么?”矞昉冷声问道,本来刚才是去看秦仪,想直接问他的,结果小六说秦仪折腾了一下午,身体需要休养,不要打扰了他睡觉。这样就只好来问这另外一个当事人了,矞昉总觉得是慕容萧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慕容萧面无表情地说道,“矞昉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你自己心里明白。”矞昉头一撇,虽然早料到有今天,真要说什么不利对方的话,还是说不出来。
“秦仪是个性很像你啊。但是他有什么说什么,不像矞昉你这样欲言又止的。”慕容萧眼底藏着些许伤感,依然平静地说道。“不过只有这样,你们两个才会好好一直相处下去。不会像当初——”
“就算没有秦仪,我跟你也不会有永远!”矞昉决绝地说道,他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有过很多复杂的情绪,唯独一点他很清楚,他们从不曾有过相守一生的可能。
“我明白。”慕容萧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话。“矞昉,我想秦仪差不多也该醒了,去看看他吧,他一直在等你。”
“你——”矞昉狐疑地看着慕容萧,难道他就不解释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想知道的,秦仪会告诉你的。”慕容萧坐下,拿起酒杯小啄了一杯,“我跟花榕还要对酒花前呢。”说着,眸光一闪,躲在角落的某人惊得马上跳回去。
矞昉听了微怔了一下,蹙眉看了看慕容萧,对方仍淡定自若地品着酒。心下想来,慕容萧也并非那种会做出极端事情的人来,而且多数时候的他,是理智的。曾经这份理智,也深深地上过自己。复杂地最后看了他一眼,矞昉甩手离去。
“哇!你们这算一刀两断了吧!”花榕兴冲冲的跳出来,从后面扑在慕容萧背上,喜不自胜。
“早就断了不是吗?”慕容萧回头看向挂在自己肩头的脑袋,“只是过去你不相信而已。”
“那——”花榕还想说些什么,嘴却被对方先下口给堵住了。“嗯——”温柔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就算当初完全是意外。
“我们的帐算清的吧。”松开花榕,慕容萧眯眼看着怀中的人。
“嗯——”躺在人家怀里,自是不能说什么其他的,迷迷糊糊地花榕就顺了对方的心意。原来最大的奸商还是在慕容家……
76.好好活着
回到海岸上已经是好几个月的事情了,秦仪的肚子也跟着大了起来。自从上次的事件后,矞昉更加小心地待在他的身边,生怕自己一个没见,秦仪又造出一人两命的好歹来。在得知那家蓝海楼是属于花榕的产业后,矞昉立刻就拖着秦仪住进了海天阁。慕容萧还是靠得住些。
“矞昉,宝宝在里面很怪啊,你就带我去玩玩吧。”秦仪巴望着窗外,可怜兮兮地说道。
“上次都没出门,你就可以折腾成那样,再让你出门还得了!”矞昉严肃的表情不可动摇。
“可是你本来是说要带我去苍洲玩儿的,到了洋洲还没玩几个地方,你就因为宝宝不让我出去了!”秦仪委屈地反驳。
“是你要来洋洲的。”矞昉黑线直直划下,这个小子还真是胡搅蛮缠了。
“你就怕我孩子掉了嘛!我就知道你把宝宝看得比我重!哼!#¥%&……”接下来的话矞昉是绝对没办法消化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怀孕敏感期?!秦仪这小子现在还真忘了当年是谁死活要怀孩子的了。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还不成。”矞昉无法,这种耳膜轰炸还是少受为妙。
热闹的街市是不可能去的了,还好秦仪怕别人看到他一个男人挺着大肚子不像样,没往人多的地方走。矞昉开玩笑说,“你穿成女装不就没事了?”
“哼!”秦仪气得直翻白眼,“我怎么说都是个男人!”
矞昉苦笑,坏孩子的事都敢做了,怎么还怕这个。真不知他这个秦仪宝贝的脑子是什么构造。会不会传染给宝宝啊。
还好在这海滨还有些供游人散步游耍的园林,扶着帏帽遮面的秦仪一步一步地走到翠林园。兴许真的是把秦仪关久了,只是坐在凉亭里,他竟然也高兴滴东张西望。现在正是初春季节,周围的环境还是有些许寒意。还好给秦仪披了件裘衣,暖炉也备上了。
尝了尝只有淡淡甜味的糕点,秦仪满足地说道,“矞昉,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的。”
“呃——还好还好。”矞昉猜测这话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宝宝出生,自己就要担当全权保姆?随意朝四周一瞟,一个熟悉地紫色身影映入眼帘。皇甫徽?!
“请问,二位有没有看见——”皇甫徽礼貌地上前说道,看清楚对方后不仅哑言。
“有什么事?”秦仪跟没见过人一样,热情答话见到对方后也惊呆了,乖乖这么巧?
“太子殿下!找到太子妃了!”这时一个侍卫冲了过来喘着气禀报。
太子妃。矞昉心头一暗,原来大家都各有所属了,慕容萧有花榕了,那皇甫徽又是和谁呢?
“皇甫徽!我跟你说我不是犯人!不许这样限制我的自由!”尖刻的女声从后面冒出来,矞昉听着怎么这样耳熟,侧头望去竟然是大着肚子的慕容霏!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皇甫徽又看了看慕容霏。
对于他跟慕容霏这样的一对新人,就算是他们连个已经到了结婚生子的程度,矞昉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啊!矞昉?!”慕容霏也看到了这边,惊喜地跑了过来,一个不留神就绊到了台阶,眼看就要往前栽倒,皇甫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苦笑说道,“还说不用人操心,这都能摔倒。”
“不是没摔吗。”慕容霏嘟着嘴,不悦地反驳。
“哇!太子妃也因为有宝宝被人一天到晚看着啊!”秦仪仿佛看到了知己,高兴地说道。
“是啊,是啊!就他们事多!”慕容霏也是久逢知己一般上前跟秦仪一起叽叽喳喳讨论,“你就是秦仪吧,我哥说了你,你比我还要辛苦呢。”
“哪有,我就一个人看着,你被那么多人看着。”秦仪摇头,同情地说道。
眼见两人愈来愈激烈的讨论,矞昉跟皇甫徽完全成了旁观者。想着方正无事,两人便一边散步去了。
“你跟她,我还真是没想到。”矞昉浅笑说道,皇甫徽跟慕容霏结合,那么皇家跟慕容家确实也少了些纷争。